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异乡人9:无尽归途> Chapter 44 私处

Chapter 44 私处

我在客厅里离开詹米,然后爬上楼梯,从走廊里朝乔卡斯塔的房间走去,在路上心不在焉地向朋友和熟人点头。我感觉不安、烦躁,但同时又不自觉地感到好笑。自从十六岁以后,我就没有花过这么多时间迷惑地思考关于阴茎的事情了,而现在,我却因为三个男人的阴茎而心不在焉。
墙上画着一幅田园壁画,一块圆形的小镜子在画中充当湖。我发现走廊里没有其他人,于是打开扇子,往那块小镜子里照。它的作用在于增加壁画的效果,而不在于帮助人梳妆打扮,所以只能照到几平方英寸的面孔——一只眼睛和弯眉诧异地看着我。
那只眼睛十分漂亮,我承认。眼睛四周确实有皱纹,但是眼睛的形状很好看,眼睑显得优雅,而且深黑色的睫毛又长又弯,让黑色的瞳孔更加好看,与有着金色斑点的琥珀色虹膜形成特别鲜明的对比。
我稍微移动扇子,让镜子找到我的嘴。嘴唇丰满,而且现在要比平时丰满得多,更不用说上面还有种湿润的深粉色。那两瓣嘴唇看上去就像一直在被人特别粗鲁地亲吻一样,而且它们也似乎喜欢被那样亲吻。
“嗯!”我说道,然后啪地合上了扇子。
血液已经不再涌动,我现在能够承认,对于菲利普·怀利令人讨厌地想要追求我这件事,詹米的说法或许是对的,或许也不对。但是,撇开怀利的深沉动机不说,我确实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他觉得我无论年龄如何,在肉体上都很吸引人。但是,我觉得我不应该给詹米提起这一点。即使菲利普·怀利是个特别令人讨厌的年轻人,但是冷静地思考后,我最终还是不希望他在前面的草坪上被开膛破肚。
成熟确实会让人的想法有所改变。尽管这些男性在兴奋状态下都有所暗示,但是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邓肯的那个。我的手指发痒,想要抓住邓肯·英尼斯的私处——比喻意义上。
除非是直接被阉割,不然能够造成性无能的创伤并不多。这个时代的手术很原始,所以我想,最初处理邓肯伤情的医生——如果有医生处理的话——有可能只是简单地割除了他的睾丸。但是,如果是这样,邓肯会不说出来吗?
嗯,他或许会不说出来。他是个特别害羞和朴实的男人,而且就算是更外向的人,哪怕是面对密友,或许也不太愿意吐露这种不幸的事情。但是,在监狱的封闭环境里,他能够掩藏这种伤情吗?我思索着,手指在乔卡斯塔门外的镶花桌子上轻敲。
男人们有可能几年不洗澡,我也见过几个明显几年没洗澡的人。但是,阿兹缪尔监狱里的囚犯必须在户外工作,切割泥炭和开采石头,他们可以定期接触开阔的水域,或许也会定期地洗澡,即使洗澡只是为了让虱子、跳蚤之类的东西远离。但是,我想他们在洗澡时可以不完全脱光。
我怀疑邓肯其实仍然完好无损。我心想,更有可能的是,他的性无能源于心理问题。毕竟,睾丸被严重擦伤或压伤,肯定会让人勃起困难,而且早期的试验或许很轻易地就让邓肯相信自己是真的不行了。
我没有立即敲门,但是也没有停顿太久。毕竟,我有给别人讲坏消息的经验,那次经验让我知道没有必要准备,也不用担心要说的话。口才并没有什么作用,而直白也不会阻碍你表达同情。
我急速地敲门,然后在乔卡斯塔的邀请下走了进去。
勒克莱尔神父在里面,坐在角落里的小桌旁边,吃着种类丰富的食物,还有两瓶葡萄酒立在桌上,其中一瓶已经空了。在我走进去时,他抬起头,嘴上油腻腻的,朝我特别灿烂地微笑。
“呔嗬!夫人!”他欢欣地说道,挥动手里的火鸡腿,朝我打招呼,“呔嗬!呔嗬!”
对比起来,法语里的普通问候语似乎显得压抑,于是我行了个屈膝礼,简单地回应:“真好啊!”
显然我没办法摆脱牧师,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和乔卡斯塔单独说话,因为费德拉正在梳妆间里拿着两把衣刷忙活。但是,鉴于勒克莱尔神父几乎不懂英语,我想我也不需要绝对的隐私空间。
所以,我碰了碰乔卡斯塔的手肘,小心地低声告诉她,说我们或许可以在窗户边的座位上坐一会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讨论。她显得很惊讶,但是点了点头。她向勒克莱尔神父鞠躬致歉——神父忙着啃一根软骨,所以并没有注意——然后她走过来坐到我旁边。
“怎么了,侄女?”她说道,整理了大腿上的裙摆,“什么事情?”
“嗯,”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和邓肯有关。是这样的……”
在我开始讲述时,她的表情因为震惊而特别茫然,但是我意识到她的态度中逐渐有一种感觉。一种近乎宽慰的感觉,我惊讶地想。
她噘起嘴唇,十分专注,失明的蓝色双眼盯着我的右肩上方,像平时那样令人不安。她的态度中有担忧,但是没有太多痛苦。实际上,她的表情在变化,从惊讶变成领悟,就好像之前的麻烦情况突然得到了解释,而且这种解释既让人宽慰,又让人满意。
我突然想到,她和邓肯已经共同生活一年多,已经订婚好几个月。在公开场合,邓肯对她总是秉持尊敬,甚至恭敬的态度,同时也很体贴,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关爱或占有的亲密动作。这在这个时代丝毫没有不正常,有些绅士会对妻子感情外露,有些绅士则不会。但是,或许他在私底下也没有亲密动作,而乔卡斯塔却对此有所期待。
乔卡斯塔曾经很漂亮,现在也仍然美丽,对于男人的爱慕习以为常。我见过她与安德鲁·麦克尼尔、尼恩·贝尔·汉密尔顿、理查德·卡斯韦尔,甚至法科尔德·坎贝尔或多或少地调过情。没有能激起邓肯的亲密行为,或许让她感觉惊讶,甚至有些窘迫。
现在她知道原因了。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摇了摇头。
“我的上帝啊,这个可怜的男人,”她说道,“遭受了这种罪,接受了它的后果,然后又要把它提起,让他担心。上帝啊,为什么过去的事情就不能留在已经平静的过去呢?”她眨了眨眼,低下头。看见她的眼睛变得湿润,我既惊讶,又感动。
突然有个人出现在她身后,我抬起头,是勒克莱尔神父。他穿着黑色的教服,就像一团讨人喜欢的雷雨云。
“有什么问题吗?”他用法语对我说道,“邓肯先生,他受什么伤了?”
乔卡斯塔只会用法语说“你好”,但是她显然能够理解勒克莱尔神父的疑问语气,也听懂了邓肯的名字。
“别告诉他。”她有些急迫地对我说道,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
“没有,没有。”我转身对他说道,“没什么事情。”
他朝我皱起眉头,不太确定,然后又看了看乔卡斯塔。
“婚床的难题,是吧?”他用法语直白地问道。听到他这么问,我的脸上肯定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因为他小心翼翼地向下体指了指。“我听到了‘阴囊’这个词,夫人,还以为你说的是动物呢。”
我为时已晚地意识到,勒克莱尔神父尽管不说英语,但是他肯定会说拉丁语,而“阴囊”这个词在英语和拉丁语中是相同的。
“糟糕了。”我用法语低声说道。乔卡斯塔在听到“阴囊”这个词时迅速抬起了头,听到我说话后,她将目光转回到了我身上。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同时决定该怎么做。勒克莱尔神父正好奇地看着我们,他那双柔和的棕色眼睛里充满了善意。
“恐怕他已经猜到了,”我抱歉地对乔卡斯塔说道,“或许最好解释一下。”
她咬着下嘴唇,没有表示反对,于是我尽可能简短地用法语解释了整件事情。牧师扬起了眉毛,下意识地抓住了挂在他腰带上的木质念珠。
“是啊,很糟糕,”他说道,“真是悲剧。”他拿着十字架,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十分不自知地用衣袖擦掉胡子上的油脂,接着坐到了乔卡斯塔旁边。
“麻烦你,夫人,询问在这件事情里乔卡斯塔想要什么。”他对我说道。他的语气很礼貌,但是不容拒绝。
“想要什么?”
“是的,在知道这件事情后,她是否仍然想要和邓肯先生结婚?因为你知道的,夫人,根据圣母教堂的规定,这种在圆房上的不便会阻碍真正的婚姻。在知道这件事过后,我不应该主持婚礼的圣事。但是……”他犹豫了,噘起嘴唇思考,同时看了看乔卡斯塔,“但是,之所以有这种规定,是因为上帝认为婚姻应该是有果实的结合。在这次婚姻中,并不存在果实的问题。所以,你知道的……”他抬起肩膀,以法国人的方式耸了耸肩。
我向乔卡斯塔翻译了他的问题。乔卡斯塔始终朝神父眯着眼,似乎能够通过单纯的意志力,猜测出他的意思。在听完我的翻译后,她表情变得茫然,稍微向后坐了一些。她的脸上露出了麦肯锡氏特有的神情——那种典型的镇静面具,这意味着面具后面有许多思绪在狂涌。
我有些不安,不仅是因为邓肯。我之前没有想到,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会妨碍婚礼。詹米想要他的姨妈得到保护,想要邓肯得到供养,他们俩的婚姻是看似完美的结合。如果事情在最后时刻出问题,詹米会很担忧。
但是,才过了片刻时间,乔卡斯塔就动了动,叹息着吐出一口气。
“好吧,感谢上帝我有幸得到一位耶稣会教士,”她干巴巴地说道,“他们可以和教皇争论各种事情,更不用说处理阅读上帝心思的小事情了。是的,告诉他我仍然想要结婚。”
我把乔卡斯塔的话转达给勒克莱尔神父。他稍微皱起眉头,特别关心地打量乔卡斯塔。乔卡斯塔不知道在被细看,扬起一只眉毛,等待他的回复。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说话。他尽管是对着我说话,但是目光仍然在乔卡斯塔身上。
“请你告诉她,夫人。尽管生育确实是教会律法的基础,但不是唯一要考虑的事情。对于婚姻——男女之间的真正婚姻,这种……肉体的结合,其本身就很重要。主持婚礼时会说二人合二为一,这也是有道理的。同床共枕、相互获得愉悦的两个人之间会发生很多事情。那不是婚姻的全部,但确实也是重要部分。”
他说得特别严肃,而我肯定显得很惊讶,因为他微笑起来,直接看着我。
“我并不是一直是牧师,夫人,”他说道,“我结过一次婚。我知道婚姻是什么,也知道将生活中的……肉体部分永远撇开意味着什么。”他挪动身子,木念珠发出轻柔的撞击声。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把这句话翻译了出来。乔卡斯塔听我翻译完,这次没有花时间思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告诉他我很感谢他的建议。”她说道,声音中只有特别轻微的怒意,“我也结过婚,而且不止一次,今天,在他的帮助下,我要再次结婚。”
我翻译过去,但是牧师已经从她笔直的体态和语气中理解了她的意思。他坐了片刻,用手指揉搓念珠,然后点了点头。
“好的,夫人。”他说道,然后伸手过去,轻轻地捏了捏乔卡斯塔的手,表示鼓励,“呔嗬!夫人!”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