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穿梭时间的女孩>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我将日记放到电脑桌旁,揉了揉眼睛。“这就像是旅游频道上放的最无聊的节目,又像是历史频道会播出的节目。大概是两个频道合作出品的那种吧。我本来就不喜欢看那两个台……”

科纳哼了一声。“你能实时见证人类历史上存在过的几百个地点,将全世界都尽收眼底,你居然觉得无聊?”

《恒定点日志》的外表看上去很有欺骗性,仿佛跟我之前读的日记一般厚度,但实际上里面包含的内容要多得多。阅读《恒定点日志》就像是在看一个小视频,只不过我看到的是实时画面,要我说的话类似于网络直播镜头。我通过可视化目录挑选特定的日期和时间,然后眨眼进行确认,眼前的半透明“屏幕”就会实时播放出选定时间内恒定点的影像。这听上去是挺酷的,然而……

“你自己观看过这些影像吗?”我问科纳。

“没有。”他承认道,说话的同时继续浏览着他电脑上的文档。“我能看见页面上的文字,但只有用你现在戴着的耳贴才能听到声音、看到画面。我试过耳贴,但只能断断续续收到一些声音和画面,每几秒钟信号就断一次,还弄得我胃疼。凯瑟琳也不能看到清晰的画面,我们猜当年时研会爆炸还是怎么了的时候,她身上的锁定仍然没有解除。但她跟我描述过里面的一些情况……”

“她有没有跟你说视频里大部分场景都设在某条昏暗的小巷?或是森林里?要不就是黑漆漆的扫帚柜里?”

“难道你想在一大群人中间突然现形吗?还是砸在什么人身上?在你观测的某些时代里,你要真以那种方式的话,就等着被绑到柱子上接受火刑吧。”

“好吧好吧。可你知道吗,我刚才盯着波士顿某公园里的一只麻雀整整看了五分钟。从日志名称来看,那只麻雀来自1869年的5月5日,可要说那画面就发生在昨天我也相信。在我看来,那麻雀长了一张相当现代的脸。”

“那你就白白浪费了五分钟。”科纳叹了口气,“你应该观察那些恒定的事物,凯特。你开始做测试性穿越时,那只麻雀可不能帮你定位到特定的恒定点,除非它被做成了标本。”

我重新拿起书,浏览着目录想找找有什么稍微有趣一点的内容可看。这时,达芙妮叫了起来,门铃声随即响起。几秒钟后,凯瑟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凯特,有位绅士前来拜访。”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外婆真的来自24世纪吗?为什么她讲话像是查尔斯·狄更斯小说里的角色?”

科纳耸了耸肩。“可能在她眼里狄更斯时代跟我们的时代也没差多久。你能分清1620年和1820年的人称呼某人的男朋友有什么区别吗?”

这次我没忍住,朝科纳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科纳居然大笑了起来,这倒把我吃了一惊。

虽然特雷说过他今天会来,可我刻意没去想这回事。我不想把期望抬得太高,免得他不来的话大失所望。在经历了昨天的各种遭遇后,我不敢再对任何事抱太大期望。然而现在知道他说话算话真的来了,我还是开心得一塌糊涂。我走下楼梯,强迫自己克制住一步跨两个台阶奔下去的冲动。

我能听到凯瑟琳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多谢你了,特雷。科纳会很高兴的,他最爱吃甜的。”我走进厨房时凯瑟琳正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两杯冰咖啡饮料。“我把这两杯拿上楼去,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嗨,凯特。”特雷正蹲在地上抚摸着达芙妮,后者则兴奋地摆着尾巴。“看来你找到了除了校服之外的衣服穿。”

我点点头,突然莫名觉得有些害羞。虽然昨天发生了很多事,可实际上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是两个彼此完全陌生的人。“科纳出人意料的很会买东西。”剩下的两杯饮料都有厚厚的奶盖,上面淋着焦糖酱。我拿过一杯,坐到窗边。“谢谢你的咖啡。你怎么知道咖啡和焦糖是我最爱的组合?”

“我昨天就看出来你爱喝咖啡,焦糖倒是猜的,看来幸运地猜对了。”他坐到我身边,稍稍收起了一点笑容。“所以……你怎么样了?你昨天的遭遇真是有够受的。我昨晚开车回家的时候一直在想,说真的,我很担心你。我有点希望能给你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什么的,可……”

“稍等。”我走到吧台上的电话机旁,拿起一叠便笺。今天早上我申请了一个免费的邮箱账户,用来在网上订购一些衣服和其他必需品。我将账号和邮箱地址写在了便笺上。

“这两个账号现在都已激活了。”我告诉他,“我还没有电话号码,下次科纳出门的时候我们准备让他帮我买一个一次性手机。昨天凯瑟琳和科纳发现出事了之后,不得不在银行账户的问题上做了一些调整。凯瑟琳在家里放了很多现金,科纳的银行账户也还在——毕竟科纳还存在于这条时间线中,只是一些生平细节与之前有所不同。我现在有点担心,或许不久就会有人发现我们实际上可以说是三个非法侵入者。毕竟虽然这座房子被保护着没因时空变换而消失,可是……如果凯瑟琳不再拥有房子的产权,那房主一定另有其人。”

“是啊,多半是像你说的。”特雷答道,“那你先前的疑惑都有答案了吗?昨晚我离开的时候,感觉你们的谈话正要进入要紧部分呢。”

我耸了耸肩。“事实上我昨晚决定先不再谈下去了。但今天起床后我们就一直在讨论。”我跟他说了今天我所得知的种种,在讲到赛勒斯教的时候迟疑了一下。

“你信什么教,特雷?”

“呃——我猜是长老会吧?我们家并不定期去教堂——说实话,根本就没去过。可能我去的更多的还是天主教的礼拜,因为埃斯特拉喜欢在节假日的时候把我拖过去陪她。为什么这么问?”

“为了避免踩到你的雷区,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在一般人看来简直不可理喻,”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对赛勒斯教了解多少?”

“和一般的非赛勒斯教徒差不多吧,我猜。他们一般神秘兮兮的,但我认识很多信这个教的人,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赛勒斯教徒在秘鲁随处可见。可能比不上天主教徒的数量吧,但也差不太多。我不太喜欢他们一个劲地向我灌输‘大道’理论,更别提他们对于所谓的‘末日’即将来临的执念了。但除此之外,我倒不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好的。赛勒斯教徒们还很关心穷人的教育问题,做了不少慈善,所以……”

我向他解释了索尔是如何塑造出所谓的赛勒斯弟兄,以及他是怎样创造出赛勒斯国际教会的。果然,特雷的反应和我当时一样。在我们的印象中,赛勒斯教的存在远早于我们的出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组织实际上是去年才成形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说道,细细咀嚼着这个可能性,“如果你想建立一个独立于政府之外的权力机构,宗教组织的确能给你最大程度的自由。赛勒斯教的教义很独特,它是保守派思想与自由派思想的混合——妇女一方面必须在婚前守贞操,但却有资格担任圣职,而且必须与同样担任圣职的男性结婚。大部分地区教会都由某个家族掌管,领导权则在这个家族内代代相传。”

他停下了话头,指了指我胸前的时研会圆挂件。“所以按你的说法,如果你把这挂件带到某个赛勒斯教堂去,那里的人会跟你一样看到亮光?他们也能操作它?”

我点了点头。“按我们现在的猜测,教会的高层是可以做到的。他们应该也能操作浏览这些日记。”我走到桌前,拿起了早些时候在看的凯瑟琳的日记,翻开书页。特雷和夏琳一样,只能看见滚动的文字,却无法自己操作。

我将头发朝后一拢,摘下了贴在耳后的小贴片。“你想试试吗?”

“当然了。”

我伸手将耳贴塞到了他的耳朵和下颚之间的凹处,手指不意间触到了他的侧脸。等我贴好耳贴后,他拉过我的手,用嘴唇抵着我手腕内侧的皮肤。“你闻起来舒服极了。”

我脸一红,暗暗希望手上的脉搏可以慢下来。“可能是因为我用了茉莉花香的沐浴露……”

他微笑了一下,摇摇头。“茉莉花味是挺香的,但主要是你本身。我说了你可别笑我,凯特,昨晚我从走出这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想你了。”

“我也是。”我低下头,觉得有些尴尬。特雷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待视线一交汇,他便吻了上来。他的双唇很软,我慢慢靠近他的怀抱,打心眼里喜欢他的触摸,感到有一波波电流正在全身扩散。

过了好几秒钟后,我才注意到膝盖处有些轻痒。我从特雷的怀抱里抽出身来,只见达芙妮正从我俩面前后退了一步。她的脑袋歪向一边,温和的褐色眼睛里透着疑问。

特雷大笑了起来,伸手去挠她的耳后。“看来我们身边还有个称职的监护人呢。好吧,达芙妮夫人,我会放规矩点儿的。”他又将注意力转向了日记。“所以……这个贴片贴在耳后究竟是做什么的?我看不出有什么……”

我朝他半笑了笑。“这下我们可以确定你是真没有时研会基因了。我正在看2305年的外婆的影像,当时她还年轻。我刚才看她对着镜头详详细细地阐述了一遍她计划怎么报复某个总拿她茶杯用的同事。”

“我只能看到一点文字和几个小方块,分布在这儿,还有那儿。”他从耳后取下贴片,做出一副很难过的表情。“看来我是没法加入你们的神秘小团体了。”

“你说得好像我有多幸运似的。”我接过贴片,重新贴回自己的耳后。“你要是真能操作这些,他们就会要求你在脑子里记下无数个穿越地点——或者按专业的说法,叫做恒定点。我觉得我今天像是上了一整天的历史课,净在学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我读着凯瑟琳的工作日记,发现一个问题:她总是时不时地提出一个问题,比如某‘公主(1)’是谁?或者‘一刀’是什么意思之类的。”

“在《模拟人生》里,‘一刀’是指货币。”特雷接口道。

“没错——‘一刀’是十九世纪后半叶的俚语,就是一美元的意思。总之,我一开始不理解为什么她要把这些问题写下来,明明答案就写在同一页上,紧跟在这些问题的后面啊。”

“可能我们现在的4G网络在未来升级到了28G网络,时研会的人可以借此迅速把问题的答案传给她?”特雷猜测道。“听上去不太可能,但……”

“答案实际上很简单,只要你摒弃线性的思维方式。你看这个按钮——呃,不对,你应该看不到。”

他朝我做了个鬼脸。

“抱歉!”我朝他抱歉地笑笑。“总之,”我指着他看不到的控制面板上的一个按钮说,“凯瑟琳或者其他历史学家只要一按这个按钮,日记就会记录下他们的问题。在他们的考察结束后,历史学家们会在规定的时间返回时研会,但日记则被设定为返回到历史学家们踏上穿越之旅的前一天。所以只要凯瑟琳按计划回到了时研会,那么她每在日志中写下一个问题,答案就会当即跳出来,因为时研会的工作人员在她出发前一天就已经解答了她的问题。”

“好吧——我头都被你绕疼了。”

“这下你懂我的感受了。”我咧嘴笑起来,“坏消息是,我用不来这个小把戏。日志里的日期能改,但凯瑟琳很确定地说这些日志是和时研会的资料调查部连接在一起的。她刚被困的时候,曾经试过用日志向时研会发送信息,结果日志就凭空消失了。所以以后等我开始穿越的时候,我只能依靠日志中已有的信息和自己脑子里积累的知识应付了。”

“所以你真的打算马上开始使用……那东西?”他朝我的圆挂件示意了一下,语气中有一丝担心。

“嗯,但凯瑟琳说我要先从小范围的穿越开始练起。华盛顿特区内就分布着十几个恒定点,我会先在这些点之间做些快速的穿越,比如回到几小时或者一天之前。一开始也就差不多类似这样的练习吧。”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自信,“但即使那种初级的练习也要再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

“那你究竟要怎样改变过去呢?你孤身一个人,怎么才能恢复时间线呢?我是说……”他缓缓摇了摇头,一脸相当怀疑的表情。

我耸了耸肩。“我们会先弄清楚凯瑟琳是在哪一次考察中被杀的,然后我会赶在那之前先警告她,让她立马回到时研会总部——我想时研会肯定设有(这里要用过去时还是将来时来讲呢?)应急返回机制。至于具体的计划,我们还没商量好。”

“你说过那个在地铁上抢你包的男人手上有枪。”

“嗯,我是那么觉得的。至少他当时想让我相信他手上有枪。”我停下了话头。看到特雷担心我,我一方面有些开心,同时也不想让他觉得我完全手无缚鸡之力。

“但要是当时地铁上没那么挤,”我继续道,“而且我确定了他没带枪的话,我会让他尝尝过肩摔的滋味。我五岁起就开始练空手道,现在已经是茶带(2)了。或者说曾经是……我猜我获得过的资格现在也都不算数了。”

“当真?”特雷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眼里却带着笑,“你觉得你能把我给摔地上?”

“我能,”我开玩笑地答道,“但这里可是大理石地板呀,你要摔地上了估计骨头都得折。更别提我们会把达芙妮给吓着,她现在看起来还一脸担心的,自打看到我们……刚才的举动。”

“那我下次再领教吧,毕竟看你这身板,要把达芙妮摔出去都悬。我就说说,没别的意思。”他咧着嘴冲我笑,“普鲁登斯·凯瑟琳·皮尔斯-凯勒,伟大的时间旅行忍者。”

“哈,你还真敢开玩笑。”我假装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劳伦斯·爱尔玛·科尔曼三世看来很喜欢铤而走险,净给自己找麻烦。”

特雷的微笑在嘴边逗留了一会儿,眼神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不,凯特,我不喜欢铤而走险。”他答道,“要是你也不必铤而走险,那我就更开心了。”

接下来的几周里,我的生活变得很有规律。上午,我专门找出凯瑟琳最有可能被谋杀的几次考察,细读那几次考察的工作日志。下午,我则集中精神记各个恒定点。到第二天晚上,我已经开始尝试握着时研会钥匙,在脑海里想象附近的恒定点的样子了。有几次我努力稳住了注意力,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控制面板的全息显示屏。要调整显示屏上的日期和时间,我必须小心移动视线,以使得圆挂件能识别我的动作。

一周后,我已经能较快地认出一些恒定点,甚至调整日期也不在话下。我还学会了如何设置新的恒定点——具体来说,我在凯瑟琳的屋子里新设了两个点。对于我的这个小小成就,科纳却提醒我必须在确定那个点长期以来不曾改变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否则到时没准会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某个电梯井里,或者出现在繁忙的高速公路中央。

虽然凯瑟琳一直夸我进步快,可令我沮丧的是,我在操作圆挂件时无法保持稳定的注意力。起初,我一握住圆挂件就会想起爸爸在厨房里的样子——种种场景在我的眼前闪过,一个个画面、一阵阵声音一齐涌入我的感官,真实得令我难以招架。而有几次,我又回到田野上,和基尔南在一起。我正注视着他,指尖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这也令我害怕。每当出现这种情况,我便立刻放下圆挂件,转而去做别的事情。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当练习时看到基尔南的面孔,我就开始责怪自己,甚至感到些愧意,却又谈不上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凯瑟琳和科纳坚持让我在近期不要外出,于是特雷的来访成了我每天唯一的期盼。特雷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过来,双休日也不例外。我们有时会一起做他的学校作业,有时则看他拿来的碟片。家里没有电视机,于是我们往往会点个披萨,拿到我的房间里一边吃一边在电脑上看碟。幸好凯瑟琳不算保守,至少同意让我俩单独待在一起。就连达芙妮看到我们在一起时也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特雷性格幽默、聪明,长得帅气——正是我心目中的理想男友。(虽然我脑海中总有个和夏琳很像的声音提醒我,我过去对于特雷这样的头发短短的男生可从没多瞧过一眼。)我最喜欢的时光莫过于舒服地靠在他身边,一起观看黑衣人和埃尼戈·蒙托亚在疯狂之崖上左手持剑决斗(3),或是对着史莱克和贫嘴驴哈哈大笑,再不然就是随便看些特雷租来的傻头傻脑的喜剧。我知道他挑选的都是些他认为可以逗我笑的片子,想让我哪怕能有几个小时忘掉现在的处境。有一回,我还一把将他摔到地上,满足了他对我空手道水平的好奇心——当然,我们事先在地上铺了一大堆靠垫,又确保了达芙妮不会突然跑过来。我伸手要拉他起来,却被他一用力拉到了身旁。一阵打闹后,他发现了我的软肋——禁不住挠痒痒的脚。

可每当我几乎开始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幸福的时候,就会想到计划好的第一次穿越测试的日子正一天天临近;而无论什么时候,一想起爸爸妈妈,我心中的空洞也在与日俱增。另外,每次目送特雷开车离开,我都会感到一阵揪心的恐惧:他会不会从此不再回来?如果时间变换再次发生,他是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会不记得了?

种种喜悦、恐惧,以及所有各种情绪在我心里交织,这令我加倍地思念夏琳。要是在从前,她一定每五分钟就发短信来打听我和特雷的进展,还会如实向我汇报她正在和哪个男孩约会、想要和哪个男孩约会,以及/或者计划甩掉哪个男孩。我早已习惯将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她,倾听她的意见。和她聊天总能令我觉得力量倍增,让我觉得自己其实比想象中要更能干。而眼下我的生活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这使我更需要她的鼓劲。

有天晚上,等特雷离开后,我拿着电脑坐到了床上,打开Facebook搜索夏琳的个人主页。我知道只有和本人互为“好友”关系的用户才能看到她的完整主页,但她的有些照片应该是对所有人可见的。我心想只要能看到她的微笑,我的心情多少会愉悦一点儿。

然而我却没有找到夏琳的个人主页,这有些说不通。按理说,我转校到罗斯福高中的一年前,她就已经在Facebook注册了,正是她本人说服我也在网站上开设主页的。如果照科纳所说,最近的那次时间变换只波及了个别人群,那么夏琳生活中唯一的改变就是少了我这个朋友,她的个人主页不应该消失才对。

我在谷歌上搜索了“夏琳·辛格顿”和她的住址。结果什么也没搜到。我又去掉了住址,在她的名字后加上了“罗斯福高中”,仍然没有符合的结果。于是我决定试试搜她的哥哥约瑟夫。约瑟夫去年还是高三学生,一年内代表学校运动队参加了三项体育运动,他父母还在起居室里专门摆了张桌子,上面堆放着各种有关他的体育新闻简报。夏琳曾经酸溜溜地将客厅的那一角称为“约瑟夫祠堂”,但她爸爸却指出每次约瑟夫比赛,观众台上喊得最激动的就是夏琳本人。

华盛顿地区搜出了几条关于约瑟夫·辛格顿的结果,基本上都和体育有关,但他并不属于罗斯福高中。页面上显示的倒数第二条链接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刊登在《华盛顿邮报》上的一则婚礼告示,写着新人为“约瑟夫·辛格顿和费丽西亚·卡斯特”。婚礼于今年二月在第十六大道的赛勒斯教堂内举行,那正是我几个月前和夏琳一起去的那个教堂。我粗览了一遍文章,文中称费丽西亚的双亲均从小信教,这不奇怪,可接下来那句却让我大吃一惊:“新郎的父母,玛丽与伯纳德·辛格顿夫妇,自1981年起皈依赛勒斯教。”

推荐阅读:
  • 《沙丘》六部曲合集
  •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 《猎魔人》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