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互尊重是师徒关系的基本原则，”奥比旺从牙缝里挤 出这句话。他听到自己那被住房四壁反弹回来的空洞的声 音。他需要有人时时提醒他。他每天一个人在宫里，对奎刚 的决定总是将信将疑。
晨曦照亮了他那张大床的木框。对面墙上挂着一块由 金、银和绿色金属丝编织成的精美的挂毯。鲜艳的宝石色毛 毯舒适又保暖，这是他有生以来住过的最好的房间。然而过 去的这两天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享受。
奎刚交给他一件棘手的任务。每天天不亮他就得跑到奎 刚的房间，把他床上的毯子弄乱，还得在他的枕头上滚一滚， 制造有人睡过的假相。每天早晨乔诺?达恩都来敲门，送上早 茶和水果。奥比旺总说奎刚一早就去花园反省去了。乔诺一 走，奥比旺得赶紧喝了他的茶，吃了他的水果，然后再吃自己 的那一份。好在奥比旺能吃，所以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他。
要应付班瞿王子和吉巴，奥比旺就得变着法儿地找借口。 不是说奎刚在休息，就是说他在反省，抑或在花园里散步。如 果他们说要等着见他，奥比旺就得随时在身边奉陪，谢天谢 地，他们还没说过要等。至于奎刚的晚餐，奥比旺就在他的房 间解决，吃完就睡觉。
现在奥比旺拿不准的是这一切是否已引起了他们的怀 疑。但有一点他认为自己的感觉应该没错，这就是由于奎刚 没有过多地参与选举的事反倒使他们省心不少。奥比旺告诉 乔诺，奎刚让他.多过问一下选举的情况。
有人在轻轻地敲奥比旺的房门。不一会儿，乔诺开门进 来了。
我照例给奎刚留了一盘饭，”乔诺一边说，一边把奥比旺 的盘子放在窗户旁边的小桌上。以前他总是放下饭，鞠个躬， 便很快地离去，但这次他却不走。
“我在花园里没见到奎刚，”他说。“我每天早晚都要去花 园为女王采花，可我从来没见过他。”
奥比旺拿起一片布兰果。“园子那么大，他想躲你还不容 易，他不喜欢别人打搅他的早晨反省。”
乔诺站在那里没吱声。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孩，有着金黄 色的头发和伽拉人特有的光亮的皮肤。虽然他多次陪奥比旺 去视察过投票站，但每次他话都不多。
“你认为我是间谍，”他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认为 我是为王子效劳的。”
“难道你不是吗?”奥比旺心平气和地问。 “我才不向王子汇报呢!”乔诺以轻蔑的口吻说。“我效力 女王。从塔拉王朝起我们达恩家族就一直效力伽拉的统治 者。”
“那你是来自皇室仆人世家喽?”奥比旺好奇地问。顺手 把自己的餐盘推到他面前。
乔诺对餐盘看都不看一眼，还神气地扬起下巴。“我们达 恩家族可是大户呢，在伽鲁以外拥有良田万顷。我五岁时就 被选人宫中，这可是无上的光荣啊。所有达恩家族的孩子从 小就被筛选，只有最聪明伶俐的孩子才能被选中呢!”
奥比旺递给乔诺一片水果。“我也是很小就被选中的，” 他对眼前的这个男孩说。“我很小就离开家进了绝地武士神 殿，这是无上光荣呀。虽然家人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可是我好 想他们。”
乔诺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接过水果。“万事开头难嘛，” 说着就把果子塞进嘴里了。
“绝地武士神殿平静而美丽，它是我的家，可.又不是家，每 个人的感觉都是这样。”
“这也正是我的感觉!”乔诺大表赞同，不禁挪到床边坐在 了奥比旺的身边。“刚来时我觉得皇宫太豪华了，我还是思念 家乡大海的气息，不过现在己经习惯了。我明白自己的责任 并乐于去做，为女王服务有一种光荣感。”他目不转睛地望着 奥比旺。“我真的不是间谍。”
在那一刻奥比旺和乔诺成了朋友。乔诺继续陪奥比旺进 城，但他不再静悄悄地走在后面，而是和奥比旺并肩行走，一 边走一边谈论城中的见闻和乔诺心目中的英雄—德卡?布 兰
“女王要求民选是对的，”乔诺告诉奥比旺。“德卡?布兰 确实想帮助伽拉再度崛起，他不是只为富人说话，他是为全体 人民的。”
从此乔诺不再问奎刚的去向，当然奥比旺心里明白他是 怀疑奎刚不在宫里的。奥比旺很欣赏他这位向导的沉默，因 为这么一来，他就不用再跟他撒谎了，而乔诺也不闻不问，乐 得清闲。
尽管乔诺不常和家人见面，他还是喜欢谈论家人，他和亲 人的关系很密切。渐渐地，奥比旺开始羡慕起乔诺对家庭的 这份执著的感情。自从他把自己的命运和绝地联系在一起 后，他就把家庭的概念置之脑后了，他的全部忠诚都献给了绝 地法规。这种选择究竟对不对呢?突然间，他觉得比起血缘 关系，这绝地法规实在是太抽象了;
继承。遗产。他多想跟奎刚说说自己对这些间题的看法 啊!不，师父是不会理解的，他心中只有绝地法规，他不会回 头去看他失去了什么。
何况，他现在已离弃了奥比旺，离弃的原因只是为去寻找 一个幽灵鬼怪式的人物!
伽拉的夜晚很长，太阳早早下山后三个月亮便慢慢升上 藏青色天空。每当这时，奥比旺就喜欢到果羁去走走，他喜欢 看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果子挂满枝头的美景。
一天晚上，奥比旺惊奇地发现维达女王坐在草地上、背靠 一棵粗大的穆加树。她没戴头饰，淡黄色的长发垂落到腰间， 远看就像一位妙龄女郎。奥比旺走近才看见女王的脸上挂满 了病容。
“坐下吧，年轻的奥比旺，”她说，并示意他坐在身边。“我 也喜欢看这时的果园夜景。”
奥比旺按绝地人的习惯盘腿挺胸，在她身边坐下。女王 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我喜欢闻这青草的芳香，”女王低声说着，手指像梳子一 样梳过草丛。“我生病前很喜欢从窗口往外看这片草地，其实 是通过窗口看一切。现在我觉得我一定要亲自摸摸它，闻闻 它，与它融为一体。”她抓起几根小草放在奥比旺手心，又把他 的手指轻轻阂上。“抓住生命，奥比旺，这是我给你的惟一忠 告。”
奥比旺看见女王的脸上挂着泪痕。他多么希望此时奎刚 在这儿，他相信师父深沉的同情可以抚平任何受伤的心灵。 如果他在，他会说些什么呢?
他可能会从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谈起，但无论如何都会 充满同情。他可能会让女王尽诉衷肠，他明白女王需要有一 个可以倾诉的空间。
“还不见好吗?”他关切地问。 “我感觉更糟了，”女王把头靠在树干上说。“晚上我疼得 睡不着，白天中午感觉好一些，但一到晚上就不行了。今晚趁 疼痛加剧之前，我赶紧出来走走，我想记起那些病情见好的日 子，那些在乡下的日子……”女王叹了口气。
“在乡下?”奥比旺忙不迭地间。 “在首都以西，我们原来有一处乡村住所，”维达女王说。 “我刚患病时曾到那里休息，不知是因为那里空气新鲜，还是 因为我休息得好，总之我感觉不错。没有官方的会议，也没有 仆人围着我团团转，只是我和照顾我的人。可是那时似乎政 府缺少了我还不行，所以他们又把我叫了回来，不出几天病情 就每况愈下，”她悲哀地说。“一时觉得病情好转，一时又旧病 复发，这种经历最痛苦。”
“那你为什么不回乡下去呢?”奥比旺问。 “起先是忙于大选的事，”女王说。“现在则是因为我身体 太虚弱，不能旅行，这是我的医生告诉我的，他们是伽鲁最好 的人。现在我总希望我在康复期，但接踵而来的就是失望。 希望一失望一再希望一再失望，这就是我的生活。现在看来 希望已尽，我不过在等着命运的宣判。”
奥比旺看着女王不知说什么好。三个月亮早己高高挂在 夜幕上，在女王苍白的脸上泻下一抹银光。他再次发现女王 曾经是那么美丽。
“你也别为我难过了，”女王对他说。“我最终已接受了活 生生的现实。好了，扶我起来，好吗?又到了吃夜宵的时候 了。”
奥比旺起身向女王伸出一只手。女王无力地抓住他，他 得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肘部才能帮她站起来。
晚安，维达女王，”奥比旺向女王道别。她的长裙扫过草 地，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真为您难过，”他又轻声加 上一句，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到。
女王的一番话使奥比旺深受感动。虽然他不知道女王说 要伊兰继承王位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女王对他说的病情和 她的恐惧是真切的。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当一个人明白他快 要驾驭不住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又痛苦 的事啊!生病，见好，然后每当月亮升起时，生命的希望又被 无情地剥夺，周而复始，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哟!
每天晚上奥比旺都笔挺地打坐，因为神力指点他要提高 警惕。他开始用心去思考:女王的病时好时坏，不是有规律可 循吗?她不是说在乡下就会感觉有好转吗?
可是，每次政府官员一出现…… 想到这儿，奥比旺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不是有人给女王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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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照亮了他那张大床的木框。对面墙上挂着一块由 金、银和绿色金属丝编织成的精美的挂毯。鲜艳的宝石色毛 毯舒适又保暖，这是他有生以来住过的最好的房间。然而过 去的这两天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享受。
奎刚交给他一件棘手的任务。每天天不亮他就得跑到奎 刚的房间，把他床上的毯子弄乱，还得在他的枕头上滚一滚， 制造有人睡过的假相。每天早晨乔诺?达恩都来敲门，送上早 茶和水果。奥比旺总说奎刚一早就去花园反省去了。乔诺一 走，奥比旺得赶紧喝了他的茶，吃了他的水果，然后再吃自己 的那一份。好在奥比旺能吃，所以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他。
要应付班瞿王子和吉巴，奥比旺就得变着法儿地找借口。 不是说奎刚在休息，就是说他在反省，抑或在花园里散步。如 果他们说要等着见他，奥比旺就得随时在身边奉陪，谢天谢 地，他们还没说过要等。至于奎刚的晚餐，奥比旺就在他的房 间解决，吃完就睡觉。
现在奥比旺拿不准的是这一切是否已引起了他们的怀 疑。但有一点他认为自己的感觉应该没错，这就是由于奎刚 没有过多地参与选举的事反倒使他们省心不少。奥比旺告诉 乔诺，奎刚让他.多过问一下选举的情况。
有人在轻轻地敲奥比旺的房门。不一会儿，乔诺开门进 来了。
我照例给奎刚留了一盘饭，”乔诺一边说，一边把奥比旺 的盘子放在窗户旁边的小桌上。以前他总是放下饭，鞠个躬， 便很快地离去，但这次他却不走。
“我在花园里没见到奎刚，”他说。“我每天早晚都要去花 园为女王采花，可我从来没见过他。”
奥比旺拿起一片布兰果。“园子那么大，他想躲你还不容 易，他不喜欢别人打搅他的早晨反省。”
乔诺站在那里没吱声。他是一个英俊的男孩，有着金黄 色的头发和伽拉人特有的光亮的皮肤。虽然他多次陪奥比旺 去视察过投票站，但每次他话都不多。
“你认为我是间谍，”他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你认为 我是为王子效劳的。”
“难道你不是吗?”奥比旺心平气和地问。 “我才不向王子汇报呢!”乔诺以轻蔑的口吻说。“我效力 女王。从塔拉王朝起我们达恩家族就一直效力伽拉的统治 者。”
“那你是来自皇室仆人世家喽?”奥比旺好奇地问。顺手 把自己的餐盘推到他面前。
乔诺对餐盘看都不看一眼，还神气地扬起下巴。“我们达 恩家族可是大户呢，在伽鲁以外拥有良田万顷。我五岁时就 被选人宫中，这可是无上的光荣啊。所有达恩家族的孩子从 小就被筛选，只有最聪明伶俐的孩子才能被选中呢!”
奥比旺递给乔诺一片水果。“我也是很小就被选中的，” 他对眼前的这个男孩说。“我很小就离开家进了绝地武士神 殿，这是无上光荣呀。虽然家人的模样我记不清了，可是我好 想他们。”
乔诺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接过水果。“万事开头难嘛，” 说着就把果子塞进嘴里了。
“绝地武士神殿平静而美丽，它是我的家，可.又不是家，每 个人的感觉都是这样。”
“这也正是我的感觉!”乔诺大表赞同，不禁挪到床边坐在 了奥比旺的身边。“刚来时我觉得皇宫太豪华了，我还是思念 家乡大海的气息，不过现在己经习惯了。我明白自己的责任 并乐于去做，为女王服务有一种光荣感。”他目不转睛地望着 奥比旺。“我真的不是间谍。”
在那一刻奥比旺和乔诺成了朋友。乔诺继续陪奥比旺进 城，但他不再静悄悄地走在后面，而是和奥比旺并肩行走，一 边走一边谈论城中的见闻和乔诺心目中的英雄—德卡?布 兰
“女王要求民选是对的，”乔诺告诉奥比旺。“德卡?布兰 确实想帮助伽拉再度崛起，他不是只为富人说话，他是为全体 人民的。”
从此乔诺不再问奎刚的去向，当然奥比旺心里明白他是 怀疑奎刚不在宫里的。奥比旺很欣赏他这位向导的沉默，因 为这么一来，他就不用再跟他撒谎了，而乔诺也不闻不问，乐 得清闲。
尽管乔诺不常和家人见面，他还是喜欢谈论家人，他和亲 人的关系很密切。渐渐地，奥比旺开始羡慕起乔诺对家庭的 这份执著的感情。自从他把自己的命运和绝地联系在一起 后，他就把家庭的概念置之脑后了，他的全部忠诚都献给了绝 地法规。这种选择究竟对不对呢?突然间，他觉得比起血缘 关系，这绝地法规实在是太抽象了;
继承。遗产。他多想跟奎刚说说自己对这些间题的看法 啊!不，师父是不会理解的，他心中只有绝地法规，他不会回 头去看他失去了什么。
何况，他现在已离弃了奥比旺，离弃的原因只是为去寻找 一个幽灵鬼怪式的人物!
伽拉的夜晚很长，太阳早早下山后三个月亮便慢慢升上 藏青色天空。每当这时，奥比旺就喜欢到果羁去走走，他喜欢 看惨淡的月光下泛着银光的果子挂满枝头的美景。
一天晚上，奥比旺惊奇地发现维达女王坐在草地上、背靠 一棵粗大的穆加树。她没戴头饰，淡黄色的长发垂落到腰间， 远看就像一位妙龄女郎。奥比旺走近才看见女王的脸上挂满 了病容。
“坐下吧，年轻的奥比旺，”她说，并示意他坐在身边。“我 也喜欢看这时的果园夜景。”
奥比旺按绝地人的习惯盘腿挺胸，在她身边坐下。女王 看上去气色很不好。
“我喜欢闻这青草的芳香，”女王低声说着，手指像梳子一 样梳过草丛。“我生病前很喜欢从窗口往外看这片草地，其实 是通过窗口看一切。现在我觉得我一定要亲自摸摸它，闻闻 它，与它融为一体。”她抓起几根小草放在奥比旺手心，又把他 的手指轻轻阂上。“抓住生命，奥比旺，这是我给你的惟一忠 告。”
奥比旺看见女王的脸上挂着泪痕。他多么希望此时奎刚 在这儿，他相信师父深沉的同情可以抚平任何受伤的心灵。 如果他在，他会说些什么呢?
他可能会从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谈起，但无论如何都会 充满同情。他可能会让女王尽诉衷肠，他明白女王需要有一 个可以倾诉的空间。
“还不见好吗?”他关切地问。 “我感觉更糟了，”女王把头靠在树干上说。“晚上我疼得 睡不着，白天中午感觉好一些，但一到晚上就不行了。今晚趁 疼痛加剧之前，我赶紧出来走走，我想记起那些病情见好的日 子，那些在乡下的日子……”女王叹了口气。
“在乡下?”奥比旺忙不迭地间。 “在首都以西，我们原来有一处乡村住所，”维达女王说。 “我刚患病时曾到那里休息，不知是因为那里空气新鲜，还是 因为我休息得好，总之我感觉不错。没有官方的会议，也没有 仆人围着我团团转，只是我和照顾我的人。可是那时似乎政 府缺少了我还不行，所以他们又把我叫了回来，不出几天病情 就每况愈下，”她悲哀地说。“一时觉得病情好转，一时又旧病 复发，这种经历最痛苦。”
“那你为什么不回乡下去呢?”奥比旺问。 “起先是忙于大选的事，”女王说。“现在则是因为我身体 太虚弱，不能旅行，这是我的医生告诉我的，他们是伽鲁最好 的人。现在我总希望我在康复期，但接踵而来的就是失望。 希望一失望一再希望一再失望，这就是我的生活。现在看来 希望已尽，我不过在等着命运的宣判。”
奥比旺看着女王不知说什么好。三个月亮早己高高挂在 夜幕上，在女王苍白的脸上泻下一抹银光。他再次发现女王 曾经是那么美丽。
“你也别为我难过了，”女王对他说。“我最终已接受了活 生生的现实。好了，扶我起来，好吗?又到了吃夜宵的时候 了。”
奥比旺起身向女王伸出一只手。女王无力地抓住他，他 得用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肘部才能帮她站起来。
晚安，维达女王，”奥比旺向女王道别。她的长裙扫过草 地，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真为您难过，”他又轻声加 上一句，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听到。
女王的一番话使奥比旺深受感动。虽然他不知道女王说 要伊兰继承王位是真是假，但是他知道，女王对他说的病情和 她的恐惧是真切的。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当一个人明白他快 要驾驭不住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可怕而又痛苦 的事啊!生病，见好，然后每当月亮升起时，生命的希望又被 无情地剥夺，周而复始，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哟!
每天晚上奥比旺都笔挺地打坐，因为神力指点他要提高 警惕。他开始用心去思考:女王的病时好时坏，不是有规律可 循吗?她不是说在乡下就会感觉有好转吗?
可是，每次政府官员一出现…… 想到这儿，奥比旺不禁打了个寒战。 是不是有人给女王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