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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类军事历)2553年7月3日11:58
蒙特罗洞穴系统,504米深地下,英蒂亚犯罪现场
科多巴星系,高星,坎帕斯野生环境区
经过调查员和犯罪技术专家连续五个小时的仔细查验,这具尸体终于能够继续不被打扰地安稳长眠了。这又是一名女性。现在她全身都沐浴在高强度的工作灯光中,四肢摊开平躺在一块石灰岩上——这里有一大片石灰岩块,也许是在一百万年以前从洞顶掉落下来的。受害者的后脑被砸平了,四肢以非自然的角度张开,躯干看上去像是被一柄沉重的大锤击打过一样。
弗雷德不是法医学专家,但就连他都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并非死于此处。首先,周围的石块上都没有她泼洒出的血迹。而更能说明问题的还是这个地点本身。这里位于快速下降需要十小时才能到达的地底深处,与探戈宿营地直接毗邻。探戈宿营地是探索绘图团队使用的一处前进营地,根本不可能是穿宽松长裤和无袖衬衫的游客会在无意中走到的地方。所以最有可能的情况是这具尸体被当作诱饵摆放在了这里。
但这是谁干的,连环杀手还是智仆?为什么这个诱饵要引来的鱼儿没有上钩?
而哈拉奥少校和列兵哈耶斯至今不见踪影,这一点更增加了弗雷德的忧虑。三班的人一直在看守这处犯罪现场,直到弗雷德和薇塔·洛皮斯的团队出现。但他们一直都没有看见那两个人。弗雷德考虑派出搜索队,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死亡的游客真的被放在这里当作诱饵,那么现在分散他们的力量一定是愚蠢的。
于是,弗雷德不顾洛皮斯调查员的恼怒,直接命令全队人就地驻扎,然后派遣琳达去寻找绘图团队和保护他们的斯巴达III型战士。这一下子耽误了他们四个小时的时间,但也让案件调查团队得到了急需的休息,并让弗雷德能够准备好进行有效反击。
但弗雷德没有预料到要等待这么长时间。
弗雷德仰起头,看着这一片落石上方的黑暗。他的头盔成像系统几乎立刻就在屏幕上显示出了整座洞窟的三维结构图。这是一座三百米高的穹窿形巨洞,向外延伸出许多隧道。他向其中的五条隧道里各派遣了一名斯巴达III型战士,这样他们就能组成一片覆盖整座洞窟的交叉火力网。当然,现在弗雷德完全看不见那些战士的踪影。斯巴达III型战士们都坐在避开众人视野的地方,背靠洞壁,这样他们就能同时监视隧道的两个方向,时刻准备卧倒在地,向他们认为可疑的地方开火。他们保持这种姿势已经有九个小时了。
在正常环境里,弗雷德也许会认为敌人是在以逸待劳,一边积蓄体力,一边等待目标变得疲惫,失去警惕。但这不是圣堂防卫者的战斗方式。圣堂防卫者的设计初衷是对抗移动迅速,善于突然袭击的寄生种族——洪魔。所以程序设计要求它们在敌人站稳脚跟之前就发动迅急猛烈的攻击。所以这个陷阱或者是由连环杀手设下的——弗雷德现在认为这不太可能,毕竟这里实在是太深远偏僻了;或者智仆就在附近,控制住了圣堂防卫者,不让它们贸然发动攻击。
或者也许二者皆是?
发现游客的尸体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之后,弗雷德就开始考虑智仆会不会就是杀手。这是对于这个诡异犯罪现场最简单的解释;而且智仆很有可能会操纵足以施行这种凶残杀戮的机械,同时智仆也具有足够的智力,明白以高星平民为目标进行杀戮就会迫使UNSC离开。但弗雷德没有适当的办法评估自己的推测。那个智仆仍然无影无踪,只能以最微弱的一点间接证据推测它的存在。
与此同时,他们苦苦追寻的杀手却又给弗雷德一种非常像人类的感觉。那个罪犯在受害者身体上造成的严重创伤毫无疑问地证明着他的存在,而且他似乎是有意在嘲弄追捕他的人。有时候这种怀疑感觉上是如此真实和切近,弗雷德甚至会忽然察觉到自己正下意识地审视身边的同伴,从他们的眼睛里寻找某种冰冷的嘲弄,仿佛能够从他们中间找到那只怪物。
尽管杀人犯和智仆的行为方式看似截然相反,但弗雷德知道,有一个解释能够让杀人犯就是智仆的推测变得合理,那就是智仆要比他聪明大约一千倍,能够轻易地操纵局势,让他生出困惑、犹豫和怀疑。
和智仆比拼智慧不可能有任何胜算。经过一个月的徒劳搜寻之后,弗雷德现在只能确定一件事:如果他和那个该死的东西玩智力游戏,他永远都是惨败的那一个。
手电筒的蓝色光点出现在落石堆对面的黑暗中,在石块之间晃动。弗雷德的成像系统转换成被动光线强化模式。他看到两名犯罪现场专家穿着白色连体服,正向尸体走过来。那个走在后面的瘦子名叫希里络。他的手中拿着一只折叠好的裹尸袋。
弗雷德看了一眼调查团队的另外两名成员,发现他们正在犯罪现场的边缘走动,用手电筒不断扫过犯罪现场,进行最终的证据搜寻工作。一个班的UNSC陆战队士兵在收拾装备,准备离开。在未经训练的人看来,现在他们都缺乏戒备,很容易遭受袭击,但敌人仍然没有出现。
哈拉奥少校和列兵哈耶斯也还处在失踪状态。弗雷德对于他们的命运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他们很可能已经死了。但他不能就此忽略一名总检察团少校失踪的事实。如果他对此无所作为,舰队那边的人一定会揪下他的军衔。
弗雷德看到薇塔·洛皮斯正在洞窟的另一端工作,便向她走过去。当他从背后靠近调查员的时候,薇塔的手落到了身侧的手枪上,同时急转过身,将手电筒照在弗雷德的头盔上。不过她的粗鲁行动起不到什么作用。弗雷德的护面甲已经自动削弱了手电筒的光线,以保护弗雷德的视力。
“难道我没有说过,你走过来的时候应该告诉我一声?”薇塔质问道,“你想要挨上一枪吗?”
弗雷德的视线落到薇塔腰间那把大号自动手枪上。那是一把本地产的准军事用枪——赛文10毫米特种枪,配有激光瞄准镜。超长的枪管几乎一直延伸到薇塔的大腿中点。弗雷德的头盔显示屏上还显示出,这把赛文10毫米是一件多功能武器,能够使用高爆弹和穿甲弹。但作为一名警官,薇塔只应该使用低伤害性弹药,比如标准软头弹。
“不必担心,”弗雷德说,“我装备着三层战甲。你那支园丁水枪里喷出来的水滴只会在我的胸前撞成扁片。”
薇塔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你也许会大吃一惊的。”
“因为你吗?有可能。但不会是因为你的武器。”不等弗雷德把话说完,一组详细数据已经出现在他的头盔上,他将这段说明读了出来。“使用140颗粒穿甲弹,赛文10毫米手枪的有效射程为六十二米。即使在五米距离内,子弹速度也只有三百八十米每秒。你甚至无法挠破我的外层护甲。”
薇塔扬了扬眉毛。“是吗?那么……也许我需要一支更大的枪。”她将手从枪把上退开,又问道,“那么,为什么你要在这里破坏我的犯罪现场?”
“我没有破坏什么,”弗雷德说,“你已经在准备离开了。”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对不对?”薇塔点点头,“是的,我们在这里的事情就要结束了。那你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要去吗?”
“我想要听听你对这次谋杀的评估,”弗雷德没有理会薇塔的嘲讽,只是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和之前几次谋杀的不同?”
“比如什么?”薇塔显然变得更加警惕起来,“这不是一起意外——如果你要问的是这个。死因很有可能是严重的物理创伤,就像其他那些谋杀一样。”
“但这个现场和其他的不一样。”弗雷德说,“其他尸体全都是在游客活动区找到的。我们是第一次来到这么深的地方调查犯罪现场。”
“确实。”薇塔盯住弗雷德的护面甲,仔细审视他,“但我们还没有鉴定受害者的身份。她会是你们的一员吗?也许她和她的团队分开了?”
“她穿的是便鞋,而不是战靴。”弗雷德相信,这一点薇塔自己也能看出来。所以他怀疑薇塔只是要观察他对于这个不太可能的假设的反应。弗雷德也会使用这种技术在审讯前先对犯人建立基线,“UNSC执行任务的人员通常也不会穿印花衣服。”
“也许她没有在执行任务。”
“在这么深的地下?调查员,我明白你有你的工作。但我们都知道,这位受害者不是军人,而我们正处在交战区域。现在,我会很感激你给我一个直接的答案。你在这个犯罪现场得到了什么?”
薇塔继续审视着弗雷德,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是对的,这个地方和以前的犯罪现场都不一样。这只是一处抛尸地点。”
“并且呢?”
“并且,从这里所有的靴子印和宿营痕迹判断,杀手是想让你们找到这具尸体。”
“为什么是我们?”弗雷德当然也有自己的怀疑,但他想要看看薇塔是否能够提供另一种解释——让他明白为什么他自己的人至今都没有遭受过攻击。“有什么道理吗?”
薇塔思考片刻,又转向那片落石:“你们在这里到底要找什么,斯巴达?”
“这是机密。”
“我以为我们在交战区,”薇塔说,“我以为你们是在请求我的帮助。”
“我们是在请求你的帮助,我也是,”弗雷德说,“但这个任务依旧是机密。”
那种神秘莫测的微笑又浮现在薇塔的唇边。弗雷德不由得感觉到自己又被她骗了。的确,弗雷德刚刚向薇塔证实了,717联队并非是在单纯地探索这一区域,他们正在搜寻一个明确的目标。当然,也许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了,但现在这已经成为一个得到确认的事实。
“小心,调查员,”弗雷德说,“有些事情你不应该知道。”
“有谁说我知道了什么?”薇塔用嘲讽的口气说道,“不过,如果假设你们在寻找什么东西,那你们一定已经很接近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现在你们已经引发了对方的反应。”薇塔回答,“这个抛尸地可能是一种警告,或者是为了混淆你们的注意力……但我认为这是一种嘲讽。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值得被注意。现在你们遭到了狩猎。这就是这具尸体告诉我们的。”
“这真是一种相当特别的传信方式。”弗雷德不知道智仆是否真的想要嘲讽他,但他完全同意薇塔的看法——他的人在这里已经成了目标。这同样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的事情。“你有没有找到什么文字或者类似形式的信息?”
“更像是‘类似形式’的信息,”薇塔说,“杀手认为他比我们更聪明——这种人几乎一直都是这样。而且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证明这一点,哪怕只是为了向他自己证明。”
弗雷德想要告诉薇塔,这个杀手的确比他们更聪明,随后他才意识到向薇塔提供这种信息意味着什么——他是在承认真正的杀手是智仆。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抱歉,调查员,但是……”弗雷德差一点将“智仆”两个字说出口,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我们正在寻找的目标不可能是你要找的杀手。”
“真的?”薇塔将一只手按在腰间,另一只手向整座隧洞一指。“看看我们在什么地方。你想要听我对这起案子的完整判断么?或者我们的嫌疑犯是你们在这里要找的东西,或者就是你们联队里的人。也许就是一个斯巴达。”
“或者我的目标正在利用真正的杀手作为掩护。”弗雷德不确定是否相信自己的说法,但他得到的最明确的命令就是不得泄露智仆的存在。他向那一片落石转过身。希里络和他的同伴已经将新的尸体收进了裹尸袋。“你能确定杀害这名受害者的和抛尸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能。”薇塔承认。她回答得如此迅速,意味着她可能已经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了。“我们无法证实这种事,除非我们找到痕迹证据,表明还有第二个人接触过这具尸体。在安迪拉·罗兰博士完成验尸工作以前,我甚至不能确定杀死她的是不是之前的那名连环杀人犯。”
“所以,也许我的目标曾经在更加靠近地面的某个地方遇到了这具尸体——然后将她带到这里,让我们在这里找到她。”
“也许。”薇塔皱起眉头,又问道,“那么,你又认为你们的目标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弗雷德开始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我不确定你的意思,调查员。”
“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弗雷德。”薇塔的声音如刀刃般锋利,“你们的目标是怎样将尸体弄到这里的?他或者他们——或者随便什么东西,又是如何搬运尸体的?拖过来?放在车里运过来?”
“我说不出来,女士。”
“说不出来?”薇塔回头向隧洞的主要部分看了一眼,“我也说不出来,弗雷德。因为我们在这里只找到了一些靴子印——两种靴子印:标准UNSC型号和斯巴达型号。”
“你确定?”这是弗雷德唯一能够想到的回答,“你自己的脚印呢?”
薇塔摇摇头。“在我们开始工作之前都没有。我们放出痕迹证据蜘蛛以后,这些脚印是我们第一批记录的证据。我们使用交替光源进行扫描和记录了这里的每一寸地面,然后才敢踏足于其上。真正有趣的地方在哪里?在尸体周围的落石上没有任何足迹。一点都没有。”
“这具尸体不可能是从洞顶掉下来的。”弗雷德说道。他一边期待着薇塔继续讲述,一边向上方的黑影瞥了一眼。“不可能从那么高的地方。她并没有遭受那样严重的损伤。”
“所以你也应该看出我的问题了,”薇塔说,“这具尸体是怎样出现在这一片乱石里的?被扔过来的?被传送过来的?因为我们可以确定,她不是被扛过来、拖过来,或者掉落在这里的。”
弗雷德叹了口气。他相信这里不会有任何细节逃脱薇塔的捕捉。然后他说道:“有可能是飘过来的。”
“跟随着你们的目标?”
弗雷德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一个诚实的回答会在他的目标和那些圣堂防卫者之间建立起确切的联系,也会因此让这名调查员知道这一切与先行者有关。不过纳尔逊认为高星人很可能早就知道他们的行动和先行者的关系。而且现在弗雷德越发确认,薇塔·洛皮斯调查员也许真的可以帮助他搞清楚智仆到底打算干什么——尽管他不能告诉薇塔,那个智仆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目标是否能够移动一具尸体,”弗雷德说,“但圣堂防卫者应该可以。”
“而那些圣堂防卫者——它们不可能是我们的主嫌疑犯,因为它们只会用粒子流进行攻击?”
“确实,”弗雷德说,“它们有两支功能手臂,手臂末端有小型机械构件。它们能够运送尸体。”
当然,薇塔并没有就此罢休:“但不能直接把人打死?”
“不太可能,”弗雷德说,“即使可以,它们也不会这样做——只要它们还有粒子武器。”
“但它们能够飘浮,”薇塔问,“就像浮蚌一样?”
“差不多。”弗雷德说。他知道,浮蚌是一种带有气囊的蚌形生物,会用一种钟形长鼻子吸食高星潮湿空气中的飞虫。“但速度更快——要快得多。”
“那就是说,有可能你们的目标会将尸体放在这里?”薇塔问,“或者是让圣堂防卫者将尸体放在这里?”
“是的,”弗雷德说,“这样的推测最合理。”
“也许在你看来是最合理的,”薇塔说,“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军事目标会这样嘲讽你们。这显然是违背常理的。”
弗雷德沉默了片刻。他想要知道,薇塔对于他所隐藏的秘密到底察觉了多少。很明显,薇塔对于他的任务有相当程度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至今为止薇塔所承认的程度。这意味着他对薇塔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泄露出他不想泄露的秘密。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向薇塔隐瞒她已经猜到的细节只会增加他们之间的不信任。现在智仆很可能为他们设下了陷阱,而他们之间的不信任会导致情况更加复杂,甚至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终于,弗雷德说道:“我不认为这个犯罪现场是一种嘲讽。我认为这是一个诱饵。”
“为了什么?”
“进行伏击。”
薇塔困惑地皱了皱眉,又立刻说道:“中尉,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数个小时。如果这具尸体是诱饵,我们肯定已经遭到攻击。”
“如果对方比我们聪明,可能就不会,”弗雷德说,“我的反击措施可能布置得太明显了。”
“反击措施?”薇塔的眼睛一亮,“所以你不让我们三个人以上聚在一起,进食和休息全都要在掩体后面进行,这并不只是UNSC的条例?”
“恐怕不是。”弗雷德承认,“我还一直让我的队伍占据了周围的通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意识到我们走进了一个陷阱开始。”
“但你并没有将这些告诉我们。”
“抱歉,”弗雷德说,“我担心你们的行动会让敌人放弃进攻。”
“你在期待敌人出现,”薇塔的表情从愤怒到惊讶,又变成怨恨,“所以你也将我们当成了诱饵?”
“也许如此看待问题并不正确。”
“那怎么看待问题才是正确的?”
“我试图在可控的环境内消除威胁。”弗雷德说,“在这里打击敌人要比在离开这里时遭受攻击更好。”
薇塔陷入沉默,怒意终于从她的表情中消失了。“好吧,我能明白这一点。”她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是的,”弗雷德说,“但实际上,这更应该是一种要求。”
“让我猜猜,”薇塔说,“你想让我单独行动,把你的目标吸引出来?”
弗雷德停顿一下,思考这个主意是否有效——他是否能保护薇塔,智仆是否会派遣圣堂防卫者攻击一名孤身的平民。
终于,他问道:“你会这样做吗?”
“是吧……我甚至还会大喊救命呢。”薇塔狠狠地瞪着弗雷德,“只要你告诉我,你们到底在这里找些什么。”
弗雷德用两根手指划过自己的护面甲,比画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很有趣,女士,”他说道,“但恐怕我们必须冒些风险。”
薇塔耸耸肩:“你说了算。那么,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我需要你将行动慢下来,”弗雷德说,“只是看上去是一副忙碌的样子,同时为我们在这里再争取几个小时。”
“我们可以休息一下,然后再进行一些证据排查。”薇塔说,“但如果那时敌人还没有被诱饵引来……”
“这样做不是为了把他们引出来,”弗雷德说,“我需要派一支队伍去找到哈拉奥少校和列兵哈耶斯。当那支队伍离开的时候,我要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在这里。”
薇塔没有立刻回答。当她开口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现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你认为哈拉奥已经死了?”
“我相信哈耶斯也死了。”弗雷德说,“否则他们应该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他们的路线图非常清楚。”
“好吧,我会让赛诺拉继续在这里忙上一阵,”薇塔说,“希里络和我会跟随寻人队伍一同行动。”
弗雷德抬手在胸前一划:“不行。UNSC不会要求你们帮助寻找……”
“我不在乎UNSC要求什么,中尉。”薇塔说,“如果那两个人死了,那就是一处新的犯罪现场——非常新——那会让我有最大的机会查清楚是谁在这里杀人。”
“女士,我很尊重你的敬业精神,”弗雷德说,“但这条路线相当狭窄。”
“所以呢?”
“我不是瞎子。我在查理犯罪现场看到了你的表现。你不适应狭窄空间。”
“你在担心我会被吓傻,”薇塔问,“然后你就只能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拽回来?”
“我也许会拽住你的手腕。”
“你还真有幽默感,弗雷德。但我能够爬过任何地方,只要你们穿着这套盔甲也能爬过去的话——而且我并没有征求你的许可。”
弗雷德考虑着薇塔的要求,权衡各种可能性——他也许真的要将薇塔从几个特别狭窄的地方拽过去,但薇塔很可能不会服从他的命令,老老实实地留下来。不管怎样,带她一同上路总要比冒险让她自行其是要安全一些。
终于,弗雷德点了点头说:“就如你所愿,调查员。只不过要记住——这是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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