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竞技场(上)
第十四章：竞技场(上)
隔天早上，洛根，莱洛克，以及凯西在一群严肃的战士们之间行走着，战士们把他们从牢房带到竞技场去。莱洛克的手腕完全康复了，但是在那个人类与那个夏尔之间的痕裂，只稍微修补了一些。昨天晚上，当洛根治疗莱洛克时，他们两个都觉得很烦躁而且紧张不安。今天早上，他们彼此都没有交谈过。
他们穿越过一列系狭窄而曲折的小巷子，砖木结构的房子紧紧依在他们的身上。最后，他们抵达一处限制森严的地点，其中央处有一艘巨大的船，船体反转地立在那边。那边有几个人以诡异的赞叹眼光，打量着洛根，莱洛克，以及凯西。
“人渣，”其中一个男人阴沉地说道。
莱洛克伸手要抽出苏哈辛，但是当然了，他的剑还有剑鞘都已经不在了。
守卫们迫使他们往前走向一道宽敞的方形入口，通往反转船体的一侧。这条通道异常地黑暗，被一道魔法帷幕给遮蔽着，但是通道里面有传出声音。
踱脚声。喊叫声。刀剑交击声。还有某个人的尖叫声。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决定？”洛根问道。
“很有可能，”凯西回应着。
莱洛克沉着脸说道：“那你们两个身上有钱吗？”
“没有，”他们两个同声说道。
莱洛克向前方挥着他的爪子：“那么咱们走吧。”
他们三个在守卫的看管之下大步穿过那道神秘的帷幕。他们出现在一个庞大的场所上，一座嵌入地面里的巨型竞技场。数排石头长椅向下排列，通往一座宽敞的沙质地面竞技场。有些战士正在那里进行战斗。右手边，一位人类跟一只人头马正在搏斗。左手边，一只食人魔在跟一个夏尔战斗。在某一处，有一队长得像猩猩一般的穴居人队伍，正在攻击两只鳞片皮肤的鼠人。
“一定就是这里了，”洛根说道。
“确实就是这里，”另一个人的声音回应着。山卓从附近的一个拱门里现身，然后平稳地走向他们三人。“欢迎来到竞技场。”
“我们到这里来只有一个原因，”莱洛克嘟囔着：“要拿回我的剑。”
洛根补充：“还有赢回我们的自由。”
“所以，”凯西说道：“我们到这里来有两个原因。”
山卓的表情象是一具神秘的面具：“在竞技场里战斗的唯一原因，就是要赢。”
“没错，”莱洛克说道。
“让我带你们四处看看，”山卓沉着地说道。他向前走开，引领他们走过长椅上的人群。“在下面那边，当然就是竞技场的本身。”
“啊，那片吸满鲜血的沙地，”莱洛克说道：“这里每天死多少人啊？”
“没有死人。”
“一个也没有？”
“战斗并不会致命。搏斗到精疲力尽为止而已。”
莱洛克用鼻子哼了一声：“输的人什么都没失去吗？”
“事实上，会失去很多东西。输的人拿不到钱。赢的人会拿到总票房收入的一部份。”
“意思就是说…”洛根敦促他继续说下去。
山卓耸耸肩，走下一道通往沙地底下的斜坡。“如果是像你们一样没没无名的话，一场胜利会带来五十银币。如果你们是当红人物，如果你们在此造成巨大的影响力的话，就会有百倍以上的钱。”
莱洛克的双眼象是铜币一般闪烁着：“我们什么时后可以开始？”
山卓举起他的食指：“让我先带你们认识环境。”
他领着他们走向一道斜坡，通往底下一道黑暗的回廊。回廊的天花板，就是石头坐位的底下那一面，而回廊的墙壁上，排满了用粗厚铁栏杆形成的牢房。
“你们这里有那些东西？”莱洛克问道。
“什么都有-环蛇，挖掘者，鼠人，哈克蛙，人类…”
“人类？”洛根倒抽一口气。
“他们都是杀人犯。被判定有罪的。跟你们一样，他们可以选择待在牢房或者是要来竞技场，而他们选择来竞技场。通常来说，你们的住所会比别的地方好。除非你们想要逃跑。”
一群人经过其中一间牢房，里面有两只巨大的，有着青蛙头部的哈克蛙，蹲在那边瞪着他们。其中一只从栏杆之间，吐出沾满黏液的舌头包住洛根的脚。他把舌头踢开，然后用力踩踏，那条舌头就软趴趴地缩了回去。下一个牢房里有三只环蛇，那是一种有着爬虫类的头部，人类的躯体，以及蛇类下半身的生物。一看到那群人，环蛇们就抬起他们的颈子，愤怒地嘶嘶叫。
“那你们是如何处置穴居人的呢？”莱洛克声音低沉地问道。
“待会就知道了，别急，”山卓回应道：“不过首先呢-”他用手指向下一个牢房里，里面有二十到三十具腐烂的尸体，在黑暗之中笨拙地走动着。它们生锈的弯力磨擦着地板。“我们最近得到才这批欧尔的不死怪。”
“不死怪？”
“它们非常能取悦观众的。因为既然它们都已经死了，我们就会让它们的尸体被四分五裂。当然了，它们在底下这里是个麻烦。它们没办法存在太久。它们把这个地方弄得很臭。”
“跟不死怪战斗，似乎不是什么困难的挑战，”莱洛克插话。
“你会大吃一惊的。它们拿着武器并且狂暴战斗，即便你砍断它的肢体，它们的肢体还是会继续战斗。”山卓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将之插进牢门的门锁上。
凯西睁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山卓微笑着：“给你们一个测试。”说话的同时，他从他的袍子里拿出他们的武器，拿给凯西她的双刃匕首，拿给洛根他的战鎚，拿给莱洛克-
“这是我的！”莱洛克咆哮，快速抓握苏哈辛的剑鞘，然后拍开洛根的手。
此时，整群的不死怪在它们的牢门后面大声叫骂，然后涌了出来。
其中一只怪物冲向莱洛克，朝着他刺出它的剑。莱洛克反手击开那把生锈的金属，然后踢向怪物的鼠蹊部，踢碎了它的骨盆。怪物的腿瘸了，然后它跌落在地上。即便如此，它还在挥舞着剑。莱洛克踩在它的手上，将之压裂成两块。
同时洛根蹲下来躲过另一只怪物的弯刀，然后抓住那只怪物腐烂的手臂，从破烂的指骨上把刀子扭下来，然后用刀子穿刺那只怪物。当洛根举起他的战鎚时，他让那只怪物跟着它的刀子一起倒下。
“你应该要给我们个时间好准备吧。”
山卓站在战斗区域之外，在他面前有一道防护墙在隐约地闪烁着。“斗士们要在瞬息之间就作好准备。”
莱洛克揍向另一只不死怪的头上，击破它的脖子，然而它的身体还是笨拙摸索着朝他而来。“够了！”莱洛克咆哮着，抽出苏哈辛，将之插入那个生物的体内。肋骨之间爆出火焰，血肉被烤熟的味道就飘散出来来。莱洛克把那只煮熟的怪物踹离开他的剑，转身又叉向另外两只。
“如果一群朋友们象是不死怪一般，被某些东西轻易地撕开的话，那将会是一件很惨的事情。”莱洛克说道。
洛根的鎚子击爆另一只怪物的胸腔，它跌落在另外两只的尸体上。“我已经干掉三只了。”
“三只？”莱洛克吼叫着，他大步离开他的受难者，然后再刺向另一只。“已经有三只卡在我的脚下，另外两只在角落里燃烧着，然后在我的剑上面还有新的一只。”他推开刚才杀掉的那只，它像平盘上的火鸡般跌落在地上。“那个该死的树精灵人呢？”
“正在杀掉第七只。”一只怪物向前塌倒，然后才看到凯西从它的脑子上抽出她的双刃匕首。这只怪物跟其他六只倒在一起，象是被冰冻的鱼。
“这个称之为脑髓击杀法。把刀子刺进去，用力搅拌，然后脑子就坏掉了-即使是不死怪也一样。”她在第八只怪物身上示范着：“对青蛙也很有效。”
“你是指哈克蛙？”洛根问道。他的鎚子把四周的怪物捣碎，在地板上剩下成堆破碎的形体。每当有任何形体还在移动时，他就使劲地猛捶。“这样大概有二十只吧。”
“你不能把那些碎片也算进去，”莱洛克说道。
然而，也没剩下多少只可以计算了。当洛根额外击倒两只时，凯西也击杀了三只不死怪，然后莱洛克烧毁最后一只。片刻之间，黑色回廊里再次陷入沉静，四处布满了大片抖动的血肉。
“呜哇，它们可真臭，”莱洛克说道。
山卓在鼓掌，当他的防护墙消散的时候，他平静地微笑着。“干得好。一人十只。”
“我算的是十二只，九只，九只，”莱洛克说道。
“他说的对，”凯西说道：“我干掉十二只。”
“你？”洛根跟莱洛克同时说道。
“你们都通过了，”山卓高兴地向他们说道：“现在，请先站到一旁去。”他举起他的手臂，要他们背靠着不死怪的牢房栏杆上。
回廊的黑暗远端，有两道巨大的砰砰声交互响着，伴随着金属刮擦石头的噪音。
“下一个又是什么？”洛根抱怨道。
山卓说道：“一只双头巨人。”
“来啊！”莱洛克回应，在身前挥舞着苏哈辛。
“它不是战士，”山卓澄清道：“它是一个清洁工。”
此时，看到一只双头巨人推着一个巨大的雪橇。雪橇前端有一个铲子，把地面上的碎片收集起来，然后把它们倒到某处的垃圾堆里。
当那只双头巨人轰隆隆地通过时，莱洛克声音低沉地说道：“如果它不是下一个测试，那么下一个测试是什么？”
山卓搓搓他的双手：“在沙地竞技场上的一场战斗。你们的主人，血手.马格奴斯船长，甚至还给你们三个取了个队名-钢铁之刃。”(Edge of Ste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