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钢铁之刃(上)
第十五章：钢铁之刃(上)
“我会习惯于此的，”莱洛克说道，此时一整盘的闪电虾被端了上来，摆在桌子的中间。虾子的尾巴很大条，红色的虾壳从中间裂开来，露出底下冒着蒸气的白色虾肉。
钢铁之刃在竞技场里的胜利，让他们赢得了五百五十枚的银币。他们付了三百银币来支付他们的赎身券，剩下的用来租房间还有享用一顿大餐。
凯西戳了一些虾肉起来，拧了一下，剥开虾壳。她拿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起来有点像吞食蝎的肉。”
“不过，却没那么毒，”洛根说道，把他的虾肉拿去沾奶油酱。“而且也不会试图要杀死我们。”
已经饿到顾不着用银器了。莱洛克一把压住部分的虾肉，然后把它扯开。他把虾肉抛进嘴里然后向后靠躺，凝视着头顶上烟雾弥漫的屋顶-那曾经是一艘船的底舱。“啊～真好。”
“请问你是莱洛克.硫磺吗？”附近有一道声音问道，很明显的是个夏尔，而且很年轻。
莱洛克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刚从育幼院出来的年幼夏尔，棕色的眼里闪耀着对于英雄的崇拜。“干嘛？是的，我就是。”
“我看过您今天的战斗了，”年轻的夏尔说道：“可以请您在我的剑上签名吗？”他抽出一把木剑放在桌子上。
“当然罗，”莱洛克对着他眨眼睛。没有书写用的工具，莱洛克就用他的爪子来写。他在剑身的平面上，豪迈地刻下他的签名然后拿回给他。“拿去吧。”
年轻的夏尔两眼发亮凝视着他的练习用剑，一直点头然后离开了。
目送那个年轻的夏尔离开，莱洛克感叹：“是啊，我会习惯于此的！”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生拿来了三个大啤酒杯，里面装着夏尔的酒，将之放在桌子中央。
“陈年悔恨！”莱洛克热情地说道：“想不到你们在黑色堡垒之外，居然可以弄到这种东西。”他举起他的酒杯。“这一杯是敬钢铁之刃的。”
“敬钢铁之刃，”另外两个一致说道，举起酒，交击他们的酒杯
莱洛克一口气饮掉他的酒，长长的一口。洛根试图要跟他一样，但是喝一半就不得不停下来，呛到他的眼里都流出眼泪了。
凯西喝了两口，然后放下酒杯，睁大眼睛：“这是泥炭沼泽里的水？”
“不，”莱洛克说道，拉着服务生的背心，举起他的空酒杯要再续一杯。
凯西再次闻了一下酒：“它并不甜，不是吗？”
“不是啊！”洛根大笑，越过酒杯朝着凯西眨眼。“再喝多一点。你喝得越多它就会变得越好喝喔。”象是要证明他的论点，洛根把他的那一杯喝光，此时莱洛克已经干了第二杯了。
凯西耸耸肩，又喝了几口。她放下酒杯，看到有两张脸对着她贼笑。
“那个，你觉得怎么样？”莱洛克问道。
凯西茫然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没有我起初以为的那样难看耶。”
洛根捧腹大笑。
“你也不会那么令人难以忍受，”莱洛克说道：“你们两个都不会。”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说这些话，”凯西脱口而出。
莱洛克露齿而笑：“听酒名就知道了，小女孩。陈年悔恨。它会让你说出一些…真心话，不过当然了，你晚一点就会后悔了。”
凯西皱着眉然后又再喝一口，放下酒杯时嘴上沾着一圈泡泡胡。“什么样的真心话？”
“就象是…嗯，象是…”莱洛克气恼着，决定要说了：“好吧，就象是：跟你们两个相处，就像跟我们那群小伙子相处时一样。”
“什么？”
“他们都是这样称呼我们的，”莱洛克细想着：“在我们的育幼院里-就是你刚出生时他们把你丢在那里的一个地方-在我们的育幼院里，他们把我们这些最小只的叫作小伙子。”
“你很小只吗？”洛根难以至信地问道。
“我当时是最年轻的。最小只的。他们都叫我烂洛克。”
“烂洛克！”洛根嘲讽地大笑。
“我让他们住嘴了，”莱洛克凶恶地咆哮：“我办到了，其他的小伙子们也办到了。我们一起组成战队，而我是队长。我们给了那些恶霸们一点教训。我无法忍受恶霸。”
“但是你却可以忍受我们，”洛根说道。
“是啊…勉强可以。”
洛根再次举杯饮酒。“好吧，可能是陈年悔恨起作用了，但是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为夏尔们都是嗜血的野兽…”
“我们是啊，”莱洛克打插，同时又要了另一杯酒。
“但是你不止如此，”洛根继续说道：“你举止喧哗，愚蠢，又死脑筋。”
“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根一只手拍在莱洛克的肩膀上：“但是比起我哥，我比较想跟你一起鬼混。”
莱洛克大笑：“喔，是啊。炽天使。”
“没错。那些白色骑士，你知道的，他是最完美的一个。他在守护珍娜女王，我在守护卖咸肉的商队。他是炽天使，我却是一个低收入户。他总是在批判我…”
“我也一直在批判你啊，”莱洛克补了一句。
“但是我才懒得理你咧，因为你跟我一样是个混蛋。所以，我要说了：你是一个我不曾有过的混蛋老哥。”
“我要为此干一杯，”莱洛克作出声明，拿他的酒杯撞击洛根的酒杯。
洛根又喝了一小口，然后转向凯西：“那你呢？为什么你会跟我们在一起？”
凯西眨眨眼：“你们两个很有趣。”
人类跟夏尔彼此看了一眼。
“她说的蛮有道理的，”莱洛克说道。
凯西继续说道，她脸上的泡泡胡发出微小的嘶嘶声就消散了。
“树精灵们是一个整体。我们从灰白树上诞生，但是不管风把我们带到多远的地方去，我们身上还是有着灰白树的生命。但是人类跟夏尔，你们不属于任何事物，甚至不属于你们的母亲或者兄弟。甚至也不属于你们自己。你们花费整个人生，试图去寻找可以让自已归属的东西-某件值得让你归属的东西。但是看起来，似乎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做到。”她又打了个嗝。“那真的很有趣。”
“是啊，”洛根空泛地回应着：“真有趣。”
莱洛克叹气：“好吧，我很肯定我不会属于一颗树。”
凯西用力凝视着他好一阵子，然后她笑了。她从来没有笑过。她的笑声很奇特，象是铃声般-珍贵而纯净-这个笑声让她的同伴们目瞪口呆。凯西左右瞥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停止笑声，就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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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这队由莱洛克.硫磺、树精灵凯西、以及洛根.萨克雷，所组成的新起之秀。你们都知道，他们就是钢铁之刃！”
莱洛克，凯西，以及洛根，在一阵零星的掌声中慢跑了出来。然而这样已经很大声了：今天早上似乎每个东西听起来都很大声。
“所以，你们觉得山卓今天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东西？”莱洛克纳闷着。
“做好准备，”凯西打断他：“他们来了。”
“而今天，钢铁之刃将要面对一支深受大家喜爱的队伍，”主持人喊道：“欢迎北方之怒！”
三个诺恩人战士从打开的闸门里大步走出，身形壮硕穿着动物的兽皮以及闪烁的铠甲。观众们以喊叫声以及鼓掌声来欢迎他们，而北方之怒也举起粗壮的手臂向观众们挥手。
“北方之怒？”凯西讶异地说道。
“他们很高大，”洛根说道。
“我也很高大啊，”莱洛克提醒着。
“我们可以轻易地击败他们，”凯西说道：“他们有着相同的优势-蛮力与狂暴-也有着相同的弱点。”
三个诺恩人越过竞技场，从皮带上抽出流星鎚，然后开始小跑步，朝钢铁之刃的成员们跑过去。
“那他们的弱点是什么？”洛根拉出他的战鎚时问道。
那三个诺恩人现在开始冲刺，大声吼叫着冲过来了。
“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凯西说道，她的匕首已经拿在手上了。
跑在第一位的诺恩人直直冲向莱洛克，而他也举起苏哈辛冲刺。那个诺恩人带着飞舞的毛皮以及闪亮的铠甲靠近了。莱洛克把火焰剑挥向敌人的流星鎚，切开了链子。但是那个诺恩人没有慢下来，把莱洛克向后撞飞。莱洛克在空中翻滚一次然后站稳脚步，苏哈辛在他的身前交织形成一个火焰的8字型。他大声喊道：“我知道他们的弱点了！他们的体味不大好闻！”
“你的也不好闻，”洛根跳离一道流星鎚的轨迹，一边回头大喊着。
流星鎚的尖刺插进地面，拿着它的诺恩人使劲往后拉，准备再挥出一击。那个武器再次挥落，洛根几乎快闪避不过。
他猛然转身把他的战鎚砸在那个诺恩人的护臀甲上。厚重的金属铠甲发出响声，紧握在洛根手上的战鎚也发出刺耳声。
更糟的是-流星鎚又再次挥向他了。洛根蹲下来，但是上面的尖刺钩住了他的皮甲，把皮甲撕开并且在洛根的背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啊啊！”洛根咆哮着：“就是这里！”他冲向诺恩人，然后让他的鎚子深深陷入那个战士的鼠蹊处。
那个高大的战士发出一道高声的惨叫，弯曲着腰，像颗大树般倒下了。当那个诺恩人跌落在沙地上时，洛根才从他的底下爬出来。
“解决一个了，”洛根说道，然后看向凯西那边。
她正在第三个诺恩人的背上倒处乱爬，像只松鼠在树上攀爬似的。他不断手舞足蹈着，试着要把她摇下来。凯西还是不断爬着，偶尔会用她的白色双刃短剑，刺着一个弱点。那个诺恩人不断扭转并且吼叫着，大口喘着气并且发出咯咯声，被那个神出鬼没的树精灵，以及她棘手的刀子给困扰着。
他气得全身发抖，观众之间传来一道大笑声。他们开始喊道：“凯西！凯西！凯西！”
现在那个诺恩人开始奔跑并且不断拍击，象是一个被蜜蜂围攻的人。他只逃跑了一阵子之后，凯西用手臂缠住他的颈子然后用力一拧。
“你开始会觉得想睡觉了，”她如此宣称之后，那个诺恩人就跛着脚，跌落在沙地上了。
观众们为之疯狂了。
凯西翻身落下，然后站起来审视战场。她对着洛根大喊：“我们去帮莱洛克吧！”
洛根转过身去看到莱洛克正在拼命扭打。
苏哈辛掉在手拿不到的地方，在二十码外，一个烫伤的诺恩人夹住莱洛克的头把他锁住。吼叫了一声，诺恩人把他的体重压在夏尔身上，把他们两个都抛到沙地上。
钢铁之刃的另外两个成员慢步跑到夏尔跟诺恩人进行摔角搏斗的地方。
“你还好吗？”洛根问道。
嘴里吐出沙子，莱洛克说道：“你觉得咧？拿个刀子戳他吧。”
凯西跃到那个诺恩人的背上，然后把她的匕首刺进腰侧的一边。
“哎呜！”那个诺恩人吃痛地尖叫，然后爬离莱洛克的身上。
凯西跳下来，在沙地上翻滚一下，然后换上了她的双刃短剑。
剩下的这个诺恩人喘着气，盯着他的敌人，然后看到在他们身后，沙地上躺着的两具躯体。诺恩人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讶。“你们击倒了我两个兄弟？”
凯西微笑着，弯曲着双腿：“想知道如何办到的吗？”
“可以用简单的方法，也有痛苦的方法，我的朋友，”洛根说道，他的伙伴们过来站在他身边：“我们则是采用痛苦的方法。”
诺恩人点点头：“那么就放马过来吧。”他冲了过去。
“来吧，”莱洛克回应。他笔直跑向那个高大的诺恩人，把他击倒在地上。
诺恩人挣扎着要站起身。
凯西跳到他身上，双臂环绕着他的颈子，然后用力地扭转。
诺恩人连续击打，试图要把她抛下来，但是她紧握着不放。过了不久，他开始摇摇欲坠，然后跪倒下来向前趴下，失去意识了。
钢铁之刃从一阵尘雾之中现身，他们最新的一场胜利就躺在尘土之中。
整个竞技馆场都欢声雷动。
莱洛克握住队友们的手臂然后高举着。欢呼声又更加倍了。“这一次就有上千枚银币了。”
“够钱可以买些新的铠甲吗？”洛根虚弱地说道，他的手从莱洛克的抓握里滑落下来。他向前倒下，他的伙伴们看到他的背上出现四道伤痕。
“我们需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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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根得到他需要的医生-还有新的金属胸前铠，皮甲的升级品。莱洛克赢得他的荣耀以及他的闪电虾。凯西让她的名字在上万人之间广为流传：战斗时有如龙卷风一般疯狂的女子。
他们额外付了四百枚银币来支付他们的赎身券。
“这样还差多少？”莱洛克问着山卓。
“四百九十三枚金币，”那个男人平静微笑着说道。
莱洛克弯着他的头：“看来我们还有很多场战斗要比。”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
隔天，他们跟一队夏尔进行战斗。起初莱洛克有点不情愿，直到其中一个夏尔用木槌痛击他的头部。洛根快速为他施展治愈之触，让他苏醒过来，之后莱洛克才真的上了轨道。洛根自然是非常放得开去对抗他们，而凯西却发现，夏尔们虽然极为强大，但是却有无数个“弱点。”
当钢铁之刃聚集站在败阵的夏尔上面时，凯西对着莱洛克说道：“从来没有人回报过，夏尔们会怕痒。”
莱洛克点点头：“因为敢搔痒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回报此事。”
再隔一天，他们跟一队六个人类组成的队伍战斗。现在要战胜自已的人民，轮到洛根感到苦恼了。但是就如凯西所说的-他们拥有相同的优势以及相同的弱点。只有不同种族的组合，才有能力以及些许的机会，能在竞技场上取得成功。
过了两周，钢铁之刃一直保持不败。他们的身价水涨船高，名声也一直累积。他们在众多队伍之间不断的晋升，清除在他们面前的所有对手。人类，树精灵，阿苏拉，夏尔，甚至是所有种族组成的复合队伍。没有任何一支队伍可以与钢铁之刃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