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莫古斯.忘却者(上)
第二十一章：莫古斯.忘却者(上)
两周后，血手船长马格奴斯带着两个天才小家伙，参观他的大型帆船，鸬鹚号。“过了这里，就是船长室了，”马格奴斯说道，同时将两扇十二呎高的大门往后推开。“门有点卡住了。”
“好宽喔！棒极了！”史奈夫说道。
卓嘉开始用步伐来测量房间的尺寸。
史奈夫继续说道：“我们只要把桌子，床铺，酒桶和其他的东西都丢进仓库里，这里就可以装下两具魔像了。”
船长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下，不过还是勉强笑了一声：“不行喔。这里可是船长的房间，不是魔像的房间。”
“宽度五十呎，纵深四十呎，”卓嘉满意地宣布结果。
“五十呎乘四十呎？”马格奴斯说道：“这里还不到二十五呎乘二十呎吧！”
“我是用阿苏拉的呎。比较精准，”卓嘉说道。她瞥了他的靴子一眼：“我决对不会用诺恩人的呎来测量！”
马格奴斯被这些琐事给惹火了，他弯下身用手握住两个阿苏拉的背部，把他们推出船长室。“我们到货舱看看如何？那里有很多空间可以用来放魔像。”
“货舱！”史奈夫钦佩地盯着船长瞧。“就是你们存货的地方吗。你们的航海术语真的是很白话耶，不是吗？”
马格奴斯船长领着他们横越甲板，无视船员们传来的窃笑声。他的手指用力握住一根本栏，然后使劲一拉。“就是这里了，鸬鹚号的货舱，大到足以装下一千个大木箱。”
史奈夫和卓嘉摇摇晃晃地走向舱口，探视底下巨大，漆黑的货舱，里面装载许多着木箱和酒桶。两个阿苏拉开始来回不断地嘀咕着。
“一千个大木箱？我看这里能装下一万个。”
“他说的是诺恩人的大木箱，不是阿苏拉的。”
“嗯哼，”马格奴斯船长打断他们。“你们看这里怎样？”
“再合适不过了！”史奈夫露出笑容表示着：“当然啦，我们得先把这里全部的货物都卸下来，而且这里底下也不能配置人员操作大炮了，还有我们要开出六个新舱口，每一侧开三个，要有活板门的…”
“开新的舱口？还要有活板门？船员们会掉下去的！”
史奈夫叹着气，爬到邻近的木桶上面，好让他可以看着船长的眼睛。
“有什么事？”马格奴斯问道。
“艾儿说，我们需要把你的船，改造成一艘不死族破坏者，”史奈夫耐心地解释着：“这就是我们打算要去做的事。”
马格奴斯船长捋着他的黑胡子。“我建议把计划改变一下。你们不能把鸬鹚号改造成一艘不死族破坏者。但是你们可以改造那一艘船。”他指向一艘停泊在附近的船支。“一艘三桅帆船。”
史奈夫怀疑地审视着那船：“像狗一般的吠叫？”
“不是，三桅帆船是一种船。你应该知道三桅帆船的。她们是阿苏拉的船。大小刚好适合你们。”
她不只很小艘。而且还很破旧。
“嗯，”史奈夫若有所思地说道：“看起来好像被火烧过。”
“有一部份是啦。不过你看，她还能航行。她有一具坚固的船身。那就是你们确实想要的，对吧？”
史奈夫轻蔑地说道：“她太小艘了。”
“那就用两艘吧，”马格奴斯船长说道，手指着另一艘三桅帆船，她停泊在第一艘船身的阴影里。她看起来比第一艘还要破旧。
“你从哪儿弄来她们的？”
“就在不久之前，从莫古斯.忘却者的手中救出来的”船长说道：“两条船上的所有船员，阿苏拉船员，都失踪了。”
“真是不幸，阿苏拉的克鲁成员，经常会失踪，”史奈夫若有所思地说道。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史奈夫伸出手来指向船长。“我们两艘都要了。很快地，这些三桅帆船，将会朝着莫古斯.忘却者咆哮！”
船长苦笑着，然后握住阿苏拉的小手致意。
花了两个月才做好战争的准备。
在史奈夫和卓嘉努力翻修那两艘三桅帆船的同时，艾儿、洛根、莱洛克、凯西、还有甘姆则在学习海事。马格奴斯船长他们带到鸬鹚号上，出海进行训练。
他们学习如何在摇晃的甲板上站稳脚步，如何在强风中攀爬绳梯，如何收帆与扬帆，如何抛掷钩绳并且登上船只，还有如何使用铳枪。
其中有一个伙伴，最后都落到海里吃水，而且还不只一次。不幸的是，对莱洛克而言，现在手边没有鬣狗可以抓了。在他第一次落水，并且像块石头般往下沉之后，莱洛克就被要求，要在腰间系上一条安全绳。可想而知，每次当他们使用安全绳把他从海里拉起来时，都是从背后吊起他的。莱洛克很快地就学会了游泳，只求摆脱那条令人难堪的绳子。
他也学会了如何压抑着他的午餐不要吐出来，尽管在他的黑色毛皮底下，还是经常会脸色发青。
同时，艾儿学习了航海图，洋流的动向，当地航线上的危险海域，以及他们敌人的巢穴。马格奴斯船长要确保他们，决对不会接近莫古斯，忘却者的邪恶领地，因为太靠近的话会把它引了出来，不过他在航海图上，向艾儿指出它的所在。
那是一个游涡，就位于庞大的船只坟场上方。进入这片海域必死无疑，除非他们有所准备。
最后，他们终于准备好了。
大型帆船鸬鹚号在灰暗的天空下，迎着灰色的波浪航行。她白色的船帆在头顶上噼啪作响，被卓嘉招来的元素之风用力撑开，带着他们横越大海。船上的甲板在两百双靴子底下嗄吱作响—船员们已经就战斗位置了。炮手们装填大炮，战士们取出铳枪，死灵法师们准备好了一瓶一瓶的，被加持过的酸剂。紧闭着下颚，他们做好了战争的准备了。
血手船长.马格奴斯负责掌舵。他的双眼因为狩猎的兴奋而闪耀着，他的双手握着舵轮，以稳定的节奏对抗着北风。站在他身旁的是艾儿.史黛高金，龙妖的屠杀者。洛根也站在一那里，被指派去守护史奈夫和卓嘉。这两个阿苏拉站在附近，头戴着金冠缓慢地来回摇摆着。莱洛克和甘姆驻守在右舷的栏杆边，他们负责甲板上的战斗，而凯西也在了望台上就定位了。
艾儿已经规划了整场的战斗，给她的每个朋友都指派了任务。她甚至要求卓嘉加持船上所有武器，以便更有效地打击不死族。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现在，他们只要等莫古斯.忘却者上门了。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把它吓跑了？”艾儿审视着前方起伏的海浪时问道。
马格奴斯船长摇摇头：“忘却者是不会被吓跑的。是鸬鹚号让它犹豫了，是的，但是我们完全抵达它的巢穴上方为止。”船长向前方点头示意：“我们现在快要到了。”
艾儿把一只手搁在双眼上方然后就看到它了，在船头前方一百码处，有一个黑色的漩涡。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张开了一个宽大，咆哮的凹洞，海水不断涌入那黑暗的深渊。“这就是战丹的拥护者，莫古斯.忘却者的巢穴。”
“是的。那个漩涡在深海的骤降处上方打转着，该处的海床消失在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里。这是一个会吞噬船只的漩涡。在那游涡底下，躺着上千艘失难的船只，是莫古斯.忘却者的不死海军的老巢。”马格奴斯船长竖起耳朵，听着鸬鹚号前方波浪的拍打声。“它们会听见我们的船浪声，看到我们船身的影子。这会引它们现身。”
马格奴斯船长转动舵轮，船首快速地移向漩涡的南方。船帆在他们转向疾行的时候鼓满了起来。“让三桅帆船分开，”船长命令道：“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明白，船长，”史奈夫和卓嘉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闭上双眼，红色能量石在他们的金冠上闪烁着。
在鸬鹚号翻腾的尾波之中，有两艘阿苏拉的三桅帆船吃水很重地航行在水面上。她们看起来条是载满沉重货物的船支。事实上，它们身上藏有个惊喜，一个跟阿苏拉们头上的金冠有所关连的惊喜。当他们从能量石送出讯号脉冲时，一艘三桅帆船转向了北方，而另一艘转向了南方。
凯西从了望台上向下呼喊着：“漩涡里面有些东西在快速移动着！”
艾儿走向右舷的扶手，然后凝着底下灰绿色的海水。他们正倾斜地航入一道很深的涡流里。漩涡的中心一片黑漆，但是在旋转的水流中，艾儿瞥见模糊的形影。一条枯瘦的手臂，仅仅过了一会儿，出现了看似布满疙瘩的脊椎骨，然后是一颗骷髅头，上面还挂着破烂的头发或是海藻之类。这些形影只冒出一瞬间，推挤着急旋的水面后，又再次消失了。
马格奴斯船长大喊：“战士们到栏杆就位！”
水手们往前一站，举起弯刀和棍棒。莱洛克从石鞘中抽出苏哈辛，甘姆冒出了肩膀站在他脚边。
同时艾儿拿起她的弓，然后搭上了三支箭。她把箭瞄向右舷边被吸入的海面。
有更多的残影出现了，这里有一条半腐坏的腿，那里有一具破碎的肋骨，接着在跨过漩涡内部的曲面那边，有一排长长的骷髅头，穿破水面的薄膜然后浮起来。空洞的眼窝中涌出棕色的海水。
艾儿松开弓弦。三支箭矢咻地一声飞出，射穿了三张腐烂的脸。不过，那些东西依旧升起来，箭羽从鼻腔和颊骨之间冒出。怪物们从漩涡中冒出来，彷佛海水对它们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它们冲向鸬鹚号的舷边，骷髅状的指甲刮抓着船舷。匕首衔在它们龇牙咧嘴的下颚里，它们爬着上来了。
艾儿再射出三支箭，箭又卡在三颗头骨上面，却仍旧没有杀死怪物。艾儿把她的弓挂在肩上，然后从她的腰带上抽出一根大木槌。“我们上。”
发出咯咯的怒吼声，第一批腐烂的怪物来到了栏杆。
鸬鹚号的船员们也以自身的怒吼回应着。他们进攻了，铳枪猛烈地击发，弯刀不停地挥舞。
脑袋从肩膀上滚下来，但是身躯还在继续爬行。水手们从手腕上砍断它们的手掌，再从肩膀上砍下它们的手臂。它们的躯体仅仅是落进急旋的水中，但是随即又冒出了更多欧尔的不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