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被绑架了
“爹地，妈咪的脸好有趣哦。”
“我知道。”
“可是它为什么这么有趣呀？”
“因为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一个坏人把她割破了。”
“那疼吗？”
“我想是的。我想那非常疼，还疼了很久。不过现在都好了。”
“那个坏男人还会回来吗？”
“不，芮恩，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在桃花源的安克雷奇是没有坏人的。所以我们才住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很安全；没人认识我们，也没人会试图伤害我们，更没有饥饿的城市会来吞吃我们。这里只有我们，十分安全；妈咪，还有爹地，还有芮恩。”
童年的对话在芮恩记忆中轻声回响，随后她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她正躺在一个小船舱的地板上，舱里有一个金属的洗脸池和一个金属的抽水马桶。马桶里有一股化学品的气味。一个朦胧的蓝色灯泡在天花板上的栅笼中亮着。墙壁在微微震动。她能听到“奥托里库斯”号的马达突突转动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声音，似是吱吱作响，又似是窃窃私语，她猜那是水紧紧压迫船壳的声音。
好吧，现在坏人来到了桃花源里的安克雷奇了，她想，而且他们带着他们想要的东西逃走了，而我却帮助了他们。唯一遗留的问题是，他们会拿我怎么办？
爸爸曾经有一次被迷失小子带走，然而他平安无事地幸存了下来，并且回到安克雷奇娶了妈妈。所以这一定意味着芮恩也是有希望的，不是吗？但一想到爸爸就让她想起了妈妈，也让她想起了妈妈所做的事，于是那段回忆便令她心中填满了瘆人的恐惧。在脑海中，她能听到子弹击中舒寇叶时的血肉破裂和飞溅之声，就好像是永远也不会减弱的回声。
她不确定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她颤抖着，呜咽着，因为太过震惊和痛苦而没法挪动身体。最后，坚硬的地板变得很不舒服，于是她不得不站了起来。控制住，芮恩，她生气地对自己说。
沾在她衣服上的东西干了，呈现出棕色、松脆的样子，好像是打翻了的炖牛肉。她从那个金属洗手池里接了些水，试着将它擦洗掉，然后尽她可能地洗了洗脸和头发。
过了很久，一把钥匙在锁眼里咯吱转动，门被打开了。俞饼走了进来，望着她。那把枪仍旧在他手中。他的脸在蓝色的光下显得生硬而苍白，仿佛他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一样。
“我很抱歉。”她说道。
“闭嘴。”俞饼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生硬，“我应该杀了你。”
“我？”芮恩扭来扭去，想要钻进甲板里，“可是我没有做任何事啊！我给你们带来了《锡之书》，就像舒寇叶要求的那样……”
“可你那个女巫母亲杀了他！”俞饼大喊道。他大声抽泣，身体颤抖，手里的枪也随之抖动不已。芮恩猜想他是否会朝她开枪，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她既对他感到害怕，又对他感到生气，还觉得有一点儿得为他负责，这些情绪都同时冒了出来。
“我非常抱歉。”她说，“还有对印羽也是。”
俞饼大声地抽着鼻子。“小羽是舒寇叶的女人。”他说，“大家都说他爱上了她。他根本不会真的带你和他一起走的。我听到他和小羽谈起你，说你有多么傻……”他又开始哭了起来。“没有了舒寇叶，迷失小子该怎么办？”他问道，“对他来说这不错，他和小羽一起进入了幽冥之国。可我们剩下的人呢？可我呢？”
他再次望向芮恩。在这犹如地府的灯光下，他的双眼墨黑，如同两个通往虚空的孔洞：“我应该杀了你，这样你的妈妈就会懂得某个你爱的人被带走是什么感觉。但那样做就会让我变得和她一样坏，不是吗？”
他退了回去，砰地关上门，钥匙在锁眼中旋转。
“我要去追她。”汤姆说。
每个人都礼貌地无视了他。他们觉得去追赶芮恩是件不可能的事，不过他们都很客气，没有说出口来。他们认为所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冲击让他开始胡言乱语。而他的确是被震惊了；当他们第一次告诉他芮恩离开了的时候，他相当麻木。他在沙滩上到处乱跑，对着波涛喊她的名字，就好像带走了她的迷失小子可能会听见他的喊声，并变得心软。直到他的心脏在体内仿佛扭曲起来，跳动得如此痛苦，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片石滩上，死在这个时刻，再也不能见到芮恩了。
但他没有死。一些善良的人把他带上了一条小船，划回了安克雷奇，现在他与赫丝塔和弗蕾娅还有和十几个其他的桃花源居民们一起坐在冬宫内的某个小房间里。
“这是我的错，你瞧，”他解释道，“今天早上她就问起过迷失小子。我应该猜到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不是你的错，汤姆。”鱼鸭说，他瞪向沉默而忧郁地坐在丈夫身边的赫丝塔，“假如某些人没有冲在我们其余人前面并开枪的话……”
另外几个桃花源人低声赞同着他的话。他们一向尊重赫丝塔，因为她从阿尔汉格尔斯克的猎手团手中救下了他们，但他们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们全都记得她杀死朴特·马思嘉的方式；即使当时已经不再需要杀人，她还是杀了他，而且在他死后仍旧对他的身体砍了又砍，砍了很久。难怪诸神会对一个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女人降下厄运。令人惭愧的是他们等了十六年才将它降下，而且还降到了她那个好心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头上。
赫丝塔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我只是在自我防卫。”她说，“我是在保护我们所有人。我曾经向弗蕾娅保证过我会照看这个垃圾场，使它免受伤害，而这正是我所做的。你们想要责怪谁的话，就责怪他好了。”
她指着泰摩。他正别扭地坐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但似乎没人认为泰摩做的有什么不好的。他以前的朋友来向他求助，而他已经拒绝了。你不能指望他背叛他们。他们是他的自己人。
“不管怎么说，迷失小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阿丘克先生问。
“还有迷失小妹。”鱼鸭说，他仍然怒视着赫丝塔，“那些被她射死的孩子当中有个姑娘。”
“但到底是什么在这么多年之后又把他们带回了安克雷奇？”
每个人都转过头去看着泰摩。他耸了耸肩：“不知道。没问过。我当时想，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哦，诸神在上！”弗蕾娅突然开口说道。她跑出了房间。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空匣子，里面曾经一度装着安克雷奇的《锡之书》。“芮恩来问起过它，”她说，“它就是迷失小子到这里来找的东西。”
“为什么？”汤姆问，“它完全没有什么价值，对吗？”
弗蕾娅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就是，它不见了。他们一定是要芮恩帮他们拿到这本书，然后……”
“那个愚蠢的小——”赫丝塔开口说道。
“安静，小赫。”汤姆厉声喝道。他想起了芮恩小的时候，想起了当时她是有多么害怕打雷或是噩梦，那时他会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恢复平静。他无法忍受想到她被困在那艘贝壳船上，既孤独又害怕，更没有人去安慰她。“我要去追她。”他又说了一遍。
“那么我也一起去。”赫丝塔握着他的手，赞成道。他们以前曾经分开过一次，当时赫丝塔是关在盗贼之窟里的一名囚犯，那时候他们曾发誓他们将永不分离。她说：“我们要一起去。”
“可怎么去呢？”弗蕾娅问。
“我会帮忙。”
泰摩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墙，在房间里绕着圈走，灯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这是我的错。”他说，“我以为要是我不帮助他们，他们就会离开。我没想到他们会找上芮恩。我已经忘了舒寇叶有……曾经有多么聪明。”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摸着大叔试图绞死他时绳索在那儿留下的红色闪亮伤疤。他说：“我记得芮恩的出生。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和她一起玩。我会帮忙的。‘钻孔虫’号会带你们一路前往格里姆斯比，如果需要的话。”
“你的那艘旧贝壳船？”赫丝塔听起来很生气，就好像她觉得泰摩是在嘲弄他们。
“我以为‘钻孔虫’号好多年前就坏掉了。”汤姆说，“那年夏天，你和斯卡比俄斯先生挖掘了港口水道……”
“我已经把它修好了。”泰摩说，“你以为我在引擎区花时间干了些什么？从我的肚脐眼里拔毛毛吗？我一直在修理‘钻孔虫’号。好吧，是修理‘钻孔虫’号并且从我的肚脐眼里拔毛毛。它并不完美，但它能够出航。当然，没有燃料……”
“我估计在旧的空港燃料槽里还剩下一丁点儿。”阿丘克先生说，“而且我们可以在水电站给它的蓄电池充电。”
“那么只要几天时间它就能准备就绪。”泰摩说，“或许是一个星期。”
“那时候芮恩已经在千里之外了！”赫丝塔说。
“没关系。”汤姆坚定地说。通常赫丝塔才是那个态度坚定的人，而汤姆只是照着她说的做，不过这次他对此完全确定。他必须把芮恩找回来。如果失去了芮恩，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牵起赫丝塔的手，想必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会找到她的。”他承诺道，“我们过去曾经面对过比迷失小子糟糕得多的事情。即使我们得一路走着前往格里姆斯比，我们还是会找到她。”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我知道。”
“可是它为什么这么有趣呀？”
“因为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一个坏人把她割破了。”
“那疼吗？”
“我想是的。我想那非常疼，还疼了很久。不过现在都好了。”
“那个坏男人还会回来吗？”
“不，芮恩，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在桃花源的安克雷奇是没有坏人的。所以我们才住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很安全；没人认识我们，也没人会试图伤害我们，更没有饥饿的城市会来吞吃我们。这里只有我们，十分安全；妈咪，还有爹地，还有芮恩。”
童年的对话在芮恩记忆中轻声回响，随后她慢慢地恢复了知觉。她正躺在一个小船舱的地板上，舱里有一个金属的洗脸池和一个金属的抽水马桶。马桶里有一股化学品的气味。一个朦胧的蓝色灯泡在天花板上的栅笼中亮着。墙壁在微微震动。她能听到“奥托里库斯”号的马达突突转动的声音，还有另一个声音，似是吱吱作响，又似是窃窃私语，她猜那是水紧紧压迫船壳的声音。
好吧，现在坏人来到了桃花源里的安克雷奇了，她想，而且他们带着他们想要的东西逃走了，而我却帮助了他们。唯一遗留的问题是，他们会拿我怎么办？
爸爸曾经有一次被迷失小子带走，然而他平安无事地幸存了下来，并且回到安克雷奇娶了妈妈。所以这一定意味着芮恩也是有希望的，不是吗？但一想到爸爸就让她想起了妈妈，也让她想起了妈妈所做的事，于是那段回忆便令她心中填满了瘆人的恐惧。在脑海中，她能听到子弹击中舒寇叶时的血肉破裂和飞溅之声，就好像是永远也不会减弱的回声。
她不确定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她颤抖着，呜咽着，因为太过震惊和痛苦而没法挪动身体。最后，坚硬的地板变得很不舒服，于是她不得不站了起来。控制住，芮恩，她生气地对自己说。
沾在她衣服上的东西干了，呈现出棕色、松脆的样子，好像是打翻了的炖牛肉。她从那个金属洗手池里接了些水，试着将它擦洗掉，然后尽她可能地洗了洗脸和头发。
过了很久，一把钥匙在锁眼里咯吱转动，门被打开了。俞饼走了进来，望着她。那把枪仍旧在他手中。他的脸在蓝色的光下显得生硬而苍白，仿佛他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一样。
“我很抱歉。”她说道。
“闭嘴。”俞饼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生硬，“我应该杀了你。”
“我？”芮恩扭来扭去，想要钻进甲板里，“可是我没有做任何事啊！我给你们带来了《锡之书》，就像舒寇叶要求的那样……”
“可你那个女巫母亲杀了他！”俞饼大喊道。他大声抽泣，身体颤抖，手里的枪也随之抖动不已。芮恩猜想他是否会朝她开枪，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她既对他感到害怕，又对他感到生气，还觉得有一点儿得为他负责，这些情绪都同时冒了出来。
“我非常抱歉。”她说，“还有对印羽也是。”
俞饼大声地抽着鼻子。“小羽是舒寇叶的女人。”他说，“大家都说他爱上了她。他根本不会真的带你和他一起走的。我听到他和小羽谈起你，说你有多么傻……”他又开始哭了起来。“没有了舒寇叶，迷失小子该怎么办？”他问道，“对他来说这不错，他和小羽一起进入了幽冥之国。可我们剩下的人呢？可我呢？”
他再次望向芮恩。在这犹如地府的灯光下，他的双眼墨黑，如同两个通往虚空的孔洞：“我应该杀了你，这样你的妈妈就会懂得某个你爱的人被带走是什么感觉。但那样做就会让我变得和她一样坏，不是吗？”
他退了回去，砰地关上门，钥匙在锁眼中旋转。
“我要去追她。”汤姆说。
每个人都礼貌地无视了他。他们觉得去追赶芮恩是件不可能的事，不过他们都很客气，没有说出口来。他们认为所发生的事情带来的冲击让他开始胡言乱语。而他的确是被震惊了；当他们第一次告诉他芮恩离开了的时候，他相当麻木。他在沙滩上到处乱跑，对着波涛喊她的名字，就好像带走了她的迷失小子可能会听见他的喊声，并变得心软。直到他的心脏在体内仿佛扭曲起来，跳动得如此痛苦，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片石滩上，死在这个时刻，再也不能见到芮恩了。
但他没有死。一些善良的人把他带上了一条小船，划回了安克雷奇，现在他与赫丝塔和弗蕾娅还有和十几个其他的桃花源居民们一起坐在冬宫内的某个小房间里。
“这是我的错，你瞧，”他解释道，“今天早上她就问起过迷失小子。我应该猜到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不是你的错，汤姆。”鱼鸭说，他瞪向沉默而忧郁地坐在丈夫身边的赫丝塔，“假如某些人没有冲在我们其余人前面并开枪的话……”
另外几个桃花源人低声赞同着他的话。他们一向尊重赫丝塔，因为她从阿尔汉格尔斯克的猎手团手中救下了他们，但他们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他们全都记得她杀死朴特·马思嘉的方式；即使当时已经不再需要杀人，她还是杀了他，而且在他死后仍旧对他的身体砍了又砍，砍了很久。难怪诸神会对一个可以做出这种事来的女人降下厄运。令人惭愧的是他们等了十六年才将它降下，而且还降到了她那个好心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头上。
赫丝塔明白他们在想什么。“我只是在自我防卫。”她说，“我是在保护我们所有人。我曾经向弗蕾娅保证过我会照看这个垃圾场，使它免受伤害，而这正是我所做的。你们想要责怪谁的话，就责怪他好了。”
她指着泰摩。他正别扭地坐在一个远远的角落里。但似乎没人认为泰摩做的有什么不好的。他以前的朋友来向他求助，而他已经拒绝了。你不能指望他背叛他们。他们是他的自己人。
“不管怎么说，迷失小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的？”阿丘克先生问。
“还有迷失小妹。”鱼鸭说，他仍然怒视着赫丝塔，“那些被她射死的孩子当中有个姑娘。”
“但到底是什么在这么多年之后又把他们带回了安克雷奇？”
每个人都转过头去看着泰摩。他耸了耸肩：“不知道。没问过。我当时想，我知道得越少越好。”
“哦，诸神在上！”弗蕾娅突然开口说道。她跑出了房间。等她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空匣子，里面曾经一度装着安克雷奇的《锡之书》。“芮恩来问起过它，”她说，“它就是迷失小子到这里来找的东西。”
“为什么？”汤姆问，“它完全没有什么价值，对吗？”
弗蕾娅耸耸肩：“我不这么认为。不过事实就是，它不见了。他们一定是要芮恩帮他们拿到这本书，然后……”
“那个愚蠢的小——”赫丝塔开口说道。
“安静，小赫。”汤姆厉声喝道。他想起了芮恩小的时候，想起了当时她是有多么害怕打雷或是噩梦，那时他会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恢复平静。他无法忍受想到她被困在那艘贝壳船上，既孤独又害怕，更没有人去安慰她。“我要去追她。”他又说了一遍。
“那么我也一起去。”赫丝塔握着他的手，赞成道。他们以前曾经分开过一次，当时赫丝塔是关在盗贼之窟里的一名囚犯，那时候他们曾发誓他们将永不分离。她说：“我们要一起去。”
“可怎么去呢？”弗蕾娅问。
“我会帮忙。”
泰摩站了起来。他背对着墙，在房间里绕着圈走，灯光在他的眼睛中闪烁。“这是我的错。”他说，“我以为要是我不帮助他们，他们就会离开。我没想到他们会找上芮恩。我已经忘了舒寇叶有……曾经有多么聪明。”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喉咙上，摸着大叔试图绞死他时绳索在那儿留下的红色闪亮伤疤。他说：“我记得芮恩的出生。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和她一起玩。我会帮忙的。‘钻孔虫’号会带你们一路前往格里姆斯比，如果需要的话。”
“你的那艘旧贝壳船？”赫丝塔听起来很生气，就好像她觉得泰摩是在嘲弄他们。
“我以为‘钻孔虫’号好多年前就坏掉了。”汤姆说，“那年夏天，你和斯卡比俄斯先生挖掘了港口水道……”
“我已经把它修好了。”泰摩说，“你以为我在引擎区花时间干了些什么？从我的肚脐眼里拔毛毛吗？我一直在修理‘钻孔虫’号。好吧，是修理‘钻孔虫’号并且从我的肚脐眼里拔毛毛。它并不完美，但它能够出航。当然，没有燃料……”
“我估计在旧的空港燃料槽里还剩下一丁点儿。”阿丘克先生说，“而且我们可以在水电站给它的蓄电池充电。”
“那么只要几天时间它就能准备就绪。”泰摩说，“或许是一个星期。”
“那时候芮恩已经在千里之外了！”赫丝塔说。
“没关系。”汤姆坚定地说。通常赫丝塔才是那个态度坚定的人，而汤姆只是照着她说的做，不过这次他对此完全确定。他必须把芮恩找回来。如果失去了芮恩，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牵起赫丝塔的手，想必她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们会找到她的。”他承诺道，“我们过去曾经面对过比迷失小子糟糕得多的事情。即使我们得一路走着前往格里姆斯比，我们还是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