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不认为我们各自的近况有何不同,扎加拉低沉地释放着灵能信号。就算是现在,瓦伦里安皇帝,您仍在努力统合各大人类势力,让他们为同一个目标和意志服务。您也是如此,大主教阿塔尼斯,为星灵的统一绞尽脑汁。与你们一样,我和我部下的虫母也都希望能够创造出统一的异虫。
“你们异虫‘曾经’是统一的,”瓦伦里安提醒着她。“而这种统一的结果是人类和星灵遭到的屠杀,以及一颗又一颗星球整体的毁灭。”
你会为你父亲——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皇帝——所犯下的无边罪行负责吗?扎加拉直截了当地指出。就是他在塔桑尼斯上部署灵能发射器,将虫群引诱到这颗人类星球上,并驱使他们到处任意破坏。抑或是你,大主教阿塔尼斯,你会承担星灵最高议会过去多年间肆虐的恶果吗?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没有能力再做改变。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防止我们再重蹈过去那些错误和罪恶这样的覆辙。
你是希望我们能够相信:异虫之本质真的发生了改变?阿塔尼斯质问到。尽管人类和星灵的先人们确实有过恶行,但他们都未曾影响到我们的核心路线。
我理解您的疑虑,扎加拉说。但虫群确实与过去大不一样。刀锋女王的馈赠使我们提升到了以前无法想象的高度。她曾身为人类和异虫,并最终成为了萨尔那加。现如今,正蒙她的怜悯和恩宠——
闲话说得够多了,阿塔尼斯突然起身向前几步打断了她的话。我想先检查一下你说的那些植物。
扎加拉显然有些吃惊。没有问题,大主教,她试图叫住阿塔尼斯,但他却径直向最近的一处展示样品走去。他的高阶圣堂武士和黑暗圣堂武士护卫跟了上去,并与他保持一个较为礼貌的距离看着他的背影。扎加拉又说,我会逐一解释这些这些植物的功能和来源——
这些等会儿再说都行,阿塔尼斯又一次打断了扎加拉的话。我要先独自检查它们。
瓦伦里安看了一眼大主教,又回头观察了一下扎加拉。异虫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无法从其上看出她是疑惑、不安、愤怒,还是其他的任何情绪。但这是在他们抵达以来扎加拉首次沉默不语。
至于阿巴瑟,从会谈开始他就静立一旁毫不做声,因此瓦伦里安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有语言功能。
不过阿塔尼斯及其反应才是时下瓦伦里安最关心的事情。大主教的内心显然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而他必须搞清楚那是什么。“失陪一下,至高女王,”他站起身说到,然后跟上大主教一行,他的随身侍卫也一同跟了上去。
他在第一处展示样品跟上星灵一行。“大主教阿塔尼斯,”他平静的向星灵打了声招呼。
瓦伦里安·蒙斯克大帝,阿塔尼斯回应说。你不必到这边来的。
“您显然有些什么烦恼,” 瓦伦里安答到。
我的想法和烦恼只属于我个人,阿塔尼斯用明显不欢迎追问的语气回答道,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情。
“无意冒犯,大主教,但我相信我有必要过问,” 瓦伦里安道,“这次会面可能会为我们的族人确立出未来的走向,事关生命和死亡、战争与和平。我们必须消除一切蒙蔽到我们个人想法和判断的因素”
长时间的沉默后,阿塔尼斯说道,一件小事,一件你听了以后会笑话我的小事。
“这件事情既然对您来说重要,怎么可能会是一件可笑的小事,” 瓦伦里安肯定地说。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在极其遥远年代前,有一个超位的种族曾经探访过艾尔的星灵。我们称他们为萨尔那加,他最终还是开口了,但不仅仅是探访,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叫做埃蒙,降临到了我们身边,哺育了我们——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将我们从动物祖先一路提携到了如现今这样的存在。但就在那个繁荣昌盛的时代达到顶峰的时候,我们部族内部的冲突日趋严重。这种冲突逐步侵蚀着我们的一统,我们的文明,甚至于我们的生存都受到了威胁。盲目的自我与虚荣令我们做出了难以想象的错误举动:我们攻击了我们的恩主。而他的回应,则是带着他的人民离开了我们。
瓦伦里安保持着沉默,忍着不指出他早已了解了这整个故事,但若是想要阿塔尼斯说出他心中之事,就一定要按照他自己的方式来讲述。
萨尔那加的离去使我们陷入了绝望和愤怒之中,罪恶感吞噬了我们,最后我们堕落成了暴力的化身。阿塔尼斯继续说道,随着他的语调,他的内心变得愈发沉闷。万世浩劫几乎让星灵在那段时间基本死绝,但卡斯的力量和智慧最终拯救了我们。他所发现的卡拉,成为了我们族人间心灵感应链接,让星灵能够克服彼此之间的分歧,并最终成为我们团结的纽带。
瓦伦里安咽了口唾沫。他知道在那场对抗的埃蒙的战争中,星灵已经失去了卡拉这个曾经的纽带。大主教阿塔尼斯站在星灵历史的岔路口上,一条路是通往充满希望的大一统,另一条则是回归自我毁灭和混沌的危机。
我们曾是第一位,瓦伦里安·蒙斯克大帝,阿塔尼斯说。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我们居首——至少我们是这样被告知的。总有一天,我们的荣耀之路将引领我们升格为萨尔那加。但埃蒙的操纵使我们偏离了这条道路,夺走了我们的使命和荣耀,近乎毁灭了我们,让我们无法再企及那本属于我们的未来。他伸了一下腰板,亲手去开创自己的未来,这既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诅咒。我想你们应该深有同感。
他唐突地转向瓦伦里安,他的皮肤因为情绪浮现出激烈的斑点。我们,才应该被升格为萨尔那加,这是属于我们的荣耀。莎拉·凯瑞甘——刀锋女王——可能她确实有资格,这我无法断言。但是我们星灵呢?我们与她同生共死,这胜利属于她也属于我们。但为什么最终她可以获得这份荣誉,而我们星灵——整个种族都遭到了否定。
“我不知道。” 瓦伦里安本能地将自己的语气调节成平时政治斡旋时用的那种柔和腔调。实际上他感觉宇宙像整个颠倒了一样:这就是大主教一直以来所郁结于心、难以宣泄于口的事情?一个万中无一的生物升格成为萨尔那加,而整个星灵种族遭到了遗弃?
这听起来,很荒谬,甚至微不足道。但明显阿塔尼斯将这个问题摆在严重的高度上。
但认真想想,这有何不可呢?在阿塔尼斯的认知中,凯瑞甘的升格好似给人类和异虫附上了一种模糊的优势,或是一种来自超位种族认可的印戳。
对瓦伦里安而言这有些说不过去。凯瑞甘是一个极端的特例:在人类中她表现出超越常人的灵能力量,而在异虫中又能够独特的保持自由意识和创造力。考虑到这些因素,他不认为凯瑞甘的升格可以笼统的概括人类和异虫这两个种族。
但阿塔尼斯可不这么想。当然像星灵这样超然的种族,这样一个硬生生的转折对他们来说就是无尽的羞辱。
“发生在凯瑞甘身上的事情是完全孤立的事件,和星灵无关” 瓦伦里安坚定地说着,“你们是高贵的种族,一直以来你们都为星系中的其他生灵默默地进行着守护。你们不需要为任何事情赶到羞耻。”
阿塔尼斯发出一奇怪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在嗤之以鼻,但瓦伦里安无法确知这样一个没有鼻子和嘴的生物是怎么发出这个音节的。在我们彼此间还有卡拉的时候,居高临下藐视苍生当然容易,他说。而现在,那样的统一早已不复存在,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你们会找到一条新的道路的,” 瓦伦里安答到,“纵观历史,你们也曾无数次被击倒,然而每一次都能从灰烬中获得重生。这一次也一样。”
可能吧,阿塔尼斯回答说,但对于萨尔那加的事情,你搞错了。一次升格可能确实是孤立事件,但是这些呢。他伸出一只手趾指向他们身旁的展示样本。如果你能说得出来,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是异虫获得含有萨尔那加原质的馈赠,而不是我们星灵?
“这些——啥?” 瓦伦里安张口结舌,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下子又秀逗了,“你在说些什么?这里哪有萨尔那加的原质?”
就在那里啊,阿塔尼斯说着又指了指那个植物,你看不见吗?
瓦伦里安凝视着那透明的有机展示柜,里面摆放着三株植物,每种都用四中不同色调的绿色、橙色和红色灯光高亮照射着。这些植物有高有低,但都有着指向花尖的、薄且有木质外观的尖细主茎,从旁围绕着一圈带有嫩枝细芽的茎。这些植物的叶子宽而尖,向外伸展出七条嫩枝。“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说,“实际上,我不清楚我需要观察什么东西。”
你需观察的是每丛植物上的叶片数量,阿塔尼斯答到,这些枝桠在生长中按一定模式盘旋向上,它们叶片的脉络结构和生长模式的边际都在考虑之际。就像很多人类领域的动植物按照斐波那契序列进行排列那样,蕴含萨尔那加原质的动植物遵循“库科杜霍”序列。他再次指着说,它们并非完全成为萨尔那加,但他们确实蕴含着萨尔那加的原质。
“有趣,” 瓦伦里安答到,他的心跳加速,眼中闪过一丝对这些植物产生的新兴趣。“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对我说出的话还不相信?
“那倒不是” 瓦伦里安连忙回到。“我只是想说,可能是历时过长或其他原因,你们在战场上收集的萨尔那加遗骸有可能受埃蒙的影响而被污染。”
并没有受到任何污染,阿塔尼斯说到。从推论和分析中我敢断定这些植物确实包含萨尔那加的原质。
“是啊,” 瓦伦里安咕哝着。以他所知的来看,帝国从没有任何人获得过萨尔那加的身体组织,也就没办法进行相关的分析。那么,在此间事了后,通过一些利益交换,以获取星灵在这方面的数据,就自然而然的添加进了他准备和阿塔尼斯交流的事项。“恕我直言,我有一个建议。”
您请说。
“我认为继续对这些植物进行检测是明智之举,” 瓦伦里安建议着,向展厅周边剩余的展示柜点头示意。“看看我们能否确定这些植物是否全部含有萨尔那加原质。如果不是,我们再置疑于扎加拉。”
你就那么肯定,从她嘴里,不会吐出更多的谎话?
“有些事情她不需要对我们说谎,” 瓦伦里安指出,“她可能还没有谈到这些植物和萨尔那加有关系。”
瓦伦里安沉默了一小会儿。那行,他回答得很勉强,我们继续检测,但我敢保证她就是说谎。
“那我们就跟上她,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瓦伦里安指着这一排中的下一个展示柜说:“若您能告诉我‘库科杜霍’序列的数字或规律,会对我们更有利的。”
谭雅的其中一位导师曾在幽灵学院中这样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此时正是如此,奥拉乌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出警报——十几个异虫生物突然从百米外的树丛中突袭而来,直直地冲向他们。
谭雅感到吸入肺中的空气都要凝结了,她镇定的数着敌对单位的数量。五只猎豹大小的跳虫从敌群的前锋突出,它们镰刀般的锋刃和剃刀般的毒牙能随时切开CMC的精钢护甲,插进人类的血肉之中。各有一头毒爆虫封锁住散兵线的两端,它们背着那肿胀的酸液囊一跳一跳的横冲直撞。那些酸液需要稍长时间才能够破坏他们的护甲,却不会因此减少破坏的效率。毒爆虫身后是一对之前就遭遇过的那种刺蛇。但这两只刺蛇可不会像第一次那只一样充满着好奇心——他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入侵者,他们的爪子颤抖着,肌肉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发射他们剧毒的尖刺。
在敌人前锋的最后,是一只面相丑陋的异虫重型地面单位:破坏者。它比刺蛇还要高大,它那宽阔的龟甲被一圈骨刺所环绕,这中间是一个生物迫击炮——可以将强酸胆汁发射到空中——其火力强度甚至能摧毁星灵的力场。
“进入战斗姿态,” 韦斯特用一种不自然的平静语调说着,向右跨出一大步,拿起他的电磁步枪。“在敌军接近到70米时再开火,首先瞄准刺蛇;在跳虫进入50米后,转换攻击目标——”
“等等先,” 艾琳抗议了一句,“谁知道它们是不是在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不该再等等看吗?”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说要等到70米再打,” 韦斯特反驳道,“如果他们继续前进——”
“敌袭!” 迪兹厉声大喊。
谭雅喘了口气。一个橙色的球状黏液从破坏者的背上射出后闪电般的向他们袭来——就像一记好球。
“散开!” 迪兹大喊一声,当下一开跳跃背包跳到空中,嘴里的词语都模糊了。
从余光中谭雅看到艾琳使着她那尚未习惯的护甲蹒跚着想要躲开酸液球。谭雅转向科学家,想着还够时间赶到她身边。
但奥拉乌早已准备好了。当谭雅还没迈出步子时,星灵已与她擦肩而过,移动速度比平时快上好多。他抓住艾琳将她推离直冲而来的胆汁。谭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改变主意又去看了眼临近的酸液球。。。
幸运的是,酸液球的落点没有想象中那么近。黏液刚好掉落在离他们2米的地方。
刚好就落在她准备带着艾琳离开去的地方。
一秒钟后她的耳机里传来韦斯特将电磁步枪调为全自动火力后断断续续的声音,而迪兹那P-45电磁手枪时不时发出地轻盈的高音,两者谐和着翱翔在战场上,从不同角度将子弹射进刺蛇装甲头冠下的身躯。
就这样,她平静地告诉自己。你练习过这些的,你做得到。
足以确定的是,在这些想法快速在脑海中闪过后,她发现神经反射和肌肉记忆逐渐起作用,拿起她的霰弹枪,一上膛就给右端的刺蛇来了一发霰弹。虽然标准的C-10弹药在这个距离上是无法有效对抗诸如刺蛇这样的异虫重型单位的,但克鲁山克带来的补给给了她保证:这些弹药用上了帝国能够生产的最先进的研究创新。
他是对的。这发霰弹崩掉了刺蛇躯干上一小块重要的外露肋骨状甲壳。她再次上膛并继续攻击,又把敌军躯体的一块打了下来。
早先她还暗自担心她是否还能胜任她作为士兵的身份。现在这种忧虑早已烟消云散。她确实是一名士兵。
时间将证明她是否是一名幽灵特工。
在学院里,导师们曾经原原本本地告诉她:一枪爆头。但那时候没有谁想到脆弱的骨质胸甲也是个不错的散热片。除非她将灼热的枪弹射入脑部物质的核心部分,否则快速逸散的热量将不足以烧焦足够的组织来一击杀敌。敌人的眼睛同样是因此受限的目标。
幸运的是,异虫有不少未受良好保护的内部器官。谭雅学习过每一种异虫的解剖,大多是从战场上直接搬回来血肉模糊的尸体。
是时候看看她的学习成果了。
敌前锋更加接近了,她将连发子弹打进其中一只毒爆虫的身体,使其蹒跚地撞在地上。然后,她把注意力放在敌队后部的破坏者身上,并集中起她的注意力来。
在此之前,她还从未用她的能力来对付鲜活的异虫。她的导师们可不想冒险,即使是一名孤立的囚犯也可能用灵能链接将她灵能力量的相关信息泄露给虫群。即使如此,她对自己力量的所有实验都在一段几秒钟专注的炎爆努力下,将尸体烧成火焰而告成。
但这次却未能起效。破坏者继续前行,无视她的努力和韦斯特偶尔在射击刺蛇之余打入的8毫米钉弹。谭雅在研究着努力成效,绝望地回想着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是60米的距离也完全在她发动能力的范围之内,是破坏者的移动破坏了她的瞄准?是它的循环系统分散或是逸散了热量,就像骨质胸甲一样?她死命地咬紧牙关。。。
而连一点火焰和烟雾的迹象都没冒出来,破坏者就突然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转向跳虫开火!” 韦斯特大叫着盖过噪音。
谭雅眨了眨眼,将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在战场的剩余地方。率领突袭的跳虫已经冲过了50米的距离,而韦斯特和迪兹也从异虫较大型的单位身上转移到更靠近的威胁上来。向最近的两只跳虫各击发了一枚霰弹后,谭雅将她的精神攻击作用在其中一只刺蛇身上。
这次又没能成功——或者说,起效太慢。在纯本能的驱使下用她的C-10攻击者冲锋跳虫的同时,她还在继续努力将她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刺蛇上。
而在那头刺蛇倒地的一瞬间,她的嘴角弯起了一丝胜利后的得意——
——但在发现实际上是迪兹干掉了那个刺蛇时,她深呼吸了好几次,用了好一会儿才肯堪接受这个现实。
还不算糟。两只跳虫毙命,但仍有另外三只还在固执地冒着韦斯特和迪兹猛烈的火力冲来。两只毒爆虫还未近身,谭雅就用C-10连射两发将最近的一只打的一顿,同时对它调动起自己的力量。在倒下之前它还多走了几步,只不过谭雅无法判断是爆裂弹还是她的炎爆能力起了作用。她将火力转向剩下的一只毒爆虫,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只跳虫被灭而迪兹也开始向她的目标开火。毒爆虫一死,她就转移注意力到最后两只跳虫那边。
十秒钟后战斗结束。
谭雅深吸一口气,长出了一声颤栗的叹息。她在想,我真做到了吗?
可能,也许吧。她直面战斗,还存活了下来。这应当有些什么意义的。至于她的能力对这场战斗的胜利有多少关键作用,她还说不清楚。
那最让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没有失控,她挺身趟过激烈的战斗,而且没有失控。
韦斯特突然在这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开口道: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属于我们的胜利。有谁受伤吗?”
瓦伦里安和阿塔尼斯在走到展厅的三分之二处时收到了来自马特的战情警告。
“你确定这是一次孤立的攻击?” 瓦伦里安悄声向他的通讯器回问。扎加拉和阿巴瑟还在展厅一半的位置上,但他不确定对方的听力有多好。
“至少目前看来如此,” 马特答到,“在区域中还有其他单独或成群的异虫,但它们并未像那一支那样对小队有任何的行动。”
瓦伦里安知道,这有可能是灵能封锁干扰了那些异虫间的通讯。“是否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小队遭到攻击?”
“还不清楚,长官,” 马特回答道。“小队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们尚无法调动他们。技术部门仍在试图打破灵能封锁的干扰,向小队发送一波信号,但截至目前还未能成功。”
瓦伦里安摇了摇头,这该死的未测试科技。
这实在是个负面因素:通讯静默确实是避免异虫从他们背后袭击而付出的微小代价。
他们安然无恙吧? 阿塔尼斯问到。
“看起来是的,” 瓦伦里安向他保证道。“我们无法确定小队受到攻击的原因,但目前区域内的其他近旁的异虫并未有任何敌意行为。”
那么奥拉乌呢?有他的消息么?
瓦伦里安凑近看着他,好似感觉到大主教的语气中传来切实的担忧?“尚未有任何细节传来,”他说,“但从感应器的表现来看,没有任何人受伤。”
那就好,阿塔尼斯说。那么让我们继续研究工作,并把这个突发事件加入到我们和扎加拉的谈判中去。
瓦伦里安从他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扎加拉,发现她仍旧静静的像一个优良的外交官。
也可能是在网中心的蜘蛛。
“当然,”他同意道,转身回到植物展示柜旁。“我们要好好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