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阿博加斯特的身子旋转起来，朝两个姑娘甩出了一股骇人的冲击力。
苏梅贝拉猛一拐弯，重重地撞上凯特，将她推开。凯特大叫一声，脚下的滑翔书失去了控制，掉到了一组一人高的作喝茶状的啮齿类动物标本后面。
苏梅贝拉自己要躲开攻击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她在飞行途中跃起，一个后空翻，叉开双腿轻巧地落在地面上。滑翔书则继续向前，直直地冲阿博加斯特飞过去，他手一挥就抓住了它。他双手捏住滑翔书，那书像只鸟一样无助地抖动着。芙莉亚以为他会把书撕碎，但他只是轻轻地合上书，并把它放在面前的地上，书就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
阿博加斯特发射出的那道力击中了中间藏室的玻璃穹顶，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玻璃迸裂，碎片像倾盆大雨一样落在展品上。
“凯特！”菲尼安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
苏梅贝拉快步来到凯特跌下去的地方，芙莉亚看不到后来两个人如何了，一阵烟雾腾起，遮住了她的视线。
“阿提库斯，”伊西丝用几乎是从容不迫的声音说道，“让他们走，然后咱们再谈。”
芙莉亚往门口走过去。“你不走，我也不走。”
“别傻了！”伊西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阿博加斯特。
菲尼安跑了起来。
“阿提库斯。”伊西丝又说了一遍，声音中带着警告。
一时间，芙莉亚以为阿博加斯特会拦住菲尼安，并将心灵书中的全部力量甩向菲尼安。这两个人是死对头，所以只可能是这样。但阿博加斯特只是在菲尼安就要跑到门那里的时候，摆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就像是在大方地摆手邀请菲尼安进入另外的那个藏室。菲尼安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跑过，跑到灰尘中凯特和苏梅贝拉消失的地方。
“你想要什么？”伊西丝问自己曾经的老师。
“不要继续做傻事，跟我走。”阿博加斯特回答说。
“我在这里所做的事是我全心全意所信奉的，这样的话你敢说吗？你想过这种问题吗，还是说你只是在盲目地服从那几大家族？”
早在十九世纪，亚当学院还被称为绯红厅的时候，领导书巫的是五个家族，后来安提夸家族和罗森克罗兹家族被排挤，几乎被完全消灭。芙莉亚的祖先是罗森克罗兹家族最后的族裔，他们逃到英国科茨沃尔德的一个隐秘山谷里，改姓为费尔菲克斯，在那里开始了新生活。剩下的三大家族——坎多斯、西摩尔和罗恩穆特——联合组成了亚当学院，用严苛的法律继续统治着书巫世界。
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是自那以后所有歪风邪气的集中体现，他代表着一种独裁，以及隐藏在对书本的热爱后面的权力欲望。伊西丝问得没错：他自己信奉的还是当初七芒星要用书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理念吗？他所在意的真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书巫世界吗？还是说他自己的信念早已像七芒星创造出来的很多其他东西一样褪去了颜色？
“我需要你的帮助。”芙莉亚走到伊西丝身旁时，他还在对伊西丝说。
“我的帮助！”她重重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
“我并不想求你帮忙。”
伊西丝嘲笑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跟踪我？我的线人没有全部保持沉默。你让每一个人知道，你要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杀掉我。”
他缓缓地点点头：“我这么说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你是个叛徒，伊西丝。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比背叛更严重的罪行了，这一点你跟我一样清楚。叛变投敌的密探……”
“我已经不是密探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伊西丝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走之后，有些情况不一样了。长久以来像板上钉钉一样的事情都开始变化。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惩罚你。”
三个人影从一团团灰尘中钻出来。
“我来这里，”阿博加斯特说，“是因为我需要你的支持。”
凯特稍微有点瘸，但是走路的时候身体挺得笔直。菲尼安搀扶着她，至少看上去，她的伤不重。
“我曾经很生你的气，”阿博加斯特说，伊西丝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我并不恨你，仇恨是愚蠢的，也没什么用。你应该知道，你的朋友们搞出来的这种小打小闹的反抗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不抓住最后的机会，你会跟他们一起走向失败。”
芙莉亚看到苏梅贝拉打开了心灵书，她试图用警告的眼神阻止苏梅贝拉再向阿博加斯特发动攻击，这一次，那个密探一定会干掉他们的。说不定他早已觉察到背后正在发生什么。
芙莉亚想好了，她准备去帮助苏梅贝拉。鸟喙书感觉到她绷紧了身体，就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但就在这时，菲尼安碰了碰苏梅贝拉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头。芙莉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菲尼安想知道伊西丝会对阿博加斯特的提议作何反应。经过这几个月，难道他还是这么不相信伊西丝吗？
“这里的这个人并不是你，”阿博加斯特的声音平静，几乎充满了善意，这让芙莉亚的脊背一凉，“你曾经是我最好的密探，几乎单枪匹马就镇压了雷文斯科特庇护所的起义。还有大仲马公园的战斗？你忘了咱们的胜利了吗？”
这些芙莉亚都没有听说过。亚当学院一直不承认有反抗他们统治的起义，但是阿博加斯特列举的这些毫无疑问是对各个庇护所的平民展开的行动。
“你先让他们走，”伊西丝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互相摩擦的冰山，“然后咱们再谈你想让我做的事。”
“不！”芙莉亚抓住伊西丝的胳膊。“你不要听他的！他在骗你……”
伊西丝摇摇头：“到目前为止，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确实有过一些关于大仲马公园的流言蜚语。”苏梅贝拉说。
“还有关于雷文斯科特的。”菲尼安气愤地说。他身边的凯特看上去依然十分虚弱，但她很认真地看看这个人，再看看那个人。
伊西丝看了芙莉亚一眼，她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带上你的朋友们走！打开门，离开这里！”
“他们也是你的朋友。”芙莉亚说。
菲尼安、凯特和苏梅贝拉在阿博加斯特身后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需要你的帮助，”阿博加斯特再次对伊西丝说，“如果你仔细听我说，那你就会明白，事情不仅仅是这里的这一点。”他说的是一片狼藉的马杜克藏品吗？还是指整个书城？
“伊西丝，求你了！”芙莉亚恳求道。
“赶紧走！”伊西丝用粗暴的声音对她说。
阿博加斯特轻蔑地看了芙莉亚一眼：“你应该按她说的做，小丫头，否则我也许会想要搞清楚你姓什么，还有所有那些你在意的人的名字。”
芙莉亚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自己的心灵书，想倾尽全力给这个人一击。
“走！”他命令道。“我只说这一次。”
“他饶了你们的命，”伊西丝说，“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芙莉亚。”
苏梅贝拉朝芙莉亚伸出一只手：“来。”
眼泪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管当初在雷文斯科特和大仲马公园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伊西丝已经不一样了，她的力气一旦恢复，会比这个可恶的老男人更加强大。为什么其他人会认为伊西丝会再次改变阵营，只是为了……
随后她就明白了。
为了救她，还有其他三个人，但首先是芙莉亚。
“不要为我们这样做，”她小声说着，经过伊西丝身边的时候，摸了摸她的手，“不要为了我这样做。”
“芙莉亚，来吧。”这回是凯特，连她都认输了，这个平常从不肯低头的人。“咱们走吧。”
芙莉亚像梦游一样从阿博加斯特身边走过，她能感到鸟喙书在轻轻地啄着自己的手，以示安慰。碎玻璃在她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她从那些死人身上跨过去，这些人面对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的时候，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们所有人都一样。
苏梅贝拉给自己和菲尼安打开了一扇穿越门，芙莉亚另外开了一扇，用来跟凯特一起穿越。几秒钟后，她们就将回到费园的书窖里，那是另一个庇护所，与伊西丝远隔千山万水，伊西丝之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芙莉亚又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她身旁亮起了一片紫色的光芒，苏梅贝拉和菲尼安的轮廓已经模糊。她迟疑了一下，不过凯特已经抓起了她的左手。鸟喙书在她的右手中打开，竖起一张书页，纸页从中间分开。一切都没有等她动手。
伊西丝又看了她一眼，芙莉亚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或许她也只是在害怕最后也最为彻底的失败。
芙莉亚将精神集中在书页之心上，开启穿越门不容易，但这次她没有时间怀疑自己。
从书页内部射出的紫色光芒反射在凯特的眼睛里，包裹住她们，将她们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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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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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贝拉猛一拐弯，重重地撞上凯特，将她推开。凯特大叫一声，脚下的滑翔书失去了控制，掉到了一组一人高的作喝茶状的啮齿类动物标本后面。
苏梅贝拉自己要躲开攻击就只剩下一个办法。她在飞行途中跃起，一个后空翻，叉开双腿轻巧地落在地面上。滑翔书则继续向前，直直地冲阿博加斯特飞过去，他手一挥就抓住了它。他双手捏住滑翔书，那书像只鸟一样无助地抖动着。芙莉亚以为他会把书撕碎，但他只是轻轻地合上书，并把它放在面前的地上，书就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
阿博加斯特发射出的那道力击中了中间藏室的玻璃穹顶，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玻璃迸裂，碎片像倾盆大雨一样落在展品上。
“凯特！”菲尼安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
苏梅贝拉快步来到凯特跌下去的地方，芙莉亚看不到后来两个人如何了，一阵烟雾腾起，遮住了她的视线。
“阿提库斯，”伊西丝用几乎是从容不迫的声音说道，“让他们走，然后咱们再谈。”
芙莉亚往门口走过去。“你不走，我也不走。”
“别傻了！”伊西丝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阿博加斯特。
菲尼安跑了起来。
“阿提库斯。”伊西丝又说了一遍，声音中带着警告。
一时间，芙莉亚以为阿博加斯特会拦住菲尼安，并将心灵书中的全部力量甩向菲尼安。这两个人是死对头，所以只可能是这样。但阿博加斯特只是在菲尼安就要跑到门那里的时候，摆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就像是在大方地摆手邀请菲尼安进入另外的那个藏室。菲尼安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跑过，跑到灰尘中凯特和苏梅贝拉消失的地方。
“你想要什么？”伊西丝问自己曾经的老师。
“不要继续做傻事，跟我走。”阿博加斯特回答说。
“我在这里所做的事是我全心全意所信奉的，这样的话你敢说吗？你想过这种问题吗，还是说你只是在盲目地服从那几大家族？”
早在十九世纪，亚当学院还被称为绯红厅的时候，领导书巫的是五个家族，后来安提夸家族和罗森克罗兹家族被排挤，几乎被完全消灭。芙莉亚的祖先是罗森克罗兹家族最后的族裔，他们逃到英国科茨沃尔德的一个隐秘山谷里，改姓为费尔菲克斯，在那里开始了新生活。剩下的三大家族——坎多斯、西摩尔和罗恩穆特——联合组成了亚当学院，用严苛的法律继续统治着书巫世界。
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是自那以后所有歪风邪气的集中体现，他代表着一种独裁，以及隐藏在对书本的热爱后面的权力欲望。伊西丝问得没错：他自己信奉的还是当初七芒星要用书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理念吗？他所在意的真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书巫世界吗？还是说他自己的信念早已像七芒星创造出来的很多其他东西一样褪去了颜色？
“我需要你的帮助。”芙莉亚走到伊西丝身旁时，他还在对伊西丝说。
“我的帮助！”她重重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
“我并不想求你帮忙。”
伊西丝嘲笑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一直在跟踪我？我的线人没有全部保持沉默。你让每一个人知道，你要因为我做过的那些事杀掉我。”
他缓缓地点点头：“我这么说的时候的确是这样想的。你是个叛徒，伊西丝。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比背叛更严重的罪行了，这一点你跟我一样清楚。叛变投敌的密探……”
“我已经不是密探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伊西丝看了一小会儿，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走之后，有些情况不一样了。长久以来像板上钉钉一样的事情都开始变化。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惩罚你。”
三个人影从一团团灰尘中钻出来。
“我来这里，”阿博加斯特说，“是因为我需要你的支持。”
凯特稍微有点瘸，但是走路的时候身体挺得笔直。菲尼安搀扶着她，至少看上去，她的伤不重。
“我曾经很生你的气，”阿博加斯特说，伊西丝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我并不恨你，仇恨是愚蠢的，也没什么用。你应该知道，你的朋友们搞出来的这种小打小闹的反抗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不抓住最后的机会，你会跟他们一起走向失败。”
芙莉亚看到苏梅贝拉打开了心灵书，她试图用警告的眼神阻止苏梅贝拉再向阿博加斯特发动攻击，这一次，那个密探一定会干掉他们的。说不定他早已觉察到背后正在发生什么。
芙莉亚想好了，她准备去帮助苏梅贝拉。鸟喙书感觉到她绷紧了身体，就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但就在这时，菲尼安碰了碰苏梅贝拉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头。芙莉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菲尼安想知道伊西丝会对阿博加斯特的提议作何反应。经过这几个月，难道他还是这么不相信伊西丝吗？
“这里的这个人并不是你，”阿博加斯特的声音平静，几乎充满了善意，这让芙莉亚的脊背一凉，“你曾经是我最好的密探，几乎单枪匹马就镇压了雷文斯科特庇护所的起义。还有大仲马公园的战斗？你忘了咱们的胜利了吗？”
这些芙莉亚都没有听说过。亚当学院一直不承认有反抗他们统治的起义，但是阿博加斯特列举的这些毫无疑问是对各个庇护所的平民展开的行动。
“你先让他们走，”伊西丝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互相摩擦的冰山，“然后咱们再谈你想让我做的事。”
“不！”芙莉亚抓住伊西丝的胳膊。“你不要听他的！他在骗你……”
伊西丝摇摇头：“到目前为止，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确实有过一些关于大仲马公园的流言蜚语。”苏梅贝拉说。
“还有关于雷文斯科特的。”菲尼安气愤地说。他身边的凯特看上去依然十分虚弱，但她很认真地看看这个人，再看看那个人。
伊西丝看了芙莉亚一眼，她的眼睛中闪过一道光：“带上你的朋友们走！打开门，离开这里！”
“他们也是你的朋友。”芙莉亚说。
菲尼安、凯特和苏梅贝拉在阿博加斯特身后不到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需要你的帮助，”阿博加斯特再次对伊西丝说，“如果你仔细听我说，那你就会明白，事情不仅仅是这里的这一点。”他说的是一片狼藉的马杜克藏品吗？还是指整个书城？
“伊西丝，求你了！”芙莉亚恳求道。
“赶紧走！”伊西丝用粗暴的声音对她说。
阿博加斯特轻蔑地看了芙莉亚一眼：“你应该按她说的做，小丫头，否则我也许会想要搞清楚你姓什么，还有所有那些你在意的人的名字。”
芙莉亚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自己的心灵书，想倾尽全力给这个人一击。
“走！”他命令道。“我只说这一次。”
“他饶了你们的命，”伊西丝说，“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芙莉亚。”
苏梅贝拉朝芙莉亚伸出一只手：“来。”
眼泪刺痛了她的眼睛，不管当初在雷文斯科特和大仲马公园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伊西丝已经不一样了，她的力气一旦恢复，会比这个可恶的老男人更加强大。为什么其他人会认为伊西丝会再次改变阵营，只是为了……
随后她就明白了。
为了救她，还有其他三个人，但首先是芙莉亚。
“不要为我们这样做，”她小声说着，经过伊西丝身边的时候，摸了摸她的手，“不要为了我这样做。”
“芙莉亚，来吧。”这回是凯特，连她都认输了，这个平常从不肯低头的人。“咱们走吧。”
芙莉亚像梦游一样从阿博加斯特身边走过，她能感到鸟喙书在轻轻地啄着自己的手，以示安慰。碎玻璃在她脚下咯吱咯吱地响着，她从那些死人身上跨过去，这些人面对阿提库斯·阿博加斯特的时候，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他们所有人都一样。
苏梅贝拉给自己和菲尼安打开了一扇穿越门，芙莉亚另外开了一扇，用来跟凯特一起穿越。几秒钟后，她们就将回到费园的书窖里，那是另一个庇护所，与伊西丝远隔千山万水，伊西丝之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芙莉亚又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时，她身旁亮起了一片紫色的光芒，苏梅贝拉和菲尼安的轮廓已经模糊。她迟疑了一下，不过凯特已经抓起了她的左手。鸟喙书在她的右手中打开，竖起一张书页，纸页从中间分开。一切都没有等她动手。
伊西丝又看了她一眼，芙莉亚不知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或许她也只是在害怕最后也最为彻底的失败。
芙莉亚将精神集中在书页之心上，开启穿越门不容易，但这次她没有时间怀疑自己。
从书页内部射出的紫色光芒反射在凯特的眼睛里，包裹住她们，将她们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