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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波普乔伊博士的展览厅

对赫丝塔而言时间过得很慢。在盗贼之窟,白昼与黑夜没有太大分别,除了有时候在她牢房高墙上的小方窗会从黑色变成灰色。某一次月亮照了进来,比满月略过几分,于是她意识到自从她离开汤姆之后一定已经超过一个月了。
她坐在一个角落里,当守卫从门上的一块活板把食物推进来,她就吃,若是内急了,就蹲到一个马口铁桶上去。她在墙上的霉斑上尽最大可能地绘出安克雷奇和阿尔汉格尔斯克的航线,试着计算出那座大掠食城会在何时何地追上它的猎物。而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思考着身为瓦伦丁之女的这一事实。
有几天,她希望她当时有机会的时候能杀了他,而在另几天里,她又希望他还活着,因为她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他爱过她的母亲吗?他知道赫丝塔是谁吗?为什么他这样关心凯瑟琳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另一个孩子?
有时候门会被踢开,士兵们会过来带她去回忆室,萨特雅会和波普乔伊还有那个曾经是方安娜的东西等在那里。一张巨大而丑陋的赫丝塔脸部照片被添加到了这座记忆环境的墙壁上的其他肖像之间,但萨特雅似乎依旧觉得,在她耐心地对面无表情的潜猎者反复讲述方安娜一生的故事时,有赫丝塔的真人在边上会有帮助。她对赫丝塔的怒火似乎淡去了,就好像她心里有一部分已经明白这个营养不良的疤脸少女并不真的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残忍的伦敦刺客。而赫丝塔,相对地,也开始渐渐地对萨特雅了解得更多了一点,包括为什么她如此坚定地要将那位死去的女飞行家复活。
 
萨特雅出生在光秃秃的大地上,在某条古代辙印的深崖上所挖出的一连串洞穴,将洞口挂上帘幕后所形成的一个陋居营地里,位于饱受城镇蹂躏的印度南部。在旱季里她的族人们每过一两个月就得迁居,以免被某些路过的城市的履带碾碎,例如吉丹纳戈拉姆(可能源自印度城市吉丹巴拉姆;小说设定中,是在印度南端活动的牵引城。),或古塔克(在印度雅利安语中意味“吞”。),或贾格纳布尔(原文为Juggernautpur,这是作者生造的单词,可以看作由Juggernaut和Puri两个单词组合而成。贾格纳(Jaggernaut)是毗湿奴的化身,在印地语中有“世界主宰”之意,对贾格纳的崇拜尤为集中在印度东部的布里市(Puri)。印度教徒每年会举行隆重的仪式,将神像放在巨大的战车上,随着游行队伍前进。)。当雨季来临,整个世界在他们的赤脚下面溶化成了泥浆。每个人都在谈论总有一天他们要搬到高地上的某个定居地去,但当萨特雅长大之后,她开始明白他们永远不会真的踏上行程。光是要生存下来就已经占据了他们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然后那艘飞艇来了。一艘红色的飞艇,由一位高挑、和善、美丽的女飞行家所驾驶,在去槟城执行完某个任务之后一路北上,中途降落以进行维修。营地里的孩子们粘在她身边,被她迷住了,如饥似渴地听她讲那些她为反牵引联盟工作的故事。方安娜炸沉了一整座威胁要进攻百岛群岛的筏城。她与来自巴黎和发动城(小说设定中,速度最快的牵引城,后因燃料耗尽而被伦敦城捕食。)的空中侦察兵进行战斗,并将炸弹放置进其他饥饿城市的引擎室里。
萨特雅害羞地站在人群后面,人生中第一次发现她不必像一条蛆那样过完余生。她要反击。
一个星期后,在前往联盟首都天津的路上,方小姐听见“鬼面鱼”号的货舱里传来动静,随后发现萨特雅蜷缩在那里。她同情这个女孩,出资让她接受训练成为一名联盟飞行员。萨特雅认真学习,努力工作,很快就成为北方空中舰队的一名空军中校。每个月,她将四分之三的薪水寄回南方以帮助她的家庭,但她几乎不怎么想他们——现在联盟就是她的家庭,而方安娜就是她的母亲,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睿智而又亲切的朋友。
而她又是如何回报这一切善意的呢?与一队绿色风暴的活跃分子爬到联盟最伟大的战士们的安息之地,战山的冰窟上去,偷出那位女飞行家冰冻的尸体。将她带到盗贼之窟这儿,让波普乔伊在她身上实施他那可怕的炼金术。尽管自己被关着,赫丝塔眼看着另一个少女不断试图软磨硬泡地将潜猎者的记忆激发出来,越来越为她而感到难过:“我不是方安娜。”那个东西一遍又一遍地用风吹野草般的声音坚持。有时它会发起怒来,于是他们就得撤离。有一次连续几天都没有对话过,后来赫丝塔才知道它杀了一个守卫,试图冲出回忆室。
情况好的日子里,当那个生物看上去比较顺从,他们都一起沿着一条装甲通道,从回忆室走到“鬼面鱼”号系泊的机库。在船舱的狭窄范围里,赫丝塔被逼着将她所记得的与那位女飞行家有关的两次简短航行再重新表演一遍,同时萨特雅又重复讲述安娜是如何建造这艘飞艇,从她当奴隶的阿尔汉格尔斯克废料厂里偷来一个个的零件,在她的野蛮主人的鼻子底下将“鬼面鱼”号组装起来。
潜猎者用它那冰冷的绿色眼睛望着她,悄声说道:“我不是方安娜。我们在浪费时间。你建造我是为了领导绿色风暴,而不是窝在这里。我想要去摧毁一座座城市。”
 
一天晚上萨特雅独自来到牢房。她脸上颤抖、惊异、恐慌的表情比以往更甚,她的眼圈发紫。她的指甲都被啃秃了。赫丝塔坐起身来,面对她的到来,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是她自己的囚徒。
“来。”萨特雅只说了一个字。
她领着赫丝塔沿着午夜时分的幽深隧道来到一个实验室,一排排试管用阴郁的笑容欢迎她们。波普乔伊博士正蹲在一张工作台边,鼓捣着一件精巧复杂的机器,他的秃头在一盏氩气灯的照耀下闪着光。萨特雅不得不叫了好几遍他的名字,他才咕哝着做了几下最后的调整,放下手头的工作。
“我想让赫丝塔看到一切,博士。”萨特雅说道。
波普乔伊粉红色的眼睛湿漉漉地眨了几下,目光落到赫丝塔身上:“你确定那没问题吗?我是说,要是有只言片语流传出去……不过我想肖小姐不会活着离开这里,对吗?至少,不是通常意义下的那样!”他发出抽鼻子的声音,可能是在笑,然后示意他的客人们往前走。赫丝塔跟着萨特雅在工作台间穿梭,她看见波普乔伊刚才在摆弄的东西是一枚潜猎者的大脑。
“一件机械杰作,呃,我亲爱的?”波普乔伊自豪地说,“当然,它还需要占据一具尸体。现在它躺在这里就只是一件巧妙的玩具,但只要等到我把它塞进一个死人体内!加一小撮化学药剂,再来少许电流,搞定!”
他轻快地跳着舞,穿过实验室,路过一排排玻璃曲颈瓶,路过装在一个个罐子里的死人肢体,以及一组组建造了一半的潜猎者零件。一只巨大的死鸟栖息在一个T形的架子上,用亮着绿光的眼睛望着访客们。波普乔伊向它伸出一只手,它展开破破烂烂的翅膀,张开喙。“正如你们所见。”工程师轻轻拍着它,说道,“我并不局限于复活人类。潜猎鸟的原型早已在本机构周围的天空中巡逻,我还在考虑其他的点子——一头潜猎猫,也可能是一条潜猎鲸,能带着炸药潜到一座筏城的下方。与此同时,我在人类复生技术的领域里取得了一些重大的进展……”
赫丝塔瞄了一眼萨特雅,但萨特雅没有看她,只是跟着波普乔伊走向另一侧墙上的一扇门。那扇门上装着一道磁力锁,就像记忆室门上的那些一样。工程师的修长手指像蜘蛛一样在象牙键上爬动,敲进一串密码。锁咔的一响,发出呼呼的声音,门随之打开,露出一个冰洞,里面有一座座奇怪的雕像,都盖着塑料布。
“你瞧,那些建造旧型潜猎者的人缺乏想象的天分。”波普乔伊解释道,他匆匆绕着那个冷冻的大展厅走了一圈,为他的一件件作品揭幕,嘴里的呼吸被冻成了白雾,“仅仅因为潜猎者需要一个人类的大脑和神经系统,并不意味着它必须局限于人的外形。为什么要执着于两条胳膊和两条腿呢?为什么只有两只眼睛?为什么要有一张嘴?这些家伙不用吃饭,我们也不是为了要它们进行活泼机智的对话而建造它们的……”
积满白霜的塑料布被拽到一边,露出身披钢甲的半人怪兽,长着二十条手臂,以及取代双腿的履带,还有蜘蛛型的潜猎者,脚上带着爪子,腹部带着机枪塔,更有一些潜猎者在它们的脑后也有额外的眼睛。在展厅前方的一个平台上,躺着某件半成品,是由可怜的韦杰理·布林科的尸体做成的。
赫丝塔伸手掩住了嘴,咽了口口水,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这是那个在阿尔汉格尔斯克给我下了药的人!”
“噢,他只是一个雇佣的特务。”萨特雅说道,“他知道得太多了。他带你来的那一晚我就把他干掉了。”
“要是他的那些妻子来找他怎么办?”
“要是你是布林科的老婆,你会来找他吗?”萨特雅问。她甚至看都不看那个死去的间谍一眼,她的目光逗留在其他潜猎者与波普乔伊的身上。
“管它呢!”波普乔伊轻快地说着,将一块块罩布盖回原处,“最好在这些小家伙过热之前退回到外面去;在它们苏醒之前,尸体会有一些腐烂的危险。”
赫丝塔没法儿自己移动脚步,但萨特雅拉着她回到了实验室里,说:“谢谢你,波普乔伊博士,这些实在太有趣了。”
“我的荣幸,亲爱的女士。”工程师轻佻地微微躬身,回答道,“始终是我的荣幸。很快,我肯定,我们会找到恢复你朋友安娜的记忆的办法……再见!你也再见,肖小姐!我期待着在你被处决之后与你共事。”
离开实验室,走过一条短短的隧道,穿过一扇门,门外通往一条架设在悬崖上的生锈步道。狂风大作,从世界之巅呼啸而下,卷过冰原。赫丝塔估量了一下风向,身子探出扶手之外,开始呕吐起来。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绿色风暴会支持我在这里的工作。”萨特雅说道,“现在你知道了。他们对方安娜不感兴趣,一点也不。他们想要波普乔伊为他们建造一支潜猎者大军,这样他们能在联盟里攫取权力,然后向那些城市发起战争。”
赫丝塔擦了擦嘴,俯视着卷过狭窄礁岩缝隙的浪涛的白色破碎泡沫。“为什么要告诉我?”她问道。
“因为我想要你知道。因为当炸弹开始落下,绿色风暴的潜猎者们被释放出来时,我想要有人知道这不是我的错。我是为安娜做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安娜。”
“但安娜会痛恨这个。她不会想要一场战争的。”
萨特雅痛苦地摇着头:“她认为只有当那些城市威胁到我们的定居点时,我们才应该攻击它们。她从不赞同城市里的人都是野蛮人,她说他们仅仅是被误导了。我认为,当安娜恢复自我之后,她会向我们揭示一条新的道路:比旧有的联盟更加强硬,但又没有绿色风暴那么激烈。可是绿色风暴正变得日益强大,它们的新潜猎者已经快准备好了,而安娜仍旧处于迷失之中……”
赫丝塔觉得自己的脸扭曲成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在萨特雅注意到之前她飞快地移开视线。一个毫不犹豫就杀掉了老布林科的少女,却产生了道德上的巨大担忧,这一点实在让人难以容忍,但赫丝塔却觉察到了一丝机会。萨特雅的疑虑就像是监狱铁窗上的一条松动的栏杆,一个她也许能加以利用的弱点。她说:“你应该警告联盟。派一个信使去最高议会告诉他们你的朋友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能这么做。”萨特雅说,“要是被绿色风暴发现了,我会被杀死的。”
赫丝塔只是一直望着大海,品尝着嘴唇上溅到的咸咸的海水。“那么假如一个囚犯逃脱了呢?”她问,“他们不会为了那个而责怪你的,对吧。假如一个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的囚犯逃脱了并偷了一艘飞艇,飞走了,那不会是你的责任。”
萨特雅抬起头,目光锐利。赫丝塔感觉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逃脱的可能而颤抖。她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还有时间去救汤姆!她为自己如何利用萨特雅的苦闷而感到自豪,对她来说,这似乎是一件机智而残忍的事,配得上瓦伦丁的女儿。
“让我逃走,并带上‘鬼面鱼’号。”她说道,“我会飞到联盟的领土去。找到某个值得信任的人,比如柯拉船长。他会率领战舰北上,收复这个地方。在波普乔伊的新发明被使用之前,把它们扔进大海。”
萨特雅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好像她已经能想象出那个英俊的非洲飞行员跳出他那艘阿契贝9000型的船舱,帮她脱离她给自己设下的陷阱。然后她摇了摇头。
“我不能这么做。”她说,“如果柯拉看见安娜现在这个样子——他不会理解的。我不能让任何事情干扰我对她进行的工作,赫丝塔。我们现在已经如此接近了。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从那张面具后面朝我望过来……而不管怎样,我怎么能让你走呢?你协助别人杀了她。”
“你已经不相信那个了。”赫丝塔说,“一点也不相信。否则你早就已经杀了我了。”
两行眼泪从萨特雅的脸上滑落,在她深色皮肤映衬下闪着银光。“我不知道。”她说,“我有过怀疑。但是我对太多东西有过怀疑了。”突然间她拥抱了赫丝塔,将脸靠在赫丝塔那件浆过的粗糙上衣的肩头:“能有人说得上话,真好。我不会杀你的。等安娜好起来,她就能亲口告诉我你是否应该为她的死而受到指责。你必须待在这里,直到安娜好起来。”

26 大局

如果你从某个高高在上的地方俯瞰世界——如果你是一位神明,或者某个游荡在众多仍旧高挂于北极上空轨道的古代美国武器平台上的幽灵——冰封荒原第一眼看上去就像赫丝塔牢房的墙壁那样空无一物:一片茫茫白色散布在可怜的老地球的王冠上,就好像一只蓝色的眼睛上长了白内障。但若是凑近一点看,就能看到在空白一片上有一些东西在移动。看见格陵兰西面的那个小黑点了吗?那是安克雷奇,它在厚厚冰川覆盖的群山之间迤逦爬行,穿越大片大片不曾被测绘过的海冰,在它前方散开一大片勘探雪橇。爬行得很小心,但并不太慢,因为城上的每个人都记得那条将可怜的汤姆偷走的寄生船,他们害怕随时可能有更多这种寄生船穿过冰层喷射出来。现在引擎区里设置了警卫,每天早上巡逻人员还会检查城市外壳,寻找是否有不受欢迎的客人。
当然,城上没有一个人怀疑,真正的危险并不是来自下方,而是来自另一个黑点(更大,更黑),它正从东面向他们爬来,拉起减速板,放下履带,拖着它那巨大的外壳,穿过格陵兰遍布丘陵的中脊。它就是阿尔汉格尔斯克。在它的肠子里,狼獾镇与另三座小型捕鲸镇正在被拆解。而在它最深的核心区,在墙上铺陈着象牙的总长办公室里,朴特·马思嘉正催促他的父亲加快城市的行驶速度。
“但提速是很花钱的,我的孩子。”总长捻着他的胡子说道,“我们已经抓住了狼獾镇,我不确定是否值得继续往西冲过去追安克雷奇。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它。这可能只是一场恶作剧。他们告诉我说,那个将安克雷奇航线出卖给你的姑娘已经失踪了。”
朴特·马思嘉耸耸肩:“我的线人总是会在猎物被抓住之前逃走。不过这一次我有一种感觉我们会再次见到她的。她会回来领取她那份掠食者的赏金。”他的拳头重重地落到了他父亲的书桌上,“我们必须抓住他们,父亲!我们谈论的可不是某些瘦不拉几的捕鲸镇!我们讲的是安克雷奇!拉斯穆森家族藏在冬宫里的财富!还有他们的那些引擎。我查过了记录。它们的效率应该要比冰原上的任何其他东西高出二十倍。”
“没错。”他的父亲承认道,“斯卡比俄斯家族一直以来都守护着他们所建造的东西的秘密。我猜是害怕某个掠食者会夺走它。”
“嘿,现在就有个掠食者。”马思嘉胜利地说,“我们!想象一下,索伦·斯卡比俄斯不久就能替我们工作!他能重新设计我们的引擎,让我们只需要一半的燃料就能抓获两倍的猎物!”
“很好。”他的父亲叹息道。
“你不会为此而后悔的,爸爸。再沿这条路线走一个星期。然后我就会带着我的猎手团出发去找到那个地方。”
如果你是一个幽灵,高高在上,位于无休止地翻滚着的纸、笔、塑料杯,以及冻得硬邦邦的宇航员之间,你就可以使用那座古代太空站上的设备,看透海水,望进格里姆斯比的秘密房间里。大叔正坐在那儿,观看着他最大的一个屏幕,目视“钻孔虫”号驶离贝壳船坞,泰摩驾驶着船,考川担任船员,带着汤姆·纳茨沃西离开,前往盗贼之窟。
“放大,孩子!放大!”大叔一边欣赏着贝壳船的行驶灯渐渐隐入水下的黑暗中,一边呵斥道。舒寇叶坐在他边上的摄像器控制台边,乖乖地将图像放大。大叔拍了拍那个男孩头发蓬乱的脑袋。他是个好孩子,在这儿会很有用,帮他管理档案与监视屏。有时候大叔觉得他最喜欢像舒寇叶这类无能为力笨头笨脑的小孩子。至少他们不会惹麻烦。这可比像泰摩那种温和而奇怪的男孩好多了,最近泰摩显露出了良心这种讨厌的症状。也比像考川那种粗暴而有野心的好多了,他们就得一直不断地被盯着,否则不知道哪一天他们就会用大叔传授给他们的技巧和狡诈来与大叔作对。
“它走了,大叔。”舒寇叶说道,“你觉得这能行吗?你觉得那个旱地人能成功吗?”
“谁在乎啊?”大叔咯咯笑着回答,“无论如何都是我们赢,孩子。的确,对于盗贼之窟里面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多,然而隆透于的报告里有一些线索,一些小细节。但对于一个像我这样的天才来说,它们全都综合到了一起。一个伦敦工程师……那个从山国来的棺材,裹在冰里……那个叫萨特雅的姑娘不断唠叨着她那可怜的已故朋友。太简单了,我亲爱的舒寇叶。”
舒寇叶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他,完全没有理解:“所以……汤姆?”
“别担心,孩子。”大叔一边说,一边又揉起了他的头发,“送那个旱地人进去,只是一种引开绿色风暴注意力的方式。”
“把他们的注意力从哪里引开,大叔?”
“喔,你会看到的,孩子,你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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