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thirteen 等待的国王
Ⅰ
一团黑云悬在白王座厅的半空，那是苍白背景中的一块醒目补丁。它的边缘磨损得厉害，卷曲变形，色泽暗淡，但中间极其平滑，就像阿索斯手里的半块石头，或者占卜板的表面，国王正是用石头召唤了它。
阿索斯 ·戴恩端坐于自己的王座上，姐妹的身体则在旁边的王座上。他一边把玩着石头，一边观察着走进城堡前院的凯尔及其同伴。画面是随着另一半石头移动的。在那个遥远的伦敦，画面模糊不清，随着凯尔和同伴越来越近，画面也越来越清晰和真切。阿索斯亲眼看着一桩桩事情在不同的城市接连发生 ——凯尔的逃跑，女孩的狡诈，仆从的失败，姐妹的愚蠢，受伤的王子，还有被杀死的安塔芮。
他握紧了符文石。阿索斯将一切尽收眼底，既愤怒又好笑，同时还有几分激动。失去霍兰德令他火冒三丈，但是一想到能亲手杀死凯尔，他就兴奋得不能自已。阿斯特丽德肯定会暴跳如雷。阿索斯扭过头，注视着倚在王座里的姐妹，魔法的力量在她的咽喉处搏动。她或许还在另一个伦敦大肆破坏，但在这儿，她一动不动地坐着，肤色苍白如雕刻王座的石头。她的双手搭在扶手上，几缕白发垂在紧闭的双眼前。阿索斯冲着姐妹啧啧了几声。
“.s vosa nochten， ”他说，“你应该让我去化装舞会。如今我的玩物死了，你的那个闹得天翻地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她没有回答。阿索斯若有所思，苍白而修长的手指敲着王座。如果他打破咒语，唤醒姐妹，恐怕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不，他已经给过机会了，允许阿斯特丽德自行处置凯尔，而她失败了。现在轮到他动手了。
阿索斯冷笑着，起身离座。他轻轻一握石头，凯尔的影像消散成烟，无影无踪。力量的嗡鸣在国王的身体里肆虐，魔法索求无度，但他始终将其压制，仅仅满足最低的需求。这个东西需要被掌控，而阿索斯绝不是慷慨的主人。
“别担心，阿斯特丽德，”他对魔咒缠身的女王说，“我会让一切回归正轨。 ”然后他捋了捋头发，整了整白斗篷的领子，出去迎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