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七十人的命运 危机之海 重生
死亡守卫连长进入堡垒巨大医务室的各层，在里面他找到了通往关押德修斯病房的路。他走近隔离室。除了卡亚随身携带的献词牌匾，它还是战舰艾森斯坦号上唯一幸存下来的部件。大量的货物仆从已经将舱体与船上的疗养室断开，并将其移植到这里，多恩的医生们可以将他们的技能用以治疗勇士的伤处。
帝皇之拳的药剂师和死卫的药剂师一样，都没有成功。透过玻璃舱壁，德修斯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他的终点。从他的肤色和肤色来看，青灰色的刀伤就像是一个水槽，苍白的皮肉从刀伤中伸出来。在德修斯的嘴角和鼻孔处，渗出了许多脓疮，他的眼睛被干燥的脓液黏住了。格雷戈尔那把已经腐烂了的剑，不知是什么毒汁浸透了它，它所引起的感染，一刻又一刻地折磨着年轻的格雷戈尔。
加罗意识到有人站在附近。他看见沃恩的脸映在玻璃墙里。“他说过一两次话。他的话基本上不连贯。”药剂师沉默了，仿佛他不敢和连长说话。“他在昏迷中呼喊着战吼和战斗的命令。”
加罗点了点头。“他在和对抗任何对手一样，也在与病魔作斗争。”
“我们无能为力，”沃恩承认。“最近几天，病毒已经进入到空气传播阶段，我们不能进入密室为他服务，即使穿着完全密封的能量盔甲。我已经尽力减轻他的痛苦，但他只能靠自己。”
“帝皇会保护他的。”加罗低声说。
“我们只能希望如此。西吉斯蒙德上尉已经下达命令，要让山阵的医务人员检查并记录下德修斯病情演化，对于我们在艾森斯坦号返航途中遇到的入侵者…我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
“好。加罗转身离开了。“继续”。
“大人。”沃恩低下头挡住了他的去路。“我必须道歉。”他把他的战刀递给了连长。“在舰桥上，在你触发穿越之前，我向你挑战，现在我知道我错了。你答应过我们会来救我们的，结果来了。我这样的蔑视不能不受到谴责。”他抬起头来。“我两次辜负了你的信任。你怎么处罚我，我就怎么处罚你。我的生命属于你。”
加罗拿起刀，握了好一会儿。“你所做的一切，美利克，无论是在结社里，还是在艾森斯坦号上，都不是出于你性格中的恶意。你们因惧怕而做的事：就是惧怕那不可知的。”他把武器递了回去。“我不会因此惩罚你的。你是我的战斗兄弟，你的挑战就是为什么我有你在我身边。”他拍拍沃恩的肩膀。“别再害怕了，美利克。像我一样，向帝皇祈祷。认识他，你就不会害怕。”他一时冲动，掏出卡勒布的传单，塞进了沃恩的手掌。“你也许会发现，就像我一样，这其中有一定的意义。”
占星信号在山阵之前就已经发出了，山阵是高级协议，用来警告太阳星系中帝国军队的最安全级别。多恩的权威足以让船只起航，让军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还有其他力量也在起作用，这些机构已经察觉到了星际堡垒的到来，以及它所携带的珍贵货物。
在厄里斯星轨道内数光分钟内，山阵从一个扭曲的星门爆炸，产生剧烈的震荡，发出奇异的闪电片，向太空辐射。点缀在第十颗行星表面的精密感应装置记录下了这颗新行星的到来，并立即向冥王星和天王星的中继站发送报告，随后它们将被astropath送往泰拉及其领地。帝皇之拳早该回归人类的摇篮了。按理说，在太阳系外的许多殖民地上应该有庆祝活动和盛大的仪式来纪念它。相反，山阵是带着速度和无情的目的而来，而不是在太阳系外围世界进行庄严的巡航。
这艘巨大的飞船并没有悬挂与英雄之船凯旋而至相关的旗帜。相反，她桅杆上的颜色和山阵周围的激光灯都是为了紧急情况而点亮的。巡洋舰让路，没有一个舰长敢挑战帝皇之拳之主。炮艇像被捕获的星星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以四分之三的光速穿过奥尔特云的不规则边缘，进入黄道平面，在闪烁的耀眼辐射中穿过海王星的轨道。
加罗又一次被叫到多恩的房间。在大厅的后方，巨大的铁板折叠成华丽的墙壁，露出一个玻璃碗，俯视堡垒下面的指挥中心。它就像任何一艘星际飞船的舰桥，但在尺寸和范围上却被放大了一百倍。加罗让人想起了一个体育场，在中间的一个体育场上，同心圆上的操作控制台交错排列。指挥甲板的中央部分是一个展示旧石器时代展品的画廊，其中一些有四层楼高，永远闪闪发光，不停地在移动。阿斯塔特身披铠甲，戴着动力拳套，排列在nexus的两侧，他们伸出双臂，仿佛指尖端着多恩的观察窗。
在这一层，设置了中继器控制台，以便基因原体和他的军官可以用一个字的指示从连接的任何岗位上获取信息。加罗意识到，从这个高度有利的位置，一个将军就可以指挥数百万人和数千艘星际飞船的整个战争。他认出了克鲁兹，卢娜·狼正站在那里和埃弗里德连长交谈，他在多恩面前鞠了一躬。
“大人，您叫我来的吗?”
“要给你看些东西。”首席军官向哈布雷希特点了点头，他是一个高大的帝皇之拳，脸很尖，脑袋剃得光光的。“给我们的战斗队长看看。”
Halbrecht触碰了一个控件，一个图像屏幕从宽屏控制台上出现。加罗看到了山阵外壳外的空无一物的影像，以及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随它呈梯队移动。另一艘船的结构只取决于它遮住星星的地方:一艘黑色的船。
“艾丽娅·格洛丽丝号。这是毫无疑问的，”加罗一看到这一画面，他的脑子里立刻充满了空白。他毫不怀疑，这就是在Iota Horologii附近出现的同一艘飞船。
“正确”,多恩说。“当我们越过海王星的阴影时，这个幽灵加入了我们，并在航线和速度上赶上了我们。他们带来了泰拉至高议会的命令和去港口的指示。有人特别提到你，上尉，还有那个叫基勒的女人。你会告诉我为什么的。”
加罗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和阿蒙德拉·肯德尔打过交道，她是沉默姐妹会中被遗忘的资深骑士。”
多恩摇了摇头，一个简短的命令手势。“你和这些贱民打交道与我无关，加罗。让我烦恼的是，他们知道基勒在我的船上，他们要我把她拘禁起来。”
加罗感到一阵担忧。“幼发拉底·基勒对山阵没有威胁，先生。她……是个有天赋的人。”
“天赋!”多恩吼了一声。“我知道姐妹会来寻找什么样的‘礼物’。你把一个女巫带到我的堡垒上了吗，死亡守卫?这个礼物带有精神病人的印记吗?”他脸色很难看。“我在尼凯亚的时候，帝皇亲自谴责为了帝国的利益而使用这些扭曲产生的力量!我不允许这种东西在我的战士中横行霸道!”
“她不是女巫，大人，”加罗反驳道。“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更能感觉到帝皇的爱抚!”他声音里的颤抖引起了克鲁兹的注意，卢娜狼走得更近了。
“我们将看到。阿蒙德拉修女要求把基勒锁起来，哈尔布雷希特的人已经派人看守她。一旦我们进入月亮轨道，这个女人和她的同伴就会被移交给寂静姐妹。”
“大人，我不同意。”他还没来得及制止自己，话就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他们在我的保护之下。”
“还有我!”克鲁兹插嘴说。“洛肯把他们的安全托付给我个人!”
“你希望什么，你允许什么，帝皇之拳是不会感兴趣的!”哈尔布雷希特厉声说，走上前去面对加罗。“你们是第七军团的客人，你们只有服从的权利!”
“你们俩都误解了。”多恩说着走到窗前。“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死亡守卫和荷鲁斯之子已经背叛了帝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军团很快就会被宣布叛变，他们所有的战士、基因原体和服役人员也会被宣布叛变。”
“我们冒着一切危险发出警告!”加罗的话像易碎的冰。“现在你们都叫我们叛徒了吗?”
“我只说一些人已经拥有，还有一些人将要拥有。你认为我们为什么要在月球基地停靠而不是绕着泰拉转呢?我不会心血来潮，拿议会和帝皇的生命冒险!”
克鲁兹生气地啐了一口唾沫，这位老战士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渐渐消失了。“请原谅，多恩大人，但你没有看到奥立图夫人的记录吗?七十个阿斯塔特的誓词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七十个阿斯塔特，他们的军团已经背弃了泰拉。”埃弗里德冷冷地说。
原体点了点头。“理解我的立场。尽管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证据，我还是不能肯定，除非我能从一个帝皇之拳的角度看出来。兄弟，我不认为你们说谎。但我必须看清事情的全貌，考虑各种可能。”
“如果你是叛徒呢?”埃弗里德说。“假如荷鲁斯被他自己手下用阴谋推翻，而你被派去暗杀帝皇呢?”
加罗的手落在自由女神的剑柄上。“我杀人只是为了一点侮辱，帝皇之拳!请告诉我，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不可能的事呢?”
“也许是秘密地把一个巫师带到泰拉来，”埃弗里德说，“或者是一个被瘟疫折磨得无法用药物医治的人?”
加罗的胸口结了冰，愤怒使他心寒。“不…不。”他转向多恩。“大人、我所告诉你的、和指示你的、若还不足以使你信服、我就求你叫我知道怎么做才可以。在你相信我之前，我必以死谢罪吗?”
“一小时前我通过机器呼叫vox，与摄政王、西伊利特人马尔卡多尔通了话。我向他肯定的是，尽管你勇敢地向帝皇展示了献身精神来执行你的警告，但泰拉的议会不能完全确定这些人的忠诚最终在哪里。”多恩的声音有些生硬，但加罗第一次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基因原体要对阿斯塔特的同胞们说出这样的话并不容易。“我接到的命令是回到泰拉上保卫泰拉的防御工事，看来我可能不得不这么做，以抵抗我自己的兄弟们。”他瞥了加罗一眼。“我将到皇宫去，向帝皇通报这个危急的消息。你们这些来自复仇精神的难民和来自艾森斯坦的所有阿斯塔特，将继续安全地关押在月球的索姆纳斯城堡，直到我主决定你们的命运。”
慢慢地，加罗小心翼翼地拔出他的剑，把它握在手里，把武器递给多恩，就像沃恩把他的战斗刀递给加罗一样。“主阿、我若欺哄人，求你收下我的刀，用这刀将我刺死。因为凡加在我们身上的考验，我都厌烦了。所有的谎言和不信任轰炸着我，我无法面对那些我称之为亲人的人!”加罗伸出空着的手，摸了摸镶有鹰的铁甲。他对着基因原体的盔甲和类似的盾点了点头，这两件盔甲都与人类之主所穿的战袍遥相呼应:“我们都带着帝皇的天鹰徽章。这算不了什么?”
“在现在这个黑暗的时代，没有什么是确定的。”多恩的脸又变成了石头。“收起武器，保持安静，加罗连长。你要知道:如果你以任何方式抗拒西基利人的命令，那么帝皇之拳就会向你和你的同伴们大发雷霆。”
“我们不会反抗，”加罗说，一脸挫败。“如果必须这样做，那就这样吧。”自由女神默默地回到鞘中。
基因原体转过身去。“我们几小时后到。叫你们的人都上船，可以下去了。”
从大理石地板到密室大门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加罗受伤的腿每走一步都因幽灵般的疼痛而绷紧。
山阵通过轨道防御站和平台上悬挂的装饰物接近月亮，她的路径是一条穿过黑暗的开放走廊，通向泰拉的天然卫星。当帝国之拳的堡垒在月球外的重力零点拉格朗日点找到港湾时，山阵模仿了月球围绕其母星的轨道。
曾经，这颗卫星是一片斑驳的石头荒原，在那里，人类迈出了婴儿时期的第一步，走出了他们出生的世界。他们在那里建立了殖民地,测试其无限的勇气以面对冷空并为将来准备航行到其他行星做准备,但随着泰拉进一步先进,月球已经成为一个小站,经过的地方在星际之旅之后,星际,深处。
有一段时间，在纷争的年代，当泰拉被战争和鲜血吞没，月亮又一次变得荒凉和空虚，但在帝皇的崛起之后，月球获得了重生。随着帝国时代的到来，这颗卫星经历了起起落落，周而复始。
横跨赤道的灰色石球被一个数公里宽的人造山谷一分为二。这就是环线，一个人造的峡谷，在尘土飞扬的月球表面下，打开了岩石和石头。整个裂口都有通往月球内部的通道，巨大的门通向人类在月球中心雕刻的蜂窝状空间。古老的月球巨石成为人类有史以来建造的最大的军事设施。帝国舰队的一个巨大造船厂，成千上万艘星际飞船，从最小的航天飞机到最大的战斗驳船，都在那里建造和维护，在远处的对面有复杂的观测站，可以观察到远处的巨大空间。月球港是人类伟大舰队冰冷的石头心脏。
这颗卫星既是一个安全港，也是一个武器。大部分从月球心脏开采的金属和从环形山挖掘而来的岩石都被帝皇最熟练的工程师利用，制成了一个环绕着小行星的人造环。巨大的灰色圆环上挂着一排排的光矛，停泊着更多的战舰。无论月球的光落在哪里，那些看到它的人都能安然入睡，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永不停息的守护者会保护他们。
除此之外，还有泰拉。
人类的摇篮在黑暗中。太阳的光芒在这颗行星的弯曲处闪烁，形成一道灿烂的金色弧线。泰拉的夜半部分向露娜展示了它的面孔，她的大陆和高耸的蜂群城市的特征在厚厚的风暴锋和雾霾下被大量隐藏。在云层形成足够薄的地方，来自大都市生态环境的耀眼光芒形成了鲜明的白色和明亮的蓝色项链，有些串成光环，有些沿着海岸线延伸数百公里。海水泛着微光，像泼洒的墨水。
纳撒尼尔·加罗不顾哈尔布雷希特连长和他的船员们的目光，从加速架上跳下来，朝着一个观察窗走去。他把头紧贴在盔甲玻璃的半球上，用肉眼注视着他出生的星球。有多久了?时间似乎比以前更沉重地压在他身上。加罗估计，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看到帝国的土地的威严。
一阵悲伤袭上心头。在漆黑的夜里，他不可能把他年轻时学得那么容易的地形和地标辨认出来。加罗在想，会不会有人在他盯着他们的时候抬头看呢?也许一个不到15岁的男孩，平生第一次来到了阿尔比亚的野生农业公园，他会仰望夜空，惊叹于星星的巨大无比。
转到下面，在他下面的某个地方就是他出生的地方，以及他童年的所有其他风景。下面是帝国的中心，有着无限庄严和成就的巨大建筑群，像红山图书馆、终极图书馆、请愿者之城和皇宫，直到现在帝皇还住在那里。它离得如此之近，加罗觉得他可以伸出手，用他全副武装的手指拿着它。他把护手按在窗户上，手掌完全遮住了整个星球。
哈库说:“要是安全就这么简单就好了。”军官在视口和他会合。
尽管如此，看到自己的家乡，加罗还是奇怪地感到高兴，尽管他的情绪把他拉向忧郁。“只要阿斯塔特还活着，老朋友，泰拉就永远不会倒下。”
“我宁愿不做阿斯塔特。”哈库答道。“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越来越被孤立。”
“啊。”死亡守卫想道。时间过得确实比他预料的要快。艾森斯坦号的逃生、风平浪静和营救对船上的人来说，似乎不过是几周的事情。加罗很快发现，他们的主观经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与其他地方结合。根据帝国首都广播的中央天文钟，自伊斯塔万三遭受袭击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倍多。加罗再一次不去想那些被留在后方的忠诚者会不会面对荷鲁斯的枪口。
风暴鸟转过身，把它的鼻子朝月球探去，视野里满是坚硬的白色石头，和加罗大理石盔甲的颜色一样。他们正向瑞提亚山谷和瑞提亚山谷之外的海——危机之海，在那里，沉默姐妹会守护着他们安全的月球堡垒。
加罗的眼角捕捉到了动静，一个帝王般的黄色拳头从后面的车厢里伸出来。哈库看到他注意到了。他平静地说，“我不喜欢在我的第一次太空任务中被当作新手来对待。我们不需要护送，不需要这些没有幽默感的笨蛋。”
“这是多恩的命令。”
“我们现在是囚犯了吗，连长?”难道我们走了这么远，结果却被关在铁链里，关在月球的地牢里?”
加罗盯着他。“我们不是囚犯，哈库军士。我们的作战装备和武器仍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哈库经验丰富的哼了一声。“只是因为多恩的人认为我们对他们没有威胁。瞧那儿，大人。”他朝车厢另一头的战士们点点头。“他们假装很放松，但他们太僵硬了，拿不动。我看到了他们在船上的动作模式。他们走路的样子好像在站岗，我们是他们的仆役。”
“也许是这样，”加罗承认，“但我认为，哈尔布雷希特连长更担心的是我们代表什么，而不是我们是谁。当多恩揭露了战帅的谎言时，我看到了他的表情。他无法理解。”
“也许是这样，但是紧张的情绪像刀刃一样压在我身上!”他环顾四周。“这是对我们的侮辱。他们把我们分开，把卢娜·沃尔夫和沃恩，还有德修斯的太空舱放在另一架航天飞机上，我从来没有看到代行者和女记录员发生了什么。”
加罗通过视窗指着什么东西。“我们都要去同一个地方，看那里。”
外面，索姆纳斯城堡的铜塔转过身来迎接正在下降的飞船。当他们走近时，加罗看到这座建筑是由数百扇门组成的，一个门叠在另一个门上，排列得像沉默姐妹的金色头盔的面板。这只风暴鸟在塔的周围盘旋着，变成了一个螺旋形。远处巨大的陨石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顶，它慢慢地打开了，三角形的部分向后延伸，呈现出一个隐蔽的着陆场。
哈尔布雷希特说，“我们正在接近城堡的最后阶段。你坐下。”
“如果我想站着呢?”哈库回答，语气里公然挑衅。
“中士，”加罗警告说，挥手让他坐下。
“你所有的下属都这么放肆吗?”另一个连长抱怨道。
“当然，”加罗回到他的加速沙发上说，“我们是死亡守卫。这是我们的本性。”
风暴鸟的舱门打开，加罗大步走下舷梯，没有注意到哈尔布雷希特。礼仪意味着这是一艘帝皇之拳船，帝皇之拳应该先下到坡道，但加罗发现，这种毫无意义的礼仪越来越没用了。
一群沉默的姐妹在停机坪上小心翼翼地排成队形等着她们。加罗环顾四周，越过风暴鸟的折叠翅膀，望向远远上方敞开的舱门。可以看到一个多孔光环场的肥皂泡在闪烁，它保持着舱内的空气，但却允许像飞船这样的高质量物体不受阻碍地通过。第二艘风暴鸟以复古的推力从后面飞了进来，第三艘飞船飞出了太空，闪烁着指示灯，但距离太远，看不清任何细节。
阿斯塔特姐妹俩停了下来，向姐妹俩鞠了一躬。“纳撒尼尔·加罗，死亡卫队的战斗队长。奉洛加多恩大人之命，我来到这里。”
哈尔布雷希特和他的警卫们沉重地跟在他后面，加罗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恼怒。他一直盯着这对姐妹。她们的队形在小组中各不相同，他寻找了一些与风暴匕首干部相匹配的队形。
加罗看到的战士和他在jorgalli世界飞船上看到的一样，但是她们盔甲上的风格不同，就像不同军团的格雷戈尔一样。其中一组人身穿冬装银质盔甲，下半张脸隐藏在带刺的警卫后面，看上去像一道屏障。另一个站在队伍边缘的女人根本没有盔甲。相反，她穿的是一件厚厚的，布满扣钉的血红色皮革大衣，与之相配的护手和高领环绕在她的脖子上。这个女人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凸出物，红宝石色的厚镜片用细丝固定在她额头和脸颊的皮肤上。她对加罗的研究就像一只在显微镜下观察癌症的小鸟。
加罗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穿透了他的骨头。当他看到阿蒙德拉修女在耐力号的会议厅里时，他也有过同样奇怪的感觉，他也没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只是现在他感到被它包围着，不安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加罗连长，很好。”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一个穿长袍的瘦小身影把兜帽往后一拉，他认出了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小女孩。“还有你，帝皇之拳的哈尔布雷希特。沉默姐妹会欢迎你来到索姆纳斯城堡。你必须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到达，我们感到很难过。”
加罗犹豫了。他不知道姐妹们对伊斯塔万的情况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多恩和西格丽特跟她们谈了些什么。他行了个礼。“姐姐，我感谢你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避风港。”
当然，这是个谎言。加罗和他的手下都不希望在这里，但修女会已经证明他们值得他的尊敬，他认为没有必要以敌对的口吻开始这次会面。他已经受够了帝皇之拳的这种行为。“你的女主人在哪儿?”
小女孩中性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加罗看到她斜眼看了穿红大衣的女人一眼。“她马上就来。”
在哈库的指挥下，加罗的第一支风暴鸟部队的其他士兵在他身后排成了阅兵场的队形。哈布雷希特站在加罗的肩上，看着他。“连长，”他一本正经地说，“一句话。”
“是吗?”
帝皇之拳眯起了眼睛，但并不像加罗想象的那样恼怒。哈布雷希特表现出了同情心。“我知道你一定是怎么看我们的。我只能开始理解你所经历的一切。“如果这是真的。”加罗几乎能听到那无声的附录。“别瞧不起我的骄傲。他下达的这些命令是为了维护帝国的安全。如果这个代价对你的名誉是一种伤害，那么我希望你能看到，这是一个值得付出的小代价。”
加罗遇到了他的目光。“我的亲人背叛了我。我的主人成了叛徒。我的荣誉兄弟们都死了，我的军团正走向腐烂。我的荣誉，哈尔布雷希特上尉，这是我所剩下的一切。”他转身离开时，第二只风暴鸟已经就位，推进器里的气体已经耗尽。
另一辆运输车沿着侧翼打开，侍从们急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隔离舱。沃恩与他们步调一致。在加罗的注视下，一群沉默的姐妹组成了一个小分队，她们都拿着威力强大的地狱之枪，在登月舱从她们身边经过时，组成了一个警卫。
“你要带他去哪儿?”他问。
“索姆纳斯城堡有很多功能，我们的医护人员非常熟练，”新手说。“也许他们能取得阿斯塔特的医学没有取得的成功。”
“德修斯不是一个可以被戳和解剖的异形尸体，”加罗简短地回答，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外星小孩身上。“你会像对待一个死守卫一样对待他!”
森德克和克鲁兹走了过来，加入了哈库和最后一批人的队伍。“安静点，孩子。”卢娜说。“你的孩子还没有死。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死死抓住血腥的生活不放。我很少看到这样的战斗精神。”
加罗咕哝了一声，心情变得阴沉起来。最后，最后一艘飞船降落到舱内并转弯，着陆支柱从展开的机翼和机身伸出。他认出了那艘航天飞机，黑色和金色的制服，与他在“耐力号”着陆甲板上侦察到的艾丽娅 格洛丽丝号上的飞船一模一样。天鹅似的船轻轻地靠在停机坪上，沉默了。加罗本能地知道，在出口舱门打开之前，他会在船上看到谁。一个斜坡从船舷的腹侧突出来，几个人下了船。带领他们的是阿蒙德拉·肯德尔，她高傲而高贵的举止有些沉默。她似乎心不在焉，小心翼翼。肯德尔的风暴匕首巫医队中还有两名队员从后面指挥其他乘客:凯瑞尔·辛德曼、默萨迪·奥立古和他们的头儿伯拉蒂·基勒。
基勒的目光穿过房间，找到了加罗。她向他点头致意，那样子几乎像帝王一样。他原以为她会像奥立古和老代行者一样显得害怕，但基勒走进城堡，仿佛她命中注定要在那里，仿佛她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
阿蒙德拉修女用手语做了些什么，那个穿着红色外套、眼睛一眨不眨的女人和她的同伴们突然优雅地敏捷地移动起来。
“一个阿克鲁蒂亚特斯，”哈尔布雷希特说。“据说他们每个人必须亲自烧死100个女巫，才能获得这个头衔。”
当检查组走近她时，基勒平静地站着。阿克鲁蒂阿图斯修女过分谨慎地上下打量着幼发拉底蒂，对她进行了一次冷酷而又冷静的检查。然后她向肯德尔做了个手势，并向包围难民的战士们做了个手势。
加罗和克鲁兹同时走上前来，准备在事态发展到那个地步时挺身而出。“这些人在我的庇护下!”死亡守卫叫道。“伤害他们的人将面对我——”
阿蒙德拉修女和她的猎巫者们走了进来，挡住了阿斯塔特的去路，但是是基勒让他们停了下来。
“纳撒尼尔，伊克顿，请不要干涉。我要和他们一起去，这是必要的。”
穿红大衣的女人签了名，新手翻译了一遍。“这张照片显示了姐妹关系中重要的特质。根据帝皇的命令和尼开亚的命令，我们有权对她为所欲为。阿斯塔特，你在这个地方没有权利要求赔偿。”
“那么平民呢，一个文档编写者，一个代行者?”“克鲁兹。“你也可以吃吗?”
“幼发拉底河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默萨迪发出了挑衅的叫声，加罗看到辛德曼点头表示同意。
基勒开始走路。“别为我们担心，”她喊道。”要有信心。帝皇会保护的。”
加罗看着队伍消失在一个斜坡上，穿过浓密的钢铁叶子做成的虹膜，树叶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合上。他无法摆脱那突如其来的冰冷的肯定，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阿蒙德拉·肯德尔仍然站在他的面前，用铁眼睛打量着他。她又签署了。“加罗船长和你手下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新手用清晰、干脆的声音翻译道，“我们在这里为你提供避难所，直到人类的主人决定如何处置你为止。已经准备好四分之一的硬币。”沉默的妹妹一次也没有中断和他的眼神交流。“你们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会这样对待你们的。作为回报，我们要求你们只表现得像军团战士阿斯塔特一样，带着荣誉和尊重。”新手停顿了一下。“连长，她向您保证。”
纳撒尼尔似乎过了很久才回答。“她。”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监狱。
窗户上没有铁条，堡垒的斯巴达层上没有锁着的门，姐妹们给了她们等待的地方，但外面是光秃秃的岩石和没有空气的空洞，方圆几公里内都有自动传感器和无人驾驶飞机。如果他们离开了塔尖，他们能去哪里呢?从发射台偷船?然后呢?
加罗静静地坐在他的小房间里，听着那七十来岁的人谈话。他们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对未来的憧憬，对绝望的恐惧，和无果而终的计划。
阿蒙德拉修女并不傻。他看到她的眼神。他和她一样清楚，如果艾森斯坦河的阿斯塔特认定他们的监禁已经结束，沉默修女会将无法阻止他们离开。加罗确信肯德尔的战士们会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但他估计他损失的士兵不会超过10人，而且很可能只有那些在逃离伊斯塔万三的过程中受伤而行动迟缓的士兵。
他知道山阵还在附近，多恩也在。也许如果他们真的想离开，基因原体会派Halbrecht和Efried去说服他们。这样皱起了眉头。是的，这是一个明智的策略，而多恩如果不是冷静策略的大师，那就什么都不是。退一步审视一下形势，加罗不得不对帝国拳王以他的方式对待艾森斯坦人表示感谢。如果加罗和其他人留在星际堡垒上，最终摩擦会爆发，流血会在所难免。多恩把她们安置在这里，在姐妹会的屋顶下——就在几个月前还和她们并肩作战的同一群女人——迫使加罗停止任何无拘无束的战斗想法。
即使他们战胜了修女会和帝皇之拳，为自己弄到一艘船，又能得到什么呢?认为他们会接近泰拉，要求见帝皇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想法是愚蠢的。任何具备大气层能力的飞船，在进入皇宫视线之前，都会被从空中撕下来。如果它们逃到太空深处，在月球和一个可航行的跳跃点之间，会有数百艘战舰。
在他所担心的这70个人身上会发生的所有事情中，纳撒尼尔·加罗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他走了这么远，用灵魂和距离来衡量，却被困在这里，离他的目标不远……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时间过去了，没有他们的消息。森德克思量着，他们是否可以留在这里，在荷鲁斯问题在银河系的另一边得到解决的时候，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安杜斯·哈库拿这件事跟他开了个玩笑，但加罗看出了这种做作的幽默背后的真正担忧。除非在战斗中死亡或致命的意外事故，阿斯塔特人在功能上是不朽的，他曾听人说，他的同类中可能有一个能活一千年或更久。加罗试图想象，当未来在他们周围展开时，他被困在城堡里，无法干预。
在头几天里，死亡守卫一直想休息，但是由于他是在战舰上，所以他很少睡觉。当他睡着的时候，脑子里充满了由于这次疯狂的飞行而产生的黑暗和恐怖的景象。他所看见的那些堕落的、病态的东西，假扮成格雷戈尔和他的部下，潜伏在他心灵的阴影里，撕扯着他的意志。这些事情真的是真的吗?毕竟，亚空间是人类情感和精神动荡的反映。也许格鲁尔戈-恶魔就是那颗在伊格那丢胸口下跳动的黑色病态心脏的一面奇特的镜子，其他粗心大意的人也可能会落入这种命运的魔镜。在光谱的另一端，他感到了某种东西——某个人——发出的金色光芒，那是一种古老得令人难以置信的认知。那不是基勒，虽然他也感觉到她。那是一种使她的光芒相形见绌的光芒，它渗透到他精神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他醒了，决定放弃努力睡觉。他意识到，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不仅仅是伊斯塔万三星系中的战争，是支持荷鲁斯的人和支持他父亲的人之间的战争。还有另一场战争，一场只有少数人意识到的无声而阴险的战争，像少女基勒、卡莱布和现在的纳撒尼尔这样的人:这场战争不是为了领土或物质利益，而是为了灵魂和精神，为了心灵和思想。
在他和他的亲人面前，有两条路是敞开的。阿斯塔特人知道他们一直都在那里，但他的视野模糊，看不清他们。其中一条路，就是荷鲁斯走的那条路，这条路充满了可怕的恐怖。另一条路通向这里，通往泰拉，通向真理，通向这场新的战争。加罗站在那个战场上，战斗就像地平线上的雷声一样越来越近。
“风暴就要来了，”连长对着天空说，手里拿着卡莱布的帝皇铜像。
总是有两条路。第一个浑身是血，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在终点，总是看得见但永远够不到，有释放，无痛和甜蜜的甘露重生。
另一条路是用刀子走的，痛苦、折磨和悲伤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更大的痛苦堆积在那些已经折磨他身心的人身上。这条路没有终点，没有遗忘，只有无尽的循环，一条从地狱中切割出来的莫比乌斯带。
索伦·德修斯是阿斯塔特，在亿万帝国人口中一个普通人，他的同类是战神之子;但是，即使是这样一种力量也有它的极限。
伤口变成了一个尖牙的胃，咬着他，从死亡守卫的身体里吸取他的精华。格雷戈尔的瘟疫刀刺穿了他的盔甲，刺进了他的肉里，德修斯被一种病毒侵入，这种病毒就是所有的病毒，这种疾病是人类所遇到的每一种疾病，而且是人类尚未面对的更多的疾病。没有治愈的方法，怎么可能呢?这些细菌是由腐败的活生生的蒸馏物以最原始的形式制成的。腐败是一种由三倍和八尖微生物组成的蠕动模式，它们分解了它们接触到的所有东西。这些看不见的武器是“大毁灭者”的步兵，每一件武器上都印着毁灭之主不可磨灭的印记。
“帮我!”要是他能张开他那紧锁着的发麻的双颚，要是他能张开他那干瘪的、黏糊糊的嘴唇，要是他的喉咙里除了一层浓稠的、血色的黏液以外，还有别的东西可以通通通的话，他一定会尖叫起来的。德修斯在支撑他的摇篮上扭动着，身上青灰色的瘀伤在他身上形成，那里的肉因感染而变得迟钝。他抓着周围的玻璃墙，手臂像一根易碎的棍子，插在一袋袋肌肉和苍白的肉里。那些看起来像蛆虫的东西，有三只黑色的眼睛，在他的躯干肉里钻来钻去，用有毒的纤毛抽打着他。痛苦是如此之多，每当德修斯想象自己达到每一种新的痛苦的顶峰时，就会有一种新的痛苦带给他。
他如此渴望死亡。其他一切对他都无关紧要。德修斯是如此渴望死亡，他祈祷死亡，帝国的真理的诅咒和焚烧!他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源头都不能赐予和平，那么除了向真实世界之外的王国祈求外，他还能有什么祈求呢?
从痛苦中，传来了笑声，先是嘲笑，然后逐渐软化，变得温柔。一种智慧衡量着他，考虑到，终于在他年轻时看到了一些东西，他有机会改进一门最近才发现的艺术:重塑人类的艺术。
他悲痛欲绝。那些被德修斯称为兄弟和主的人无视他的痛苦，这是多么可怕的悲哀啊!他们是多么残忍啊!他给了他们那么多，不是吗?他们并肩作战。救了他们的命却没有想到自己。成为他能成为的最好的死亡守卫…为了什么?这样他们就可以把他关在玻璃罐里，看着他慢慢被自己腐烂的气味呛死?这是他应得的吗?他犯了什么错?没有一个!没有什么!他们已经抛弃了他!他因此恨他们!恨他们!
他们使他变得软弱。是的，这就是答案。在对何露斯和他的阴谋的所有这些动摇中，德修斯让自己变得软弱和优柔寡断!如果他的头脑清醒而专注，他就不会遭受格雷戈尔的打击。
是的，通过燃烧的疼痛，它变得清晰。他的错误可以追溯到一个地方，一个点。他服从了加罗的命令。尽管如此，索伦还是让自己相信自己还很幼稚，还未经考验，让自己认为加罗的方法是最好的。但事实呢?事实并非如此。这样优柔寡断的。他的导师失去了杀人的本能。何鲁斯…荷鲁斯!有一个战士知道力量的本质。他是强大的。他把原体变成了他的旗帜，包括莫塔里安!德修斯认为他能反对吗?他一定是疯了吧?
你想死吗?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回响，痛苦突然减轻了。还是你会掌握新的生活?一种无法变得脆弱的新力量?那个没有声音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低语，潮湿，发臭。
“是的!”德修斯吐出胆汁。“是的，该死的!我再也不会软弱了!我选择的活着!给我生命!”
黑暗的笑声又回来了。“我会的。”
从医学摇篮中挣脱出来的不再是索伦·德修斯，他赤身裸体，接近痛苦的边缘。这对格雷戈尔来说很像，但只是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对他们高贵形象的残酷模仿。在腐烂的骨头和生的、腐烂的皮肤上，长着几丁质层的青黑色盔甲，在生物羽毛的照耀下像溢出的油一样闪闪发光。原本萎缩成死果冻结的眼睛突然变成了冰冷的蓝宝石，多面球体聚集在一张破碎的脸上，嵌进骨头里。下颚连在一起，牙齿呈褐色，有裂纹。一个树桩伸出手来，把装药瓶的玻璃架子拍掉，它长得越来越大，变形了，就像它变成了一个有爪子的四肢，关节太多了一样。锯齿状的手指膨胀并变硬，变成了坚硬的刀锋，坚硬的甲壳和剑甲虫的颜色一样。不再是索伦·德修斯的东西张开了嘴，咆哮着，从流血的、化脓的嘴唇里喷出一团昆虫，围绕着颤抖的躯体，裹着一件活生生的裹尸布，披着一件拍打着翅膀的斗篷。
苍蝇之王用刚长出爪子的脚站了起来，打碎了囚禁他的盔甲玻璃墙，开始寻找可以杀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