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想起来，这只绿皮看到我就像我看到它一样吃惊，或者说我那麻木和饱受摧残的脑子在认出它之前，遭遇就已经发生了。尽管我无法很好地运用虚弱和僵硬的身体，但当它如同扑捉对手气息的雄性grox兽般低嚎，突然向我冲过来的时候，我还是本能的避开了一记迅猛的回旋踢，对着它另一条腿的膝弯就是一脚。我心理感到一阵慌张，想弄明白以前学过的格斗技巧对于这个高我一头、体型是任何人两倍的无情的肌肉怪兽能否奏效，就算与我偶尔对练的卡塔昌在它面前也不值一提，但是毕竟兽人的关节构造看起来和人类的很像。它单膝跪倒，发出更加响亮的吼叫，我猜是因为逃生舱炙热的金属烧焦了它那粗制滥造的裤子。它从地上一跃而起，又冲着我来了，在它身体还没平衡时，我一脚踢在它脸上，它带着滑稽的尖叫声从打开的舱门摔进了逃生舱。接着就听到了一个响亮的跌倒声，而后是两下连续的枪响。
相信尤根已经处理好这个问题了，我在阳光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快速的环视四周，想搞清楚这家伙是从哪来的，更重要的是，它是不是孤身一人。
当然不会那么走运。刺耳的嚎叫声开始回荡在沙丘之间，从我在舱顶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我能发现两只身上闪着光芒的兽人，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我们的位置。高速的白刃战来的如此之快让我没有时间再打量这些槽糕透顶的生物，但这个距离已经够我看清他们那滑稽可笑的样子。
如果我说看到如此景象的我心中没有暗暗恐惧的话，那绝对是说谎。尽管我向Divas自信的断言它们没什么了不起，而且在干掉第一个被派遣来的斥候以后我轻松了不少，甚至在看到这严峻的威胁时心情还很愉快。第一次遇敌时我很幸运，我意识到多年的训练把我磨炼的只剩下本能反应和条件反射，这让我能够利用我敌人的冲动而占到些便宜，尤根的介入并没有抹杀我的训练成果（好吧，他干掉了一个兽人，如果你问我这也是件好事）
首先向我冲过来的那只生物是个大个子，那肌肉鼓胀的外形我以前只在欧根蛮人身上才见过。即使卡塔昌站在这些怪物身边也显得微不足道。夸张的眉骨下面长着一双圆睁的小红眼睛，但和我见过的那些尸体完全不同，活蹦乱跳的兽人满怀恨意，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本能的狡猾，这弥补了它们智慧上的不足。上个世纪左右我就很了解这些生物了，自从第一次令人不安的遭遇之后，我一次又一次的意识到驱散它们这样不讲道理的野兽其实就像是快速去往坟墓的通道（或者更有可能是它们的胃）。尽管他们的块头很大但是却身手敏捷，而且带着一种与它们的外表格格不入的优势，每个行动都很注重节省体力和保证准确。
最让我恐惧到心底的事，无疑是那些笨重的肌肉所蕴藏和迸发出，并能集中在一点上的巨大力量，而如果被打中就意味着我的死期到了。
“政委！”尤根出现在舱门口，手中抱着一把从武器柜里找来的光枪，而帝皇保佑，我几个小时前刚刚练习过的被我留在主舱的链锯剑，正插在他肩膀上那习惯性的涂成杂色的弹药收集袋里。我很感激的把它拔了出来，拇指扣动了开关，并从我腰带上的枪套里拽出了激光手枪，武器在手的我立刻感觉安心多了。我的副官转头盯着攻击我们的兽人，嘴角带着自鸣得意的微笑。稍后我也笑了，送那只掉进我们逃生舱的兽人回老家，让他的心情也像任何一个宰杀兽人的瓦尔哈拉人一样愉悦。“他们真TM丑爆了，不是吗，长官？”
“他们确实丑爆了。”我委婉的说道，突然意识到平时这些满是讽刺意味的话不会出自他的口中。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敌人已经靠近到可以用它们拿着的粗糙的爆弹枪开火射击的距离，但幸运的是，事实证明绝大多数兽人没有瞄准射击的头脑，偏得离谱的爆弹在距我们几米远的地方炸开。即便如此，爆炸声让它们感到非常兴奋。它们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快就爬上了沙丘，这让我开始担心它们站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可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阳光下它们握在另一只手里的近战武器闪闪发亮，那些短柄巨斧更像是厨房用具而不该出现在战场上。“但愿你们准备好下地狱了。”
我用手枪射击，尤根也随即开火。令我欣慰的是，我们的光弹打在这些怪物敌人的躯干上，穿透了它们身着的棕灰色衣服（这令人不安的衣服上沾满了沙土，让兽人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它们溃烂的四肢和闪着绿光的面孔与地面上的颜色格格不入，就像是没有实体一般），在它们密实的肉体上留下烧灼的弹孔。让我恐惧的是，平时能放倒一个人的伤口，只是勉强减缓了它们的速度，而且它们高昂的斗志丝毫没有减弱：好像我们的子弹只是成功的激怒了它们。
“Waaaaargh!”它们高喊着被伤痛和愤怒激起的战嚎，那让每个面对过它们的人都终身难忘。除了通过显像仪的播音器外，我从没听过这个声音，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没什么比成百上千的兽人一齐吼叫更让人毛骨悚然。尽管如此，吼声还是救了我们一命。突然我听到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让我刚好及时转身面对另一对兽人，它们准备趁我们专注于正面攻势时，对我们发动侧翼攻击。
“去NM的！”我用链锯剑挡开了一记骇人的巨斧劈砍，随即用另一只手里的激光手枪对着巨斧的主人裸露的腹部连轰了四五发。让我如释重负的是，它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几步，暂时挡住它同伴冲锋的路线。但这让我立刻见识到了兽人的典型风俗。被挡住的兽人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同伴的脑袋，伤口喷出了恶臭的脓水，带着想车翻我的渴望的身体倒在了一边。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恶臭玩意（考虑到和尤根一起在逃生舱里待了三周时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张着令人惊讶的大嘴，高喊着撼动骨头的战嚎，滚过我身旁。一时间，我满眼都是锋利的獠牙和一个看起来能把我整个吞下去的喉咙。1
几乎想也没想,我左手举起手枪，一阵点射，直接命中了那张臭气熏天的大口。兽人的头从后面爆开了，伤口迸出了脑浆。毫无生气的它摇摇晃晃，吃惊的盯了我一会，终于在被逃生舱冲击造成的玻璃化沙土上倒了下来，身下劈啪作响，让人以为谁打破了银河中最大的盘子。
我转身面对最初攻击我们的敌人，发现尤根把他的光枪调成了全自动模式，带着
1、凯恩在这里有些夸大其词。即使是一只完全长成的战争头目（按照定义这是指最大最具侵略性的一类兽人）不把成年人类切成小块也无法囫囵吃掉他们。诚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花不了多长时间。
瓦尔哈拉人宰杀宿敌时的满腔恨意，疯狂地扫射。深陷在光枪弹雨中的两只绿皮最终站立不稳，滚下沙丘，如我所愿的虚弱的抽搐了一会。让我吃惊的是，它们随即又爬了回来，眼中仍然燃烧着杀戮的欲望，直到我的副官用一阵精确的射击把它们的头打成了烂西瓜。
“打得好，尤根……”我还没说几个字，我的副官猛的转过头，对着我的方向举起了光枪。
“小心，政委！”他大喊，试图瞄准目标，并用喊声提醒我危险即将降临，我及时的举起链锯剑。随着一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的大吼，毫不迟疑的击倒了同伴的那只兽人，满怀激情的对着我挥舞大刀。令人难以置信，头部伤口对人类来说足以致命，但这几乎没让它生出一丝退缩，我强加在它腹部的伤口根本没有减慢它的速度。无视我脑海深处世代相传对这个生物刀枪不入的外表的恐惧，我本能的挡住了它的冲锋。兽人没有什么不死之身，四具躺在我们周围的敌人尸体证明了这一点；我只是需要找出它们的弱点。用我可靠的链锯剑对着躯干猛砍应该能让它们慢下来……我挥舞着武器，避过一条巨大的前臂，在它愤怒咆哮的主人头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剑。
当脓水从头上的伤口喷射而出时，我向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距离让尤根瞄准射杀它，但它以噩梦般的速度在我退开之前又冲了过来！它看不见了，不停试图擦干眼睛上的脓水。我趁它注意力不集中再一次冲到它身前，猛砍它的腿。嗡嗡作响的剑刃砍得很深，瞬间就砍到了骨头，绿皮晃了几晃，发出渴求再战的怒吼。我头一次感到它不像先前那样凶悍了，行动也失去了控制，我带着几分蔑视，轻松避开了它孤注一掷的一斧。这次攻击已是强弩之末，我轻松的发动反击，砍掉了这只生物的胳膊，伤口迸发出的恶臭的液体溅满周围的沙土和舱体，离我只差几毫米。
这应该足以征服任何对手了，然而我再一次低估了兽人作为狂暴战士的能力和缺乏自我保护意识的本能。它并没有崩溃，而是又迅速的站了起来，和之前一样高声吼叫，用腿猛踢我。这真是够了：我避开了它的招式，攻击它的后背，砍断了这家伙的脊柱。它终于倒下了，滚倒在同伴的尸体边上，抽搐了几下后一动不动了。
“干得好，长官。”尤根放下了他的枪。
我环顾四周，喘着粗气，实在不敢相信一切都结束了。“那是最后一只吧？”我问。
我的副官点点头。“一定是的。”他的语气让我有几分嫉妒；他同胞世代与兽人的作战经历让我觉得他有理由享有这份自信。“如果周围还有什么兽人，那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围在我们身边了。”
“好吧，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带着讽刺回答说。然后又有新的问题困扰着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它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
事实证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相对短暂的搜索后我们就会发现它。但是这个任务却相当繁重，我们两个的身体机能都不容乐观，况且即使我们都在巅峰状态，沙漠的热量也会让我们很快就变得虚弱不堪。我不是一次的想诅咒那个最初拍板把黑色作为政委制服最理想的颜色的家伙，为健康着想只好把外套扔在一边（我发现黑色在正常情况下非常受欢迎，就像是我身边的冰雪世界的人很喜欢把他们的住所空调设置为通常更适合保存食物的温度）。尤根无疑比我更难忍受高温，但是却以习惯性的恬淡寡欲默默接受了他所遭受的一切。
在我们开始侦查行动前，我坚持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搜集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尽管逃生舱里躺着我们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舱内的温度上升了很多，1而且你能想象出烤兽人并不能让人食指大动。过了一会，在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之后，我们将尸体拖到了外面，在那儿把它和它的同伴一起放在临时搭建的停尸
1、大概是阳光透过打开的舱口直接射入逃生舱的内部。很难想象隔热的船体再一次面对高温的烘烤会变得多么炎热。
尸堆上。
“我们应该把尸体烧了。”尤根说道。我耳朵里早就灌满了这类瓦尔哈拉人的传说，尽管最后这些兽人都毫无疑问的死了，但是当时我没能想到这一点。1那时我觉得烧尸是毫无意义的，况且我们那架小飞行器里的武器存货里没有火焰喷射器，所以我们背上有助于探索的物资，向着敌人出现的方向一路探索。
幸运的是，它们留下的痕迹很好找，而在无尽的沙丘上爬上爬下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到达了一个狭窄的，布满岩石的名为Tallarns的干涸河道。在那里它们留下的痕迹渐渐消失了。不过，在附着地面的稀薄沙土上偶然留下的脚印依然可见，这让我们能够确定合理的前进方向。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摆脱了每走一步都会没过脚踝的沙子，尽管炎热的空气还是无孔不入，我还是感到精神焕发。
此时，我们都大汗淋漓，我停下脚步，从肩膀上取下出发时背在身上的水壶，喝了一口。不经意间，我瞥见前面一个转弯处有一个物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于是马上提醒尤根不要出声。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我们的前方肯定有什么金属制的东西。
把武器上膛后，我们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手心又开始发痒，虽然这次只不过是神经紧张而不是潜意识中的警觉。过去有几次在小心前进时我的眼皮跳个不停，而这一次也一样，虽然我仍不知道那预示着什么。
终于我们到达了峡谷的转弯处，在石墙后面隐蔽好身形，谨慎的盯着前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些车，”我说。尽管那只是毫无根据的恭维话，如果要是有科技教士跟着我们，我不确定他是否会当场大笑，或是以违背机魂精神为名试着驱逐它们。也许
、以目前对于兽人这种生物的研究来看尤根很有先见之明，而那些传说都完全合乎情理，经过世代与绿皮展开的战争，瓦尔哈拉人已经注意到用这种方法处理兽人尸体能非常有效的阻止它们再度为害，他们采纳了这种做法并贯彻下来，尽管他们的后代并不明白这样做的根本原因。
这种场合下他们还是很有用的，我不得不说在我漫长而名不副实的从军生涯里遇到的那些机器小子1已经变成了众所周知的帝皇塔罗牌。
尤根点点头，“兽人的车。”他断言说，像是准备用他所有的财产向我保证，尽管我已经认出它们了。在一道更宽的峡谷里停着三辆这玩意，在那里河道渐渐变得开阔就像是河流的支流，2而且我一生中从来没见停的如此随意拼凑出来的车。两辆是古怪的拼装拖拉机和摩托车，轮胎后面的地上留下了宽大的痕迹：一辆明显是单人驾驶的，另一辆有两个并排的延长踏板，踏板被一个由乘客负责开火的骇人的重型武器平台隔开。负责任的说这正是我刚才看到的闪光。附加在上面的粗糙瞄准装置固定的并不牢靠，在风中轻微的晃动着，断断续续的反射着的阳光。
护卫队的第三个成员看起来更加传统，上面安装了四个结实的轮子。和它那古怪的同伴一样，它装着一个可旋转的架设武器，我一眼认出那是挺帝国制式重爆弹枪，毫无疑问那是被一些相当于我们科技教士的疯狂可笑的怪物们夺走并安装上去的。我用一台从储备充足的逃生舱货柜里找到的望远镜环视四周，和我先前猜想的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
我们两个不引人注意的靠近并穿过这条偶然发现的废品回廊。那台尤根坚持认为是越野车的四轮标本，装甲防护做的非常不错，乡巴佬切割出来的粗糙厚金属板铆接在底盘上，但很明显缺乏维护，也许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维护。锈蚀的斑块和亮银色的刻痕随机分布在表面上，没有氧化的后者明显是在最近的战斗中留下的，而且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完全理解车体两侧用红油漆草草涂上了粗线。3
“这一定是兽人老大的车，”我的副官下了结论，马上爬上了这玩意，谨慎的拨着了火。过了一会，我也爬上了车，警惕着周围四散的岩石间可能会突然出现的行动迹象，并按照军人的习惯检查了爆弹枪。枪看起来功能齐全，而且已经上了膛，几箱子弹被随意的堆放在一边。
1、一个在帝国防卫军中非常普遍友善的昵称，适用于科技教士或是机械师。
2、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由罕见的暴雨而引发的洪水，在很多世界的沙漠地区这种情况并不稀奇。
3、 这是在绿皮中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信仰，把车辆涂成红色就能比其它人跑得更快更加灵活。而当油漆不足以覆盖整个车身时，许多兽人司机会采用这种奇特的条纹图案，试图复制那种神奇的效果。
“你怎么知道这是老大的车？”我问道，不带一丝尴尬的听取他对于这种我刚刚面对过的生物的渊博见解。我们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相较于团里其他人，我更加信任他，而且他也很了解我那个不愿意听从他人建议的领导缺陷。（事实上我一直特地坚持尝试并传输给下一代的恰恰就是不要那么做；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一刻尴尬总比一生无知好得多，而且在战场上，你不能明确的知道什么最有可能威胁你的生命，那通常就发生在弹指一挥间。除此之外，表明你尊重一同服役的防卫军军官的意见，能让他们感到放松，并在你们之间建立可以容忍的工作关系；或者，至少要给他们留下那样的印象。）
尤根耸耸肩。“它总是装备最大的枪。”他合理地解释了这个问题。好吧，至少这个答案对我而言合情合理，所以出于珍视小命的考虑，我远离了那挺宝贵的爆弹枪，开始认真地翻看一个储物柜。除了一些显然是用来修补那些不能完全无视的损伤的粗糙工具，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不过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条被证明是人类被沙漠高温烘干的手臂，它已经被彻底嚼烂了，腐败到了极点。
“某人的午餐？”我暗示道，顺手把这个污秽的东西扔到一边，并努力平息我胃里刚刚开始的叛乱。
尤根冷冷的点了点头。“他们会吃掉任何东西，甚至是同伴。”
“听起来太妙了。”我带着一丝发抖厌恶地说道。在这之后，如你所料，我更加慎重的翻看了一遍储物箱，但是没再发现有什么令人不快的惊喜。“我拿的是一块它们没有带走的口粮吗？”也许很幸运，其他车上没发现任何被兽人当做食物的东西的迹象。
“它们一定是打算出去觅食。”尤根得出了结论，我也点头表示同意。
“问题是—”我说，“它们打算去哪里觅食，它们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我们已经在检查我们的发现上花费了太长的时间，太阳开始接近地平线了。我们在Desolatia上的短暂逗留让我很好的熟悉了沙漠的情况，所以我知道温度马上就会降低至零度以下，尤根倒是会对这一点表示欢迎，但我肯定不会。“我们最好回逃生舱去。”我们至少可以留在那里过夜，并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当然，我们不能无限期的留在那里，但另一方面我也不想随意发动一次穿越茫茫沙海的远征，相信看不见的运气和帝皇的庇佑会让我们在兽人巡逻发现我们之前，找出我们自己的道路。当然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们与Perlia上最近的帝国部队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不然到现在我可能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的副官点点头。“这有用吗？”他递给我一张他从越野车货柜里找到的破旧羊皮纸碎片。我接过了它，发现上面满是让人不爽的油腻，和显然是随意用粗糙的线编织成的奇特兽人符号。“这看起来是张地图。”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相信尤根已经处理好这个问题了，我在阳光下护住了自己的眼睛，快速的环视四周，想搞清楚这家伙是从哪来的，更重要的是，它是不是孤身一人。
当然不会那么走运。刺耳的嚎叫声开始回荡在沙丘之间，从我在舱顶居高临下的位置望去，我能发现两只身上闪着光芒的兽人，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我们的位置。高速的白刃战来的如此之快让我没有时间再打量这些槽糕透顶的生物，但这个距离已经够我看清他们那滑稽可笑的样子。
如果我说看到如此景象的我心中没有暗暗恐惧的话，那绝对是说谎。尽管我向Divas自信的断言它们没什么了不起，而且在干掉第一个被派遣来的斥候以后我轻松了不少，甚至在看到这严峻的威胁时心情还很愉快。第一次遇敌时我很幸运，我意识到多年的训练把我磨炼的只剩下本能反应和条件反射，这让我能够利用我敌人的冲动而占到些便宜，尤根的介入并没有抹杀我的训练成果（好吧，他干掉了一个兽人，如果你问我这也是件好事）
首先向我冲过来的那只生物是个大个子，那肌肉鼓胀的外形我以前只在欧根蛮人身上才见过。即使卡塔昌站在这些怪物身边也显得微不足道。夸张的眉骨下面长着一双圆睁的小红眼睛，但和我见过的那些尸体完全不同，活蹦乱跳的兽人满怀恨意，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本能的狡猾，这弥补了它们智慧上的不足。上个世纪左右我就很了解这些生物了，自从第一次令人不安的遭遇之后，我一次又一次的意识到驱散它们这样不讲道理的野兽其实就像是快速去往坟墓的通道（或者更有可能是它们的胃）。尽管他们的块头很大但是却身手敏捷，而且带着一种与它们的外表格格不入的优势，每个行动都很注重节省体力和保证准确。
最让我恐惧到心底的事，无疑是那些笨重的肌肉所蕴藏和迸发出，并能集中在一点上的巨大力量，而如果被打中就意味着我的死期到了。
“政委！”尤根出现在舱门口，手中抱着一把从武器柜里找来的光枪，而帝皇保佑，我几个小时前刚刚练习过的被我留在主舱的链锯剑，正插在他肩膀上那习惯性的涂成杂色的弹药收集袋里。我很感激的把它拔了出来，拇指扣动了开关，并从我腰带上的枪套里拽出了激光手枪，武器在手的我立刻感觉安心多了。我的副官转头盯着攻击我们的兽人，嘴角带着自鸣得意的微笑。稍后我也笑了，送那只掉进我们逃生舱的兽人回老家，让他的心情也像任何一个宰杀兽人的瓦尔哈拉人一样愉悦。“他们真TM丑爆了，不是吗，长官？”
“他们确实丑爆了。”我委婉的说道，突然意识到平时这些满是讽刺意味的话不会出自他的口中。到现在为止，我们的敌人已经靠近到可以用它们拿着的粗糙的爆弹枪开火射击的距离，但幸运的是，事实证明绝大多数兽人没有瞄准射击的头脑，偏得离谱的爆弹在距我们几米远的地方炸开。即便如此，爆炸声让它们感到非常兴奋。它们前进的速度加快了，很快就爬上了沙丘，这让我开始担心它们站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可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阳光下它们握在另一只手里的近战武器闪闪发亮，那些短柄巨斧更像是厨房用具而不该出现在战场上。“但愿你们准备好下地狱了。”
我用手枪射击，尤根也随即开火。令我欣慰的是，我们的光弹打在这些怪物敌人的躯干上，穿透了它们身着的棕灰色衣服（这令人不安的衣服上沾满了沙土，让兽人的轮廓变得模糊不清，它们溃烂的四肢和闪着绿光的面孔与地面上的颜色格格不入，就像是没有实体一般），在它们密实的肉体上留下烧灼的弹孔。让我恐惧的是，平时能放倒一个人的伤口，只是勉强减缓了它们的速度，而且它们高昂的斗志丝毫没有减弱：好像我们的子弹只是成功的激怒了它们。
“Waaaaargh!”它们高喊着被伤痛和愤怒激起的战嚎，那让每个面对过它们的人都终身难忘。除了通过显像仪的播音器外，我从没听过这个声音，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没什么比成百上千的兽人一齐吼叫更让人毛骨悚然。尽管如此，吼声还是救了我们一命。突然我听到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让我刚好及时转身面对另一对兽人，它们准备趁我们专注于正面攻势时，对我们发动侧翼攻击。
“去NM的！”我用链锯剑挡开了一记骇人的巨斧劈砍，随即用另一只手里的激光手枪对着巨斧的主人裸露的腹部连轰了四五发。让我如释重负的是，它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几步，暂时挡住它同伴冲锋的路线。但这让我立刻见识到了兽人的典型风俗。被挡住的兽人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同伴的脑袋，伤口喷出了恶臭的脓水，带着想车翻我的渴望的身体倒在了一边。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恶臭玩意（考虑到和尤根一起在逃生舱里待了三周时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文章）张着令人惊讶的大嘴，高喊着撼动骨头的战嚎，滚过我身旁。一时间，我满眼都是锋利的獠牙和一个看起来能把我整个吞下去的喉咙。1
几乎想也没想,我左手举起手枪，一阵点射，直接命中了那张臭气熏天的大口。兽人的头从后面爆开了，伤口迸出了脑浆。毫无生气的它摇摇晃晃，吃惊的盯了我一会，终于在被逃生舱冲击造成的玻璃化沙土上倒了下来，身下劈啪作响，让人以为谁打破了银河中最大的盘子。
我转身面对最初攻击我们的敌人，发现尤根把他的光枪调成了全自动模式，带着
1、凯恩在这里有些夸大其词。即使是一只完全长成的战争头目（按照定义这是指最大最具侵略性的一类兽人）不把成年人类切成小块也无法囫囵吃掉他们。诚然在大多数情况下这花不了多长时间。
瓦尔哈拉人宰杀宿敌时的满腔恨意，疯狂地扫射。深陷在光枪弹雨中的两只绿皮最终站立不稳，滚下沙丘，如我所愿的虚弱的抽搐了一会。让我吃惊的是，它们随即又爬了回来，眼中仍然燃烧着杀戮的欲望，直到我的副官用一阵精确的射击把它们的头打成了烂西瓜。
“打得好，尤根……”我还没说几个字，我的副官猛的转过头，对着我的方向举起了光枪。
“小心，政委！”他大喊，试图瞄准目标，并用喊声提醒我危险即将降临，我及时的举起链锯剑。随着一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的大吼，毫不迟疑的击倒了同伴的那只兽人，满怀激情的对着我挥舞大刀。令人难以置信，头部伤口对人类来说足以致命，但这几乎没让它生出一丝退缩，我强加在它腹部的伤口根本没有减慢它的速度。无视我脑海深处世代相传对这个生物刀枪不入的外表的恐惧，我本能的挡住了它的冲锋。兽人没有什么不死之身，四具躺在我们周围的敌人尸体证明了这一点；我只是需要找出它们的弱点。用我可靠的链锯剑对着躯干猛砍应该能让它们慢下来……我挥舞着武器，避过一条巨大的前臂，在它愤怒咆哮的主人头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剑。
当脓水从头上的伤口喷射而出时，我向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距离让尤根瞄准射杀它，但它以噩梦般的速度在我退开之前又冲了过来！它看不见了，不停试图擦干眼睛上的脓水。我趁它注意力不集中再一次冲到它身前，猛砍它的腿。嗡嗡作响的剑刃砍得很深，瞬间就砍到了骨头，绿皮晃了几晃，发出渴求再战的怒吼。我头一次感到它不像先前那样凶悍了，行动也失去了控制，我带着几分蔑视，轻松避开了它孤注一掷的一斧。这次攻击已是强弩之末，我轻松的发动反击，砍掉了这只生物的胳膊，伤口迸发出的恶臭的液体溅满周围的沙土和舱体，离我只差几毫米。
这应该足以征服任何对手了，然而我再一次低估了兽人作为狂暴战士的能力和缺乏自我保护意识的本能。它并没有崩溃，而是又迅速的站了起来，和之前一样高声吼叫，用腿猛踢我。这真是够了：我避开了它的招式，攻击它的后背，砍断了这家伙的脊柱。它终于倒下了，滚倒在同伴的尸体边上，抽搐了几下后一动不动了。
“干得好，长官。”尤根放下了他的枪。
我环顾四周，喘着粗气，实在不敢相信一切都结束了。“那是最后一只吧？”我问。
我的副官点点头。“一定是的。”他的语气让我有几分嫉妒；他同胞世代与兽人的作战经历让我觉得他有理由享有这份自信。“如果周围还有什么兽人，那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围在我们身边了。”
“好吧，这真是个好消息。”我带着讽刺回答说。然后又有新的问题困扰着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它们怎么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
事实证明，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眼前，相对短暂的搜索后我们就会发现它。但是这个任务却相当繁重，我们两个的身体机能都不容乐观，况且即使我们都在巅峰状态，沙漠的热量也会让我们很快就变得虚弱不堪。我不是一次的想诅咒那个最初拍板把黑色作为政委制服最理想的颜色的家伙，为健康着想只好把外套扔在一边（我发现黑色在正常情况下非常受欢迎，就像是我身边的冰雪世界的人很喜欢把他们的住所空调设置为通常更适合保存食物的温度）。尤根无疑比我更难忍受高温，但是却以习惯性的恬淡寡欲默默接受了他所遭受的一切。
在我们开始侦查行动前，我坚持要休息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搜集了一些食物和饮用水，尽管逃生舱里躺着我们那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舱内的温度上升了很多，1而且你能想象出烤兽人并不能让人食指大动。过了一会，在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之后，我们将尸体拖到了外面，在那儿把它和它的同伴一起放在临时搭建的停尸
1、大概是阳光透过打开的舱口直接射入逃生舱的内部。很难想象隔热的船体再一次面对高温的烘烤会变得多么炎热。
尸堆上。
“我们应该把尸体烧了。”尤根说道。我耳朵里早就灌满了这类瓦尔哈拉人的传说，尽管最后这些兽人都毫无疑问的死了，但是当时我没能想到这一点。1那时我觉得烧尸是毫无意义的，况且我们那架小飞行器里的武器存货里没有火焰喷射器，所以我们背上有助于探索的物资，向着敌人出现的方向一路探索。
幸运的是，它们留下的痕迹很好找，而在无尽的沙丘上爬上爬下了一段时间后，我们到达了一个狭窄的，布满岩石的名为Tallarns的干涸河道。在那里它们留下的痕迹渐渐消失了。不过，在附着地面的稀薄沙土上偶然留下的脚印依然可见，这让我们能够确定合理的前进方向。事实上，我们现在已经摆脱了每走一步都会没过脚踝的沙子，尽管炎热的空气还是无孔不入，我还是感到精神焕发。
此时，我们都大汗淋漓，我停下脚步，从肩膀上取下出发时背在身上的水壶，喝了一口。不经意间，我瞥见前面一个转弯处有一个物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于是马上提醒尤根不要出声。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在我们的前方肯定有什么金属制的东西。
把武器上膛后，我们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动，我感到一阵口干舌燥，手心又开始发痒，虽然这次只不过是神经紧张而不是潜意识中的警觉。过去有几次在小心前进时我的眼皮跳个不停，而这一次也一样，虽然我仍不知道那预示着什么。
终于我们到达了峡谷的转弯处，在石墙后面隐蔽好身形，谨慎的盯着前方。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些车，”我说。尽管那只是毫无根据的恭维话，如果要是有科技教士跟着我们，我不确定他是否会当场大笑，或是以违背机魂精神为名试着驱逐它们。也许
、以目前对于兽人这种生物的研究来看尤根很有先见之明，而那些传说都完全合乎情理，经过世代与绿皮展开的战争，瓦尔哈拉人已经注意到用这种方法处理兽人尸体能非常有效的阻止它们再度为害，他们采纳了这种做法并贯彻下来，尽管他们的后代并不明白这样做的根本原因。
这种场合下他们还是很有用的，我不得不说在我漫长而名不副实的从军生涯里遇到的那些机器小子1已经变成了众所周知的帝皇塔罗牌。
尤根点点头，“兽人的车。”他断言说，像是准备用他所有的财产向我保证，尽管我已经认出它们了。在一道更宽的峡谷里停着三辆这玩意，在那里河道渐渐变得开阔就像是河流的支流，2而且我一生中从来没见停的如此随意拼凑出来的车。两辆是古怪的拼装拖拉机和摩托车，轮胎后面的地上留下了宽大的痕迹：一辆明显是单人驾驶的，另一辆有两个并排的延长踏板，踏板被一个由乘客负责开火的骇人的重型武器平台隔开。负责任的说这正是我刚才看到的闪光。附加在上面的粗糙瞄准装置固定的并不牢靠，在风中轻微的晃动着，断断续续的反射着的阳光。
护卫队的第三个成员看起来更加传统，上面安装了四个结实的轮子。和它那古怪的同伴一样，它装着一个可旋转的架设武器，我一眼认出那是挺帝国制式重爆弹枪，毫无疑问那是被一些相当于我们科技教士的疯狂可笑的怪物们夺走并安装上去的。我用一台从储备充足的逃生舱货柜里找到的望远镜环视四周，和我先前猜想的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
我们两个不引人注意的靠近并穿过这条偶然发现的废品回廊。那台尤根坚持认为是越野车的四轮标本，装甲防护做的非常不错，乡巴佬切割出来的粗糙厚金属板铆接在底盘上，但很明显缺乏维护，也许根本就没有进行过维护。锈蚀的斑块和亮银色的刻痕随机分布在表面上，没有氧化的后者明显是在最近的战斗中留下的，而且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完全理解车体两侧用红油漆草草涂上了粗线。3
“这一定是兽人老大的车，”我的副官下了结论，马上爬上了这玩意，谨慎的拨着了火。过了一会，我也爬上了车，警惕着周围四散的岩石间可能会突然出现的行动迹象，并按照军人的习惯检查了爆弹枪。枪看起来功能齐全，而且已经上了膛，几箱子弹被随意的堆放在一边。
1、一个在帝国防卫军中非常普遍友善的昵称，适用于科技教士或是机械师。
2、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由罕见的暴雨而引发的洪水，在很多世界的沙漠地区这种情况并不稀奇。
3、 这是在绿皮中间广为流传的一种信仰，把车辆涂成红色就能比其它人跑得更快更加灵活。而当油漆不足以覆盖整个车身时，许多兽人司机会采用这种奇特的条纹图案，试图复制那种神奇的效果。
“你怎么知道这是老大的车？”我问道，不带一丝尴尬的听取他对于这种我刚刚面对过的生物的渊博见解。我们在一起待了很长时间，相较于团里其他人，我更加信任他，而且他也很了解我那个不愿意听从他人建议的领导缺陷。（事实上我一直特地坚持尝试并传输给下一代的恰恰就是不要那么做；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一刻尴尬总比一生无知好得多，而且在战场上，你不能明确的知道什么最有可能威胁你的生命，那通常就发生在弹指一挥间。除此之外，表明你尊重一同服役的防卫军军官的意见，能让他们感到放松，并在你们之间建立可以容忍的工作关系；或者，至少要给他们留下那样的印象。）
尤根耸耸肩。“它总是装备最大的枪。”他合理地解释了这个问题。好吧，至少这个答案对我而言合情合理，所以出于珍视小命的考虑，我远离了那挺宝贵的爆弹枪，开始认真地翻看一个储物柜。除了一些显然是用来修补那些不能完全无视的损伤的粗糙工具，也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不过我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条被证明是人类被沙漠高温烘干的手臂，它已经被彻底嚼烂了，腐败到了极点。
“某人的午餐？”我暗示道，顺手把这个污秽的东西扔到一边，并努力平息我胃里刚刚开始的叛乱。
尤根冷冷的点了点头。“他们会吃掉任何东西，甚至是同伴。”
“听起来太妙了。”我带着一丝发抖厌恶地说道。在这之后，如你所料，我更加慎重的翻看了一遍储物箱，但是没再发现有什么令人不快的惊喜。“我拿的是一块它们没有带走的口粮吗？”也许很幸运，其他车上没发现任何被兽人当做食物的东西的迹象。
“它们一定是打算出去觅食。”尤根得出了结论，我也点头表示同意。
“问题是—”我说，“它们打算去哪里觅食，它们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我们已经在检查我们的发现上花费了太长的时间，太阳开始接近地平线了。我们在Desolatia上的短暂逗留让我很好的熟悉了沙漠的情况，所以我知道温度马上就会降低至零度以下，尤根倒是会对这一点表示欢迎，但我肯定不会。“我们最好回逃生舱去。”我们至少可以留在那里过夜，并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当然，我们不能无限期的留在那里，但另一方面我也不想随意发动一次穿越茫茫沙海的远征，相信看不见的运气和帝皇的庇佑会让我们在兽人巡逻发现我们之前，找出我们自己的道路。当然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们与Perlia上最近的帝国部队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不然到现在我可能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的副官点点头。“这有用吗？”他递给我一张他从越野车货柜里找到的破旧羊皮纸碎片。我接过了它，发现上面满是让人不爽的油腻，和显然是随意用粗糙的线编织成的奇特兽人符号。“这看起来是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