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战锤40K:凯法斯·凯恩系列之帝国精英> 五

只要向奇美拉的废墟周围看一眼,就可以确定米拉是对的。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不被发现就回到隧道中了。一整班的叛军步兵以战斗队形在前方的马路上展开,真些人仍然穿着他们的行星防卫军老制服,身上点缀着一些用撕掉的袖子制成的潦草彩绘。当我看到他们过来后,我的手掌又开始刺痛。但我不能把指头放在上面揉,明显有什么事情不对。
“那上面还有。”米拉说,她举起激光枪指向我观察敌人的楼层,不久之前我刚刚在那里留下了两个死去的哨兵。一个微弱运动的物体证实了她的话,对方察觉被发现后迫不及待地缩了回去。
“擦”我已经顾不上现在还有女士了。如果敌人从上面开火,我们就不过是一堆死肉了。虽然米拉在这个距离干掉了一个敌人,但是我不认为她能在激光枪的火力包围中再耍一次这个把戏。“那一定一直有第三个敌人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不过,要是真有的话那么他一直没有进入交火。但当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其他解释也没有道理。我们解决掉的哨兵身上没有发现任何通讯装置,那他们怎么叫来支援的呢?
“我更担心底下的这一帮。”米拉说。在我来得及阻止她之前,她就开了两枪,其中一枪击倒了一个正在靠近我们的敌人,其余的敌人全都马上去寻找隐蔽。她眼睛都没转回来,就咧着嘴兴高采烈地跟我说“我又干了一个。”
“如果你能多忍一会儿,让他们靠近一点,你肯定可以干掉好几个。”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火大。我准备好了自己的武器,静静等待着,突然一发光弹集中我们头上的褪色金属,激起了一片铁锈雨。像我担心的一样,那个藏在建筑物里的家伙也在瞄准我们,不过感谢帝皇,他是个冷漠的射手。
“我认为我其实打的相当好。”米拉说道,同时向楼上的方向回了两枪。这次她什么也没打中,但是也阻止了敌人马上再射击。“至少我在射他们,而不是一直碎碎念。”
在我多年的政委生涯中我从来没受到过这种言辞的回应,不过我也从来没遇见过米拉这样的人,至少没见过一个是穿着拙劣模仿军装的服饰却还真当回事儿的。在此之前,我对付这种白富美的手法,只是来自于我因为自己的浮名受邀参加的晚会,在那种场合我的身份是作为帝国卫队部队的代表,刚刚到达星系,来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或是准备离开去处理紧急事务。我知道她们是相当好的舞者,有点乏味的聊天对象,以及令人愉悦的炮友,仅此而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这些有的没的争辩实在没有意义,所以我本能反应地缩回了奇美拉的推土铲后面。
 
“这儿绝对有些事情不对。”我说。这里没有四散奔逃躲避阿斯塔特的逃兵,他们有目的的依靠一个个掩体慢慢前进,一半的人前进,同时另一半的人实施掩护。接着一阵激光弹雨袭来,我连忙把头缩回厚钢板的后面。
“你这么认为?”米拉操起激光枪还击,根本不顾自己的弹夹存量,发现楼上又有动静后,我朝大致方向开了几枪。后者让形势变的更绝望,因为上面那个潜伏者可以瞄准射击我们或是让敌军包抄我们的侧翼。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我们很可能会死,或是更糟糕的,在几分钟后被不仅仅是炮兵营地里的剩余叛军处死。但是帝皇垂怜,他们突然选择开始冲锋,以一个拥挤、喧闹的集群冲过街道,任何军事纪律都被抛在脑后,完全不顾一切的冲锋试图拯救自己。
“走起”我拽着米拉的胳膊冲向打开的井盖,根本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再争辩。
多亏她明白了我的意思,以一种相当快的速度跑起来,这对一个日常锻炼是从卧室到饭厅的女人来说很不易。讽刺的是,敌人的身体替我们挡了几发光弹,中弹的人则被他歇斯底里的暴徒同志们活活踩死。
正因为如此,我们冲向地洞的道路并没比预期的困难,尽管要冒在瓦砾遍地的行车道崴伤脚踝的风险,我还是朝能看见的敌人开了两枪,虽然在奔跑中没有希望打中他们,但是幻想着这能阻止他们在我们往下跳时射击我们。我看到机不可失,就把激光枪和链锯剑举过头顶,防止他们碰到井盖的边缘,然后率先跳到了下面的黑暗中。因为在巣度的地底长大,所以我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我让自己的膝盖做好了准备以应对碰上3米下的石板所带来的冲击。我不介意承认比起我还是小毛孩子的时候所做的这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检查的一下自己的脚,确保关节都还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而不是直接凭着感觉用小腿站起来。
“你疯了吗?”米拉问道,她顺着梯子爬下来,探照灯依然连在刺刀把上,我耸耸肩。
“我怎么知道?”我问道,并不真的在意她怎么回答。在职业生涯的过程中我经历过的人足够填满一个庇佑所,而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他们自己是完全理性的。不过让我欣慰的是,米拉不屑于回答,而是找别的事情去嗤之以鼻。
“士官”她喊道,在通道中激起了回音。“你们在哪儿?”
“安静。”我说,一个班从我们出发时约定的地点消失了“有什么事情大错特错了。”
 
“我不明白。”她任性地说,她探照灯的光束在通道中随机乱甩,完全帮不上忙。最少这里没有刚刚发生过战斗的痕迹,这让我可以推断出一些事情。“他们应该在等我们。”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麻烦,类似于呆在酒吧里等迟到的司机之类的事。
“我们需要赶快走。”解开我们的同伴到底怎么了这个谜可以留到稍后,“有一个班的敌人随时可能下来追我们。”似乎是为了强调我的话,有个东西顺着梯子的横档滚了下来,我想都没想就开始向下面的通道跑,“手榴弹”我声嘶力竭地回头喊道。
幸运的是,这次米拉理解的足够快,在手雷爆炸时勉强跟上了我,我们刚刚站的地方被炸的粉碎。
“你竟然把我留在那儿!”她愤怒地尖叫,回声在很远处都能听到。
“我警告过你了。”我喷回去:“你还想要怎么样?女士优先在战场上无效。”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会说这也是好事,否则我们都会被炸碎。
米拉瞪着我,张口结舌,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我乘胜追击,一把抓住她的激光枪管,熄灭了探照灯。
“把这逼玩意关掉。”我加上一句:“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我打起精神准备应付随之而来的争吵,但是似乎我们的冒险让米拉确信扮演战士比她想象的要危险,所以她满足于咕哝一声“农民。”无所谓,我曾经得到过更坏的称呼,完全可以泰然处之。
“来吧。”我抓住她的胳膊把她领上旁边的一个通道,在哪里我能察觉到它周围附近回声改变的方式。我想我们的追兵已经放弃了往井盖里扔破片手榴弹,但是在我亲眼看到他们被干掉之前,我不会在这一点上心存侥幸。
“去哪?”米拉问,至少她放低了声音。
“去任何这里可以通向的地方。”我抵抗住耸耸肩的诱惑,她不能看得到。这里有微弱的空气流动,这意味着这儿必定通向一个出口,或者是连接着出口的地方。突然,我明白无误地听到了刚刚在上面行车道被我们甩掉的奔跑声,我使劲儿捏住她:“别动。”
还好她能经受住,当脚步声靠近时我们保持一动不动,一道灯光射进了我们的掩蔽处进行搜寻,但幸运的是,离我们的位置很远。如果追逐我们的敌人竟然不怕麻烦,用灯光把边上的通道也照了一遍,那么显然是盯上我们了。幸运的是他们似乎确信我们沿着主隧道逃跑了,只要他们跑的够快就能追上。当灯光和脚步声渐渐远去后,米拉长舒了一口气,瘫软在我的怀里。
 
20.他干这些时,武器多半已收回到侧佩中,咱们只能自己这么猜了。
 
“那些人是谁?”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告诉她,我乐意让她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一两分钟,以待我呼吸和举止都恢复正常。此刻我确信已经躲过了追兵,于是掏出口袋里的数据板来研究奥腾的地图,同时用后背挡住了后面的通道,以免屏幕的光亮透出去。米拉也侧过身子来看,黑暗中她的脸上倒映着光芒。
几秒钟的审视就足够识别出我们避难的这个小岔道了,我情绪或多或少有了一点回升。我们并没有走远,如果循着吹在我脸上的微风走到地表,我们就能和阿斯塔特靠拢并取得联系。
“我们必须回去,”米拉说,愁眉不展地研究着图像屏。“这条通道通向完全错误的路。”
“只要它能让我们离那些追兵远点,这就是正确的路。”我简短的说。“他们随时可能意识到我们溜掉了,之后他们就会折回来。”她从来都没像我搞得这么明白过。
“但我们的人怎么办?”她问道:“我们不要试着找到他们吗?”
我摇了摇头,忘了这个动作在黑暗中根本看不见。“那没有任何意义,”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了,或者说他们还在等我们回去。最好的情况是,他们在隧道中发现了一些试图逃跑的叛军,然后就试着追上去了。”
“最坏的情况是,叛徒先找到他们了。”米拉推断道。
“是的”我说,我不想再思考太多了。这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矛盾,追捕我们的部队本来是有纪律、协调一致的,但是在他们就要让我们心胆俱裂的时候却戏剧性地变成了混乱的乌合之众。
“那我们走吧。”她同意道:“我们能再用探照灯吗?”
我沉吟片刻,之后勉强地同意了。总督的女儿对迷宫不像我一样有感觉,没有探照灯我们会举步维艰,而我不想呆在这里等着我们刚甩掉的那个班组回来搜查岔路。“现在可以。”我说;“但是要保持警惕,一旦听到我们后面有动静,我要你马上熄掉它。明白吗?”
“明晰。”她说,然后再次点开了探照灯。光线所到之处尽是和主下水道一样的旧砖体,表面湿润光滑长满青苔,不过我们进入的这条支线似乎是输水管而不是排污管,这让米拉松了口气。我们脚下的涓涓细流很清澈,比起之前刚刚离开的那个气味好得多。“那是什么?”
“不是好东西。”我说,同时停下来检查她所指的一小块青苔。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留下了擦痕,位于与砖体平行的沟槽上。我伸开手掌,发现这个印记大到用手没法量。“此地有关于居住在隧道里的变种人的故事吗?”
“当然”米拉开始笑起来,不过她很快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总是有关于地下城的传说。我怀疑帝国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没有这样的民间传说。”
好吧,她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不能说这些痕迹没有暴露出什么蛛丝马迹,但已经没工夫担心这个了,我们身后的追兵是真切的威胁,而前方道路上会有什么东西只是潜在风险。我向前方的黑暗中做了个手势,“你先走。”我说。
“我记得你不是说‘战场上不讲女士优先’吗?”米拉顺着我指的方向走过去时冲我回眸一笑。
“如果你打着灯的话那么女士优先还是有效的。”我告诉她,同时紧了紧我黑色的大衣以便尽可能地利用黑暗的优势。此时我的感官察觉到声音的反馈方式有了微弱的变化,于是赶紧拉起她快步前进:“快走,他们要回来了。”
米拉没再废话,跟我拔腿就走,手里的激光枪蓄势待发。我也跟着把自己的武器准备好了,虽然还是期盼最好不要用到它们,但是我怀疑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派上用场。
空气的流动增强了一点,我开始希望在我们回到地表前追兵不会赶上我们,但情况让我失望了。
“关灯。”我低声道,身后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所幸,米拉没有叽歪立即照做了。
“我能看见阳光了。”她的声音明显像是松了口气,我必须承认当时我也有相同的感觉。一束微弱的灰色光线从头顶上的某处倾泻进来,因为追兵肯定也会看见,所以我们急忙朝那个地方走去。身后混乱的脚步声突然变的协调一致了,这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他们进入了我们身后那个狭隘的通道,我的肩胛骨开始刺痛,预防着随时可能打来的一发激光弹。
前方开始变得越来越亮,探照灯浅黄色的灯光在隧道中已经显得若隐若现了。我转过身用我的手枪打出了几发光弹,没指望能打中什么人,但是我希望这至少可以削减一点他们追击的热情。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给他们指路吗?’米拉急切地问道。但是我正忙于试图倾听后面发生的骚乱,根本没功夫搭理她。摇动的光亮变暗了,靴子踩在地砖上的节奏也突然打乱了。回声很难确定,但在我听起来好像是领头的士兵绊倒了,甚至可能被打倒了,如果是那样我真的很幸运,而其他的人不是被他绊倒,就是正试图跨过这个突然的障碍。
“我为咱们争取了几秒钟时间”我打断她。“不要浪费!”前方的光亮已经足够让人分别周遭的环境——地上是长着更多青苔的砖。我能看清我们的脚步溅起的水滴落在隧道地板的植被上。空气的流动变得更强,闻起来更新鲜,我们几乎已经进入户外了。
 
突然之间我们离开了隧道,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房间,有很多和我们来时的那个隧道一样的路通到这里,米拉走到房间中心处停了下来,一道道苍白的阳光从头上罩下来,把她衣服上花哨的装饰和乱糟糟的发型照得影影绰绰,“哇——操”她由衷地说。
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士嘴里冒出这么一句丘八的口头禅着实让我惊讶,我花了一点时间来搞明白她为什么如此暴跳如雷。当我明白个中缘由时,我必须承认,我对她的评价感到由衷的认可。阳光和新鲜空气都是透过天花板上的金属格栅传过来的,高度距离我们的脑袋至少一米以上,我们没有明显的方法可以通过它,或者是钻过去。
“到我的肩膀上来!”我说,同时把我的武器收了起来,从而解放我的手,以便可以俯身把米拉举起来。她看着我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我是一个女贵族,不是玩杂耍的!”她厉声说。
“如果我们不能把格栅打开,你会是一个死尸。”我反驳道。“或者说你愿意在下面替我顶着,让我来打开它?”
听到这个之后她二话没说,把激光枪往背后一跨,爬上了我的肩膀,两条腿像围脖一样盘在我的脖子上,我抱住她好让她更稳点,但是她却猛地把我的手指弹开,自己都差点栽下来。
“把你的手放好!”她火冒三丈地尖叫。
“我知道你当自己是帝皇赐给男人的礼物。”我咆哮道:“但是揩你的油是我现在最不优先的事,快把那个鸡把格栅打开!”追我们的那个班现在已经近的让人不舒服了,虽然被米拉的大腿夹着耳朵让我没法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我确定我听到其他几个隧道也有了动静。
“它动不了”她对我说,声音中透着恐惧“这是焊死的。”
“哦,你娘个卵的。”当我抬头看她到底是怎么弄的时候上面突然掉下来一个硬币,我发现金属格栅的边缘下面连着一些小金属突起,和我们刚从宫殿下到隧道时看到的那个被移除的梯子留下的痕迹一样,突然我意识到,我敢用一年的工资打赌,这里不久前应该还有梯子。“我们不是被追到这里的,我们是被赶到这里的。”
“你在说什么?”应米拉的要求我把她放了下来,对此她表现得满脸放松。她或许为了美观在衣服里塞了衬垫,这让她可一点也不轻。
“我的意思是我们中计了。”我尽量克制地说,并且再次把武器抽了出来。在边上的几个隧道里绝对有东西在运动,但是我不确定到底是哪个,也不确定动静到底有多大,因为声音的回响太严重了。如果我可以确定到底是哪一个,我们也许可以溜之大吉,但…
突然,希望破灭了,在地面上攻击过我们的那个叛军班组追进了房间,人人都端着激光枪。不过他们少了两个人,这让我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如果今天我要去见黄金王座的话,那么我至少带了个荣誉护卫。
米拉解下了武器要端起来,但被我按下了枪管。
“放下枪。”我说:“他们明显想让我们活着,但是如果你开枪的话我保证他们会改变主意。”
 
“很正确,政委。”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但直到我转过身来,看见那个家伙从另外一个隧道里出来,我才认出,他就是米拉队伍里的班长,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这厮也拿着他的激光枪,那轻松自若的神态告诉我,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立即毫不犹豫的开枪,他的身旁站着另外三四个熟面孔,都穿着同样夸张的制服,其中包括我们的通讯员,他身上还背着那台设备。所有这些家伙都还携带着枪支,但炸弹显然是藏在别的地方了。班组里其余的人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强烈怀疑他们因为拒绝变节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班长和他的亲信的防弹装甲的斑驳陆离,看上去明显磨损严重,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很痛苦。“如果这个美人儿加入我们,对我们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资产。但你,帝国战争机器的心脏,将是一个超级大奖。”
“做梦”米拉轻蔑地说。“如果你认为我会背叛我的世界,我的父亲,那你就比你看起来的样子更笨。”
“当母巢接纳你时你的想法会变得不同。”中士向她保证道,这话就像是顺着我的脊椎打开了一个喷冰水的水闸。那些变节士兵身上有无数细小的伤口,但他们的肋下都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上面凝结的血块很显眼。之前我见过类似的伤口。我仔细观察这些士兵的脸庞,不出所料的,他们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对那个班长惟命是从。只有那个班长一个人看上去是机警的并且有控制能力的,他自己的盔甲毫发无损,这是一个第三代混种,此时,或者在不远的将来,他拥有混入人类社会并完全不被察觉的能力。
尽管我心怀恐惧,但我还是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以隐瞒我通过推理得到的知识,我绝望地向房间四周扫视,想找找看有没有能够逃走的小路。更多的人,或者更准确的说,一些人形的东西,从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入口处浮现,走到了灯下,其中有些全副武装,但大部分手无寸铁。大多数身上都带着明显的非人类遗传特征:有的长着一两个额外的附肢,肢体的前缘是剃刀般锋利的爪子,而其他的一些皮肤变厚,形成了天然的护甲,还有些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是那微妙的不协调姿势出卖了他们,他们那德行就跟卡梅拉,那个在卡菲亚上试图啃掉我脑袋的萌妹子一样。
“他们是什么人?”米拉问,好奇心和厌恶感交织在她的脸上。“突变体?”
“那样的话这个故事就太牵强了,不是吗?”我明知故问,因为我不愿意向这些混种透露我知道他们的真正本质。我并不知道隐瞒这个知识会怎样帮助我们,但是在敌人面前我绝不会坦白交代任何一个潜在的优势,无论它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突然我发现身后有一个隧道似乎仍然空无一人,于是我启动了我的链锯剑,用它轻轻碰了碰米拉。当然此刻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不必有能力进入虫巢意识也能知道——假装我们被愚弄了,也许只要几秒钟,我们就能够扭转乾坤。这是一个非常微小的机会,但和几个星期以前我一头扎进太空亡灵的传送门相比,我此时的想法显然是称得上经过深思熟虑的。
和我预期的一样,这些杂碎中的大部分立即做出了反应,它们悄无声息地向前跨了一两步,缩小了针对我和米拉的包围圈,这样就把通向隧道的空间让了出来。令我暗自庆幸的是,那个混种班长和那些他新控制的班组成员也跟着一起围了上来。
“跟着我,”我咕哝着说,我很确定如果正常说话,即使不被偷听到,那些非人的怪物也能通过解读我的唇语,把我说了什么都告诉他的母巢同伴。“朝后面的隧道冲。如果他们谁开枪射击,就先干掉谁。”
米拉暗暗地点一次头,她握紧了枪身,“靠它了。”声音细如银针落地。
“好姑娘。”我说,在这个时刻保持震镇静并给予一点鼓励,是一个政委的本分。“如果他们追我们,就用全自动模式扫射。”
从卡菲亚上那群暴徒的手下幸存过来的经历告诉我,向这些家伙扫射和与他们谈心的效果是一样的。虫巢心灵根本不在意任何微小的损失,泰伦军队更不会在意伤亡,但是对付一个基因盗取者部落这种战术还是很奏效的,而且比起提出合理的战术建议,我对误导我们所面对的异形智能更感兴趣。
我的计策也几乎奏效了。我们慢慢靠近了我的豪赌所要求的位置,我嗡嗡作响的链锯剑正好够得着那个混种班长。但此时在我们后面隧道深处我突然听到一个不祥的沙沙声。我慢慢转过身来面对它,米拉和我一起转了过来,我的胃像是被拧成了一个结一样。我知道那个声音是什么:那是几丁质的外骨骼在快速的移动时产生的摩擦。
我举起了我的武器,但在我能开枪之前,一个纯种基因窃取者的可怕身形就从黑暗的入口中出现,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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