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会议
上等神们聚集在极星营账中－共十一位, 因为我无上圣主希瑞克并未出席. 战神坦帕斯首先现身, 接着是蜜斯拉, 魔法女神, 和祂的爱侣死神凯棱莫. 接着是暴风君王塔洛斯, 黑夜女神莎儿－掌管失却, 和一切人们不敢光明正大作而为之事, 这两位神祇战神均期待着祂们的支持.裳提阿, 丰收女神, 和祂的伴侣, 晨曦君王洛山德, 在一道金光中降临. 而世上一切美丽均无法与之匹配的爱情女神淑娜, 则在一股赤红如其发色的火焰中出现. 席瓦奴斯, 万树之神, 自然之父, 和窃贼奥玛, 智慧之神一同出现. 盲目的公义之神提尔, 则担任法官的角色. 有些人称祂为 公平之手 , 但这应该是某种笑话, 因为祂的右手在掌部处只剩下一团残肉.
诸神们并非真的 来到 极星营账中, 而其实是将祂们广大注意力中的一小部份集中在此. 诸神们乃能量而非实体, 只要一个念头便能在任何所欲往之处现身. 如此一来, 借着 分割 祂们的注意力, 神祇们可以同时完成上百件事情, 或是同时出现在上百个地方. 但是这种能力也并非完全没有限制, 神祇们在某处所耗费的力量越大, 则相对的也必须集中更多精神在该处.
极星营账看在诸神眼中的外观均不同. 对裳提阿来说它是片广大无边丰盛茂密的花园, 闪耀着无比的露水光芒. 在莎儿的眼中, 祂看见的是座漆黑无光的山穴, 充满了尖锐的钟乳石笋和深渊, 埋藏着久远但无法忘怀的痛苦回忆. 对魔法女神蜜斯拉来说, 极星营账则是间魔法学室,充满了试管, 瓶罐, 和魔法药材.
在诸神眼里的战友, 也如同营账般地多变. 蜜斯拉眼中所见的诸神是许多巫师, 穿着由魔法网络编织而成的闪亮长袍. 在坦帕斯眼里, 蜜斯拉是位穿着纯银甲冑的女武士, 而奥玛则视祂为年轻的女僧徒. 塔洛斯所见的魔法女神则是团强大的破坏能量, 所到之处均留下焦土.
但是蜜斯拉不知道在死神凯棱莫眼中的祂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具象牙色的骷髅, 或是包裹金丝紬的木乃伊－祂曾在两神独处时向死神问过一回, 但凯棱莫并未答复, 只是怨道祂有时后悔成神后的某些改变. 诸神们在极星营账中等待着, 在祂们形成的圆圈中尚有两个空位. 第一个是奥玛和裳提阿中间的大位, 留此空间以示意对于Ao的敬意和其永恒存在. 在塔洛斯和莎儿身旁则有个较小的空位, 保留给我无上圣主希瑞克. 虽然数年来黑闇之日开始不出席任何的此等会议, 在场的诸神对于祂的力量均感到恐惧, 不敢对祂表示不敬, 因此仍然给了些时间等候希瑞克的到来.
当明显地圣主不会出现后, 提尔扫视着营账, 目光停留在每位神祇身上直到引起祂们注意为止. 渐渐地, 房内沉静下来.
公义者提尔将祂空洞的双眼转向坦帕斯. 你召我们来此地吗? 仇锤?
坦帕斯走向房间的中央, 祂视为一间堆满地图和仪目标战情室. 大多数的神祇们留在原地,形成一个圆圈, 虽然有的神创造出了椅子或是沙发供坐卧. 毁灭者塔洛斯和淑娜火鬓则不安份地云游着, 塔洛斯撕扯着地图的角缘, 而淑娜则在每个金属表面前停下来欣赏自己的美貌. 没有任何神祇阻止祂们, 因为浮燥不安乃是祂们的本性. 要求祂们静止下来, 就如同要莎儿女神站到阳光下般荒谬.
坦帕斯举起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拳头, 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我受够了什么唯一真主希瑞克了！ 祂宣布道, 该是剥去祂权力的时候了.只要诸位一句话, 我就率领万众攻入碎裂要塞,将那疯子从宝座上拉下来!
对于这样的指控, 坦帕斯并不打算作任何解释, 也未提出任何证据. 祂已经完成了召集诸神来此极星营账的目的, 而争战之神不会重复祂说过的话语. 祂缓慢地转圈, 瞪着每位神祇. 谁要帮助我？
坦帕斯面向塔洛斯和莎儿, 接着手一挥, 空中显现出蠋堡前的平原战场. 虽然距离亚霸和海若恩的战斗还不到一小时, 战场上已经布满了凯棱莫手下秃鹰所落下的黑色羽毛, 在阳光下闪烁着, 上百具为逃离疯狂的黑闇之刺兵团而被从后击杀的尸骸躺在草坪上. 你们的信众们被希瑞克所骗, 现在躺在地上等死.
你进行得太快了点, 仇锤. 盲目者提尔道, 在作成对希瑞克的裁定之前谈论任何惩治手段是没有意义的. 而在对祂的控诉达成共识前, 我们无法作出任何裁决.
你是什么意思, 无眼鬼！ 塔洛斯打翻一张桌子, 坦帕斯眼中的地图, 和提尔眼中的律法书散落一地. 我们已经受够了希瑞克那家伙了! 祂的罪行我们是一清二楚. 我支持你, 坦帕斯! 我的闪电和地震将粉碎祂的丑陋老家, 我的暴风要把祂的手下四散宇宙!
提尔用残肢指向塔洛斯. 你的憎恨在此可不被允许, 暴风之星. 我们的责任是保卫平衡,而不是摧毁.
坐在椅上的莎儿微向前倾身, 泻出一地黑影. 盲目者, 我相信此时此刻坦帕斯所提之议,对平衡而言正是最好的抉择. 祂的声音细小似耳语, 好似一股埋藏已久的邪恶念头, 直至软弱时刻方才显现. 威胁平衡的并非塔洛斯, 而是希瑞克那疯子. 疯癫者被自己的谎言所骗, 现在祂眼中所见的一切只有祂自己.
提尔向后坐靠. 诸神已将议题拉回希瑞克的罪名, 公义之神满意地让会议继续进行.
坦帕斯道, 对于其信念, 希瑞克只将其散播在自己的教会中, 而非费茹大地, 祂转身面向蜜斯拉的议桌, 争斗和谋杀, 背叛和欺骗,谎言和阴谋－这些东西都将成为过去. 即使是祂的信徒们也正花费力气忙着残害彼此.
就在希瑞克的教会面临崩解之际, 我们的信徒也承受着苦难. 莎儿补充道, 若是妻子们不再向丈夫撒谎, 兄弟们不再觊觎彼此的财产, 族人们不再于深夜里谋杀自己的同胞, 我如何能煽动他们深埋隐藏于心底的嫉妒和增恨, 好叫他们努力于获得更多的荣耀, 更多的财富和权势呢?
你说得都没错, 大地之母裳提阿道, 祂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但是我不能支持你的行动. 难道我们非得摧毁希瑞克, 而不是试着拯救祂, 试着引导祂离开自己所所造成的迷魂阵吗?
万万不可！
听到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营账中的廊柱间, 蜜斯拉吓了一跳. 祂本来并没有打算要用喊的－甚至并没打算发言. 虽然祂对希瑞克恨之入骨, 但是坦帕斯, 莎儿, 和塔洛斯三者所组成的是战争, 黑暗, 和毁灭的铁三角. 无论祂们的计划如何, 对费茹的人民来说都只会更糟.
能请你作进一步的说明吗? 奥玛问道.祂站在蜜斯拉身旁, 凯棱莫的对面, 祂的声音温柔而富音律, 好似诗人的琴弦般优雅. 或许你希望希瑞克保持祂现有的状况?
或许吧. 神智清楚的祂要比疯癫的祂来得危险.
危及宇宙平衡, 还是危及费茹的人民们? 洛山达问道. 晨曦之君一如往常般地站在大地之母身旁, 支持着祂的每一句话. 我们都明白自从希瑞克疯了后, 费茹人民的日子过得比以往都幸福. 无论我们医好了希瑞克, 或是别的神取代了祂, 凡人们的日子都会变得更艰困.
艰困的生活同时也可以是好生活, 大地之母道, 然而蜜斯拉就像位溺爱孩子的母亲,不忍心见他们受苦, 因此希望一切保持现况.
裳提阿所言正是蜜斯拉所期盼的, 然而魔法女神可没傻到在此承认.
所以？ 奥玛道.
我们都知道让希瑞克继续保有希瑞经的后果, 蜜斯拉道, 祂瞪着正随兴用指甲撕裂椅子的塔洛斯. 因此更令我怀疑为何塔洛斯和莎儿曾要打算帮助祂夺回希瑞经.
”没错. 奥玛说, 我希望能听听你们的解释.
毁灭者耸肩道, 让我有点事情干.
至于我, 莎儿嘶声道, 只是想帮上点忙. 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唯一拯救疯癫者的办法就是用祂最珍贵的圣书来加以引诱之.
我猜你对于讨好祂好使祂加入你对抗月光女士的战争比较有兴趣, 奥玛道, 这么作是很危险的, 夜女士－非常危险.
因此我们才更需要杀了希瑞克. 坦帕斯道. 祂跨过房间, 来到尚未发言的凯棱莫面前. 你怎么决定呢？死亡之王？
在凯棱莫答复前, 奥玛闪到蜜斯拉的面前. 想清楚, 凯棱莫. 记得你现在的身份, 而非你们过往的恩怨.
在所有聚集此地的诸神中, 死神对希瑞克的恨意居属首位. 很久以前, 凯棱莫, 希瑞克, 和当时名为蜜娜的蜜斯拉, 均以凡人的身份居住在费茹大地上. 和他们在一起的有位牧师名叫亚当, 也就是现任蜜斯拉教会的教父. 接着动荡时期来临, 诸神们窃取命运石板, 招来神上神Ao的愤怒, 将祂们全部打入凡间. 接着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 四个人发现了两片运石板. 希瑞克明白他们可以要求任何想要的报酬, 然而他胆小的同伴们并这么认为, 并试着要阻止他归还石板. 圣主被迫杀了凯棱莫, Ao赐与祂死神一职作为赏酬,希瑞克则促成蜜娜成为魔法女神. 凯棱莫的灵魂嫉火中烧, 在死者之国中的某处埋伏着数年, 直到一日他起身带领死者国度中的亡灵们造反, 推翻了圣主的领导, 堆翻了希瑞克, 篡去了死亡王座, 成为了新任死神, 并掠取了蜜斯拉那娼妇轻浮的心.
在奥玛与祂对话的同时, 这所有的一切在瞬间漂过凯棱莫的脑海中, 祂的恨意更加深红. 我支持坦帕斯, 祂说, 希瑞克必须一死.
战王转身面向蜜斯拉, 你怎么说呢? 魔法女士? 在蜜斯拉的耳中, 坦帕斯的声音听来太过笃定了点. 祂想必将这一切仔细盘算过了, 而祂的怒气听来并不如祂所假装的那般焰炙.
我说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 祂道. 蜜斯拉望向凯棱莫, 见着祂脸上的惊讶, 但是女神明白死神并不会试着说服自己. 并非如同洛山达和裳提阿般, 蜜斯拉和凯棱莫将感情和神职分得很清楚. 当事关宇宙平衡时, Ao陛下－
已经指明我们必须照着我们的决议而行, 莎儿道, 好继续维持平衡. 支援坦帕斯, 或是和裳提阿站同一边, 但是你不可能让此事维持现况的.
蜜斯拉转向坦帕斯, 感到战神已经将自己所要讲的话塞入了自己嘴里. 我已经见证了无数次希瑞克的逆举, 不可能帮助祂. 若非得选择不可, 坦帕斯, 我赞成杀了祂.
不出我所料.
坦帕斯转过身去, 不问奥玛的意见. 祂很明白, 高傲的奥玛必定不会摧毁祂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了的东西.
再一次地, 我们超越了议程. 提尔抗议道, 我们尚未讨论出希瑞克的罪名, 然而战王仍然谈论着的惩罚手段.
我们所需要讨论的就只有惩罚的手段! 凯棱莫大吼, 对于希瑞克的情况在场诸位无庸置疑.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如何处理?
没有其他神反对, 坦帕斯望过洛山达和裳提阿, 找寻着祂所需要的最后支持. 祂来到淑娜火鬓面前, 爱情女神正面对着一面镶金的盾牌, 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争战之神的选择相当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淑娜的心似风般漂渺不定, 对于战争的丑陋祂总是保持着嫌恶的态度.
然而, 坦帕斯仍然相当自信. 你如何决定呢？美丽女神？
对于这样的赞美, 女神回以灿烂的笑容, 接着转身面对盾牌, 对着镜中的映影说道, 我们的确得采取行动, 我承认希瑞克的眼中只容得下祂自己.
是的, 但是我们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呢?
晨曦之君自祂的躺椅上起身, 来到淑娜身旁,让自己的金光照耀在女神身上. 出乎诸神意料之外, 坦帕斯并未打断洛山达, 反而让祂继续解释.
帮助祂找寻出路, 不是个更怜悯的办法吗?
你说是吗? 最闪亮的星辰?
晨曦之君的谄媚引来了裳提阿的一声鼻哼, 接着也招来了淑娜的冷眼. 美丽女神扬起了细致的下巴, 对坦帕斯展现出祂最璀璨迷人的笑容.
我恐怕希瑞克必须被摧毁. 祂娇声道, 就算是在祂神智清楚时, 希瑞克也缺乏任何对于美貌的欣赏力.
谢谢你, 美丽女神. 坦帕斯面向提尔. 这么一来是六位赞同者－由于希瑞克的缺席, 这是明显的多数.
在祂话还没说完前, 剧烈的地震摇撼了极星营帐. 诸神们眼中的房间被拉成平坦的一片, 接着开始如同窗帘般散去, 天花板烈开碎去, 石柱和墙壁融化消失, 惊讶的声息四起, 但是没有任何神祇害怕的尖叫. 虽然极星营账不常崩坍, 但是每当如此时, 诸神都了解, 是祂们的主人, Ao, 即将降临.
祂们发现自己处在一处虚无的海洋中, 被无际的星辰所环绕着. 祂们渐渐远离自己心灵中响应着信徒们不停拥入祈祷的千百万个棱角, 远离神能,远离费茹而去. 最后只剩下祂们的中心灵体, 祂们的神智, 漂浮在一处渺小如祂们的诸神们所无法体会的广大虚空中.
极星的主人们, 你们自行判处了战友的罪.
这句话自诸神们的外头和内心传来, 来自胸腔深处, 同时也出自无数的星辰. Ao并未现身－至少没有以任何有意义的形态－但是诸神们可以感到祂的存在, 好似祂是编织形成一切的细线, 存在空气中, 环绕在祂们四周, 包围着祂们.
虽然Ao的口气中带着责难, 蜜斯拉松了口气.Ao肯定会指责诸神们对于希瑞克的插手, 也必定会阻止祂们医治, 或是汰换希瑞克.
你们自认为这么作有助于万物平衡.
我们认为必须这么作, Ao陛下. 坦帕斯道, 祂听来 -仍然- 自信十足. 在疯癫的情况下,希瑞克开始关闭自我, 以至于祂并不在自己的教会外传播祂的信仰.
疯癫? 传来这般的响应.
如同Ao的声音般, 这个声音并没有特并来源,听来既尖锐又毛悚, 如同一支插在喉上的箭矢般,自四周传来. 你说我疯了！你, 坦帕斯？把脸孔藏在铁面纱后的坦帕斯？是你疯了, 不是我.
希瑞克, 蜜斯拉颤抖着细语道. 祂无法想像希瑞克如何能不经由极星营账直接进入Ao的国度.
是的, 蜜娜, 圣主嗤声道, 我已经超乎你了, 我超乎在你们所有神之上－你们这些自以为有能力摧毁我, 或是 '医治' 我的家伙们.
蜜斯拉望向坦帕斯, 发现战王的肩膀沉了下来. 无论希瑞克干了些什么, 仇锤和祂是一般地惊讶. 接着又望向奥玛, 发现祂的脸色苍白, 祂的下巴松沉.
蜜斯拉拉回目光. 目睹智慧之神这般的呆若木鸡, 就如同目赌淑娜的丑态般荒谬. 魔法女神下意识地握住凯棱莫的手.
Ao陛下, 蜜斯拉问道, 是你召唤了希瑞克吗?
召唤? 希瑞克嗤声道, 战友们是不 '召唤' 彼此的！
战友？ Ao怒道. 你胆敢拿自己和我相提并论?
否则呢？ 希瑞克问. 我已使自己远远地超越在祂们之上, 就如同你曾经高过于我一般.
星辰转黯, 好似一股云雾掩盖了那无尽虚空.
蜜斯拉松开了凯棱莫的握掌. 终于祂开始对于无上圣主表现出应有的畏惧. 若是希瑞克能熄去Ao的辰星, 那还有什么是祂所不能作的呢?
云雾散去, 晨星再次放芒.
我了解你的意思. Ao 道.
于是蜜斯拉明白到, 即使是Ao的能力也并非毫无限制. 直到此刻前, Ao并不了解希瑞克是多么地危险－蜜斯拉也是. 坦帕斯是对的, 祂们必须摧毁了希瑞克－在祂摧毁诸神前.
而这正是祂们急欲摧毁你的原因吗? 希瑞克? 是因为你远比祂们来得强大吗?
蜜斯拉胆敢打岔. 是的, Ao陛下.
祂感道凯棱莫的手捏了祂一下, 提醒祂必须得小心. 蜜斯拉不打算沉默, 祂得让Ao明白祂们有办法自行处理局势, 否则Ao或许会医治希瑞克, 或是替换一个更有效率的家伙来.
我们必须杀了希瑞克, 蜜斯拉道, 必须摧毁祂, 因为祂远比我们来的强大.
一枚闪烁光球来到蜜斯拉面前, 女神认为自己在其中可以看得见希瑞克的脸.
你看到祂们是如何地羡慕我了吗? 光球问道, 因此我须要任何理由来拒绝接见祂们吗?
完全不需要, 你已使得自己远比祂们来得更为强悍.
你也感觉到了吗? 希瑞克的脸孔出现, 那是张苍白瘦削, 近乎骷髅的脸, 两枚黑色似太阳般的火球燃烧在祂的眼部. 你感觉得到我的成长?
是的, 我感觉得到你有办法应付比你次级的战友们.
那当然, 接－
但是有件事情困扰着我, 允许我打个岔. Ao停了下来, 彷佛加重语气. 提尔！
公义之神的声音有着微弱的颤抖. 陛下？
一场审判必须依照程序进行, 在所有神祇中, 你, 应该最了解此事.
虽然祂曾经两度试图将议程导向正确方向, 提尔只是低头道：”是的, 我主.
很好, 审判在一费茹日后召开, 一切必须完全依程序进行. 你对希瑞克所按的罪名是什么？
提尔抬头看看希瑞克的黑暗双眼. 我认为是 '无罪' .
无罪? 希瑞克尖锐的吼叫使得几位上级神蜷缩起来, 但是我是谋杀之王！是谎言王子！是争斗散播者啊！
祂的罪名是无罪, 提尔宣布道, 因疯狂而致使的无罪.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诸神们并非真的 来到 极星营账中, 而其实是将祂们广大注意力中的一小部份集中在此. 诸神们乃能量而非实体, 只要一个念头便能在任何所欲往之处现身. 如此一来, 借着 分割 祂们的注意力, 神祇们可以同时完成上百件事情, 或是同时出现在上百个地方. 但是这种能力也并非完全没有限制, 神祇们在某处所耗费的力量越大, 则相对的也必须集中更多精神在该处.
极星营账看在诸神眼中的外观均不同. 对裳提阿来说它是片广大无边丰盛茂密的花园, 闪耀着无比的露水光芒. 在莎儿的眼中, 祂看见的是座漆黑无光的山穴, 充满了尖锐的钟乳石笋和深渊, 埋藏着久远但无法忘怀的痛苦回忆. 对魔法女神蜜斯拉来说, 极星营账则是间魔法学室,充满了试管, 瓶罐, 和魔法药材.
在诸神眼里的战友, 也如同营账般地多变. 蜜斯拉眼中所见的诸神是许多巫师, 穿着由魔法网络编织而成的闪亮长袍. 在坦帕斯眼里, 蜜斯拉是位穿着纯银甲冑的女武士, 而奥玛则视祂为年轻的女僧徒. 塔洛斯所见的魔法女神则是团强大的破坏能量, 所到之处均留下焦土.
但是蜜斯拉不知道在死神凯棱莫眼中的祂是什么样子－或许是具象牙色的骷髅, 或是包裹金丝紬的木乃伊－祂曾在两神独处时向死神问过一回, 但凯棱莫并未答复, 只是怨道祂有时后悔成神后的某些改变. 诸神们在极星营账中等待着, 在祂们形成的圆圈中尚有两个空位. 第一个是奥玛和裳提阿中间的大位, 留此空间以示意对于Ao的敬意和其永恒存在. 在塔洛斯和莎儿身旁则有个较小的空位, 保留给我无上圣主希瑞克. 虽然数年来黑闇之日开始不出席任何的此等会议, 在场的诸神对于祂的力量均感到恐惧, 不敢对祂表示不敬, 因此仍然给了些时间等候希瑞克的到来.
当明显地圣主不会出现后, 提尔扫视着营账, 目光停留在每位神祇身上直到引起祂们注意为止. 渐渐地, 房内沉静下来.
公义者提尔将祂空洞的双眼转向坦帕斯. 你召我们来此地吗? 仇锤?
坦帕斯走向房间的中央, 祂视为一间堆满地图和仪目标战情室. 大多数的神祇们留在原地,形成一个圆圈, 虽然有的神创造出了椅子或是沙发供坐卧. 毁灭者塔洛斯和淑娜火鬓则不安份地云游着, 塔洛斯撕扯着地图的角缘, 而淑娜则在每个金属表面前停下来欣赏自己的美貌. 没有任何神祇阻止祂们, 因为浮燥不安乃是祂们的本性. 要求祂们静止下来, 就如同要莎儿女神站到阳光下般荒谬.
坦帕斯举起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拳头, 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 我受够了什么唯一真主希瑞克了！ 祂宣布道, 该是剥去祂权力的时候了.只要诸位一句话, 我就率领万众攻入碎裂要塞,将那疯子从宝座上拉下来!
对于这样的指控, 坦帕斯并不打算作任何解释, 也未提出任何证据. 祂已经完成了召集诸神来此极星营账的目的, 而争战之神不会重复祂说过的话语. 祂缓慢地转圈, 瞪着每位神祇. 谁要帮助我？
坦帕斯面向塔洛斯和莎儿, 接着手一挥, 空中显现出蠋堡前的平原战场. 虽然距离亚霸和海若恩的战斗还不到一小时, 战场上已经布满了凯棱莫手下秃鹰所落下的黑色羽毛, 在阳光下闪烁着, 上百具为逃离疯狂的黑闇之刺兵团而被从后击杀的尸骸躺在草坪上. 你们的信众们被希瑞克所骗, 现在躺在地上等死.
你进行得太快了点, 仇锤. 盲目者提尔道, 在作成对希瑞克的裁定之前谈论任何惩治手段是没有意义的. 而在对祂的控诉达成共识前, 我们无法作出任何裁决.
你是什么意思, 无眼鬼！ 塔洛斯打翻一张桌子, 坦帕斯眼中的地图, 和提尔眼中的律法书散落一地. 我们已经受够了希瑞克那家伙了! 祂的罪行我们是一清二楚. 我支持你, 坦帕斯! 我的闪电和地震将粉碎祂的丑陋老家, 我的暴风要把祂的手下四散宇宙!
提尔用残肢指向塔洛斯. 你的憎恨在此可不被允许, 暴风之星. 我们的责任是保卫平衡,而不是摧毁.
坐在椅上的莎儿微向前倾身, 泻出一地黑影. 盲目者, 我相信此时此刻坦帕斯所提之议,对平衡而言正是最好的抉择. 祂的声音细小似耳语, 好似一股埋藏已久的邪恶念头, 直至软弱时刻方才显现. 威胁平衡的并非塔洛斯, 而是希瑞克那疯子. 疯癫者被自己的谎言所骗, 现在祂眼中所见的一切只有祂自己.
提尔向后坐靠. 诸神已将议题拉回希瑞克的罪名, 公义之神满意地让会议继续进行.
坦帕斯道, 对于其信念, 希瑞克只将其散播在自己的教会中, 而非费茹大地, 祂转身面向蜜斯拉的议桌, 争斗和谋杀, 背叛和欺骗,谎言和阴谋－这些东西都将成为过去. 即使是祂的信徒们也正花费力气忙着残害彼此.
就在希瑞克的教会面临崩解之际, 我们的信徒也承受着苦难. 莎儿补充道, 若是妻子们不再向丈夫撒谎, 兄弟们不再觊觎彼此的财产, 族人们不再于深夜里谋杀自己的同胞, 我如何能煽动他们深埋隐藏于心底的嫉妒和增恨, 好叫他们努力于获得更多的荣耀, 更多的财富和权势呢?
你说得都没错, 大地之母裳提阿道, 祂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但是我不能支持你的行动. 难道我们非得摧毁希瑞克, 而不是试着拯救祂, 试着引导祂离开自己所所造成的迷魂阵吗?
万万不可！
听到自己的声音回响在营账中的廊柱间, 蜜斯拉吓了一跳. 祂本来并没有打算要用喊的－甚至并没打算发言. 虽然祂对希瑞克恨之入骨, 但是坦帕斯, 莎儿, 和塔洛斯三者所组成的是战争, 黑暗, 和毁灭的铁三角. 无论祂们的计划如何, 对费茹的人民来说都只会更糟.
能请你作进一步的说明吗? 奥玛问道.祂站在蜜斯拉身旁, 凯棱莫的对面, 祂的声音温柔而富音律, 好似诗人的琴弦般优雅. 或许你希望希瑞克保持祂现有的状况?
或许吧. 神智清楚的祂要比疯癫的祂来得危险.
危及宇宙平衡, 还是危及费茹的人民们? 洛山达问道. 晨曦之君一如往常般地站在大地之母身旁, 支持着祂的每一句话. 我们都明白自从希瑞克疯了后, 费茹人民的日子过得比以往都幸福. 无论我们医好了希瑞克, 或是别的神取代了祂, 凡人们的日子都会变得更艰困.
艰困的生活同时也可以是好生活, 大地之母道, 然而蜜斯拉就像位溺爱孩子的母亲,不忍心见他们受苦, 因此希望一切保持现况.
裳提阿所言正是蜜斯拉所期盼的, 然而魔法女神可没傻到在此承认.
所以？ 奥玛道.
我们都知道让希瑞克继续保有希瑞经的后果, 蜜斯拉道, 祂瞪着正随兴用指甲撕裂椅子的塔洛斯. 因此更令我怀疑为何塔洛斯和莎儿曾要打算帮助祂夺回希瑞经.
”没错. 奥玛说, 我希望能听听你们的解释.
毁灭者耸肩道, 让我有点事情干.
至于我, 莎儿嘶声道, 只是想帮上点忙. 你们应该都很清楚唯一拯救疯癫者的办法就是用祂最珍贵的圣书来加以引诱之.
我猜你对于讨好祂好使祂加入你对抗月光女士的战争比较有兴趣, 奥玛道, 这么作是很危险的, 夜女士－非常危险.
因此我们才更需要杀了希瑞克. 坦帕斯道. 祂跨过房间, 来到尚未发言的凯棱莫面前. 你怎么决定呢？死亡之王？
在凯棱莫答复前, 奥玛闪到蜜斯拉的面前. 想清楚, 凯棱莫. 记得你现在的身份, 而非你们过往的恩怨.
在所有聚集此地的诸神中, 死神对希瑞克的恨意居属首位. 很久以前, 凯棱莫, 希瑞克, 和当时名为蜜娜的蜜斯拉, 均以凡人的身份居住在费茹大地上. 和他们在一起的有位牧师名叫亚当, 也就是现任蜜斯拉教会的教父. 接着动荡时期来临, 诸神们窃取命运石板, 招来神上神Ao的愤怒, 将祂们全部打入凡间. 接着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 四个人发现了两片运石板. 希瑞克明白他们可以要求任何想要的报酬, 然而他胆小的同伴们并这么认为, 并试着要阻止他归还石板. 圣主被迫杀了凯棱莫, Ao赐与祂死神一职作为赏酬,希瑞克则促成蜜娜成为魔法女神. 凯棱莫的灵魂嫉火中烧, 在死者之国中的某处埋伏着数年, 直到一日他起身带领死者国度中的亡灵们造反, 推翻了圣主的领导, 堆翻了希瑞克, 篡去了死亡王座, 成为了新任死神, 并掠取了蜜斯拉那娼妇轻浮的心.
在奥玛与祂对话的同时, 这所有的一切在瞬间漂过凯棱莫的脑海中, 祂的恨意更加深红. 我支持坦帕斯, 祂说, 希瑞克必须一死.
战王转身面向蜜斯拉, 你怎么说呢? 魔法女士? 在蜜斯拉的耳中, 坦帕斯的声音听来太过笃定了点. 祂想必将这一切仔细盘算过了, 而祂的怒气听来并不如祂所假装的那般焰炙.
我说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所能决定, 祂道. 蜜斯拉望向凯棱莫, 见着祂脸上的惊讶, 但是女神明白死神并不会试着说服自己. 并非如同洛山达和裳提阿般, 蜜斯拉和凯棱莫将感情和神职分得很清楚. 当事关宇宙平衡时, Ao陛下－
已经指明我们必须照着我们的决议而行, 莎儿道, 好继续维持平衡. 支援坦帕斯, 或是和裳提阿站同一边, 但是你不可能让此事维持现况的.
蜜斯拉转向坦帕斯, 感到战神已经将自己所要讲的话塞入了自己嘴里. 我已经见证了无数次希瑞克的逆举, 不可能帮助祂. 若非得选择不可, 坦帕斯, 我赞成杀了祂.
不出我所料.
坦帕斯转过身去, 不问奥玛的意见. 祂很明白, 高傲的奥玛必定不会摧毁祂认为自己可以控制了的东西.
再一次地, 我们超越了议程. 提尔抗议道, 我们尚未讨论出希瑞克的罪名, 然而战王仍然谈论着的惩罚手段.
我们所需要讨论的就只有惩罚的手段! 凯棱莫大吼, 对于希瑞克的情况在场诸位无庸置疑.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必须如何处理?
没有其他神反对, 坦帕斯望过洛山达和裳提阿, 找寻着祂所需要的最后支持. 祂来到淑娜火鬓面前, 爱情女神正面对着一面镶金的盾牌, 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争战之神的选择相当出乎意料之外, 虽然淑娜的心似风般漂渺不定, 对于战争的丑陋祂总是保持着嫌恶的态度.
然而, 坦帕斯仍然相当自信. 你如何决定呢？美丽女神？
对于这样的赞美, 女神回以灿烂的笑容, 接着转身面对盾牌, 对着镜中的映影说道, 我们的确得采取行动, 我承认希瑞克的眼中只容得下祂自己.
是的, 但是我们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呢?
晨曦之君自祂的躺椅上起身, 来到淑娜身旁,让自己的金光照耀在女神身上. 出乎诸神意料之外, 坦帕斯并未打断洛山达, 反而让祂继续解释.
帮助祂找寻出路, 不是个更怜悯的办法吗?
你说是吗? 最闪亮的星辰?
晨曦之君的谄媚引来了裳提阿的一声鼻哼, 接着也招来了淑娜的冷眼. 美丽女神扬起了细致的下巴, 对坦帕斯展现出祂最璀璨迷人的笑容.
我恐怕希瑞克必须被摧毁. 祂娇声道, 就算是在祂神智清楚时, 希瑞克也缺乏任何对于美貌的欣赏力.
谢谢你, 美丽女神. 坦帕斯面向提尔. 这么一来是六位赞同者－由于希瑞克的缺席, 这是明显的多数.
在祂话还没说完前, 剧烈的地震摇撼了极星营帐. 诸神们眼中的房间被拉成平坦的一片, 接着开始如同窗帘般散去, 天花板烈开碎去, 石柱和墙壁融化消失, 惊讶的声息四起, 但是没有任何神祇害怕的尖叫. 虽然极星营账不常崩坍, 但是每当如此时, 诸神都了解, 是祂们的主人, Ao, 即将降临.
祂们发现自己处在一处虚无的海洋中, 被无际的星辰所环绕着. 祂们渐渐远离自己心灵中响应着信徒们不停拥入祈祷的千百万个棱角, 远离神能,远离费茹而去. 最后只剩下祂们的中心灵体, 祂们的神智, 漂浮在一处渺小如祂们的诸神们所无法体会的广大虚空中.
极星的主人们, 你们自行判处了战友的罪.
这句话自诸神们的外头和内心传来, 来自胸腔深处, 同时也出自无数的星辰. Ao并未现身－至少没有以任何有意义的形态－但是诸神们可以感到祂的存在, 好似祂是编织形成一切的细线, 存在空气中, 环绕在祂们四周, 包围着祂们.
虽然Ao的口气中带着责难, 蜜斯拉松了口气.Ao肯定会指责诸神们对于希瑞克的插手, 也必定会阻止祂们医治, 或是汰换希瑞克.
你们自认为这么作有助于万物平衡.
我们认为必须这么作, Ao陛下. 坦帕斯道, 祂听来 -仍然- 自信十足. 在疯癫的情况下,希瑞克开始关闭自我, 以至于祂并不在自己的教会外传播祂的信仰.
疯癫? 传来这般的响应.
如同Ao的声音般, 这个声音并没有特并来源,听来既尖锐又毛悚, 如同一支插在喉上的箭矢般,自四周传来. 你说我疯了！你, 坦帕斯？把脸孔藏在铁面纱后的坦帕斯？是你疯了, 不是我.
希瑞克, 蜜斯拉颤抖着细语道. 祂无法想像希瑞克如何能不经由极星营账直接进入Ao的国度.
是的, 蜜娜, 圣主嗤声道, 我已经超乎你了, 我超乎在你们所有神之上－你们这些自以为有能力摧毁我, 或是 '医治' 我的家伙们.
蜜斯拉望向坦帕斯, 发现战王的肩膀沉了下来. 无论希瑞克干了些什么, 仇锤和祂是一般地惊讶. 接着又望向奥玛, 发现祂的脸色苍白, 祂的下巴松沉.
蜜斯拉拉回目光. 目睹智慧之神这般的呆若木鸡, 就如同目赌淑娜的丑态般荒谬. 魔法女神下意识地握住凯棱莫的手.
Ao陛下, 蜜斯拉问道, 是你召唤了希瑞克吗?
召唤? 希瑞克嗤声道, 战友们是不 '召唤' 彼此的！
战友？ Ao怒道. 你胆敢拿自己和我相提并论?
否则呢？ 希瑞克问. 我已使自己远远地超越在祂们之上, 就如同你曾经高过于我一般.
星辰转黯, 好似一股云雾掩盖了那无尽虚空.
蜜斯拉松开了凯棱莫的握掌. 终于祂开始对于无上圣主表现出应有的畏惧. 若是希瑞克能熄去Ao的辰星, 那还有什么是祂所不能作的呢?
云雾散去, 晨星再次放芒.
我了解你的意思. Ao 道.
于是蜜斯拉明白到, 即使是Ao的能力也并非毫无限制. 直到此刻前, Ao并不了解希瑞克是多么地危险－蜜斯拉也是. 坦帕斯是对的, 祂们必须摧毁了希瑞克－在祂摧毁诸神前.
而这正是祂们急欲摧毁你的原因吗? 希瑞克? 是因为你远比祂们来得强大吗?
蜜斯拉胆敢打岔. 是的, Ao陛下.
祂感道凯棱莫的手捏了祂一下, 提醒祂必须得小心. 蜜斯拉不打算沉默, 祂得让Ao明白祂们有办法自行处理局势, 否则Ao或许会医治希瑞克, 或是替换一个更有效率的家伙来.
我们必须杀了希瑞克, 蜜斯拉道, 必须摧毁祂, 因为祂远比我们来的强大.
一枚闪烁光球来到蜜斯拉面前, 女神认为自己在其中可以看得见希瑞克的脸.
你看到祂们是如何地羡慕我了吗? 光球问道, 因此我须要任何理由来拒绝接见祂们吗?
完全不需要, 你已使得自己远比祂们来得更为强悍.
你也感觉到了吗? 希瑞克的脸孔出现, 那是张苍白瘦削, 近乎骷髅的脸, 两枚黑色似太阳般的火球燃烧在祂的眼部. 你感觉得到我的成长?
是的, 我感觉得到你有办法应付比你次级的战友们.
那当然, 接－
但是有件事情困扰着我, 允许我打个岔. Ao停了下来, 彷佛加重语气. 提尔！
公义之神的声音有着微弱的颤抖. 陛下？
一场审判必须依照程序进行, 在所有神祇中, 你, 应该最了解此事.
虽然祂曾经两度试图将议程导向正确方向, 提尔只是低头道：”是的, 我主.
很好, 审判在一费茹日后召开, 一切必须完全依程序进行. 你对希瑞克所按的罪名是什么？
提尔抬头看看希瑞克的黑暗双眼. 我认为是 '无罪' .
无罪? 希瑞克尖锐的吼叫使得几位上级神蜷缩起来, 但是我是谋杀之王！是谎言王子！是争斗散播者啊！
祂的罪名是无罪, 提尔宣布道, 因疯狂而致使的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