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快把那蠢小子给我抓来，柯迪，然后替我一枪打死他！」我解除手机静音时，教授对着我耳边尖叫。
「我们要撤退了，乔，」蒂雅压过教授的话。「我正把直升机开过来，三分钟后抵达。亚伯拉罕会引爆掩护用的炸药。」
「叫亚伯拉罕去死，」教授怒骂。「我要结束这件事。」
「你打不过高等异能者的，乔。」蒂雅恳求。
「我想要怎样是我的事！我──」他的声音中断。
「我把教授的频道关掉了，」蒂雅对我们剩下的人说。「这样太糟了，我从来没听过他陷得这么深。我们得找办法把他带出来，不然我们就会永远挽不回他。」
「挽不回他？什么意思？」柯迪不解地问。我能从柯迪的频道听见他附近有枪响，然后听见前面的宽走廊传来同样的回音。我继续跑。
「我晚点再解释。」但蒂雅的口气其实在说：我晚点再找个更好的方式回避问题。
找到了。我看见前面的光线心想。户外很暗，不过没有球场内部封闭的隧道世界那么漆黑。枪声更响亮了。
「我要把我们撤出去，」蒂雅继续说。「亚伯拉罕，我要你听我的指示引爆球场底下的炸药。柯迪……你找到戴维了吗？小心夜影可能会从你背后靠近。」
她以为我死了，因为我没响应呼叫。「我在这里。」我说。
「戴维！」蒂雅明显松了口气。「你那边状况如何？」
「夜影解决了。」我来到通往球场的走道，就是以前球队上场比赛时会经过的地方。「紫外线奏效了。我想炽焰也跑掉了，我把……把他赶跑了。」
「什么？怎么赶跑的？」
「呃……我晚点再解释。」
「好吧。」蒂雅说。「距离我过来撤离你们还有两分钟。你去帮柯迪。」
我没回应。我正在注视球场，眼前景象令我大为震惊。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战场。执法队士兵尸横遍野，宛如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几处地方着火后令烟雾窜进黑暗的天际，士兵们在球场上扔了炽烈燃烧的红色信号弹来提供照明，地面跟座位区被炸出大块残骸，原本银色的钢板被划出焦黑伤疤。
「你们真的打了一场硬仗。」我低声自言自语。接着我看见了钢铁心。
钢铁心大步跨过球场、咧嘴咬牙露出冷笑，发光的手往前伸，一发接着一发攻击面前的某样东西。那样东西是教授。他躲到美式足球队的长凳后面狂奔，一发发爆炸几乎击中他，可是他用惊人的敏捷身段蹲下、闪开，再用碎震器在球场侧边的墙面钻洞冲进去。
钢铁心震怒大吼，朝着洞口发射能量，一会儿后教授钻出另一面墙现身，钢屑在四周如雨洒下，他似乎从钢墙上切了几把粗糙的匕首，伸手将它们掷向钢铁心，但匕首却只从高等能者的身上无害弹开。
教授一脸挫折，好像很懊恼自己伤害不了他。但是我却讶异极了。「他这段时间都这样战斗着？」我问其他人。
「对，」柯迪说。「就像我说的，他简直是台人形机器。」
我看向球场右手边，发现柯迪躲在一些瓦砾后面，倾身用步枪瞄准第一层座位上的一群执法队士兵。那些士兵在几面防爆盾后面架起一台庞大机枪，柯迪显然被重火力钉死了，这解释了他为何没办法找到我。我把手枪塞回枪套，解开步枪上的手电筒。
「我快到了，先生们，」蒂雅说。「别再尝试杀钢铁心，放弃所有阶段。我们得把握机会离开。」
「我觉得教授不想走。」亚伯拉罕说。
「教授交给我处理。」蒂雅说。
「好吧，」亚伯拉罕回答。「妳准备在哪里降落──」
「各位，」我插嘴。「小心你们在通用频道上讲的话。我觉得我们的频道可能被骇了。」
「不可能！」蒂雅讶异说。「手机网络骇不了的。」
「除非你有经过授权的手机，」我回应。「钢铁心有可能取回了梅根的手机。」
频道上陷入沉默。「星火啊，」蒂雅说。「我真笨！」
「啊，终于有事情说得通了，」柯迪对着士兵回击。「手机──」
柯迪背后的洞口突然出现动静。我咒骂着举起步枪，可是少了枪托变得超级难瞄准。我对着一名跳出来的执法队武装上兵开枪。没中。对方的武器不连贯地射击数次。
柯迪没发出声音，但是我看见鲜血四溅。不，不，不要！我在心中大声地吶喊着，拔腿狂奔。我再次开枪，这回命中士兵肩膀，没打穿护甲，不过倒是让他把注意力从柯迪身转开，举枪瞄准我。
士兵开火。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穿着碎震器的左手，在这种时候想要启动震波几乎不可能，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做得到。
但我做到了。我释放出了震动的乐音。
我感觉某物用力撞上手掌，接着一阵钢灰从手上爆开、引来一阵剧痛，碎震器也开始喷出火花。一会儿后我前面响起一阵枪声，士兵倒地，亚伯拉罕从男人背后冒出来。
头上枪声大作，我立刻往前冲，滑行躲进柯迪的遮蔽点。柯迪睁大眼躺在那儿喘息，他身中数枪，腿上三处、肚子上一处。
「掩护我们，戴维。」亚伯拉罕冷静地说，掏出一条绷带绑在柯迪腿上。「蒂雅，柯迪受了重伤。」
「我到了。」蒂雅说。我在枪战中压根没注意到直升机的声音。「我建立了新的手机频道，会跟你们个别通讯。梅根丢掉手机时就该这么做的。亚伯拉罕，我们现在就得撤离！」
我探头越过瓦砾堆看去，士兵们正爬下看台想包围我们。
亚伯拉罕动作自然地从腰带取下一枚手榴弹，扔进我们背后的走廊，以防有人又尝试溜过来。它爆炸，我听见有人惨叫。
我换上柯迪的步枪射击靠近的士兵们，有些人赶紧找掩护，不过其他放胆继续逼近。他们很清楚我们已经穷途末路。我继续扣扳机，结果只听见一些空洞喀声。柯迪的枪没子弹了。
「给你。」亚伯拉罕把他的大型突击步枪扔给我。「蒂雅，妳在哪里？」
「靠近你们的位置，」她说。「就在球场外面。直接出来就是了。」
「我要背柯迪。」亚伯拉罕说。
柯迪仍然意识清醒，虽然因为疼痛闭上眼睛，嘴里也不停咒骂着。我对亚伯拉罕点头，准备负责掩护他们撤退。我拾起亚伯拉罕的突击步枪，老实说，我一直很想亲手发射这玩意儿。
这把武器用起来很过瘾，后座力很小，也比表面上轻。我把它架在小三角架上调成全自动射撃，十几枚子弹撕开打算扑上我们的士兵们。亚伯拉罕扛着柯迪退出球场。
教授和钢铁心仍在缠斗。我射倒另一名士兵，亚伯拉罕的大口径子弹能轻松打穿士兵的护甲，我开枪时感觉我父亲的手枪贴在身侧。
我们还没试过那把手枪，这是我们认定能击败钢铁心的最后可能性，但我不可能在这种距离用手枪打中钢铁心，蒂雅也决定趁我们尝试之前放弃任务，把我们全数撤出去。
我击倒另一位士兵，球场则被钢铁心对教授发射的一连串爆炸震得晃动。我不能听蒂雅的话逃走。我心想。我必须试试那把手枪。
「我们进直升机了。」亚伯拉罕对我耳里说。「戴维，快出来。」
「我还没试过第四阶段，」我爬起来跪着对士兵们开枪。其中一人对我扔手榴弹，不过我早一步躲回走廊里。「而且教授也还在那边。」
「我们要中止任务。」蒂雅说。「快撤。教授会用碎震器逃走。」
「他永远甩不掉钢铁心的。」我说。「而且妳真的想试都不试就逃走吗？」我用手摸着枪套里的手枪。
蒂雅没吭声。
「我要去射他。」我说。「如果你们被攻击就起飞，别管我。」我跑出球场，回到小吃店的走廊，握着亚伯拉罕的突击步枪，耳中听见士兵们在我背后的喊叫声。钢铁心和教授正在往这方向移动，我想着。我只要绕过去靠到够近的地方对他开火。我可以溜到他背后。
这样有机会成功。我必须成功。
士兵们在追我。亚伯拉罕的步枪底部装有榴弹发射器，但是还有弹药吗？那些榴弹必须发射出去才会爆炸，不过我可以用笔形引爆器跟橡皮擦雷管来引爆。
可惜枪上没有榴弹了。我咒骂，不过这时我注意到枪身的遥控射击开关，不禁咧嘴而笑，于是我停下来把枪靠在地面跟一个钢块上，按下开关转身就跑。
枪开始疯狂开火，对我身后的走廊沥出大片弹雨。这样可能打不到什么人，但我只需要争取一点喘息空间就好。我听见士兵们吼叫着寻找掩护。
这就成了。我来到走廊开口冲进球场。
球场的地面四处冒烟，钢铁心的能量似乎会融化目标，使原本无法燃烧的东西照样着火。我举起手枪，短暂地想着亚伯拉罕若知道我二度弄丢他的枪时会做何感想。
然后我看见钢铁心，他正被教授吸引背对着我。我卯足全力冲过去，钻过阵阵烟雾跳过瓦砾堆。
我靠近时钢铁心时，他也刚好开始转身，我能看见他傲慢狂妄的双眼，他的双手似乎熊熊燃烧着能量。我停在飘扬的烟雾前面，颤抖举起那把杀了我父亲的手枪──这是唯一伤害过我面前这位怪物的武器。
我连开三枪。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我们要撤退了，乔，」蒂雅压过教授的话。「我正把直升机开过来，三分钟后抵达。亚伯拉罕会引爆掩护用的炸药。」
「叫亚伯拉罕去死，」教授怒骂。「我要结束这件事。」
「你打不过高等异能者的，乔。」蒂雅恳求。
「我想要怎样是我的事！我──」他的声音中断。
「我把教授的频道关掉了，」蒂雅对我们剩下的人说。「这样太糟了，我从来没听过他陷得这么深。我们得找办法把他带出来，不然我们就会永远挽不回他。」
「挽不回他？什么意思？」柯迪不解地问。我能从柯迪的频道听见他附近有枪响，然后听见前面的宽走廊传来同样的回音。我继续跑。
「我晚点再解释。」但蒂雅的口气其实在说：我晚点再找个更好的方式回避问题。
找到了。我看见前面的光线心想。户外很暗，不过没有球场内部封闭的隧道世界那么漆黑。枪声更响亮了。
「我要把我们撤出去，」蒂雅继续说。「亚伯拉罕，我要你听我的指示引爆球场底下的炸药。柯迪……你找到戴维了吗？小心夜影可能会从你背后靠近。」
她以为我死了，因为我没响应呼叫。「我在这里。」我说。
「戴维！」蒂雅明显松了口气。「你那边状况如何？」
「夜影解决了。」我来到通往球场的走道，就是以前球队上场比赛时会经过的地方。「紫外线奏效了。我想炽焰也跑掉了，我把……把他赶跑了。」
「什么？怎么赶跑的？」
「呃……我晚点再解释。」
「好吧。」蒂雅说。「距离我过来撤离你们还有两分钟。你去帮柯迪。」
我没回应。我正在注视球场，眼前景象令我大为震惊。真的是如假包换的战场。执法队士兵尸横遍野，宛如被随意丢弃的垃圾，几处地方着火后令烟雾窜进黑暗的天际，士兵们在球场上扔了炽烈燃烧的红色信号弹来提供照明，地面跟座位区被炸出大块残骸，原本银色的钢板被划出焦黑伤疤。
「你们真的打了一场硬仗。」我低声自言自语。接着我看见了钢铁心。
钢铁心大步跨过球场、咧嘴咬牙露出冷笑，发光的手往前伸，一发接着一发攻击面前的某样东西。那样东西是教授。他躲到美式足球队的长凳后面狂奔，一发发爆炸几乎击中他，可是他用惊人的敏捷身段蹲下、闪开，再用碎震器在球场侧边的墙面钻洞冲进去。
钢铁心震怒大吼，朝着洞口发射能量，一会儿后教授钻出另一面墙现身，钢屑在四周如雨洒下，他似乎从钢墙上切了几把粗糙的匕首，伸手将它们掷向钢铁心，但匕首却只从高等能者的身上无害弹开。
教授一脸挫折，好像很懊恼自己伤害不了他。但是我却讶异极了。「他这段时间都这样战斗着？」我问其他人。
「对，」柯迪说。「就像我说的，他简直是台人形机器。」
我看向球场右手边，发现柯迪躲在一些瓦砾后面，倾身用步枪瞄准第一层座位上的一群执法队士兵。那些士兵在几面防爆盾后面架起一台庞大机枪，柯迪显然被重火力钉死了，这解释了他为何没办法找到我。我把手枪塞回枪套，解开步枪上的手电筒。
「我快到了，先生们，」蒂雅说。「别再尝试杀钢铁心，放弃所有阶段。我们得把握机会离开。」
「我觉得教授不想走。」亚伯拉罕说。
「教授交给我处理。」蒂雅说。
「好吧，」亚伯拉罕回答。「妳准备在哪里降落──」
「各位，」我插嘴。「小心你们在通用频道上讲的话。我觉得我们的频道可能被骇了。」
「不可能！」蒂雅讶异说。「手机网络骇不了的。」
「除非你有经过授权的手机，」我回应。「钢铁心有可能取回了梅根的手机。」
频道上陷入沉默。「星火啊，」蒂雅说。「我真笨！」
「啊，终于有事情说得通了，」柯迪对着士兵回击。「手机──」
柯迪背后的洞口突然出现动静。我咒骂着举起步枪，可是少了枪托变得超级难瞄准。我对着一名跳出来的执法队武装上兵开枪。没中。对方的武器不连贯地射击数次。
柯迪没发出声音，但是我看见鲜血四溅。不，不，不要！我在心中大声地吶喊着，拔腿狂奔。我再次开枪，这回命中士兵肩膀，没打穿护甲，不过倒是让他把注意力从柯迪身转开，举枪瞄准我。
士兵开火。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穿着碎震器的左手，在这种时候想要启动震波几乎不可能，我也不晓得我为什么做得到。
但我做到了。我释放出了震动的乐音。
我感觉某物用力撞上手掌，接着一阵钢灰从手上爆开、引来一阵剧痛，碎震器也开始喷出火花。一会儿后我前面响起一阵枪声，士兵倒地，亚伯拉罕从男人背后冒出来。
头上枪声大作，我立刻往前冲，滑行躲进柯迪的遮蔽点。柯迪睁大眼躺在那儿喘息，他身中数枪，腿上三处、肚子上一处。
「掩护我们，戴维。」亚伯拉罕冷静地说，掏出一条绷带绑在柯迪腿上。「蒂雅，柯迪受了重伤。」
「我到了。」蒂雅说。我在枪战中压根没注意到直升机的声音。「我建立了新的手机频道，会跟你们个别通讯。梅根丢掉手机时就该这么做的。亚伯拉罕，我们现在就得撤离！」
我探头越过瓦砾堆看去，士兵们正爬下看台想包围我们。
亚伯拉罕动作自然地从腰带取下一枚手榴弹，扔进我们背后的走廊，以防有人又尝试溜过来。它爆炸，我听见有人惨叫。
我换上柯迪的步枪射击靠近的士兵们，有些人赶紧找掩护，不过其他放胆继续逼近。他们很清楚我们已经穷途末路。我继续扣扳机，结果只听见一些空洞喀声。柯迪的枪没子弹了。
「给你。」亚伯拉罕把他的大型突击步枪扔给我。「蒂雅，妳在哪里？」
「靠近你们的位置，」她说。「就在球场外面。直接出来就是了。」
「我要背柯迪。」亚伯拉罕说。
柯迪仍然意识清醒，虽然因为疼痛闭上眼睛，嘴里也不停咒骂着。我对亚伯拉罕点头，准备负责掩护他们撤退。我拾起亚伯拉罕的突击步枪，老实说，我一直很想亲手发射这玩意儿。
这把武器用起来很过瘾，后座力很小，也比表面上轻。我把它架在小三角架上调成全自动射撃，十几枚子弹撕开打算扑上我们的士兵们。亚伯拉罕扛着柯迪退出球场。
教授和钢铁心仍在缠斗。我射倒另一名士兵，亚伯拉罕的大口径子弹能轻松打穿士兵的护甲，我开枪时感觉我父亲的手枪贴在身侧。
我们还没试过那把手枪，这是我们认定能击败钢铁心的最后可能性，但我不可能在这种距离用手枪打中钢铁心，蒂雅也决定趁我们尝试之前放弃任务，把我们全数撤出去。
我击倒另一位士兵，球场则被钢铁心对教授发射的一连串爆炸震得晃动。我不能听蒂雅的话逃走。我心想。我必须试试那把手枪。
「我们进直升机了。」亚伯拉罕对我耳里说。「戴维，快出来。」
「我还没试过第四阶段，」我爬起来跪着对士兵们开枪。其中一人对我扔手榴弹，不过我早一步躲回走廊里。「而且教授也还在那边。」
「我们要中止任务。」蒂雅说。「快撤。教授会用碎震器逃走。」
「他永远甩不掉钢铁心的。」我说。「而且妳真的想试都不试就逃走吗？」我用手摸着枪套里的手枪。
蒂雅没吭声。
「我要去射他。」我说。「如果你们被攻击就起飞，别管我。」我跑出球场，回到小吃店的走廊，握着亚伯拉罕的突击步枪，耳中听见士兵们在我背后的喊叫声。钢铁心和教授正在往这方向移动，我想着。我只要绕过去靠到够近的地方对他开火。我可以溜到他背后。
这样有机会成功。我必须成功。
士兵们在追我。亚伯拉罕的步枪底部装有榴弹发射器，但是还有弹药吗？那些榴弹必须发射出去才会爆炸，不过我可以用笔形引爆器跟橡皮擦雷管来引爆。
可惜枪上没有榴弹了。我咒骂，不过这时我注意到枪身的遥控射击开关，不禁咧嘴而笑，于是我停下来把枪靠在地面跟一个钢块上，按下开关转身就跑。
枪开始疯狂开火，对我身后的走廊沥出大片弹雨。这样可能打不到什么人，但我只需要争取一点喘息空间就好。我听见士兵们吼叫着寻找掩护。
这就成了。我来到走廊开口冲进球场。
球场的地面四处冒烟，钢铁心的能量似乎会融化目标，使原本无法燃烧的东西照样着火。我举起手枪，短暂地想着亚伯拉罕若知道我二度弄丢他的枪时会做何感想。
然后我看见钢铁心，他正被教授吸引背对着我。我卯足全力冲过去，钻过阵阵烟雾跳过瓦砾堆。
我靠近时钢铁心时，他也刚好开始转身，我能看见他傲慢狂妄的双眼，他的双手似乎熊熊燃烧着能量。我停在飘扬的烟雾前面，颤抖举起那把杀了我父亲的手枪──这是唯一伤害过我面前这位怪物的武器。
我连开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