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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据后来的历史记载火星内战的第一次打击针对马蒂亚斯·凯夫拉贤者(Mattias Kefra),他在窦萨拜厄斯地区的铸造厂就位于马德勒(Madler)陨石坑内。麦格纳军团(the Magna Legion)的泰坦从南诺奇斯地区赶来,几分钟内就砸毁了他铸造厂的大门。咆哮的引擎上涂有红色、黄色、橙色和黑色,上面还装饰着燃烧的角状头骨。泰坦高墙内宣泄狂怒,摧毁了脚下的一切生物,在熊熊的烈火中几年前来积累的财富智慧付之一炬。

  随着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持续到深夜,大量的图书馆被烧毁,为太阳守卫服务的武器厂变成了熔渣,麦格纳军团的号角声听起来就像原始野蛮人的嘶吼。

  在阿拉伯(Arabian)地区的更北处,位于卡西尼陨石坑中的阿霍泰普(Ahotep)贤者巨大的引擎场被尼洛·瑟蒂斯(Nilo Syrtis)隐藏在山峰和地穴中的原子发射井发射出100枚导弹击中。禁制武器的爆炸使这个直径415公里的深坑充满了沸腾的核子火焰,爆炸产生出的如同岩浆爆发的蘑菇云直冲近70公里的天空。

  在露娜·帕鲁斯(Lunae Palus)和阿卡迪亚地区的边界。死亡追猎者的乌尔里希殿下(Princeps Ulriche)向马森·弗莱迪格(Maxen Vledig)的死锁要塞释放引擎时,原本只限于激烈辩论的事情演变成激烈的战争。

  因为敌人出其不意的偷袭,死锁要塞在战斗的第一个小时就失去了19台引擎随后撤退到博鲁姆的冰冻荒地并在奥林匹亚·昂达(Olympia Undae)避难。他们要求增援的呼声没有得到回应。随着战争的瘟疫如熊熊烈火席卷整个星球,火星上的众生各为自主各自为战。

  在阿萨巴斯卡山谷中,伊格纳姆军团和燃星军团的战争机器在红色星球早期由灾难性的洪水造成的泪滴状地形中近距离血腥搏斗。死斗的双方都不能取得优势更称不上胜利,所以经过一夜的厮杀后,双方都撤退回去舔自己的伤口。

  一群扭曲的护教军和操控可怕变形武器的侍从从奥林匹斯山里冲出来,他们咆哮着攻击伊普卢维恩•马克西玛修士的陨石坑。马克西玛的部队击退了第一批攻击者,但在几个小时内他的熔炉就被邪恶的引擎和变形机器团团包围,这些机器正从铸造将军最黑暗血腥的武器工厂深处不断涌出。

  最大的一次生命损失发生在火星的伊斯梅尼乌斯·拉库斯地区,在那里,鲁昂·维纳鲁斯(Rueon Villnarus)修士的铸造厂被携带生命吞噬病毒的飞弹袭击。这种贪婪的病毒吞噬无数受害者的生命,似乎只要是活物都不能免遭毒手。通过直接接触,它在几分钟内杀死了成千上万直接暴露在爆炸中的人。通过空气传播,它在三小时内消灭了德特罗尼勒斯·门萨(Deuteronilus Mensae)的百万工人,通过恶魔般的扭曲变异通过渗透触感网络传播,那些认为自己身处封闭屏障后自认为安全的人也丧失生命。大约7个小时后,当大快朵颐的病毒最终燃烧殆尽时,伊斯梅纽斯·拉库斯城内的每一个活着的灵魂都死了,1400万液化尸体的残骸在他们躺着的地方凝成固体。

  在第勒赫纳姆海的赫歇尔撞击盆地内,90万护教军与保护者陷入一场血腥的混战中,战争持续几乎所有人都死亡为止。这场毫无意义的屠杀没有胜利者,破坏没有任何目的,但双方仍然把他们的每一份力量投入血腥绞肉战中,他们苦苦支撑知道如果他们撤退就会失去一切。

  战争并不仅仅局限于火星表面。铁环(The Ring of Iron),这个巨大的环状造船厂就像一条闪闪发光的银带一样环绕着这颗红色星球,随着爆炸和冲突的蔓延它也受到余波的冲击而颤抖。效忠王座的派系与宣誓效忠奥林匹斯山和荷鲁斯·卢佩卡尔的派系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当机械教舰队在铁环的阴影下战斗时,太阳舰队的舰艇远离战场用毁灭性的舷侧炮轰击彼此丝毫不没有考虑战术和保全自身。

  气体和尸体从破裂的船体中溢出,伤重的飞船坠向低轨道。被毁的战舰穿过大气层时,每秒钟就有数千人死亡。机械荣光号(Mechanicum Gloriam)在躲避低轨道上的护卫舰猎捕时引擎被毁,燃烧着的残骸穿过闪电密布的火星天空冲向火星表面。

  在塞东尼亚·曼萨地区,机械教学者们看着它从数据神殿上空坠落从而宣称它是万机神愤怒的标志,他们举起他们的肉体手臂和机械臂以赞美这个神圣的奇妙标志。和平和停止敌对行动的呼吁通过每一个他们所能获得的一切手段传向整个火星。

  然后这个信号突然被打断了。因为机械荣光号在一瞬间撞毁了大教堂,神殿本身、神龛和无数圣物盒化为尘土。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数以亿计虔诚的修士们在爆炸的冲击中化为乌有,最后的理性呼唤也随着爆炸消失在这个最新出现的陨石坑中。

  在整个火星上,帝国在机械教建立领地的每一处地区古老的秩序在一场场疯狂的杀戮中灭亡,其杀戮的野蛮程度比任何异形种族都要严重。

  拥有无价知识的图书馆被焚毁,曾经帮助人类从蒙昧中解放出来的修士们被尖叫的暴徒撕得支离破碎,以前宣誓不灭的效忠条约铸造厂彼此像面对世仇一样将所有产能投入到消灭对方的战争中。

  燃烧的碎片从轨道上落到火星的表面。据说火星上从未下过雨,但现在一场宏大的火雨充满了天空就仿佛天空流下了的眼泪,因为它见证了这场毁灭。

  达丽亚坐在卡克斯顿旁边的斗式座椅上,那是他们抢救出来的5号货车狭窄的后舱。叙利亚平原崎岖不平,尘土飞扬,呼啸而过的风透过车厢玻璃吹向众人,失温使得视野变得模糊达丽亚竭力保持着清醒。地面凹凸不平但罗-穆31操控下引导他们穿过了布满岩石的平原。赛维琳坐在卡克斯顿另一边,折断的胳膊被绑带固定在胸前,而祖切则坐在驾驶室的前面,紧挨着罗-穆31。

  在卡班机器的攻击之后,她的保护者把刺穿她肩膀的金属掰开,然后迅速地把他们从磁悬浮的残骸中拖出来。在确定他们各自的伤势程度后把他们转移到隧道墙旁一个隐蔽的涵洞里。

  当罗-穆31和祖切在磁悬浮列车尾部的货舱里搜寻残骸中有用的东西时,赛维琳带着敬畏的表情盯着达利亚,达利亚后来意识到那是恐惧。

  “你是怎么做到的?”赛维琳问道。“我的意思是把那台机器弄走。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

  “我们应该庆幸,”卡克斯顿同意道。“也许它错过了我们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具体怎样我不知道。”

  赛维琳摇着头咬着嘴唇,她断了的胳膊突然疼痛起来。“不,这是达利亚干的,我知道的…你究竟做了什么?”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明白,”达利亚把头靠在隧道冰冷的石墙上。“我好像能看到它的思维机制,知道它怎么运作。我看到铬对它做了什么,我……用点手段让它看不到我们就在它面前的事实。”

  “铬?”赛维琳说。“卢卡斯·铬?那台机器是他造的?思考的机器?”

  “是的,”达利亚说。“我可以看到它的整个思想。”

  “为什么像铬这样的大人物要杀我们?”

  “不是我们,”卡克斯顿说。“是她,达利亚。”

  赛维琳看着达利亚,仿佛她自己的胳膊断了似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达丽亚?卢卡斯为什么要你死?”

  达丽亚知道她说的任何话都不能使赛维琳完全相信她,但她还是耸了耸肩说,“我的猜测…也许与科瑞尔·泽斯的阿卡西解读器有关。有些人不希望它被建造,我认为他们害怕当我们知道它所能展示给我们的一切时将会发生什么。想想看,如果有人什么都知道,那么知识的守护者会怎么样呢?知识就是力量,对吧?那么,当每个人都能获得这些知识时那会发生什么呢?”

  “他们会失去权力,”卡克斯顿说。

  “完全正确,”达利亚说。“而且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确信,不管迷宫下面的生物是什么它都是使阿卡西解读器成功的关键。当我们释放其潜力时,人们就会对我们能够实现的成就感到恐惧,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不放。”

  “那么,这和整个火星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达利亚说。“我真的不知道,但不管它是什么,它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

  就在这时罗-穆31和祖切回来了,他们从陨石坑和红峡谷中无人认领的补给品堆中找到真正的宝藏:医药包、定量配给箱、水回收器和呼吸器。打开药包,对伤员清洗伤口并消毒,然后用纱布和绷带包扎。

  最重要的是祖切发现一辆翻倒的全地形运输车,这种车不可靠、脾气很坏,在边境城镇和不太富裕的锻造厂很常见,但现在它为他们提供了生存的机会。罗-穆31很容易把车翻过来,但在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发现攻击者直接用身上安装的武器切断了车上的定位装置,并打开了驾驶控制装置的机械孔。

  祖切开始在罗-穆31的帮助下修复损坏的行走装置,卡克斯顿开始拆除控制面板并开始与达利亚一起试图恢复面板的功能。借助残骸中金属微薄的磁浮力,罗-穆31举起车厢以让众人把履带拉过来时他也是勉力支撑。当卡克斯顿终于点燃了驱动装置发动机再次转动迸发火花时他们相互拥抱齐声欢呼。

  他们在5号车厢后车厢里装满了物资,沿着黑暗的隧道行驶他们见到了光明。达利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地看到开阔的天空,尽管她看到远处猩红色的黎明和瀑布般的火焰预示着更深的麻烦即将到来。

  当罗-穆31驾驶着5号车厢沿着崎岖的山坡向叙利亚平原进发时,达利亚和其他人第一次看到蒙杜斯-伽玛锻造厂。此刻的铸造厂就像一团黑色的浮油向南部东部蔓延形成一片烟雾弥漫并燃烧着的工业地带。制造厂、巨型武器库和炽热的铸造厂都在劳动的燃烧下跳动着。它是火星上最大的锻炼厂之一,它的最远端不是他们目力所及,一团黑烟笼罩着制造工厂和巢都似乎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笼罩在下面的东西。

  眼前的一切令人深感不安,达利亚知道因为这里是卢卡斯·铬的地盘,而他就是那台刚刚试图杀死她们机器的制造者。

  尽管如此,达丽亚浑身还是充满了力量,也许是对他们与死亡擦肩而过应激反应还是其他原因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自己还活着,而曾经害怕失去的东西还在那里等着她去体验。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旅途中,随着地势逐渐变平,他们顺利地穿过了平原,每个同伴都放松地进入了旅程的新阶段。即使是赛维琳的胳膊仍然很痛,但有了罗-穆31的照料并服用了几片止痛药后她的精神似乎好多了。

  车里的空气很潮湿但比他们周围翻腾的热尘要好得多。在远离苍白平原的此处外面的空气实际上并不有毒但也不是那么令人愉快。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无尽的尘埃笼罩着达利亚,但达利亚对自己即将实现目标的乐观情绪越来越强烈。

  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不过偶尔也会有人指出特别有趣的地形或不寻常的景象因此他们就聊起来,直到他们被身后的灰尘遮住为止。罗-穆31一直盯着远处的铸造厂,随着地面变得越来越不稳达利亚越来越兴奋。

  最后罗-穆31放慢了车厢的速度,他指着地上的一道黑色伤疤,这道伤疤在两个悬崖峭壁之间急剧下降。

  “永夜迷宫的西面入口,”罗-穆31说。

  “好吧,我们在这儿找到了,”赛维琳说。“现在该怎么办?”

  达丽亚看着朋友们紧张的脸。他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但看到迷宫坟墓般的黑暗,她能看到他们对战斗的恐惧和犹豫以及他们渴望她站在他们一边的愿望。

  “我们不进去,还能做什么?”卡克斯顿问。“我们一路走来不能回头了。达利亚 ?”

  “对。”达利亚对他的支持表示感谢。“我觉得挺好的,”祖切说。“如果我们不进去,这是毫无意义的旅程。”

  赛维琳慢慢点了点头,罗-穆31领着他们的车走下斜坡入口,进入峡谷系统。

  地面急剧地下沉光线渐渐消失直到把他们全部吞没,他们穿行于黑暗中周围都是阴影和从高处漫射下来的微光。

  陡峭的悬崖在立于他们头顶,达丽亚觉得他们正穿过一些可怕的、未愈合的伤口,他们越陷越深正逐步深入这个星球的中心。

  看到这么多尸体马文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隧道里充斥着这些碎片,有的是散落在被炸出轨道的磁悬浮列车扭曲的残骸有的则是被压碎的尸体。他驱动埃基托斯战争骑士穿过黑暗,骑士探照灯的光亮照亮了隧道并看到因他们走动残骸扬起的灰尘。

  “你还认为我们在跟踪死人吗?”他对克洛诺斯说。

  他的战斗兄弟没有立刻回答,马文感觉到他的朋友也对眼前所看到的感到愤怒。磁悬浮列车不仅遭到袭击而且被彻底摧毁。威力巨大的武器把它从头到尾撕开并屠杀里面的每一个生灵。

  “考虑到火星上正在发生的一切,甚至在我们在苍白平原发现什么之后,我承认我开始后悔当初追随你的决定。”克罗诺斯说,“但别再这样了,兄弟。不管那台机器是什么,它必须被摧毁。这是站不住脚的。

  马文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说实话,他已经开始怀疑他坐骑的本能了,因为它把马文领得越来越深。然后经过几天无果而终的搜寻,他的鸟卜仪发出了熟悉的、类似蜘蛛走动的嘶嘶声,这是他们猎物的信标。

  一个勘探者的运输船几乎被沙尘暴掩盖在地下,但马文敏锐的嗅觉已经嗅到敌手破坏的痕迹。

  骑士感应反应堆、护盾和武器的残留物后,马文就感到了复仇的渴望,他沿着塔西斯和叙利亚平原之间的山脊向东行进奔波就是为了让敌人偿还带给他的创伤。

  现在他们找到了这条满是尸体的隧道,这是一所毫无意义的屠杀的停尸房而网络仍在拖着他们向前走。

  “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忙?”马文想知道答案。“他们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火星有更大的问题,”克洛诺斯回答说。“你也已经听到消息了。内战爆发了。”

  马文从他朋友的声音里听出了矛盾的心声,他也感觉到他自己内心的骚动。接收的信息中充斥着上百万人的大声呼号:宣战,请求援助,甚至只是愤怒的尖叫。火星铸造厂肩并肩地走过无数个黑暗时代,它们经受住那些可怖的风暴而现在正彼此做着在旧夜都不可能做的事情。

  他接受的教导告诉马文他们应该放弃这个任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加入大部队保卫岩浆城。

  但他接受的教导也告诉他一旦开始就不能放弃,只能完成。

  马文感觉到骑士迸发出愤怒的蒸汽,他知道自己必须服从哪一条命令。

  “离这里更近了。”他说,“我能感觉到。”

  “那我们就跟着它走吧,”克罗诺斯说着驱使座机朝叙利亚平原走去。“我们越早杀死它就能让我们越早回到兄弟们身边。”

  5号车厢在迷宫般高耸的峡谷中向前蠕动,黑暗似乎是把它拖得越来越深就像伏击的捕食者在引诱它的猎物。黑暗中很冷,车厢里小加热器并没有使众人又寒冷减轻的感觉,但在经历了尘土飞扬、潮湿潮湿的穿越叙利亚平原的旅程后没有人抱怨现在的窘境。

  他们越往深处走天气就越冷窗户上也结成出了白霜,这种现象他们谁也没有见过。罗-穆31被迫将宝贵的电池能量转移到加热器一部分以保持玻璃的透明看得出他要向哪儿走。

  5号车厢的前灯断断续续地响着,几乎无法穿透昏暗的光线。随着空气回收装置失灵,机舱内的空气变得闷热而令人不快。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虽然这里没有公路,但地堑底部相对平坦,货物吞噬了这几公里。

  每当他们来到一个分叉口达丽亚就会点一下头指引罗-穆31,她仿佛害怕打破布满迷宫的阴森寂静的后果。

  没有人怀疑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的。

  沾满油污的音响发出刺耳的静电声祖切伸手关掉,他带着困惑的表情回头看了看。“奇怪。它甚至都没开。”

  “梅利辛的确说过,这一地区的专家离开是因为技术问题。”卡克斯顿说

  他的话说得很轻松,但却加剧了他们的不安。

  随着旅程的继续更多的机械故障困扰着他们,尽管在黑暗中度过的头两天之后时间的流逝很难判断,因为每个人的计时器都在同一时刻失灵了。几个小时后,车厢内部的灯光噼啪作响然后灭了,他们进入了一个更深处、阴影更浓的峡谷,这里阳光根本不会光顾。

  黑暗完全包围了他们,达利亚觉得好像有一件斗篷盖在他们周围而一群黑色的幽灵尾随着他们并透过阴影观察。他们每个人都感到有一千只眼睛在盯着他们,此时他们脖子后面的汗毛竖起来,他们越来越觉得危险但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威胁。

  一路上有好几次引擎轰隆一声就熄火了,每一次都得被越来越沮丧和紧张的卡克斯顿哄着才能重新发动起来。

  尽管机械故障和阴郁、忧虑的情绪笼罩着每一个人,只要每跑一公里达利亚就感到越来越兴奋。他们没有看到任何阳光,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的最终目标,但作为一个狂热者达丽亚知道他们已经接近了。

  她不知道他们已经深入到迷宫的深处了——前一天的里程表失效了——也不知道他们和火星上的其他生物有什么关系,但是她内心深处的疼痛告诉她他们就快到了。

  引擎的轰鸣声又停止了,达丽亚听到了卡克斯顿的叹气他准备冒险到寒冷和黑暗中让它重新启动。

  罗-穆31摇了摇头。“不需要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电池没电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赛维琳尖叫道。

  “没关系,”达利亚身体前倾,用手在驾驶室冰冷的玻璃上擦了擦。“看!”

  在没有生命的5号车厢前面,陡峭的悬崖高耸在他们头顶,墙壁上闪闪发光,好像镶嵌着石英块。但达利亚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岩石墙:它的表面很光滑,就像熔融玻璃,内部发出微弱的光。崖壁的一部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脱落露出一条黑暗的甬道,甬道把岩石分开,有一种奇怪的雾气从甬道里发出叹息声,象是从地热出口发出的蒸汽。“龙的气息。”达利亚说。“我们到了。”

  HIMADRI区环绕着喜马拉雅山的巨大中空山,作为泰拉的王冠这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大理石广场,广场两旁排列着精心雕刻的半身像。大理石上镶嵌着金色、红色和蓝色的纹路,数千条荣誉旗帜悬挂在长达一公里的拱门和铁拱顶上。

  冷光通过高出两倍于军阀泰坦的高大窗户洒进宽敞的房间,在黑白水磨石铺成的瓷砖地板上投射出巨大的光芒。阳光照射在一位身披金色盔甲的勇士身上,他和一位身材矮小、白发苍苍、穿着简朴长袍的宫廷长官并肩行进。

  巨人穿着一套华丽的金甲,由最优秀的工匠制作并点缀着由帝国之拳最伟大的工匠制作的华丽饰片。他肩上披着一件镶着青铜边的红丝绒披风,头上的银发和他盔甲散发的光泽形成鲜明对比。

  战士的脸被太阳照得黝黑而粗糙但可以看出他坚韧的决心。

  他的同伴是一个普通人就像他身旁战士是非凡的一样,他的白发像马的鬃毛一样长,他的肩膀仿佛被世界的重量压得弯下来。

  跟在这两个人后面的是一支由十名守卫组成的小队,他们身穿青铜盔甲头戴猩红羽毛的头盔并手执长矛护卫。但他们的出现只是一种形式,因为帝国之拳的原体罗格·多恩不需要任何保护。

  在帝皇宫殿的所有大区域中,希玛德里宫是少数几个没有被这位黄金战士变成堡垒的地方;尽管这个事实对他并没有多少安慰,但他看到了他的同伴,泰拉摄政王,希尔卡利特·马尔卡多(Malcador the Sigillite)。

  当他们从拱门下走过时,马尔卡多看到了多恩造就的奇迹以及大理石上镶嵌着数万名建筑者的名字。在这奇迹的背后他也看到了悲伤。

  “帝皇堡垒的荣耀将像凤凰一样从这场战争的灰烬中升起。”马尔卡多猜测着他朋友的想法。

  多恩低头看着他,疲倦地笑了笑。“抱歉。我只是在计算拆除大拱门代之以堡垒大门需要多长时间。”

  “我知道你的想法,”马尔卡多点了点头,他们从拱门下走过时他把手放在背后。“那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我的拳头能起作用,也许两天就可以。”多恩说。“但我们希望事情不会发展到那种地步。如果叛徒的部队打到这里那我们就输了。”

  “帝皇相信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说。

  “我不会的,”多恩同意道。

  他们在沉默中走了一段时间, 此刻他们可以在难得的蓝天和希玛德里区内的众多奇观中欣赏群山美景:王座地球仪标出塔里的疯王佩斯基金的疆域、记述英雄丰功伟绩的记功柱、最后罗马的飞行器, 保存在波光粼粼的停滞场中描绘统一战争中拍摄的一百多个奇观和奖杯。。

  “帝皇还不加入我们吗?”当他们走过从军阀卡拉甘身上撕下血迹斑斑的珍珠铠甲时多恩问道。

  马尔卡多叹了口气。他一直在等待这个问题。“不,我的朋友,他没有。”

  “告诉我为什么,西基利特,”多恩问。“他的帝国正在崩溃,而他最聪明的孩子正在把半个银河系拖入战争。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我不能回答你,”马尔卡多说。“对帝皇来说没有什么比他在宫殿地下所做的工作更重要的了,何鲁斯不是,你不是,当然我也不是。”

  “那么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没有,”马尔卡多说。“我们从不是孤立的存在。帝皇也许不会站在我们一边,但他给了我们打赢这场战争的手段。荷鲁斯带着他的三个兄弟军团,你有你的拳头和其他十三支军团。”

  “要是十五支就好了,”多恩沉思着说。

  “想都别想,我的朋友,”马尔卡多警告说。“我们永远失去了他们。”

  “我知道,”多恩说,“你说得对。我简单地计算一下数字,叛徒取胜的机会很小,但是他是最狡猾的,他很有可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方法。”

  “这就是你真正担心的吗?”

  “也许吧”,多恩小声说道。“我还不知道我怕什么。这让我很担心。”

  马尔卡多指向希玛德里宫尽头那冷酷的黑色大门,那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地。“也许星语庭之主那里会有更多关于军团的消息。”

  “他最好有,”多恩说。“在我们为穿越亚空间风暴而做出牺牲之后,最好能有圣吉列斯和莱昂的消息。”

  “还有基里曼和鲁斯,”马尔卡多补充道。

  “我不担心他们。他们会照顾自己。”多恩说。“但我上次知道他们的计划时,其他人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不能联系到他们这让我很伤心。我需要召集军团打击叛徒的心脏。”

  “你还打算跟荷鲁斯·卢佩卡尔决战吗?”

  “在他对伊斯塔万三做了那么多之后,这是唯一的办法。”多恩说。当提到前兄长的名字他也有些退缩。‘斩杀敌首,群敌退散。’

  “或许是这样,但我们有更接近泰拉的问题需要首先解决。”

  “你说的是火星上的内战吗?”

  “是的,”马尔卡多证实道。“伊普卢维恩·马克西玛贤者每天联系我讲述火星上的暴行和知识的丧失。战争已经降临到这个红色星球上了。”

  “铸造将军将军没有消息吗?”

  “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恐怕他现在已经在反对我们了。”

  “这个马克西玛,他可靠吗?”

  马尔卡多耸耸肩。“如今谁能更可靠?我知道马克西玛,虽然他好夸张事实,但他是一个坚定忠于帝皇的人,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火星燃烧着反抗之火。”

  “然而我们需要在向一个遥远的星系发动战争以确保太阳系的安全。”

  “你有什么建议?”马尔卡多问道。

  “我将派西吉斯蒙德和我的帝国之拳四个连去保卫火星的锻造厂。蒙杜斯·奥库勒姆和蒙杜斯·伽玛制造了阿斯塔特的大部分盔甲和武器。我们将袭击那里夺取那些锻造厂,当他们成为我们的然后我们将向外推进再保护其他的。”

  “西吉斯蒙德?他有点反复无常,不是吗?”马尔卡多问道。“如果有一个比他更冷静的头脑,火星任务难道不会更容易吗?”

  多恩笑了,在现在黯淡的形式原体的笑容非常少见。“我的一连长总爱说些好斗的话,是啊,但我要派坎巴·迪亚兹跟他一起去。他将给西吉斯蒙德带去稳定的思维。这样能减轻你的忧虑了吗?”

  马尔卡多点点头。“当然。你是帝国军队的指挥官,我对你充满信心,但即使像我这样一个卑微的行政官员也知道,要平定火星你需要的战士比四个帝国之拳的连要多得多。”

  “我们可以用帝国军队的兵团和驻扎在地球、土星和木星卫星上的辅助部队来扩充兵力。”

  “也许还有塔尔格隆(Sor Talgron’s)的怀言者?”

  “不行,”多恩说。“我需要他的战士们进攻伊斯塔万五。”

  马尔卡多停下来,透过一扇高耸的窗户向外望去,太阳开始在世界最高峰的后面落下。

  “谁能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问。

  “没有人能预见到这一点,”多恩说。“连帝皇也没有。”

  “如果我们不能阻止战帅,那么我们在过去三个世纪里建造的一切就会消失殆尽,我的朋友。如果我们失败,我们所有伟大的成就和关于统一的伟大梦想将化为灰烬。一旦我们被叛乱分子吞噬,柔弱的众生只是他们刀下的羔羊。”

  “那我们可不能失败。”多恩说。

  马尔卡多转过身来面对多恩,他抬起头看着原体那饱经风霜的英俊脸庞。“把你的战士送到火星去,罗格·多恩。保护火星的锻造厂,然后终结藏匿在伊斯塔万五上荷鲁斯·卢佩卡尔的生命。”

  多恩向他鞠了一躬。“此事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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