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尤根以和往常一样耐心在堡垒外面等着我，此时的他正随意的翻阅着一个色情数据板，沉浸在享受那越来越凉爽的气温之中，这时黄昏的太阳已经落入了远方位于自卫队营地的各类功能性建筑后面那片可以看得见的居民区的楼群之中。除了我的副官将脚舒舒服服的搁在那辆仍然没有顶盖的火蜥蜴的挡泥板上之外，我发觉营房、车间和阅兵场几乎全都处于被遗弃的状态，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士兵以一种怪诞的沉默忙着完成自己的工作。本来像这种地方应该充满活力才对:到处都是行军靴发出的那沉重的脚步声、引擎的转动声和从训练场传来的连续不断的光枪射击声，但此时我能听到的最大的声响就是有如在呻吟的风声和尤根消化道里传来的蠕动声。
“会开的还好吧，长官？”他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钻进火蜥蜴，发动了引擎，我稍稍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满心欢喜的爬上车子:不过我怀疑自己的那一点补救措施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比想象的还要好。”我如实的对他说道。就我的预计而言，无论那些虔诚的狂热分子的血液中是否包含能令Moroe从中研发出疫苗的物质，那都会让他们颜面扫地。要是没有胜算的话，我是不会乐意赌上自己的性命的。
“回RHQ1吗？”尤根问道，火蜥蜴猛的向前窜了出去，我点了点头，抓住了同轴武器以防车子以那极为可怕的速度转向时将我从车门里甩飞到外面去。
“是的，”我说道，明白相较于使用通讯链，Kasteen和Broklaw更加热衷于能以更为坦率的方式来讨论之后的这些部署工作。“不过要先去一趟总督府。”如果我们准备部署的话，我们需要先对这块区域的情况做一次探查，弄清楚那些地图上没有标注的琐碎细节，而我通常在发现避难所或是逃生路线之后会对自己那片新驻地感到更加的满意。除此之外，这给了我一次与Jona聊天的机会，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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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团指挥部（Regimental headquarters）。
我们当做与政府进行联络的关键人物，当然那些平民管理机构根本也没剩下多少人，而他近来沉默寡言的状态令人有些担忧，但我猜过会儿他肯定有很多心里话要说。
“前往总督府是吧，长官。”尤根向我确认了目的地，为了顺利通过营地大门，他明显有些不太情愿的减慢了车速，没让那些忧心忡忡的注视着我们的哨兵们被飞驰的装甲车吓得仓皇逃命。这里常备的防御工事用箱子、盛放化学制品的圆桶和其他任何偶然找到的东西进行了加固，被围在两个沙袋之间的自动炮炮管谨慎的俯瞰着远处通往城市中心地带的街道。由于岗哨的人员并不充足，我怀疑它都抵挡不住一群初学走路而又下定决心要占领这里的孩童的围攻，但是当我们开车经过哨兵身边时，我还是说了几句事先准备好的陈词滥调来提振士气，这似乎让步兵们很是感激。他们很有效率的拖开了挡在路上的两个圆筒来让我们通过，同时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竟然还劈了啪啦的向我敬礼，1我以自己在阅兵场上那种最好的派头向他们还礼，当他们开始重新恢复那道临时的防线时，尤根再次踩下油门为引擎加速，然后就像是看见拿着食谱的兽人走过来的屁精一样飞一般的驶离了那里。
夜幕渐垂的城市里弥漫着另一种可怕的景象，当我们那咆哮的车子沿着大路和被遗弃的主干道一路前行时，除了偶然看见一辆进行巡逻的奇美拉装甲车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现。那辆装甲车炮塔顶部安装的探照灯摆来摆去，照亮了巷子口和被洗劫一空的商业中心那破碎的窗户。很多街灯仍在静静的发挥着作用，不过深红色的夜幕还是占据了这些散发着冷光的隔离区域之间的路段，灯光映射出了建筑深处那些忽隐忽现的身影，某些东西可能就隐藏在那里的掩体之中。我几次都瞥见了行迹鬼祟的人影，并且转动同轴武器瞄准了它，但是最终没有出现什么有敌意的东西，让我不禁想要弄清楚他们是否就是些独来独往搜寻啮齿动物、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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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为政委并不在指挥链中，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士兵不是必须向他们敬礼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尽管他们是少数）会这么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一种审慎考虑后的行为，不过对于凯恩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来说，士兵们这样的做的诱因是他们对凯恩抱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尊重。（译注：自古以来，监军、政委、党代表这一类的政工人员的实际地位都是要高于看似与他们平级的军事主官的，这是因为在必要时，政工人员有权罢免、处置队伍中包括军事主官在内一切人等，并代行统领部队的一切事务，（当然类似于冈特那种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高人就另行别论了。）所以对于上至团长下到大头兵的各级战斗人员来说，得罪政委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特别是大部分的政委脾气都不太好，还喜欢使用自己手中的特权，能拍上马屁固然是好，即便没这个机会，表示一下尊重（畏惧）也是极好的。当然必须得说凯恩是这方面的例外。）胜过了自我保护意识的劫掠者，或许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然而这时我并没有开始怀疑这次旅行的危险性，但是我很快就在一挺重爆弹枪发出的轰鸣声中醒悟了过来，很快远处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了其它的重爆弹枪的咆哮声。这说明至少有一辆正在进行侦查的奇美拉装甲车发现了一队需要呼叫增援才能处理掉的还魂者。枪声似乎距我们很远，但我参加过很多次城市作战，知道周围的建筑会对交火声产生一定的干扰，回音会自行减弱或是会被周围社区的楼群弄得模糊不清，使得我们不可能准确的判断出枪声的方向和与我们相隔的距离。
“你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吗？”尤根的声音在我的通讯器中显得有些微弱。
“不需要。”我快速的扫描了一遍通讯频率，几乎马上就定位出了战斗发生的地点。一个Tallarn排在进行重新部署时偶然撞见了一大群的还魂者，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士兵们目前正忙着用爆弹为自己开路。“奇美拉的车组人员将舱门封住了，并且在用爆弹枪来消灭它们。”这样做确实很快就能清除掉那些行动迟缓的僵尸。“如果我们非要横加干涉的话，那就只会妨碍他们战斗。”接着就会立即不必要的引起尸群中每一只幸存的还魂者的注意力，这是因为，与被安全的锁在几厘米厚的装甲板后面的奇美拉车组乘员不同，我们乘坐的是一辆脆弱的侦察车，实在是禁不起那种程度的折腾。“保持方向，直奔总督府。”
“你说得对，长官。”尤根承认道，而且就像他做其他事那样按照字面含义来理解这条指令，载着我们离开了那条公路。火蜥蜴的悬挂装置越过了一道将车道和人行道划分开来的路缘，之后我们的车子撞破了一对装饰用的熟铁大门，扯掉了那上面的合页，径直冲了进去，甚至在我们车子引擎的轰鸣声中都能清楚的听见那响亮的撞击声。幸运的是，经过多年的洗礼的我已经逐渐适应了他那粗野的驾车方式，当我感觉火蜥蜴突然向右边倾斜时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抓住了同轴武器，仍然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我们那旋转的履带溅起了一团团的泥土，我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我们好像撞进了一片宽阔、修剪过的草坪，曾在这里工作的那些早已经过世的园丁们可能不会允许它的外观变得像现在这样散乱。
“我们在哪儿？”我问道，此时我的心理状态相比于恼怒而言更像是听天由命：一起服役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想如今我应该已经记住了要明智的使用如“沿着公路开”这一类的指令来限制他的行动。
“市公园。”尤根以他平素那般实事求是的样子向我公布了问题的答案。“它连接着总督府的庭院。”伴随着微弱的嘎吱声，两株杂乱的灌木消失在我们的履带下面。“过去一点儿就是Eternal Garden（永恒花园）。”
“永恒花园？”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下突然一沉。这儿远非是让我们被黑暗和阴影包围在中间的公路，这里面可能埋伏着什么东西。也许突然间奇怪而又难以名状的身形就会从阴暗的灌木丛中站起身来，不过一切超出火蜥蜴前照灯的投射出的锥形光柱的覆盖范围的东西同样成了黑夜本身的一部分。描绘出远方围绕在这片黑色海洋周围的建筑轮廓那针孔般的灯光就像是高挂在天上对我们的境况漠不关心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总之，地图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副官进一步解释道。“大楼，许多小一点的建筑。然后是公园里的一条通向另一边公路的车行道。再从那里出来后，总督府正好就在对面。”
“我明白了。”我尽可能冷静的说道。“这样能为我们节省一点时间。”我拿出了在我到达后不久Jona体贴的赠送给我的那本袖珍城区指南，不顾很多主要的地标已经不复存在了的这个事实，开始查阅我们闯入的这个地方的信息。如我所料，关于这里，册子上面有一条相当全面的条目，这倒不足为奇，因为这是Viasalix最为著名的公用墓地。
“我就是这么想的。”尤根和往常一样冷静的说道。
我无视了这句话，一门心思阅读那本小册子，希望能发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不利，而渐渐的，我最初的恐慌心理开始消退。这块公墓是行星总督和其他Lentonian名人的长眠之地，而且就其本身而言，它也受到了当地人的普遍推崇。然而好多年来那里似乎都没有举行过葬礼，1这倒是让我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没有人被埋葬在那里的话，它们就不太可能再度突然现身给我招惹来麻烦。
这时前照灯照出了远方一个正在活动的身影，仿佛黑暗的一部分流入了光锥的覆盖范围。尽管我的理性思维坚持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威胁，而是那种我认为自己在废弃的商业中心深处看到过的人影，但出于谨慎，我还是检查了下重爆弹枪，将第一发子弹推入了枪膛。如果我让自己的理性思维凌驾在自己的偏执倾向之上，那么我就不可能撑到光荣退役，而事实证明这次也不例外。
当我们到达公墓时，出乎意料的发现它原来是一座优雅的建筑，而不像是我见识过的那些过于花哨的石头仓库。相反的，它很高，比例也很匀称，考究的柱廊支撑着越来越细的尖顶，所有柱子上的女性雕像都一脸虔诚的面朝着屋檐下仁慈的俯视着芸芸众生的帝皇圣像。整座建筑物的表面都覆盖着白色大理石板，在群星暗淡的蓝光映射之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赋予了它一种极尽空灵的感觉，这倒是完全符合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用途。我在黑暗中能够辨认出围在它四周那一大批小一些的坟墓就不那么花哨了，就像是一群与一艘星舰排成编队的功能性太空船，而眼前的这一幕景象严重的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惧感。而被安葬在里面的人，2是不是最近才下葬的，这谁也说不准，我比先前更加不确定我们是否马上就会有危险。
“与它们保持距离。”我说道，我的副官遵照了我的指示，带着我们拐了一个的大弯绕过了那些不吉利的埋骨之地。我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周围的黑暗，希望能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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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onas的前任是个极不受人民爱戴的总督，因而在他死后也没有被追授任何荣誉。
2、在大多数情况下，那是地位不足以被授予直接躺在在Lentonia统治家族身边、享受永恒安息特权的贵族子弟的住宅，还有那些从他们自认的、突然死掉的长辈那里获得足够的财富的新兴商人家族也大胆的闯入了贵族子弟们这场最终的聚会。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会开的还好吧，长官？”他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钻进火蜥蜴，发动了引擎，我稍稍裹紧了自己的大衣，满心欢喜的爬上车子:不过我怀疑自己的那一点补救措施怕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比想象的还要好。”我如实的对他说道。就我的预计而言，无论那些虔诚的狂热分子的血液中是否包含能令Moroe从中研发出疫苗的物质，那都会让他们颜面扫地。要是没有胜算的话，我是不会乐意赌上自己的性命的。
“回RHQ1吗？”尤根问道，火蜥蜴猛的向前窜了出去，我点了点头，抓住了同轴武器以防车子以那极为可怕的速度转向时将我从车门里甩飞到外面去。
“是的，”我说道，明白相较于使用通讯链，Kasteen和Broklaw更加热衷于能以更为坦率的方式来讨论之后的这些部署工作。“不过要先去一趟总督府。”如果我们准备部署的话，我们需要先对这块区域的情况做一次探查，弄清楚那些地图上没有标注的琐碎细节，而我通常在发现避难所或是逃生路线之后会对自己那片新驻地感到更加的满意。除此之外，这给了我一次与Jona聊天的机会，他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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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团指挥部（Regimental headquarters）。
我们当做与政府进行联络的关键人物，当然那些平民管理机构根本也没剩下多少人，而他近来沉默寡言的状态令人有些担忧，但我猜过会儿他肯定有很多心里话要说。
“前往总督府是吧，长官。”尤根向我确认了目的地，为了顺利通过营地大门，他明显有些不太情愿的减慢了车速，没让那些忧心忡忡的注视着我们的哨兵们被飞驰的装甲车吓得仓皇逃命。这里常备的防御工事用箱子、盛放化学制品的圆桶和其他任何偶然找到的东西进行了加固，被围在两个沙袋之间的自动炮炮管谨慎的俯瞰着远处通往城市中心地带的街道。由于岗哨的人员并不充足，我怀疑它都抵挡不住一群初学走路而又下定决心要占领这里的孩童的围攻，但是当我们开车经过哨兵身边时，我还是说了几句事先准备好的陈词滥调来提振士气，这似乎让步兵们很是感激。他们很有效率的拖开了挡在路上的两个圆筒来让我们通过，同时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竟然还劈了啪啦的向我敬礼，1我以自己在阅兵场上那种最好的派头向他们还礼，当他们开始重新恢复那道临时的防线时，尤根再次踩下油门为引擎加速，然后就像是看见拿着食谱的兽人走过来的屁精一样飞一般的驶离了那里。
夜幕渐垂的城市里弥漫着另一种可怕的景象，当我们那咆哮的车子沿着大路和被遗弃的主干道一路前行时，除了偶然看见一辆进行巡逻的奇美拉装甲车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现。那辆装甲车炮塔顶部安装的探照灯摆来摆去，照亮了巷子口和被洗劫一空的商业中心那破碎的窗户。很多街灯仍在静静的发挥着作用，不过深红色的夜幕还是占据了这些散发着冷光的隔离区域之间的路段，灯光映射出了建筑深处那些忽隐忽现的身影，某些东西可能就隐藏在那里的掩体之中。我几次都瞥见了行迹鬼祟的人影，并且转动同轴武器瞄准了它，但是最终没有出现什么有敌意的东西，让我不禁想要弄清楚他们是否就是些独来独往搜寻啮齿动物、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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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为政委并不在指挥链中，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士兵不是必须向他们敬礼的，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尽管他们是少数）会这么做：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一种审慎考虑后的行为，不过对于凯恩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来说，士兵们这样的做的诱因是他们对凯恩抱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尊重。（译注：自古以来，监军、政委、党代表这一类的政工人员的实际地位都是要高于看似与他们平级的军事主官的，这是因为在必要时，政工人员有权罢免、处置队伍中包括军事主官在内一切人等，并代行统领部队的一切事务，（当然类似于冈特那种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高人就另行别论了。）所以对于上至团长下到大头兵的各级战斗人员来说，得罪政委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特别是大部分的政委脾气都不太好，还喜欢使用自己手中的特权，能拍上马屁固然是好，即便没这个机会，表示一下尊重（畏惧）也是极好的。当然必须得说凯恩是这方面的例外。）胜过了自我保护意识的劫掠者，或许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
然而这时我并没有开始怀疑这次旅行的危险性，但是我很快就在一挺重爆弹枪发出的轰鸣声中醒悟了过来，很快远处又接二连三的传来了其它的重爆弹枪的咆哮声。这说明至少有一辆正在进行侦查的奇美拉装甲车发现了一队需要呼叫增援才能处理掉的还魂者。枪声似乎距我们很远，但我参加过很多次城市作战，知道周围的建筑会对交火声产生一定的干扰，回音会自行减弱或是会被周围社区的楼群弄得模糊不清，使得我们不可能准确的判断出枪声的方向和与我们相隔的距离。
“你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吗？”尤根的声音在我的通讯器中显得有些微弱。
“不需要。”我快速的扫描了一遍通讯频率，几乎马上就定位出了战斗发生的地点。一个Tallarn排在进行重新部署时偶然撞见了一大群的还魂者，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士兵们目前正忙着用爆弹为自己开路。“奇美拉的车组人员将舱门封住了，并且在用爆弹枪来消灭它们。”这样做确实很快就能清除掉那些行动迟缓的僵尸。“如果我们非要横加干涉的话，那就只会妨碍他们战斗。”接着就会立即不必要的引起尸群中每一只幸存的还魂者的注意力，这是因为，与被安全的锁在几厘米厚的装甲板后面的奇美拉车组乘员不同，我们乘坐的是一辆脆弱的侦察车，实在是禁不起那种程度的折腾。“保持方向，直奔总督府。”
“你说得对，长官。”尤根承认道，而且就像他做其他事那样按照字面含义来理解这条指令，载着我们离开了那条公路。火蜥蜴的悬挂装置越过了一道将车道和人行道划分开来的路缘，之后我们的车子撞破了一对装饰用的熟铁大门，扯掉了那上面的合页，径直冲了进去，甚至在我们车子引擎的轰鸣声中都能清楚的听见那响亮的撞击声。幸运的是，经过多年的洗礼的我已经逐渐适应了他那粗野的驾车方式，当我感觉火蜥蜴突然向右边倾斜时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抓住了同轴武器，仍然让自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我们那旋转的履带溅起了一团团的泥土，我向四周望了望，发现我们好像撞进了一片宽阔、修剪过的草坪，曾在这里工作的那些早已经过世的园丁们可能不会允许它的外观变得像现在这样散乱。
“我们在哪儿？”我问道，此时我的心理状态相比于恼怒而言更像是听天由命：一起服役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想如今我应该已经记住了要明智的使用如“沿着公路开”这一类的指令来限制他的行动。
“市公园。”尤根以他平素那般实事求是的样子向我公布了问题的答案。“它连接着总督府的庭院。”伴随着微弱的嘎吱声，两株杂乱的灌木消失在我们的履带下面。“过去一点儿就是Eternal Garden（永恒花园）。”
“永恒花园？”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下突然一沉。这儿远非是让我们被黑暗和阴影包围在中间的公路，这里面可能埋伏着什么东西。也许突然间奇怪而又难以名状的身形就会从阴暗的灌木丛中站起身来，不过一切超出火蜥蜴前照灯的投射出的锥形光柱的覆盖范围的东西同样成了黑夜本身的一部分。描绘出远方围绕在这片黑色海洋周围的建筑轮廓那针孔般的灯光就像是高挂在天上对我们的境况漠不关心的星星一样遥不可及。
“总之，地图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的副官进一步解释道。“大楼，许多小一点的建筑。然后是公园里的一条通向另一边公路的车行道。再从那里出来后，总督府正好就在对面。”
“我明白了。”我尽可能冷静的说道。“这样能为我们节省一点时间。”我拿出了在我到达后不久Jona体贴的赠送给我的那本袖珍城区指南，不顾很多主要的地标已经不复存在了的这个事实，开始查阅我们闯入的这个地方的信息。如我所料，关于这里，册子上面有一条相当全面的条目，这倒不足为奇，因为这是Viasalix最为著名的公用墓地。
“我就是这么想的。”尤根和往常一样冷静的说道。
我无视了这句话，一门心思阅读那本小册子，希望能发现我们的处境有多么不利，而渐渐的，我最初的恐慌心理开始消退。这块公墓是行星总督和其他Lentonian名人的长眠之地，而且就其本身而言，它也受到了当地人的普遍推崇。然而好多年来那里似乎都没有举行过葬礼，1这倒是让我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没有人被埋葬在那里的话，它们就不太可能再度突然现身给我招惹来麻烦。
这时前照灯照出了远方一个正在活动的身影，仿佛黑暗的一部分流入了光锥的覆盖范围。尽管我的理性思维坚持那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威胁，而是那种我认为自己在废弃的商业中心深处看到过的人影，但出于谨慎，我还是检查了下重爆弹枪，将第一发子弹推入了枪膛。如果我让自己的理性思维凌驾在自己的偏执倾向之上，那么我就不可能撑到光荣退役，而事实证明这次也不例外。
当我们到达公墓时，出乎意料的发现它原来是一座优雅的建筑，而不像是我见识过的那些过于花哨的石头仓库。相反的，它很高，比例也很匀称，考究的柱廊支撑着越来越细的尖顶，所有柱子上的女性雕像都一脸虔诚的面朝着屋檐下仁慈的俯视着芸芸众生的帝皇圣像。整座建筑物的表面都覆盖着白色大理石板，在群星暗淡的蓝光映射之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赋予了它一种极尽空灵的感觉，这倒是完全符合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用途。我在黑暗中能够辨认出围在它四周那一大批小一些的坟墓就不那么花哨了，就像是一群与一艘星舰排成编队的功能性太空船，而眼前的这一幕景象严重的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惧感。而被安葬在里面的人，2是不是最近才下葬的，这谁也说不准，我比先前更加不确定我们是否马上就会有危险。
“与它们保持距离。”我说道，我的副官遵照了我的指示，带着我们拐了一个的大弯绕过了那些不吉利的埋骨之地。我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周围的黑暗，希望能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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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onas的前任是个极不受人民爱戴的总督，因而在他死后也没有被追授任何荣誉。
2、在大多数情况下，那是地位不足以被授予直接躺在在Lentonia统治家族身边、享受永恒安息特权的贵族子弟的住宅，还有那些从他们自认的、突然死掉的长辈那里获得足够的财富的新兴商人家族也大胆的闯入了贵族子弟们这场最终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