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奥比旺、塞拉西和马瓦特从距离光荣街上那座见证堂一 个街区的一条隧道中钻了出来。奥比旺已经通知了治安组的 所有成员到这里集合。他不想使用暴力，但是显示一下武器 可能会有用的。必须尽一切代价避免最后的摊牌。
但是他们来得太迟了。最后一张牌已经亮出。 韦哈蒂和老年派组成一道人墙，围住一了见证堂。他们并 肩站立，面对着尼尔德和他的帮手。
在被老年派想法子制止之前，尼尔德显然已经开始了拆 卸行动。一些墓碑已经被拖了出来，一部分已经被毁掉了。 人墙外面停着飘浮机，上面装满了光钻和其他拆卸工具。显 然韦哈蒂和老年派己经设法挡在了尼尔德和那些工具之间。
塞拉西和奥比旺匆匆来到尼尔德跟前。 “看看他们，”尼尔德厌恶地说，“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他们 的仇恨。”
“形势不妙啊，尼尔德，”奥比旺说道。 “谢谢你的好消息，”尼尔德讥讽地说道，叹了一口气。 “喏，我知道，形势是不妙。你认为我们为什么站在这里，什么 也不干?如果我们使用暴力突破人墙，就可能发生意外。但 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必须拆毁那座见证堂。”
“为什么?”塞拉西间道。 尼尔德一甩头。“你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为什么。” “我想我明白。塞拉西说道，“但是我一直在重新思考这 个问题，尼尔德。把惟一保存了我们历史的东西毁掉，这么做 明智吗?”
“一段死亡和毁灭的历史!” “是这样，”塞拉西承认说，“但是它是我们的历史。” 尼尔德只是瞪眼看着塞拉西。“我简直无法相信，”他咕咕哝道。 “尼尔德，我们还必须考虑一下泽哈瓦城，”奥比旺插话 说。“我刚才说形势不妙的时候，我的意思不只是指拆毁这么 一座见证堂。如果你坚持使用暴力，那么这个消息将会传遍 全城。民众已经对我们心怀不满了。他们饥寒交迫，寒冬已 经迫在眉睫。他们必须看到重建城市的希望，而不是毁灭。”
尼尔德将怀疑的目光从塞拉西的身上又移到奥比旺的身 上。“我们的理想怎么办?我们这么快就妥协了?’’
“妥协就那么糟糕吗?”塞拉西问道，“整个的文明都建立 在妥协之上。”她将一只手放在尼尔德的胳膊上，“让韦哈蒂赢 了这一次吧，尼尔德。”
他疯狂地摇着头。“不行。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关心起你 父亲的胜败了?战争的时候你怎么不关心!你打死了那么多 老人。如果你可能，你会把他也杀了!”
尼尔德的话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塞拉西的脸上。她把身子 转开了。
“尼尔德，听着，”奥比旺恳求道，“这不关韦哈蒂的事。我 们大家都是一心为了泽哈瓦城，希望它有最好的结果。这些 事情是我们大家需要讨论的。我们应该通过投票表决。难道 这不是我们建立政府机构的目的吗?是你自己想成立这个委 员会的。是你自己想不要出现独裁，记得吗?”
尼尔德乌黑的眼睛中流露出狂暴的神情。“好吧。我没 法反对你们俩。”
塞拉西恳求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在反对你，尼尔德。我 们仍然是一起的。”她伸出一只手掌。
尼尔德没有理会她，他向他的组员打了手势，转身大踏步 走开了。片刻之后，他们跟着他走了，一个个脸上都是困惑的 表情。
老年派发出一阵高声欢呼。韦哈蒂那洪亮的声音隆隆回 响。
“我们胜利啦!” 塞拉西看着她的父亲，面露忧色。“我认为我刚才犯了一 个错误。我不该当着他们的面和尼尔德争执。”
“我认为我们别无选择，”奥比旺说道。其实他心里也为 老年派刚才的反应担优。狡猾的韦哈蒂，他将把这次胜利变 成很大的胜利，并让它为他所用。
韦哈蒂突然转过身，目光越过他们的头顶，直盯盯地看着 塞拉西。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奥比旺看见，当韦哈蒂看 着自己的女儿时，他目光中的蛮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柔情。
说到底，他毕竟是一个人，奥比旺心想。他第一次感觉 到，塞拉西可能还有希望和他渴念已久的父亲重新连结到一 起。
一个老人拉了拉韦哈蒂的胳膊，于是他粗暴无理地转身 而去。塞拉西发出一声轻叹。
“尼尔德说他的父母对他来说不只是斗士。”她说，“我也 是这么觉得。我知道我爸爸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如果我想 回忆，我也能想起爱。”
“我认为爱依然存在，”奥比旺说道。 “爱对我来说是神圣的东西，”她说，“而且爱也意味着见 证堂中的记忆或许也是神圣的。”她转身看着奥比旺。“你知 道我的意思吗?有什么东西对你来说也是神圣的吗?”
一个形象情不自禁地闪现在奥比旺的脑海中。他看见了 神殿，高高耸立在蔚蓝的天空中，白色的考路斯坎建筑，高不 可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还看到了一间间凉 爽狭长的大厅，一个个安静的房间，一眼眼喷涌的喷泉，还 有一个比塞拉西的眼睛还绿的湖泊。他坐在疗伤火晶石的 前面，眼盯着它们最深处那跳动的火焰，他感到内心充满宁 静。
这种感情浸透了他的全身。他思念身为绝地战士的日 子。
他思念他与神力之间曾经拥有的那种牢不可断的强烈联 系。他已经失去了它。现在他几乎又变成了一个一年级的学 生，意识到自己可以感觉出某种东西，但却控制不了它。他思 念他在神殿里感受到的那种明确的目标意识，对于将来何去 何从，他曾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满意足地顺着既定的路线向 前走。
还有，他特别思念奎刚。 他们的关系结束了。奥比旺可以回到神殿，尤达会欢迎 他，他知道。他是否还会成为一名绝地战士取决于绝地武士 会的决定。其他人也是去而复归的。
但是奎刚不会再接收他了，也不会再欢迎他了。那个绝 地大师已经和他恩断义绝。还有，奥比旺知道，奎刚有一千一 万个理由这样对待他。那种至深至诚的信任一旦破坏，就不 可能再重新修复。
塞拉西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以前的日 子了。”
“是啊。” 她点点头，似乎这证实了她一直在思考的某个问题。“这 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奥比旺。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你需要一 个比我们这儿能提供给你的世界更加广阔的世界。你的命运 也许是为了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
“但是我热爱梅利达/达恩这个地方，”奥比旺说道。 “这不必去改变。你可以和他联系，你知道。” 奥比旺没有必要问她话中所指。 “当时你必须选择，所以你选择了，”塞拉西继续说道。 “从你对我说的关于绝地人的话中，我想没有人会责备你。”
奥比旺目光越过广场，眺望着灰色的天空，远处的天幕中 零星地闪烁着几颗星星。更远处便是这个星系的其他世界， 考路斯坎星球便在其中。乘坐一只快船只有三天的路程。然 而，对奥比旺来说，它却遥不可及。 “有一个人会责备我，”他回答说，“会永远责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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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来得太迟了。最后一张牌已经亮出。 韦哈蒂和老年派组成一道人墙，围住一了见证堂。他们并 肩站立，面对着尼尔德和他的帮手。
在被老年派想法子制止之前，尼尔德显然已经开始了拆 卸行动。一些墓碑已经被拖了出来，一部分已经被毁掉了。 人墙外面停着飘浮机，上面装满了光钻和其他拆卸工具。显 然韦哈蒂和老年派己经设法挡在了尼尔德和那些工具之间。
塞拉西和奥比旺匆匆来到尼尔德跟前。 “看看他们，”尼尔德厌恶地说，“用他们的生命保护他们 的仇恨。”
“形势不妙啊，尼尔德，”奥比旺说道。 “谢谢你的好消息，”尼尔德讥讽地说道，叹了一口气。 “喏，我知道，形势是不妙。你认为我们为什么站在这里，什么 也不干?如果我们使用暴力突破人墙，就可能发生意外。但 是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必须拆毁那座见证堂。”
“为什么?”塞拉西间道。 尼尔德一甩头。“你是什么意思?你明白为什么。” “我想我明白。塞拉西说道，“但是我一直在重新思考这 个问题，尼尔德。把惟一保存了我们历史的东西毁掉，这么做 明智吗?”
“一段死亡和毁灭的历史!” “是这样，”塞拉西承认说，“但是它是我们的历史。” 尼尔德只是瞪眼看着塞拉西。“我简直无法相信，”他咕咕哝道。 “尼尔德，我们还必须考虑一下泽哈瓦城，”奥比旺插话 说。“我刚才说形势不妙的时候，我的意思不只是指拆毁这么 一座见证堂。如果你坚持使用暴力，那么这个消息将会传遍 全城。民众已经对我们心怀不满了。他们饥寒交迫，寒冬已 经迫在眉睫。他们必须看到重建城市的希望，而不是毁灭。”
尼尔德将怀疑的目光从塞拉西的身上又移到奥比旺的身 上。“我们的理想怎么办?我们这么快就妥协了?’’
“妥协就那么糟糕吗?”塞拉西问道，“整个的文明都建立 在妥协之上。”她将一只手放在尼尔德的胳膊上，“让韦哈蒂赢 了这一次吧，尼尔德。”
他疯狂地摇着头。“不行。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关心起你 父亲的胜败了?战争的时候你怎么不关心!你打死了那么多 老人。如果你可能，你会把他也杀了!”
尼尔德的话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塞拉西的脸上。她把身子 转开了。
“尼尔德，听着，”奥比旺恳求道，“这不关韦哈蒂的事。我 们大家都是一心为了泽哈瓦城，希望它有最好的结果。这些 事情是我们大家需要讨论的。我们应该通过投票表决。难道 这不是我们建立政府机构的目的吗?是你自己想成立这个委 员会的。是你自己想不要出现独裁，记得吗?”
尼尔德乌黑的眼睛中流露出狂暴的神情。“好吧。我没 法反对你们俩。”
塞拉西恳求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在反对你，尼尔德。我 们仍然是一起的。”她伸出一只手掌。
尼尔德没有理会她，他向他的组员打了手势，转身大踏步 走开了。片刻之后，他们跟着他走了，一个个脸上都是困惑的 表情。
老年派发出一阵高声欢呼。韦哈蒂那洪亮的声音隆隆回 响。
“我们胜利啦!” 塞拉西看着她的父亲，面露忧色。“我认为我刚才犯了一 个错误。我不该当着他们的面和尼尔德争执。”
“我认为我们别无选择，”奥比旺说道。其实他心里也为 老年派刚才的反应担优。狡猾的韦哈蒂，他将把这次胜利变 成很大的胜利，并让它为他所用。
韦哈蒂突然转过身，目光越过他们的头顶，直盯盯地看着 塞拉西。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奥比旺看见，当韦哈蒂看 着自己的女儿时，他目光中的蛮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 柔情。
说到底，他毕竟是一个人，奥比旺心想。他第一次感觉 到，塞拉西可能还有希望和他渴念已久的父亲重新连结到一 起。
一个老人拉了拉韦哈蒂的胳膊，于是他粗暴无理地转身 而去。塞拉西发出一声轻叹。
“尼尔德说他的父母对他来说不只是斗士。”她说，“我也 是这么觉得。我知道我爸爸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如果我想 回忆，我也能想起爱。”
“我认为爱依然存在，”奥比旺说道。 “爱对我来说是神圣的东西，”她说，“而且爱也意味着见 证堂中的记忆或许也是神圣的。”她转身看着奥比旺。“你知 道我的意思吗?有什么东西对你来说也是神圣的吗?”
一个形象情不自禁地闪现在奥比旺的脑海中。他看见了 神殿，高高耸立在蔚蓝的天空中，白色的考路斯坎建筑，高不 可攀，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他还看到了一间间凉 爽狭长的大厅，一个个安静的房间，一眼眼喷涌的喷泉，还 有一个比塞拉西的眼睛还绿的湖泊。他坐在疗伤火晶石的 前面，眼盯着它们最深处那跳动的火焰，他感到内心充满宁 静。
这种感情浸透了他的全身。他思念身为绝地战士的日 子。
他思念他与神力之间曾经拥有的那种牢不可断的强烈联 系。他已经失去了它。现在他几乎又变成了一个一年级的学 生，意识到自己可以感觉出某种东西，但却控制不了它。他思 念他在神殿里感受到的那种明确的目标意识，对于将来何去 何从，他曾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心满意足地顺着既定的路线向 前走。
还有，他特别思念奎刚。 他们的关系结束了。奥比旺可以回到神殿，尤达会欢迎 他，他知道。他是否还会成为一名绝地战士取决于绝地武士 会的决定。其他人也是去而复归的。
但是奎刚不会再接收他了，也不会再欢迎他了。那个绝 地大师已经和他恩断义绝。还有，奥比旺知道，奎刚有一千一 万个理由这样对待他。那种至深至诚的信任一旦破坏，就不 可能再重新修复。
塞拉西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想以前的日 子了。”
“是啊。” 她点点头，似乎这证实了她一直在思考的某个问题。“这 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奥比旺。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你需要一 个比我们这儿能提供给你的世界更加广阔的世界。你的命运 也许是为了一种全然不同的生活。”
“但是我热爱梅利达/达恩这个地方，”奥比旺说道。 “这不必去改变。你可以和他联系，你知道。” 奥比旺没有必要问她话中所指。 “当时你必须选择，所以你选择了，”塞拉西继续说道。 “从你对我说的关于绝地人的话中，我想没有人会责备你。”
奥比旺目光越过广场，眺望着灰色的天空，远处的天幕中 零星地闪烁着几颗星星。更远处便是这个星系的其他世界， 考路斯坎星球便在其中。乘坐一只快船只有三天的路程。然 而，对奥比旺来说，它却遥不可及。 “有一个人会责备我，”他回答说，“会永远责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