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这就是机器,”尼米列站在城垛上旁观。“这儿是我觉得最适合浏览外面风景的地方。听说他们怎么称呼它们?”
“爬虫(直译就是履带牵引装置)。”扎哈瑞尔答道。
“对,爬虫,”尼米列点头。“他们砍伐树木,拔下树桩,然后平整土地,所有这三项任务都是由一台机器完成的,一切由一个骑手控制。”
“是操作员。”扎哈瑞尔纠正。“操作机器的人被称为操作员或司机,而不是骑手。”
“对啊,叫操作员,”尼米列耸了耸肩。“我问你,你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看着下面的场景,扎哈瑞尔和尼米列一样满是惊讶之情。他们俩站在安度鲁卡的城垛上,俯视着森林。经过一段时间劳作,森林已所剩无几,至少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是这样。
放眼望去,在北坡下的整片土地上,古老的林地正在消失。
从他们的位置看,很难看出太多细节,但他们脚下开展的工作规模令人惊叹。
“如果你问我,”尼米列不等扎哈瑞尔回答就说,“它们看起来就像昆虫,我承认是大得不可思议的昆虫,但也没什么。”
看着工作中的机器,扎哈瑞尔同意他堂兄说的有些道理。山下不平静的活动确实让他想起了一个有组织的昆虫族群。堡垒的城垛高得足以让下面的人看起来像蚂蚁,但这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形象。
“你能想象没有机器做这么多工作要花多长时间吗?”尼米列问道。“或者你需要多少人和马才能清理这么多土地?”我想说那些自称帝国臣民的人,他们做事不会半途而废。不仅他们的战士是巨人,他们的机器也是巨人。”
扎哈瑞尔心不在焉地点头作为回答,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爬虫的活动上。
过去几周他们恍若隔世。
以任何标准来衡量,这都是卡利班整个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时期。自从扎哈瑞尔成为一名骑士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六个月。对抗巨兽的战役结束了,天狼骑士们都死了,莱昂·艾·庄森升任大骑士团的首领,卢瑟是他的副手。
然而与帝国的到来相比,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卡利班,就在几个小时内,帝国的飞艇首次出现在天空中。不久,一群身穿黑色盔甲的巨人来到卡利班,自称是泰拉帝皇的使者。
他们自称为第一军团,被派来卡利班充当信使。
扎哈瑞尔清楚地记得帝国来到卡利班的那一刻。
“我们是你的兄弟。”正如米德里斯所说,这位勇士和他的同伴在莱昂面前屈膝行礼时并作了自我介绍。“我们是人类帝国的使者,现在旧夜已经结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重新团结人类所有迷失的孩子们。我们来是要恢复你与生俱来的权利。我们来给您带来帝皇的智慧。”
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巨人。在他们到达之后,很明显巨人们——更准确的称呼是阿斯塔特,他们在人类语言中被称为阿斯塔特——他们作为一支大规模探险队的先遣队来到卡利班。一旦卡利班的人民明显张开双臂欢迎他们,就会有比例正常的人类跟随巨人的脚步,比如负责驾驶爬虫的操作员,以及历史学家、翻译和外交官。
无论是巨人还是普通人,人们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所有人都热情洋溢地谈论着他们的帝皇。
“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扎哈瑞尔突然说话。
“谁? ”
“帝皇。”扎哈瑞尔说,心中充满了期待。“他们说他创造了阿斯塔特,他能读心,还能创造奇迹。他们说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他们说他有几千岁了。他们说他是不朽的。那样的人会长什么样?”
当天上午早些时候,帝国使节宣布,他们的帝皇打算访问卡利班。他们说他就在附近,离这里不超过三周的时间。在泰拉至高领主议会的同意下,决定为帝皇到达安度鲁卡的森林清理一个登陆场。
帝国带来的爬虫已经开始工作了,下面不断扩大的空地注定要成为帝皇第一次踏上卡利班的地方。
扎哈瑞尔并不是唯一一个期待亲眼见到这位人类帝皇的人,他的即将到来引发了自巨人战士到来以来大骑士团中发生的大部分讨论。很少有人相信巨人们讲述的关于他们领袖的故事。如果他们的故事是可信的,那么帝皇就是人类完美的绝对化身。
“我想他至少有十米高,”尼米列讥讽说,“如果参考他的追随者,也许有二十米高。他会喷火,他的眼睛会像传说中的野兽一样射出致命的光芒。也许他会有两个头,一个像人的头,一个像山羊的头。我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慎言,”扎哈瑞尔警告说,“巨人不喜欢你这样说他们的领袖。你这样会冒犯他们。”
和大多数卡利班人一样,扎哈瑞尔发现帝国非凡的技术如此的触手可及,而且他们似乎将其视为理所当然,这让人惊叹不已。尽管他们之间差异如此之大他们依然强调他们之间的相同之处。
卡利班骑士的装备和装甲风格与阿斯塔特相同,但是他们装备的链锯剑、手枪和动力盔甲在各个方面都明显优于卡利班骑士。
当扎哈瑞尔将自己盔甲的优点与阿斯塔特所穿盔甲的优点进行比较时,他发现了最明显的区别。即使排除身体素质差异,阿斯塔特的动力装甲在任何可能的方面都是全面超越。扎哈瑞尔的盔甲保护他免受攻击和冲击,无论是食肉动物的爪子还是人类的刀剑。他甚至可以把头盔合上,过滤掉烟雾或其他对呼吸的危害,好像卡列班空气中飘荡着毒气一样。
相比之下,阿斯塔特装甲提供了更高级别的保护。它赋予佩戴者在绝对黑暗中看见东西的能力。这使他能够在极端的酷暑和严寒中生存下来,这是不可想象的。它包括自己单独的空气供应。装备了这项技术,阿斯塔特的战士可以在任何环境下生存和战斗,无论环境多么恶劣。
虽然这些事情在人类看来是司空见惯的,但在卡利班的人们看来,它们简直就是奇迹,当谈到帝国医学的奇迹时,更是如此。
帝国军队到达后几天,大骑士团的一名祈祷者在训练中出了意外。一个名叫莫尼尔的男孩在练习用一把剑走螺旋形楼梯时滑倒了,一不小心剑划伤了膝盖。
大骑士团的药剂师们成功地阻止了血液的流动,挽救了莫尼尔的生命,但他们无法挽救他的腿。为了防止破伤风,药剂师不得不把受伤的肢体截肢。
不用说,任何失去一条腿的人都不可能再希望成为一名骑士。通常情况下,莫尼尔会回到他的家庭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帝国为了确保每一个人有幸福的生活而进行了干预。
在听到莫尼尔受伤的消息后,一位人类药剂师监督了他的治疗,在治疗中,他使用了深奥的方法,让一条新腿从被截肢的残肢上重新长出来。
自然,帝国主义者并不称乎卡利班为世界。
帝国主义者无法知道他们之前的人民给他们的世界取了什么名字。他们也不知道卡利班的文化。他们听说过大骑士团,大骑士团的等级结构和阿斯塔特军团的结构非常相似,他们对两种文化的相似性感到惊讶和高兴。
那些日子很奇怪,很有趣。
安度鲁卡的战斗大厅每天都回荡着武器的碰撞声,祈祷者和骑士们在阿斯塔特的监督下进行着艰苦的训练仪式。身穿黑色盔甲的巨人们每天在大厅里来回踱步,与大骑士团的大师们一起评估骑士兄弟会每一个成员的武艺水平和品格。
扎哈瑞尔今天已经对练了三次了,他的皮肤浸在汗水中,肌肉因疲劳而燃烧。他和尼米列经受了阿斯塔特的一切考验,他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我以为大骑士团的训练够难了,”尼米列喘着气说。
扎哈瑞尔点点头,疲惫地垂下了头。“如果这就是成为阿斯塔特的条件,那么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真的吗?”尼米列问,一面挺直身子,做了几个动作。“我想我已经准备好再跑几圈了。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好吧。”扎哈瑞尔说着爬了起来。
虽然许多骑士团的骑士挤满了战斗大厅,但扎哈瑞尔不禁注意到,只有年轻的骑士和祈祷者才参加了阿斯塔特的选拔。他和尼米列是在场资格最老的人之一,他不知道这对选拔有什么影响。
随着年龄的增长,参加选拔的男孩越来越少,只有最强壮、最专注的人才能进入下一阶段。这场选拔的最终结果将是什么一直保密,但许多人认为他们是在竞争成为阿斯塔特的机会。
扎哈瑞尔拉了拉他的腿筋,伸展了小腿和大腿的肌肉,这才缓解了刚才训练的疲态。
“准备好了吗?”他说着,回应尼米列的虚张声势。
他的堂兄并没有让他得意太久,他点了点头,抹去脸上汗湿的头发。
“我们走吧,”尼米列说着,迈着舒适的步子走了。“十圈。”
扎哈瑞尔跟着他,很快跟上了他堂兄的步伐。他的四肢都累了,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推到了极限,但是自从他记事以来,他和堂兄之间的这场比赛就一直在进行着,即使精疲力竭,他也不会放弃和尼米列竞争的机会。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战斗大厅的第一圈,但到第四圈结束时,两个孩子都累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在大厅中央,在阿斯塔特的监视下,新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扎哈瑞尔注意到他们的比赛吸引了一个巨人的注意,这个巨人穿着比他的兄弟们更华丽的盔甲。“累了吗?”扎哈瑞尔喘着粗气。
“一点也不,”他们开始第五圈时,尼米列气喘吁吁地说。
扎哈瑞尔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当他集中精力保持他的速度时,他忽略了胸口的疼痛。他把失败的绝望从脑海中赶走,他努力认为这无关紧要。他不会是输给尼米列的人,也不会是第一个在痛苦的压力下崩溃的人。
痛苦是感官的幻觉,而绝望是心灵的幻觉。这两件事都是需要克服的障碍,当他使出他最大的力气时,他感到他的肉体出奇地轻盈,仿佛他的四肢被一股他不知道自己拥有的能量源泉支撑着。
到第七圈时,扎哈瑞尔已经开始领先于尼米列,体内的新能量使他能够加速,打破了他们的僵局。他听见尼米列吃力地喘着气,这使他更有力量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扎哈瑞尔在第八圈和第九圈中轻松地跑完比赛后,因为胜利的喜悦而振奋起来。新力量使他的四肢充满了活力,尽管它似乎在削弱他表哥的意志。
当他开始跑最后一圈时,他看到尼米列摇摇晃晃地回到了他的前面,他知道他可以给他堂兄的自尊心来最后一击。扎哈瑞尔更努力、更快地推进,深入挖掘他最后的决心储备,填补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的堂兄惊慌地瞥了一眼,扎哈瑞尔想嘲笑他看到的痛苦于是再加快速度。尼米列被打击了,这使他失去了他所剩下的一切力量。
扎哈瑞尔冲过他的堂兄,比堂兄早整整十米到达终点线。随着比赛的进行,他跪倒在地,深深地吸进一大口污浊的空气,紧紧地抓住燃烧着的大腿。尼米列摇摇晃晃地跨过了终点线,扎哈瑞尔喊道:“完了堂兄!休息吧。”
尼米列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正当扎哈瑞尔对他堂兄愚蠢的骄傲感到绝望的时候,他的另一方面却佩服他不顾一切也要完成已经开始的事业的坚定决心。
尽管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扎哈瑞尔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做了一系列的伸展运动。不这样做会导致他的肌肉抽筋,谁知道阿斯塔特什么时候会对他们进行下一次测试。
他刚跑完第一盘,尼米列就踉踉跄跄地倒在他旁边,喘着粗气,喘不过气来。他的胸膛起伏着,汗水一股股地从他身上流了出来。
“你慢慢来。”扎哈瑞尔说,声音里带着一种不习惯的怨恨。
尼米列摇摇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扎哈瑞尔向他的堂兄伸出手说:“来吧,你需要伸展一下。”
他的堂兄挥挥手,喘着气,闭着眼睛。扎哈瑞尔跪下来,开始按摩他堂兄的腿,用指尖用力扫去他肌肉上的紧张。
“疼!”尼米列喊道。
扎哈瑞尔指出:“如果我不这么做,会更疼。”当扎哈瑞尔继续他的按摩时,尼米列咬了咬嘴唇,他的呼吸逐渐变顺,甚至当他的身体开始从比赛的劳累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最后,尼米列终于能够坐起来了,扎哈瑞尔的肩膀开始紧绷起来。
扎哈瑞尔什么也没说,他看到表兄脸上的挫败,他后悔不该打击他,这给他增加了更多的羞辱。但是,尼米列已经长大了,能够应付自尊心受到的打击。他们俩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这么做的。
扎哈瑞尔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到了穿着华丽盔甲的阿斯塔特。
“你跑得真快,孩子。”巨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主人,我叫扎哈瑞尔。”
“你对我讲话时请站起来,”骑士命令道。
扎哈瑞尔站起来,抬头凝视着阿斯塔特的脸。他的面容饱经风霜,但他的眼睛仍带着青春的气息。他的盔甲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的符号,这些符号扎哈瑞尔都认不出来,他拿着一根金色的杖,杖顶有一个类似有角头骨的装置。
“你是怎么赢得那场比赛的?”
“我……我只是跑得更快了。”
“是的,”战士说,“但是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不知道,我想我是把内心的力量挖掘出来。”
“也许吧,”战士说,“不过我怀疑你不知道你挖到什么地方。跟我来,扎哈瑞尔,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扎哈瑞尔回头看了一眼尼米列,他毫无兴趣地耸了耸肩。
“快点,男孩!”战士厉声说。“难道你们的主人不教导你行事要敏捷吗?”
“对不起,大人,我们要去哪儿?”
“别叫我‘主人’,这让我很生气。”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扎哈瑞尔问道。
“叫我智库馆长以赛玛吧。”
“那么我们去哪儿呢,以赛玛?”
“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以赛玛说,“在那里,我要问些问题。”
这里原来是冥想室,在这里,祈祷者被派来思考他们过去犯下的任何不当行为。每一间房都是一个冥想的地方,房间只有一扇窗户,忏悔的祈祷者可以透过窗户眺望卡列班的森林,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扎哈瑞尔跟着以赛玛走进房间时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你犯了什么错吗?”
“不。” 扎哈瑞尔说。“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以赛玛示意扎哈瑞尔坐在房间中央的凳子上,然后走到窗边,用他全副武装的身体挡住微弱的光线。
“告诉我,扎哈瑞尔,”以赛玛开始说,“在你短暂的一生中,你做过……奇怪的事情吗?”
“奇怪的事情?”扎哈瑞尔问道。“我不明白。”
“那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以赛玛说,“你周围的东西在你没有碰过的情况下移动过吗?你在梦中看到过未来发生的事情吗?你见过不能解释的事吗?”
扎哈瑞尔回想起他在德里亚戈与野兽的相遇,他发誓不让自己知道失败的奇异之处。古卡利班人曾经焚烧过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他可以想象阿斯塔特对这种事情也同样严格。
“不,以赛玛兄弟,”他说,“没有。”
以赛玛笑了。“你在撒谎,孩子。我看得很清楚,不需要隐瞒任何东西。我再问一遍,你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吗?在你回答之前,请记住,如果你说谎,我就会知道,如果我断定你不诚实,你就会丧失进一步选拔的机会。”
扎哈瑞尔看着以赛玛的眼睛,他知道阿斯塔特是非常严肃的。以赛玛本可以用一句话就把扎哈瑞尔赶出比赛,但他想要赢得比赛,证明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是的,”他说,“我见过。”
“好,”以赛玛说。“我知道我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说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是我和德里亚戈怪兽搏斗的时候。事情就过去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发誓。”
以赛玛举起一只手。“冷静下来,男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不确定,”他说。“野兽抓住了我,它要杀了我,我感觉到……我不知道……我对野兽的仇恨在我心中升起。”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就好像……好像时间慢了下来,我能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什么? ”
“我能看到野兽的内部。”扎哈瑞尔回忆当初,“我能看到它的心脏和骨架。我可以把手伸进去,好像那里藏着什么。”
“有点惊悚,”以赛玛说,“这非常罕见。”
“你知道这件事吗?这是什么?”
“这是力量的一种形式,”以赛玛说。“灵能者使用精神力量去超越物质的领域,并将他的部分肉体转移到以太中。它非常强大,但也非常危险。你能活着真是幸运。”
“这是邪恶的力量吗?” 扎哈瑞尔问道。
“邪恶的?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在我们的历史上,人们因为拥有这样的力量而被烧死。”
以赛玛同情地哼了一声。“很久以前在泰拉上也是这样。凡与他们不同的人,都被逼迫致死,只是惧怕的人不知道所惧怕的是什么。但是,回到你的问题上,孩子,不,你的力量不是邪恶的,正如剑不是邪恶的一样。它只是一个工具,可以用来做好事,也可以用来做坏事,这取决于谁在挥舞它,以及为什么挥舞它。”
“它会把我排除在选拔之外吗?”
“不,扎哈瑞尔。”以赛玛摇头,“如果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你更有可能被选中。”
“选择?”扎哈瑞尔问道。“这就是你们的目的,选择谁将成为阿斯塔特?”
“部分原因是,”以赛玛承认,“但这也是为了看看在卡利班的人类是否足够纯净,这儿是否足以让成为一个我们军团未来几年可以征募的世界。”
“是吗?”扎哈瑞尔问道,他并不真正理解以赛玛的话,但他渴望更多地了解军团及其运作方式。
“到目前为止,是的,”以赛玛说,“这很好,因为对于基因原体来说,放弃自己的世界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基因原体…吗?”扎哈瑞尔说。“什么是基因原体?”
以赛玛对扎哈瑞尔宽容地笑了笑,说:“当然,这个词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你的主人庄森就是我们所知的先驱者之一,是由帝皇创造的超人战士之一,帝皇为阿斯塔特创造了基因蓝图。第一军团是由他的基因结构创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他的子嗣。我知道你现在对这一切都不理解,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是说还有像莱昂一样的生物吗?”扎哈瑞尔问道,他不相信还有其他像莱昂·艾·庄森那样崇高的存在。
“真的,”以赛玛说,“还有十九个。”
“他们在哪儿?”?扎哈瑞尔问道。
“啊,”以赛玛说,“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然后,以赛玛给扎哈瑞尔讲了一个他听过的最神奇的故事:一个被战争撕裂的世界,在一个手持鹰旗的人团结起来的不可思议的故事。以赛玛谈到了一个时代,几千年前,人类从诞生的摇篮传播到银河系最远的角落。一个探索和扩张的黄金时代已经来临,成千上万的世界被人类占领。
但这一切都在战争、流血和恐怖的年代里,以尖叫和血腥告终。
“有人说这是冲突时代,”阿斯塔特说,“但我更喜欢‘旧夜’这个词。它更具诗意。”
至于为什么导致这场失落,以赛玛没有说,但他接着告诉一个帝国的毁灭,文明碎片散落在银河角落 ,离散的人类在银河各处像被遗忘的岛屿与黑暗的海洋和虎视眈眈的异族绝望的挣扎。
卡利班,他解释说,就是这样一个前哨站,一个在黄金时代被殖民的世界,在旧夜降临时与人类之树分离。
几千年来,人类一直徘徊在灭绝的边缘,一些星球在野蛮的环境中毁灭,另一些星球则沦为无数充满敌意的外星生物的猎物,这些生物与人类一起生活在银河系中。一些星球繁荣昌盛,成为进步与光明的世界,成为黑暗中的灯塔,照亮未来几代人再次找到他们的道路。
然后,随着旧夜的黑暗开始消散,帝皇开始制定他的计划,把失去的人类重新编织进帝国的宏伟蓝图中。以赛玛没有提到帝皇的出身,只是说他很早以前就在一片被战争蹂躏的野蛮土地的阴影下成长起来,在人类中间行走的时间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长。
帝皇在被破坏的土地上打过无数场战争,最终在第一批基因工程改造超级士兵的帮助下征服了这块土地。当然,他们是粗糙的东西,但他们是最早的原始阿斯塔特,现在泰拉是他的了,阿斯塔特后来发展成更复杂的创造物。
所有这些为基因原体的诞生打下基础。
以赛玛解释说,基因原体是20名传奇战士。他们是英雄和领袖,他们是将军,带领着帝皇庞大的军队进行他伟大的征服计划。每个人都将是一个强大的存在,象征了部分帝皇的天才,魅力和人格的力量。每一个人都将像神一样横扫战场,祂们将激励人们达到做梦都达不到的高度,并在星河之间展开战斗,最终取得胜利。
当以赛玛讲述这部分故事时,扎哈瑞尔毫不怀疑地知道莱昂·艾·庄森就是这样一个人。
以赛玛的故事带着一种更加阴郁的语调,他继续讲述着泰拉上的每一个熔炉,它们都在生产武器、战争机器和物资,为帝皇的军队提供补给,甚至当基因原体在帝皇的秘密实验室里逐渐成熟时也是如此。
但是灾难在远征之前发生了,因为很多人已经在为这场伟大的战争摩拳擦掌,只待一声号令。
当扎哈瑞尔听到一个邪恶的诡计时,他的怒火上升了,这个诡计是看到幼年的原生体从泰拉上被偷走,并散落在银河各处。有些人认为,这将意味着帝皇宏伟愿景的终结,但他坚持了下来,帝皇在面对挫折时表现出坚定的意志,这些挫折会击垮一个地位较低的人的精神。
于是,伟大的远征开始了,在一场旋风般的进攻中安抚了离泰拉最近的行星,阿斯塔特在他们的家园之外的战争中浴血奋战。在与火星的修士们结盟并完成了对太阳系的征服之后,帝皇将目光转向了整个银河系。
他把他的星际飞船瞄准太空,开始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事业:征服银河系。
扎哈瑞尔对征服和战斗的故事激动不已,当以赛玛谈到帝皇如何很快与他丢失的一个原体重聚时,他的心跳了起来。荷鲁斯,正如人们所知的那样,他在克多尼亚荒凉、灰暗的世界里长大成人,并愉快地指挥着由他的基因结构创造出来的战士军团。
荷鲁斯他的军团被命名为影月苍狼,多年来一直他与帝皇并肩作战,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世界,随着伟大的远征不断向前推进,他们向更远的地方扩张。
自然而然的以赛玛的故事来到了卡利班。
“当我们接到帝皇的命令,说我们军团的全部力量将转移到这个世界上,他会尽快赶来,我们都准备派遣一支侦察兵去卡利班。”
“为什么?”扎哈瑞尔问道。“是因为莱昂吗?”
“看来是这样,”以赛玛说,“不过我不知道帝皇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快了吗?”一想到帝皇这样强大的人要来卡利班,扎哈瑞尔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心情,轻声说道。“帝皇很快就会来吗?”
“快了,”以赛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