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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计时:20.11.39]

  工会主楼的上层结构轰然倾覆。在他找到了塞丹斯和格瑞瓦斯之后,文坦努斯与这两支小队的残部一同撤离外部大厅。严重的伤势让他步履蹒跚。

  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又有两架泰坦从东边的浓雾中现身。两架。这简直可笑。这不切实际。敌军力量早已具备压倒性优势。霍尔贝罗斯采取了最大限度的过量击杀。

  文坦努斯心想,至少他们拉了很多垫背的。很多。怀言者不得不付出惨重代价来毁灭这个世界。

  可悲的是,他们显然并不在乎。

  工会主楼即刻便会覆灭,而无论那座地下堡垒多么坚固,第十七军团都能将其攻破,接着杀死陶伦,摧毁数据引擎。

  其中一架泰坦开火了。

  另一架泰坦的上半截身躯应声爆炸。一个巨型火球从它体内骤然迸发,将其彻底吞噬,翻滚的炽烈火焰冲天而起。

  在工会主楼三百米之下,地堡颤抖不已。头顶上方那场鏖战的轰鸣只是一声声沉重的闷响,那无休止的震颤被这台强大的数据引擎的尖鸣所覆盖。

  通过神经脉冲单元与机械相连的陶伦突然皱起眉头。

  塞拉顿看到了她的表情变化。这个极限战士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恼火。他远离战场,毫无作为,注定只能监控与报告这位高深莫测的机械神教技师的静默行动。

  “怎么了?”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两架泰坦加入了战局,”她轻声说道,继续检视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数据洪流。“刚刚出现的泰坦不是叛军机械。”

  “什么?”

  “它们是忠诚派单位,”她说道。“燃烧之云以及卡斯卡杜斯死亡之击。其中一架刚刚击杀了与怀言者结盟的泰坦死亡巅峰。”

  “我们得到支援了?”塞拉顿问道。

  “看起来——”

  “伺服师,你是说支援部队前来协助第四连了吗?”

  “是的,军士,的确如此。数据支持这个结论。根据我得到的数据,情况确实如此。”

  陶伦维持着绝对的冷静。她似乎没有感到任何宽慰。她检视着快速更新的数据流,从中筛选出信息。

  “文坦努斯连长的部队先前面临的湮灭预期是三分十六秒。这个时间限度刚刚被修改为六分十二秒。八分...十分五十一秒。”

  陶伦看着输入的数据。它从上千个不同的图片和数据源头奔涌而来:极限战士军团士兵的护目镜图像,护教军的视觉信号,忠诚派装甲车辆的扫描仪器,工会主楼的区域传感器,尚在运行的城市运算网络。她目睹着局势的转变。

  援军部队迅速而机动地由东方卷入兰席尔外围区域。它沿着塔西斯横向干道,马罗尼克运输线,贝德汝斯斜干道和兰席尔主干道进军。它穿过货仓后方的建筑群和18号口岸东边的环形居住区。一支由兰德掠夺者以及其他车辆组成的装甲队列为三架泰坦提供支援:两架掠夺者和一架战将。一支步兵力量展开急行军紧随其后。陶伦通过徽记,旌旗,标识和单位代号辨认出了他们。这支部队的主体是来自巴托和沙汝德集结点的第十三军团以及机械神教单位,但其中也有两万名携带轻型装甲车辆和辅助武器的帝国军队士兵。

  她在不同的图像数据源之间迅速切换来掌握行军进程。这支援军汇聚成了两个突击矛头。其中一个由军团力量组成,率领它的是第一百一十二连的军士安柴斯,以及第十九连的连长埃松。另一个则主要是帝国军队单位,由耐瑞德第四十一连的巴尔托上校所指挥,然而站在队伍最前列的是艾科斯拉米亚德以及一台步履沉重的极限战士无畏机甲。

  在她牺牲之前,陶伦的忠实副手奥多特恪尽职守,成功协调了她能够联系到的所有部队与火力。

  拉米亚德。艾科斯拉米亚德,奥特拉玛四英杰,原体的勇士。他率领着一支从寰博馆周围的荒漠与丘陵中集结而来的残破部队。他用完好的那只手臂高举阔剑,指引他麾下的战士们突入巷战。

  蔑视者无畏泰利梅克汝斯与他并肩作战,倾泻着弹药,楔进敌军阵线。他的击杀记录中已经包括两名霍尔贝罗斯的高阶指挥官。突击炮。最为高效。

  陶伦再次切换视角。她跟随着其他代码标识。

  神圣无畏扎斯塔瑞乌斯,与埃松的小队一同前行。第二台加入战斗的无畏。而在泰坦的阴影之中,还有第二名四英杰:陶若尼科迪莫斯,他今天从科密什的修罗场一路向北杀了过来。

  切换视角。切换视角。陶伦观察着数据,几乎震惊于信息的迅捷更新,战局的快速扭转。

  她终于察觉到塞拉顿的急切,开始向他转述自己所见的一切。

  霍尔贝罗斯的大军在这狂暴的攻势之下颤抖。关键并不在于火力,而是那协调一致的力量。第十三军团的残兵败将不应该有能力组织出如此精准的攻势。在这一切的混乱,困惑和世界末日之中,他们不应该能够集结部队,偏偏在这个战略要地合兵一处。

  陶伦检查着她的湮灭预期。

  此刻是四十七分三十一秒。

  在这段时间里,考斯暴行的幸存者们将会尽数释放他们的狂怒与仇恨,让敌人损失惨重。或许他们甚至能够将怀言者从兰席尔外围区域中暂时击退。

  但这仅仅是一个用怒火直面死亡的宝贵机会。

  对于霍尔贝罗斯,这无非是一两个小时的额外战斗。从很多角度而言,他的受害者能够集中到同一片杀戮场中是件好事。他可以从各处调集援军。

  然而第十三军团不行。

  如果他们想要慷慨赴死,那么他们的目标达到了。

  陶伦无法利用武器阵列来扭转乾坤。她有杀戮代码,但没有那该死的控制权。

  [计时:20.13.29]

  仪式匕首刺破了他的喉咙。基里曼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他咬紧牙关低吼着。

  “放手吧,”科尔法伦耳语道。“这是启迪的开始。”

  基里曼嘀咕了几个字作为回应。

  “什么?”科尔法伦嘲弄地用手拢住耳朵。“你刚才说什么,罗保特?”

  吐出每个字都无比艰辛。

  “你犯了一个错误,”基里曼喘息道。

  “一个错误?”

  “你选择了错误的实战可能。你有选择。玩弄我。杀了我。你选择了错误的那个。”

  “真的吗?”科尔法伦微笑道。

  “你不该留我一条性命。”

  “我留你一条性命是为了与你分享真理,罗保特。”

  “是的,”基里曼急迫地喘着每一口气。“但只要我活着,我就能做这个。”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一个撕裂声。鲜血骤然喷涌而出,仿佛是装满红酒的皮袋刚刚在他们之间破裂。科尔法伦发出一个微弱的声响;如同潮湿的手指划过玻璃的尖鸣。

  基里曼站起身。虽然他的动力拳早已短路关闭,但他还是将手甲上的利爪深深埋进了科尔法伦的胸膛。他穿透了战甲,肌肉和强化肋骨。被基里曼刺穿的科尔法伦抽搐起来。他双脚离地,手臂夹在身侧。他头颅后仰,颤抖不止。

  仪式匕首从他掌中滑落,在甲板上弹起。

  索洛特绰尔听到了他主人发出的声音。他专注于和极限战士入侵者的战斗,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转移了视线。不到一秒。只有一毫秒而已。

  希尔看到了他的机会。他的实战可能。那只是怀言者防御中的一个细微破绽。它仅仅持续了一毫秒,也不会再次出现。

  他的长剑直刺而入。

  剑刃削掉了索洛特绰尔的右半边头盔。面颊,耳朵和一部分颅骨随之断离。绰尔趔趄了一下,被痛苦与震慑所迷惑。

  在一瞬间里,绰尔以为那是卢希尔。他以为卢希尔起死回生来惩罚他的恶毒背叛了。

  希尔猛冲上来将他撞到另一个怀言者身上,鲜血四溅。他俯身躲过第三个敌人的剑刃,随即将其斩首。

  他是第一个突围来到基里曼身边的。

  基里曼直视科尔法伦的双眼。科尔法伦的嘴唇抽搐不已。他猛眨着眼睛,一团团唾液在他颤抖的嘴边积聚。

  基里曼将利爪抽了出来。其中握着科尔法伦的心脏。

  科尔法伦摔落在甲板上,苦涩的黑血在他身下向四周扩散。他呕吐起来,在地上留下一滩污秽的酸液。

  基里曼将那残破的心脏抛在一旁。

  希尔搀扶住他。

  “别管我,军士,”基里曼喘息道。“干掉那该死的系统。完成我们的任务。”

  希尔冲向系统操纵台。那一排黄铜色的数据引擎在他面前低吟鸣响。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地球在上,”基里曼吼道。“希尔,一枪轰掉那东西!”

  希尔已经没弹药了。但他有一柄剑。它今天还有一项工作。

  [计时:20.20.19]

  控制代码骤然解锁。陶伦亲眼目睹。她看到思维空间中的数码序列突然变换。控制权中断(引擎宕机)。控制权中断(引擎宕机)。控制权中断(引擎宕机)。控制权中断(引擎宕机)...

  这如同是一个数据启迪的瞬间。数据序列的深刻转变。一切数值的变化。一切权限的重置。

  她毫不迟疑。赫斯特就一定不会。她把杀戮代码直接注入那突然开放的系统,看着它将八重之道废代码的腐化信息付之一炬。

  杀戮代码是她的先锋。她的近卫。她的极限战士杀戮小队。她的文坦努斯。她用自己的职权密令紧随其后。

  她取得了控制权。她选择自主裁量模式。数千个自动生成的开火方案瞬间显现。她用细微的手势,密令和二进制码来筛选它们。

  “伺服师?”塞拉顿在呼唤她。“伺服师?”

  陶伦没有理会他。她打开了一个通讯连线。

  “伺服师陶伦,通告所有第十三军团极限战士,以及所有与之同盟的部队。防备冲击。重复,防备冲击。”

  [计时:20.21.22]

  光束武器的第一波轰击抵达了兰席尔。一道道灼目的光芒从天而降。它们从轨道武器平台喷薄而出,而正是这些平台被怀言者留作己用。

  由光矛阵列,粒子通道和介子武器所释放的光束展开了外科手术式的精确打击。它们将工会主楼周围的北部仓库区域化作焦土。它们摧毁泰坦,融解装甲车辆,让兄弟会教徒和怀言者队列灰飞烟灭。

  极限战士和帝国军队士兵则毫发无损,尽管其中一些人在距离冲击点仅仅半公里之外的位置寻找掩护。他们的耳膜被震裂。他们的皮肤被炙烤。他们在强光下几乎致盲,并遭到震荡波,电磁脉冲和余震的重重撼动,但他们忍耐了下来。

  剧烈的负压让雨水在这片区域周围如同龙卷风一样飞旋,组成一道充满烟尘的凶猛漩涡。

  文坦努斯抬起头,这轰击让他头晕目眩。炽热的灰尘覆盖了他们潮湿的盔甲,将他们全身包裹起来;这些灰尘在几秒之前还是怀言者。

  他周围的极限战士都是枪灰色的,正如第十七军团昔日的涂装。

  [计时:20.21.25]

  陶伦还没有善罢甘休。她调集所有可用的武器阵列资源,对其他地表目标发动打击。同时,她为轨道平台重设指令,让光矛站点改变目标。她开始系统性地对怀言者舰队展开惩罚。

  自从那灾难性的轨道攻击之后,第一次有猩红色的战舰在近地空间中爆炸覆灭。巡洋舰和战列舰被引爆成数百万吨级的火球,或是在毁灭性的冲击下陷入瘫痪。

  这是战场的剧变。这是战局的逆转。赫斯特会很欣慰。基里曼会很欣慰。

  [计时:20.21.30]

  在马库拉格之耀号的辅助舰桥上,马瑞乌斯盖奇看到敌军的舰船开始喷溅烈焰,熊熊燃烧。他目睹明亮的绿色与白色光束从轨道平台中喷涌而出,将怀言者战舰洞穿。

  他看着侯米德。

  “请问功率情况如何?”

  “我们现在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七功率,战团长,”侯米德说道。“足以传送安皮恩的杀戮小队。”

  “我打算采取更为直接的行动。启动引擎,向船坞前进。升起虚空盾。”

  “长官,有三艘敌军巡洋舰钳附在我们的舰身上。”

  “那么我猜它们有苦头吃了,舰长。升起虚空盾。顺便把它们从我们身上轰掉。”

  庞大的旗舰启动了护盾。其中一艘巡洋舰被虚空力场波及,舰身顿时扭曲撕裂,沿着龙骨全面解离,大片船舱暴露在太空之中。它主体的残骸依旧钳附在马库拉格之耀号身上,而旗舰则在白热引擎的推动下猛冲向前。

  第二艘巡洋舰脱离开来。在它能够稳定方向之前,旗舰便开始用光矛将其撕成碎片。

  第三艘则在近距离被旗舰的右舷火炮反复轰击。盖奇一直拒绝下令停火,直到那艘巡洋舰已经化作了一片熔融地狱,外部舱室尽数湮灭。

  那艘遭到处决的巡洋舰飘落开来,如同一枚闪动的琥珀般消失在黄道面之外。

  [计时:20.24.10]

  主控室已经陷入火海。烈焰与烟雾迅速充满了泽桑韦瑞德船坞的内部空间。希尔和杀戮小队的残部正在朝横向集结甲板快速回撤。他们紧紧簇拥着受伤的原体。

  “旗舰正在靠近,”希尔说。

  基里曼点点头。他似乎恢复了一些力量。

  “看那颗恒星,”一个小队成员嘀咕道。

  他们抬起头,透过巨大的柔晶观察舷窗看到了韦瑞迪安的恒星。它饱受折磨,迸发着丑陋而病态的光芒。如同皮疹般的黑子密布在它表面。

  “我想我们赢得了一场胜利,却刚好要输掉一切,”基里曼说道。

  希尔问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原体没有在听。他将注意力转向了下方,他在集结区域之下的通道里看到了什么。

  “畜生!”他嘶声道。“他们就不能去死么?”

  希尔低头俯视。

  他能看到数名幸存的怀言者。他们背负着科尔法伦的染血残躯。那卑劣的信仰之主居然活了下来,即便基里曼将他的主心脏从胸膛中扯了出去。他正在抽搐扭动。

  希尔看到一马当先的怀言者便是头盔和颅骨被他削掉的那个。

  绰尔转过头,察觉到了他们。他的侧脸已经消失,牙齿与骨骼暴露在外。

  希尔端起爆矢枪,里面已经装上了取自阵亡同僚的弹药。其他极限战士也开火了。

  那些怀言者开始闪烁。凭空而来的寒霜在他们脚边汇聚成一个圆环,电光在他们身周盘卷。他们在迸发的传送能量中瞬间消失。

  “盖奇!盖奇!”基里曼喊道。

  “我的原体!”盖奇在通讯连线中回应。

  “科尔法伦溜了。他从这里逃跑了,传送走了!他肯定逃回了他的战舰。”

  “是的,长官。”

  “阻止他,马瑞乌斯。别让他跑掉,送他下地狱。”

  “我的原体——”

  “马瑞乌斯盖奇,这是个命令。”

  “你们怎么办,长官?我们正在驶入船坞去接应你们。”

  “这里停泊了一些舰船,”基里曼回答。“萨摩索瑞斯号,还有几艘护卫舰。我们会登上其中一艘,足够安全。跟上他,马瑞乌斯。跟上那该死的伪帝号。”

  [计时:20.27.17]

  怀言者战列舰伪帝号在满是残骸的考斯近地空间中转向,身后散布着燃烧的战舰。它启动了引擎,开始向星系外围全速前进。

  在它逐渐加速,将引擎提升到最大功率时,马库拉格之耀号展开了追击,它的主引擎点亮了同样炽烈的怒火。

  帝国历史中最具恶名的一场战舰对决由此拉开序幕。

  [计时:20.59.10]

  命运已经扭曲转变。艾瑞巴斯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并不关心,也毫不惊讶。万物皆变。他早就知晓。这是黑暗最早授予他的真理之一。

  考斯已经死了。第十三军团身受重创,难以为继。他的仪式取得了完全的成功。毁灭风暴已经扬起,这是人类在冲突年代之后从未经历过的一场亚空间风暴。它会让虚空四分五裂。它会将银河劈成两半。它会导致帝国的大片疆域在数个世纪之内都难以通行。

  它会让忠于帝皇的力量陷入分立和困境。它会让他们自顾不暇,阻碍他们之间的联合与支援。它会粉碎一切交流方式和联系手段。它甚至会致使他们无法相互警告这场如火如荼的叛乱战争。毁灭风暴会击垮忠诚派,让地球孤立无援,在荷露斯不断迫近的阴影面前无比脆弱。

  然而...敌人居然有所挽回。他们在战斗打响时便已经落败,之后也一直处于败局之中,而随着这一切的落幕,怀言者可以将盐播洒在第十三军团的枯骨上。然而他们还是赢得了某种东西。一些复仇。一些自尊。他们没有坐以待毙,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惊人的代价。

  艾瑞巴斯并不愿意容许任何一个敌人生还。据说你总是应该杀死他们。极限战士。如果你要与之为敌,就不要放任他们活下去。不要心慈手软。如果你让一个极限战士生还,那么就洒下了复仇的种子。只有在他死去之后你才会安然无恙。他们自己是这样说的。

  说得不错。一个骄纵军团的自吹自擂。这毫无意义。极限战士完了。考斯让他们身受重创。他们再也不会成为一支值得注意的力量。

  荷露斯不必担心第十三军团的威胁了。

  恒星的恶毒光芒照耀着撒崔克高原。艾瑞巴斯沐浴其中。他高举双手。诸多恶魔发出奉承的吟诵。

  黑暗使徒感受到那逐渐增强的毁灭风暴扯动着他的披风。他的工作完成了。他行使了洛加赋予他的职责。是时候离开了。

  那黑色石环边缘处的现实已经薄如蝉翼,就像褪色的老旧布料。艾瑞巴斯抽出自己那柄华美的仪式匕首,在宇宙的物质架构中切开一道裂隙。

  他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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