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和埃弗里8
这次她挥动卡片后,命令电梯带他们去C层。电梯开始下降。“哎呀,多么美好的一天!”她感叹道,这句话似乎是她的标准开场白。
卢克看了一眼她的双手。“你戴着结婚戒指。格拉迪丝,你有孩子吗?”
她的笑容变得谨慎。“那是我的事、我自己的事、我本人的事情。”
“我只是在想,要是你有孩子,会不会希望他们被关在这么一个地方。”
“C层,”柔和的女声说,“C层到了。”
格拉迪丝面无笑容地带他走出电梯,她抓着他的胳膊,力气比必要的大了那么一点。
“我还在想你是怎么说服自己的。这个问题太私人了,对吧?”
“够了,卢克。我给你拿了橙汁,我没必要对你这么好的。”
“要是你的孩子知道了这儿的情况,你会怎么对他们说呢?比方说上了新闻,你该怎么向他们解释?”
她加快步伐,拖着他向前走,但脸上没有愤怒。要是有,至少能给他一点安慰——尽管很靠不住,因为他知道她是能够被语言打动的。但没有,只是一脸茫然,就像玩偶的面容。
他们走进C-17房间。房间里的架子上摆满了医学和电脑设备。还有一张软椅,就像电影院里的那种,它背后的金属杆上有一台似乎是投影仪的东西。至少椅子扶手上没有束缚带。
一名技术员在等他们,蓝色上衣胸口的姓名牌显示,他就是齐克。卢克知道这个名字。莫琳说他属于特别坏的那种人。
“你好,卢克,”齐克说,“心情平静吗?”
卢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耸耸肩。
“不打算找麻烦吧?孩子,我想问的是这个。”
“不,不找麻烦。”
“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齐克打开一瓶蓝色液体,冒出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他又拿出一个足有一英尺长的体温计。当然没有,但——
“脱掉裤子,卢克,趴在椅子上,前臂撑住座位。”
“别……”
卢克想说“别让格拉迪丝看到”,但C-17的门已经关上,格拉迪丝走了。卢克心想,大概是为了保住我的面子,但更可能是因为受够了我的屁话。他本来会为此感到高兴,然而他很确定那根玻璃棍很快就要插进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深度。那东西看着像兽医用来给马量体温的。
“别什么?”齐克晃动指挥棒似的甩了两下体温计,“别用这个?对不起,孩子,必须用这个。这是总部的命令,你明白的。”
“体温贴条不是更简单吗?”卢克说,“药店里一块五就能买一板。要是有打折卡就更——”
“俏皮话还是留给你的朋友们吧。脱掉裤子,趴在椅子上,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你肯定不会喜欢的。”
卢克慢慢地走到椅子前,解开裤子拉下去,然后弯下腰。
“哦耶,好一轮满月!”齐克站在他面前。他一只手拿着体温计,另一只手拿着一罐凡士林。他把体温计插进凡士林,然后拔了出来。体温计上挂着一坨果冻状的东西。在卢克看来,那东西就像下流笑话的包袱。“看见了吗?足够润滑,一点也不疼。放松你的小屁股,告诉你自己,只要没感觉到我把两只手都放在你的屁股上,你的后门就还没有失贞。”
齐克绕到卢克身后,卢克趴在椅子上,双臂搁在座位上,屁股撅得高高的。卢克能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汗臭味。卢克提醒自己,在这里自己不是第一个遭受这样对待的孩子。这有点用处……但其实并不大。房间里满是高科技设备,这家伙却要用落后得难以想象的仪器测量体温。为什么?
卢克心想:为了让我屈服,为了确保我知道自己是豚鼠。豚鼠只能任人宰割,所以他们用多么古老的方法采集数据都行。也许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个数据,也许这只是在告诉你:既然我们能把这东西塞进你的屁眼,那么还有什么是我们塞不进去的?答案:全看我们想不想了。
“悬念最折磨人了,对吧?”齐克在他背后说。这狗娘养的浑蛋居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