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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自然狂暴

自被从天界丢出来的那夜——信徒们所谓的坠落之刻起,班恩一刻也没闲著

。他需要不断的活动来将注意力从令其苦恼的凡人状态中移开。而在某些情况下,他把注意力转向身体内部,检视他被迫使用的这具凡人躯壳。他会迷失在这具给他声音和行动力的机器那无尽的错综复杂中。

他在包覆辙著的脑皮层内所发现的是多么美好的礼物和奇迹啊!而且当他将意识聚集在身体不断循环的血流里的一个细胞上,让身体自己决定探索的路径时,班恩感觉到足以和神性本身相匹敌的著迷。

逐渐地他瞭解了这个陷阱,并强迫自己摆脱它。他在被迫定居的身体的大脑中设立屏障,强化他的感知,训练它们向外再向外,不再屈服于被锁在凡人躯体内的危险。班恩是神祇,以前奇迹这种事对他来说是无趣且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现在位面的奇迹被锁住而远离他,而且他必须专注于眼前的任务,才能在某天回到天界,满足他曾经对于奇迹的饥渴和折磨,并用适合神祇的方式来惊叹。

班恩来到散提尔堡的第一天,这城市的人类统治者跪在他的面前,并将他们所有的资产都交给班恩处理。班恩很高兴于这场不流血的政变;他需要尽量多可由他的爪手控制的人类饲料,来涂抹在他的阴谋之轮上。

黑暗之王的新神殿开始建造,瓦砾堆很快的被清走,而且建起临时的墙壁来隐藏住班恩所召集的进行繁复计划的会议。虽然那位感觉到身为散提尔堡名义统治者的地位有危险的柴斯领主(Lord Chess)提供自己的权利和人手为班恩效劳,但是班恩仍选择住在他的黑暗王座附近。此外,他不要打点日复一日的城市运作,只要它的占有者忠心耿耿,而且准备好随时成为祭品就行了。

班恩来到国度的第三天,他开始作梦。在梦中他见到蜜斯拉面对恐怖的微笑,在诸神履行他们的命运时,嘲笑著 Ao。梦魇的给予者——班恩,最后落为自己的牺牲品。他诅咒著他的肉体给他带来了新的虚弱。但恶梦仍有用途的,班恩再度沈思著蜜斯拉谜样的告别天界位面的意义。

因此,班恩决定他应该找出蜜斯拉,并找出她为何如此冷静的看待 Ao 的狂怒。

坠落之刻后五天,一位拥有强大能力和重要地位的法师坦帕斯·布莱克索恩(Tempus Black thorne)带来了蜜斯拉在国度中所在位置的信息。班恩在往他自己房间的门上施了封印,然后将布莱克索恩和自己传送到戾墓城堡。他们发现 蜜斯拉在城堡外,因为一些伤口,可能是受到攻击而变的虚弱无助。班恩想著,或许她施展的一个法术扭曲了。他讽刺的笑著。

当黑暗之王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突然惊觉到他的出现,并立刻放出了一小片力量——要给她的准圣者的修正指使术。这法术生成了一只蓝白色隼的形体,高

翔入夜空中逃脱了。班恩命令布莱克索恩跟著这魔法生物。这密使变形成为一只黑色的大渡鸭,在隼后飞翔著,于阿拉贝尔失去了踪影。

当班恩用燃著魔法火焰的神秘锁链将女神囚禁在戾墓城堡时,班恩感觉到一阵魔法波动冲出房间。蜜斯拉醒来,试探著束缚的强度,让整个荒芜的岩石地牢撼动著。

接著班恩召唤了一个恐怖的东西来让蜜斯拉虚弱以便控制。

*来吧!怪物,我呼唤你来到这个位面,就像从前许多次那样的当我的爪牙。

班恩听到他脑后深处的吼叫,这生物回应著,*我来了*。

它首先如急转的漩涡般出现,像气漩般的螺旋上升,并长出上百只抖动的丑陋触手,饥渴的劈开女神面前的空气。相同数量的淡黄色眼睛突然张开,绕著打

转的雾漂浮,来回猛冲的像鬼魂般穿越它们的同伴,每个眼睛都紧张的从每个角

度研究著它的猎物。最后,雾气裂开一道开口,露出一条通往一系列无尽的黑暗 次元的裂隙。这开口很快的张开又闭上,一阵饥渴的呼喊从里面释放出来。

蜜斯拉认出了这只生物:那是哈克沙(hakeashar),一种从另一个位面来,对魔法有贪婪欲望的生物。班恩无疑的和这怪物订有契约。为了回报班恩帮它来到主物质位面(Prime Material Plane),这生物会给黑暗之王一些珍贵的东西——力量。哈克沙有能力释出一些他消耗的能量,而班恩要用这些原始能量来作为他的计划的动力。

蜜斯拉考虑著自己的选择。如果班恩笨得签订与这生物的契约,基于对它不忠诚天性的瞭解,那么她很有可能用这些方法来取得一些优势。

“我们有很多事要讨论,”班恩说著,哈克沙在他身后盘旋。

“你为何囚禁我?”蜜斯拉说道。

“我会很乐意帮你解开这些束缚,只要你听完我的话 ... 并同意帮助我完

成计画。”

“继续。”

“我希望形成诸神同盟,”班恩说。“发誓你对我和我的目标忠诚,女神,我就会放你自由。”

尽管哈克沙在场,蜜斯拉仍忍不住大笑。“你疯了,”她说。

“不,”班恩说,“只是很实际。”他转身面对那生物。“她是你的了,”

班恩平静的说。“但记得我们的协议。”

*当然。*

上百只眼睛从班恩那边转过来,这次蜜斯拉无法忍住她的尖叫。

当结束之后,这怪诞的生物咯咯笑著,将自己发亮的眼睛投入张大的咽喉中

,吃饱后准备睡觉。蜜斯拉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活著。即使在她这么朦胧的形态下,痛苦也令人恐惧。

班恩尖叫著诅咒这生物,直到它张开一些眼睛,爆出一阵蓝白色的火焰包围这恶棍。一会儿之后,班恩随着偷来的力量脉动。

“够了!”班恩吼著,蓝白色的火焰熄灭。

“是你吧,不是吗?”蜜斯拉一边慢慢试着挣扎出束缚,一边说著。“你偷了命运石版。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了。”

“我拿了它们,”班恩说道,而他带来这位面的生物就地倒下,吞下它的最后一颗眼睛,陷入沈睡。“和魔哭一起。”

“Ao 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她说道,而班恩警觉到从她身上吸取来的魔法痕迹在他内部卷曲,等著被解放。

“Ao 对我无能为力,”黑暗之王说道,他的笑声充满了房间。

从那一夜开始,班恩又让哈克沙吸取蜜斯拉的力量十几次,就像人类的血球代谢一样不断补充它。每次班恩都能根据他和这生物的协议收到一些能量。

每次他都获得更多的力量,班恩在原来称为戾墓城堡的新亚契伦(New Acheron)走廊徘徊,渴望著他真正的神殿和希望有人分享他的胜利。布莱克索恩几乎都不在,不是在监督著散提尔堡的事物,就是在搜寻著蜜斯拉被捕之前所释放出的魔法讯号。布莱克索恩徵召来照顾班恩的人类需求的一小撮人是这个种族的可怜典范,而班恩对他们没兴趣。

今天,黑暗之王站在戾墓城堡下方的巨大地牢中,盯著他建造的占卜池的静止水面,与魔哭谈著话。这房间有很多地方——事实上是城堡的很多地方——被修改成适合班恩的需求,而且自从班恩接管戾墓城堡来做基地之后,城堡就受到很多的改变。虽然黑暗之王的努力常常失败,但他仍试著将其它房间和走廊用魔法雕塑成像他在亚契伦的痛苦神殿一样。魔法的不稳定让神祇也无法精准的施展每个法术,当班恩使用法术时,他觉得自己像个手工拙劣的艺术家要画画一样。除了它的存在感成为他失败的纪念碑之外,这个城堡的形态几乎让班恩发笑。想到这点,这被迫流亡的神祇有点不悦。

“你抽出蜜斯拉的力量想要干嘛?”魔哭不耐烦的说道。“你的凡人形体一次只能容纳这么多的力量,而这个容器需要一再的填满。”

“你漏掉了重点,”班恩说道。“你和我在一起偷石版时形成了同盟。”

“暂时的同盟,”魔哭说道。“难以说是成功了。看看我们变成什么。低于神祇,高于人类。我们在国度中是什么地位,Lord 班恩?”

班恩看著魔哭的圣者憔悴到几乎皮包骨头的脸,然后想到他自己丑陋的形体而颤抖著。

“我们有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力,”班恩说。“我们是神,不论 Ao 要我们通过什么试炼。”班恩摇摇头,接著认知到这纯粹是人类的姿势而停止。“魔哭,回想我们为何要拿命运石版。”

魔哭抓抓他消瘦的脸,让班恩差点笑了出来。焦虑的死亡之神因为某事困扰著的样子,就像人类平常抓痒一样的可悲,几乎是滑稽可笑的。纷争之神对这个想法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们偷石版是因为我们相信Ao从中汲取力量,而如果没有了石版,Ao可能不会干涉我们的事务。”

“我们如此的相信,”魔哭后悔的说。“我们愚蠢的这么做了。”

“我们是对的!”班恩大吼。“想一下!为什么Ao没有将石版 *拿* 回去?”

魔哭将消瘦的手放在身侧。“我自己也很纳闷。”

“我想那是因为Ao办不到!”班恩说。“或许他不再有力量。这可能是为何我们的王将我们从天界流放的原因。我们的计画成功,而 Ao 怕诸神会联合起来反叛。这就是为什么Ao将我们散落到国度上,让我们猜忌,害怕,容易遭到攻击。”

“我明白了,”魔哭说。“但这只是你的猜测。”

“事实支持我,”班恩说。“我已经捕获了这场游戏的第一个人质,如果你这样称呼的话。”

“蜜斯拉?”

“藉由她的力量,所有国度上的魔法都会在我们的控制下!”班恩笑著。当然他在说谎。如果女神有这种力量,他就不可能这么容易抓到她。

“我猜,不想参与你的计画的神祇会变成奴隶或被毁灭,”魔哭猜疑的说。“而你会用蜜斯拉的力量实现这件事。”

“当然,”班恩说道。“但我们已经结成同盟了。为何提到这个?”

“是喔,”魔哭说道。

“进一步来说,我相信有力量可以让我们从这种状态解放,”班恩说。“

强大的蜜斯拉在国度上藏了某种东西。

魔哭点点头。“你计画要如何进行?”

“我们稍后再讨论这个,”班恩说道。“我现在必须处理其他事情,一件

很急迫的事。”

魔哭低下头,身影从占卜池中淡去。事实上,班恩太早和魔哭接触了;他还没决定下一步是什么。

当一只黑渡鸭以令人惊奇的速度飞入地牢,变成他的仆人布莱克索恩时,班恩 猛然转过身。

“Lord 班恩,我有很多事情要报告。我相信我找到了持有蜜斯拉礼物的人类在阿拉贝尔的位置。她带著成为蓝白星饰的礼物。”

班恩微笑著。布莱克索恩描述的垂饰和蜜斯拉在位面上戴的符号一模一样。

“还有更好的是,”布莱克索恩说道,“带著垂饰的法师正往这边来。”

* * * * *

队伍分头离开阿拉贝尔。艾顿首先独自离开城市。半个小时后,蜜娜和凯特莲带著两匹驮马跟著出城。最后,凯兰沃和希瑞克穿的像老乞妇,在中午毫无意外的穿过城门。然后他们如凯兰沃所计画的在半小时的骑程处会面。战士坚持要埋掉他和希瑞克所穿的服饰。事实上他想烧了它们,但是担心烟会被阿拉贝尔的瞭望台看到。

现在,阿拉贝尔令人觉得压抑的城墙变小,成为马匹身后地平线上的一个昏暗的污点,然后完全消失。视线内只剩下他们面前的繁忙道路,和由东到西无尽延伸的在大地上展开的平原。豺狼人隘道(Gnoll Pass)山脉出现在北方。

凯兰沃骑到希瑞克身边,猛拍他的背。希瑞克被打的趴在马背上,然后谨慎的看著战士。

“唉,这才是生活,不是吗,希瑞克?”

头脑简单,容易满足,希瑞克这样想著,但是只以微笑和爽朗的“欸!”来回应。不久之后凯兰沃继续往前走,而希瑞克停下来检查将马鞍牢牢系在坐骑上的拴绳,确保一切顺利。

一段时间之后,希瑞克将他的散乱思绪置于更有趣的事物上,研究著前方蜜娜的紧贴著马侧的柔软光滑的双腿。他不时可以瞥见她漂亮的面容扭曲成痛苦的鬼脸。骑在这法师身旁的艾顿不断用令人害羞的赞美淹没她。

希瑞克怀疑这牧师是否要用他的言语诱惑蜜娜。那似乎不可能。反而好像是艾顿宁愿有不同的对话嘈杂声,而不要他们穿过的大地时一片寂静,即使他是唯一乐意吵闹的人也一样。或许艾顿不想要独自和困扰他的问题在一起,希瑞克注意到。

在前方,蜜娜似乎很久以前就得到相同的结论。她感受到艾顿有困扰,但是她发现在这个男人拒绝透露他的问题之下,很难同情他。但仍很糟糕的是,现在是她用来保存能量,陷入冥想的时刻,可是她那讨厌的旅行同伴却不让她有一刻安宁。

她的耐心到了尽头,蜜娜想要表达要独处的欲望。柔声细语没有作用,所以她试著直接的说明问题。

“走开,艾顿!让我平静的骑马!”

但是即使直说也无法让蜜娜从艾顿那无尽地赞美中得到一丝休息。

“名符其实的女神!”艾顿喊道。

“如果你相信可以不用肺还能继续这样称赞我——那就继续祷告吧。”

“一样的端庄!”

蜜娜看著天空。“蜜斯拉救救我!”

“噢!沐浴在曾是最强大火焰的温暖下,会让旁边的东西相形见拙 ...”

最后她向后看著凯兰沃 说,“我可以杀了这个男人吗?”

凯兰沃摇摇头,享受著这有趣的一墓。凯特莲骑到他的身边。她似乎对这队伍显然的不合并不觉得好笑;如果有,这画面也让她紧张。

“没什么好担心的,”凯兰沃对著女孩说。“相信我。”

凯特莲慢慢的点点头,目光无法从黑发法师和牧师身上移开。

“噢,火爆脾气,衬托出她火热的心!”艾顿说道。

就这样,直到气压降低,暴风雨凝聚在头上。突然间,天空随著强大的轰鸣声被劈了开来,一阵夏天的阵雨将温暖的水滴倾倒在马儿身上。

艾顿不断的一个人说著,偶而因为吐出雨水而暂停,但暴风雨声将他的声音

遮蔽,直到他的话成为埋在啪答雨声下的模糊的嗡嗡声。

蜜娜回过头。雨水轻柔的抚摸让这法师放松精神,当暴风雨越来越大时,蜜娜闭上眼睛,让自己处于持续落雨造成的镇定感中。她微笑著想像有强壮坚定的手,按摩著她的太阳穴、脖子、和肩膀。她想像著凯兰沃的手臂;它们似乎强壮的够将树连根拔起,又有著轻柔的可以拭去小孩子眼泪的手掌。蜜娜的坐骑前蹄双双扬起,将这法师从白日梦中惊醒。

“我派艾顿去让希瑞克改变成信仰苏茵,”凯兰沃微笑的说著,尽管他显然被不停的雨水干扰著。他长长的黑头发纠结在额头上,而其中的灰色条纹让他看

起来向是戴著被吓死的臭鼹鼠毛皮。蜜娜觉得自己有责任要告诉他这件事,而他低著头喃喃的说著听不清楚的的诅咒,试著在继续话题时不理会这雨水。

“我们还没讨论 ...”他暂停下来吐出满口水。“责任分配。”

蜜娜点点头。

“你,身为女人,负责准备食物和其它家务。”

蜜娜将她有力的腿夹住马腹,并将手坚定的拉紧缰绳,坐骑颤抖著。

“身为女人?”蜜娜说著,忍住她那天早上研读过的,可以将她身边的这只自负的驴变成更符合他态度的物种的法术。接著,她想起了上一次她要为整个队伍准备餐点。那没参与的牧师必须一个人将他所有的治疗法术用在她那不小心造成的牺牲者身上。

“凯特莲可以帮你。我们会自己分派男人的工作。”

蜜娜忍耐着,让眼神看著前方,只吐出了简单的“噢。”

“很好!”凯兰沃说著,并拍打蜜娜的马。坐骑稍微转头,忽略本会让它以疯狂步伐飞驰而去的一击。蜜娜放松了她对这动物的紧握,变成愉快的抚摸。

凯兰沃转身回去和其它人谈话,而蜜娜尽力的回想为什么她和这些男人同行是如此的重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到垂饰的表面,当她注意到落在他们四周平原的雨水造

成的景象时,她仍不断的抚摸著蓝白色的星星。

几片地面变的潮湿,而其它的则变得坚硬仿佛实心的石头。别处,地表上张开了小裂缝。另一个地方,整个区域的绿草以无法置信的速度成长,被这奇怪的雨水滋养著。

突然间,湿透的地表变得焦黑,而枯死很久的树木开始萌芽成长,它们变黑

的枝干伸向天空,就像在恳求制造这场疯狂的人马上停手,接著爆开结成血红的 苹果。黑色的小虫子在水果附近蠕动,然后露出微小的黑眼睛在落雨中疯狂的眨著。

美丽的幼苗萌芽,倒着长出地表,它们大部分的脆弱枝条难以置信的支撑著主干的重量往上直伸。这些树有著满满的绿叶,和透明、粉红及金色的水果。在它们顶端,树开始萌发出琥珀色的树根网,高高伸入空中,并和邻近的树根或树枝纠结在一起。最后,甚至枯朽树木的树枝也伸入空中,加入这张网,它们黝黑的枝条和琥珀色的根缠在一起。

不过才一瞬间,原来的荒芜地面,现在已经矗立著充满奇迹和神秘的苍翠茂

盛森林。在路的上方,树根网形成了树根和焦树枝更紧密复杂交错的天棚,透过去可以看到斑驳的红色天空,只有稀拉的雨滴穿过落在英雄们身上。

即使沿著道路,穿越这个森林仍很缓慢。而道路也很快的被树挡住,英雄们

必须尽可能的沿路步行;穿过地上纠结的树干。

“我觉得我们完全迷路了,”希瑞克一边推开纠结的藤蔓进入空地,一边咕哝的说道。

“不可能的,”凯兰沃生硬的说著。“只有一条路,而且只会前往远方的戾墓城堡。”

“但我们已经离开道路一段时间了,凯。谁敢说呢?”蜜娜边说边停下来帮她的马穿过枝干,领它进入开阔的区域。

“我们可能绕了几个小时圈圈,”艾顿哀鸣道。

一直沈静著的森林突然仿佛有生命般的尖叫。昆虫嗡嗡的说著它们的秘密语言,从满是脓的茧中爆出,走出它们首次短而蹒跚步伐的新脚重击声,和翅膀的沙沙声融合在一起。

但是英雄们在森林遮挡的黑暗中看不到任何东西,而透过顶盖的缝隙,蜜娜看到血红的天空变黑。雨停了,起码暂时停了。

拴驮马的绳索在这些被吓坏的动物挣扎著要解脱时被拉紧。驮马被希瑞克和他那惊慌失措的坐骑拉着。接著拴绳被拉断,这些动物疯狂踉跄地离开了队伍,回到森林中。希瑞克诅咒著往前跟著离得最近的马。

“别追了!”凯兰沃警告著。噪音再度变大,希瑞克同其它人进入空地。英雄们警戒著,森林越来越暗,林中的行动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驮马的尖叫声在森林中回响。凯兰沃抽出剑,移动到蜜娜身边。“老伏击把戏,”他说道。四周的噪音越来越大,变成持续的喧嚣。“从战士世代相传 ...”

希瑞克发现他的马上面的一个帆布袋内有件他的披风在移动,他迅速的将它披过肩膀。他的影像似乎在发光,一堆希瑞克的幻象出现在他的四周——有些

在前,有些在后,其它的则做一些不同的姿势,分不清楚那个是真的希瑞克。每个人都对披风的效果感到惊讶,又惊又喜。

凯兰沃也被披风的效果所震惊。“希瑞克,怎么了?”

“我不知道!这披风以前没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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