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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
坐在本田Accord副驾驶座的三好突然道。开车的是他搭档本间,两人皆是夏川班搜查员。数天前起,两人便负责监视一栋北千住的综合商业大楼。该大楼一、二楼的「长向商事」推测是中国籍犯罪组织的据点之一。遭杀害的胡振波也在这间公司挂名董事。这天从一大早就有人快步进出,两人猜想对方一定在图谋什么。
「有动静了?」仰躺在靠背上的本间挺直腰杆。
五个男人奔出大楼,排成一列,不知想要迎接谁。五人都是长向商事的中国籍职员。
「有客人?」驾驶座上的本间瞇起一只眼睛问。
「应该是很重要的客人。」三好回答。
「不晓得来的人是谁。」
两人屏着呼吸凝视前方。一辆宾士车停在长向商事的五人面前。
「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三好举起照相机。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藏身的这辆车子停在稍有一点距离的对向大楼侧边,角度只能勉强看到目标大楼正门口。宾士车前座走下两个像护卫的男人,目光如电地朝左右看两眼。其中一人打开后座车门,出来迎接的男人们同时低头鞠躬。后座的人下车。
「不行,看不到脸。」三好望着相机取景框低语。最重要的后座人在护卫及长向商事众人簇拥下,根本看不到长相。「再右边一点……右边……不,不是那边……」三好按着照相机高速快门,一面呢喃自语。「对……很好,再过来一点……」
但男人走上通往大楼入口的低矮阶梯。
即将进入大楼的前一瞬间,最前头的男人因多踏一阶而比其他男人高一个头。
「啊!」三好顿时发出惊呼。
「看到了?」本间焦躁不安。从本间的角度,勉强看出男人戴着墨镜。
「是那家伙……」三好放下相机,满脸惊愕。
「怎么,你认识?」
「不会错……但我没亲眼见过,只看过照片。」
「这家伙到底谁?」
「搜查纪录里有他的照片。但不是这次的,是上次那个案子。」
「上次那个案子?」本间一脸狐疑地将脑袋歪向一边。
三好望着手中的相机,彷佛不敢相信双眼。
「他就是……」
「绝对不会错,他是关剑平。」
这天下午五点三十五分,特搜部厅舍会议室内,姿看着大型萤幕的放大照片斩钉截铁道。这正是三好白天拍到的那张照片。
所有搜查员都惊讶地望着萤幕。
「姿警部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冯志文的秘书。」尤里跟着证实。
长向商事的门口,一名年轻男人领着一群男人正要进去。照片正拍到这一瞬间的侧脸。虽然戴着墨镜,依然流露出莫名的阴鸷神采。
关剑平。冯企业CEO冯志文的第一秘书。
难道冯志文跟这个案子也扯上关系?
在「上次那个案子」,也就是机甲兵装地下铁胁持案中,尤里意外身深受重伤。这件事相信不仅是对尤里,对特搜部的其他人而言也是记忆犹新。搜查过程中,尤里与姿曾对冯志文进行一次访谈,当时冯志文还提供关于土制机甲兵装的线索。这个人到底有何图谋,至今成谜。
完全出乎意料的发展,会议室的气氛瞬间沸腾。
「我就知道跟这家伙还有机会见面,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姿说得轻松,但凝视画面的眼神异常严肃。
根据三好及本间的报告,关剑平在长向商事约待二十分钟。出大楼后,宾士车载着关剑平进入大仓饭店地下停车场,关剑平及护卫下车离去,其后行踪不明。
冯企业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大财阀冯集团日本总代理公司。中国经济势力入侵日本的财政界,影响力绝不容小觑。此外,亦有消息指出这家公司与香港黑社会最大帮派「和义帮」关系特殊。因上次的地下铁胁持案,这个关系意外浮上台面。在位于丸之内的冯企业大楼内,CEO冯志文曾将关剑平介绍给姿及尤里认识,当时关剑平头衔是第一秘书。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及后续搜查行动的中间成果报告等资料经汇整后,发给会议室内所有人。
「现在起,全力监视冯企业的一举一动,排班以夏川班为主。」冲津立即下达指示。「关剑平出现在长向商事或许只是不相关的巧合,由起谷班继续进行原本搜查。」
「是!」夏川与由起谷同时点头。
「IRF、和义帮、胡振波凶杀案,这三者到底有何关联,一定要查个明白。」
特搜部对整个搜查团队的编制进行修正与重组。
关剑平被列为重点监视对象。
「越来越期待了……那家伙泡的咖啡,可是天下美味。」
姿少根筋的风言风语激起搜查员怒气,却没人指责。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赶往岗位。直到众人离开,三名附属警部缓步走出会议室。在搜查阶段,实战员没有表现机会。
「关剑平泡的咖啡真的很好喝吧?」走往阶梯途中,姿朝着奥兹诺夫搭话。
「不知道。」尤里冷漠以对。
「你怎么不知道?亏你还是刑警,难道忘了?在冯志文社长室里,他不是为我们泡了咖啡?」
「我一口都没喝。」
「哦,是吗?」
尤里不再理会姿,快步走下楼梯。他激昂的情绪不输给疾奔离去的搜查员。但这为尤里带来痛苦,因为这股激昂不知宣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