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了关于情报提供人弗莱的详尽描述，奎刚和奥比旺就 向着参议院出发了。“打听打听，”迪迪告诉过他们，“谁都认 识弗莱。”
他们从参议院圆形大楼的大门进去。里面的人们在寂静 的氛围中工作着，给人感觉是有管理的混乱。奥比旺被匆匆 忙忙行走的各类参议员助手及其家属挤来撞去。飞行器在头 顶鸣响着，飞向巨大的室内圆形剧场，去记录会议进程。身穿 皇家蓝袍服的警卫人员在有目的地向前行进。
那些小咖啡馆沿着大楼的外墙而建，有些比较拥挤，有些 比较冷清。奎刚在这些咖啡馆门口，不时地停下来问一间，接 着又继续前行。
“迪迪说得对，”他跟奥比旺说，“谁都认得弗莱，只是不知 道他在哪里。”
他们终于在一家极小的、顾客很少的咖啡馆里找到了弗 莱。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参议院正在开会。
弗莱坐在一张小桌前，吸着一杯穆加果汁。他长得又高 又瘦，长脸，大耳朵，还有一只绿色的假眼。
奎刚和奥比旺在弗莱跟前坐下，奎刚说，“迪迪让我们来 的。”
弗莱一脸惊讶，舔了舔嘴唇，说，“不知道绝地人也买卖情 报，是买，是卖，还是又买又卖?”
“我们不是到这儿来做交易的，”奎刚说，“我们需要你告 诉我们，你是怎么发现你卖给迪迪的那两条情报的。”
弗莱用他那细细的手指绕着杯子，狡黠地看着他们，“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说。”
“你这是在帮助迪迪，”奎刚回答，“他现在有麻烦啦。如 果你选择不帮助他，我会不高兴的。”奎刚双眼逼视着弗莱。
弗莱被果汁噎了一下，然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是迪 迪的朋友!我也是迪迪的朋友!我们都是朋友!真是没法 子!我当然要让你高兴，我会把你希望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的。我是不是又仗义又谨慎?而且还慷慨?我替二位要两杯 果汁吧?很不巧，我现在没钱了，但我很高兴替你们点。”
奎刚摇了摇头。“就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吧，弗莱。 你是怎么发现技术盗窃集团的那些事儿的?"
弗莱耸了耸肩，回答，“很简单，处处留心就能听到。真是 拿你没办法。”
“你只是凭空听到的吗?”奎刚问道。 “我发现你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弗莱说着.身子靠 回到椅背上，冲着奎刚轻轻一笑，“好了，好了。我从他们驻考 路斯坎星球的代表那儿听来的。海尔伯是捐客，捣腾偷窃来 的技术设备。有人在辉煌旅馆跟他见的面，他做成了这笔交 易。他过去常常在迪迪那儿做交易，但可爱的艾斯特瑞看得 很紧。太糟糕了-迪迪总是让我免费喝果汁。”面对失去的 蹭吃蹭喝机会，弗莱叹了一口气。
“你关于索恩参议员的情报呢?” “一个人得保护自己的资源，是不是?”弗莱支支吾吾地 说。
奎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能如此。怯懦的弗莱赶紧 就改变了态度，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会迫使我讲的。我 得到了一份索恩亲笔写的机密备忘录，宣布她将辞去职务。 她本来要等到下周才公开的。自然啦，我是不会让这样的情 报浪费掉的。”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备忘录的?”奎刚问道。 “我是怎么知道情报的?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一张 纸片掉进了垃圾桶，有人拣了出来，传了出去?一”弗莱耸了 耸肩。“这就是我工作的方式，这儿一点.那儿一点;张三这儿 得到点好处，李四那儿做一宗买卖，就是这样。”他转向奥比 旺，问:“你喜欢我的这只眼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奥比旺吓了一跳，“哪一只?”他彬彬 有礼地问道。
“当然是这只绿色的了!”弗莱指着那只眼睛说，“我在跟 几个赫特怪人打架时失去了我的真眼。它漂亮吗?”
很吸引人!”奥比旺回答。 “非常好，”奎刚在弗莱转向他时说道。 .’你看，就是这样-交易。这儿传一条消息，那儿传一 条消息，我就得到了一只眼睛!在考路斯坎星球生存，不这样 怎么活呢?”
“可以找工作呀，”奎刚指出。 “是可以找工作，如果我是另外一种人的话，”弗莱表示赞 同地说，“可是，我不是。”他又耸了耸肩。“我尽我所能地去 做。从儿时开始，我就学会了怎样过日子。迪迪是我的朋友。 他为我做了许多事，艾斯特瑞同样也在我的心里。迪迪遇到 了麻烦，我很难过。我会尽力帮忙的，绝地人。这一点我保 证。”
“我认为你最好躲远点，”看到弗莱的语气很真诚，奎刚语 气和蔼地说，“我们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情况呢。”
“那需要我的时候叫我吧，我会尽最大努力的。但你们可 以想象，我肯定不会有太大作用。”弗莱大声地说，“但没办法 呀。”
奎刚站了起来，说，“我们可能还得回来问你更多的问 题。”
“我一直都在这儿，’，弗莱说。他朝着空空的咖啡馆和那 个果汁杯子挥了挥手，发出一声感叹，“哪儿还能找到这样令 人激动的地方呢?”
自他们进入参议院大楼那时起，奎刚就决定，他们的下一 站应该是尤塔?索恩参议员的办公室。
外面的房间是空的，于是奎刚敲了敲里面房间的门。 “特丽萨吗?”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伯拉斯科星球的女人 一脸恼怒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臀部。她戴着伯拉斯科风 格的头巾，头巾上镶满了珠宝。她闪闪发光的眼睛从他们的 脸上扫过，表情起了变化。“哦，绝地人，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们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奎刚问道。 “我很忙……好吧，请进，”索恩参议员扭身回到她的私人 办公室，招手让他们坐在她办公桌前的两把椅子上。
奎刚坐好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你准备下周辞职，索恩 参议员。”
她好像很吃惊，“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情报都传出来了，”奎刚说，“准备出售，我不知道是否已 经有人买下来了，但肯定会有人买。我们阻止不了的。”
索恩参议员双手抱住了脑袋，痛苦地说，“我的掌上电脑， 它在参议院餐厅被人偷去了。我的辞职声明就在上面。”
奥比旺瞥了一眼奎刚。显然，弗莱在如何得到情报这件 事上撤谎了。
参议员抬起头来。“灾难啊!我两天后要提出一项立法 提案，如果辞职的消息泄露出去，就没有人会支持我了。”
“你发现周围有什么人会偷走它吗?” 她摇了摇头，回答，“就是平日里那些参议员。”她十指交 叉，低头默思片刻。然后她抬起头来，双手平放在办公桌上。 “决定了，我必须马上宣布辞职，然后我就可以跟那些支持者 说，他们一定要帮助我继承遗产，以此来团结那些支持者，让 他们支持提案。我要激起并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她一边用手 指敲着办公桌，一边谋划着策略。当她心不在焉地说“谢谢你 告诉我这些”时，她的思绪似乎在别的什么地方。
奎刚站起来，说道，“谢谢你拨冗一见。” 她没有再说再见或感谢之类的话，她已经在思考怎么去 解决难题了。奥比旺随着奎刚走出门来。
“你为什么不问迪迪的事?”奥比汪问师父。 “因为问也没用。如果她要置迪迪于死地，她是不会承认 的。”奎刚回答，“而且我看不出她会把偷窃事件跟迪迪联系起 来。你看出来了?”
“除非她在撒谎，”奥比旺过了片刻回答说，“假如她看到 弗莱偷了掌上电脑，很容易就会顺藤摸瓜联系到迪迪。可为 什么要追杀迪迪而不是弗莱呢?”
奥比旺又进一步地想了想，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很欠缺。 奎刚好像能洞穿人们的心理，而他不能。
“不过，索恩参议员的悲伤在我看来很真实，”他缓慢地 说，“她只是客气，不是特别和善，但也不是邪恶，只是忙碌。”
“典型的参议员，”奎刚半带微笑地说。 “她好像对情报的泄漏感到很惊讶.”奥比旺说。 “是的，是这样，”奎刚自言自语地说，“除非她是一位演技 高超的演员。可她看起来的确很心烦。”
“为什么弗莱告诉我们是一位助手把她的声明从垃圾里 拣了出来呢?”奥比旺问道.“这显然不是事实。”
“他实际上没有那么说，徒儿，”奎刚纠正说，“他只是暗示 说，作为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他应该能得到这条情报。不，弗 莱偷了那个掌上电脑。不过，他不想向我们承认这一点。’
“我看好像进了死胡同，”奥比旺下结论说，“索恩参议员 看起来当然不像谋杀者。”
奎刚的蓝眼睛很犀利。“告诉我，徒儿，谋杀者长得什么 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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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参议院圆形大楼的大门进去。里面的人们在寂静 的氛围中工作着，给人感觉是有管理的混乱。奥比旺被匆匆 忙忙行走的各类参议员助手及其家属挤来撞去。飞行器在头 顶鸣响着，飞向巨大的室内圆形剧场，去记录会议进程。身穿 皇家蓝袍服的警卫人员在有目的地向前行进。
那些小咖啡馆沿着大楼的外墙而建，有些比较拥挤，有些 比较冷清。奎刚在这些咖啡馆门口，不时地停下来问一间，接 着又继续前行。
“迪迪说得对，”他跟奥比旺说，“谁都认得弗莱，只是不知 道他在哪里。”
他们终于在一家极小的、顾客很少的咖啡馆里找到了弗 莱。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参议院正在开会。
弗莱坐在一张小桌前，吸着一杯穆加果汁。他长得又高 又瘦，长脸，大耳朵，还有一只绿色的假眼。
奎刚和奥比旺在弗莱跟前坐下，奎刚说，“迪迪让我们来 的。”
弗莱一脸惊讶，舔了舔嘴唇，说，“不知道绝地人也买卖情 报，是买，是卖，还是又买又卖?”
“我们不是到这儿来做交易的，”奎刚说，“我们需要你告 诉我们，你是怎么发现你卖给迪迪的那两条情报的。”
弗莱用他那细细的手指绕着杯子，狡黠地看着他们，“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说。”
“你这是在帮助迪迪，”奎刚回答，“他现在有麻烦啦。如 果你选择不帮助他，我会不高兴的。”奎刚双眼逼视着弗莱。
弗莱被果汁噎了一下，然后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你是迪 迪的朋友!我也是迪迪的朋友!我们都是朋友!真是没法 子!我当然要让你高兴，我会把你希望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的。我是不是又仗义又谨慎?而且还慷慨?我替二位要两杯 果汁吧?很不巧，我现在没钱了，但我很高兴替你们点。”
奎刚摇了摇头。“就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吧，弗莱。 你是怎么发现技术盗窃集团的那些事儿的?"
弗莱耸了耸肩，回答，“很简单，处处留心就能听到。真是 拿你没办法。”
“你只是凭空听到的吗?”奎刚问道。 “我发现你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弗莱说着.身子靠 回到椅背上，冲着奎刚轻轻一笑，“好了，好了。我从他们驻考 路斯坎星球的代表那儿听来的。海尔伯是捐客，捣腾偷窃来 的技术设备。有人在辉煌旅馆跟他见的面，他做成了这笔交 易。他过去常常在迪迪那儿做交易，但可爱的艾斯特瑞看得 很紧。太糟糕了-迪迪总是让我免费喝果汁。”面对失去的 蹭吃蹭喝机会，弗莱叹了一口气。
“你关于索恩参议员的情报呢?” “一个人得保护自己的资源，是不是?”弗莱支支吾吾地 说。
奎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只能如此。怯懦的弗莱赶紧 就改变了态度，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会迫使我讲的。我 得到了一份索恩亲笔写的机密备忘录，宣布她将辞去职务。 她本来要等到下周才公开的。自然啦，我是不会让这样的情 报浪费掉的。”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备忘录的?”奎刚问道。 “我是怎么知道情报的?事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一张 纸片掉进了垃圾桶，有人拣了出来，传了出去?一”弗莱耸了 耸肩。“这就是我工作的方式，这儿一点.那儿一点;张三这儿 得到点好处，李四那儿做一宗买卖，就是这样。”他转向奥比 旺，问:“你喜欢我的这只眼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奥比旺吓了一跳，“哪一只?”他彬彬 有礼地问道。
“当然是这只绿色的了!”弗莱指着那只眼睛说，“我在跟 几个赫特怪人打架时失去了我的真眼。它漂亮吗?”
很吸引人!”奥比旺回答。 “非常好，”奎刚在弗莱转向他时说道。 .’你看，就是这样-交易。这儿传一条消息，那儿传一 条消息，我就得到了一只眼睛!在考路斯坎星球生存，不这样 怎么活呢?”
“可以找工作呀，”奎刚指出。 “是可以找工作，如果我是另外一种人的话，”弗莱表示赞 同地说，“可是，我不是。”他又耸了耸肩。“我尽我所能地去 做。从儿时开始，我就学会了怎样过日子。迪迪是我的朋友。 他为我做了许多事，艾斯特瑞同样也在我的心里。迪迪遇到 了麻烦，我很难过。我会尽力帮忙的，绝地人。这一点我保 证。”
“我认为你最好躲远点，”看到弗莱的语气很真诚，奎刚语 气和蔼地说，“我们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情况呢。”
“那需要我的时候叫我吧，我会尽最大努力的。但你们可 以想象，我肯定不会有太大作用。”弗莱大声地说，“但没办法 呀。”
奎刚站了起来，说，“我们可能还得回来问你更多的问 题。”
“我一直都在这儿，’，弗莱说。他朝着空空的咖啡馆和那 个果汁杯子挥了挥手，发出一声感叹，“哪儿还能找到这样令 人激动的地方呢?”
自他们进入参议院大楼那时起，奎刚就决定，他们的下一 站应该是尤塔?索恩参议员的办公室。
外面的房间是空的，于是奎刚敲了敲里面房间的门。 “特丽萨吗?”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伯拉斯科星球的女人 一脸恼怒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放在臀部。她戴着伯拉斯科风 格的头巾，头巾上镶满了珠宝。她闪闪发光的眼睛从他们的 脸上扫过，表情起了变化。“哦，绝地人，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们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奎刚问道。 “我很忙……好吧，请进，”索恩参议员扭身回到她的私人 办公室，招手让他们坐在她办公桌前的两把椅子上。
奎刚坐好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你准备下周辞职，索恩 参议员。”
她好像很吃惊，“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情报都传出来了，”奎刚说，“准备出售，我不知道是否已 经有人买下来了，但肯定会有人买。我们阻止不了的。”
索恩参议员双手抱住了脑袋，痛苦地说，“我的掌上电脑， 它在参议院餐厅被人偷去了。我的辞职声明就在上面。”
奥比旺瞥了一眼奎刚。显然，弗莱在如何得到情报这件 事上撤谎了。
参议员抬起头来。“灾难啊!我两天后要提出一项立法 提案，如果辞职的消息泄露出去，就没有人会支持我了。”
“你发现周围有什么人会偷走它吗?” 她摇了摇头，回答，“就是平日里那些参议员。”她十指交 叉，低头默思片刻。然后她抬起头来，双手平放在办公桌上。 “决定了，我必须马上宣布辞职，然后我就可以跟那些支持者 说，他们一定要帮助我继承遗产，以此来团结那些支持者，让 他们支持提案。我要激起并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她一边用手 指敲着办公桌，一边谋划着策略。当她心不在焉地说“谢谢你 告诉我这些”时，她的思绪似乎在别的什么地方。
奎刚站起来，说道，“谢谢你拨冗一见。” 她没有再说再见或感谢之类的话，她已经在思考怎么去 解决难题了。奥比旺随着奎刚走出门来。
“你为什么不问迪迪的事?”奥比汪问师父。 “因为问也没用。如果她要置迪迪于死地，她是不会承认 的。”奎刚回答，“而且我看不出她会把偷窃事件跟迪迪联系起 来。你看出来了?”
“除非她在撒谎，”奥比旺过了片刻回答说，“假如她看到 弗莱偷了掌上电脑，很容易就会顺藤摸瓜联系到迪迪。可为 什么要追杀迪迪而不是弗莱呢?”
奥比旺又进一步地想了想，他感觉自己在这方面很欠缺。 奎刚好像能洞穿人们的心理，而他不能。
“不过，索恩参议员的悲伤在我看来很真实，”他缓慢地 说，“她只是客气，不是特别和善，但也不是邪恶，只是忙碌。”
“典型的参议员，”奎刚半带微笑地说。 “她好像对情报的泄漏感到很惊讶.”奥比旺说。 “是的，是这样，”奎刚自言自语地说，“除非她是一位演技 高超的演员。可她看起来的确很心烦。”
“为什么弗莱告诉我们是一位助手把她的声明从垃圾里 拣了出来呢?”奥比旺问道.“这显然不是事实。”
“他实际上没有那么说，徒儿，”奎刚纠正说，“他只是暗示 说，作为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他应该能得到这条情报。不，弗 莱偷了那个掌上电脑。不过，他不想向我们承认这一点。’
“我看好像进了死胡同，”奥比旺下结论说，“索恩参议员 看起来当然不像谋杀者。”
奎刚的蓝眼睛很犀利。“告诉我，徒儿，谋杀者长得什么 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