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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埃玛

  翌日清晨,我准备着装上班──好久没这样做,感觉异常振奋,原来自己一直怀念着过去的生活,希望每天睁开眼睛都知道活着的意义。

  离开居住区时,地平在线刚冒出头的太阳特别暗淡,整个天空灰蒙蒙的,雪花也一阵一阵洒落。气候越来越糟糕,恶化速度比起以往更加剧烈。

  到了奥林帕斯大厦,詹姆斯与我先去通知佛勒。对于我想重返工作岗位,他只提出一个问题,与当初我要登上国际太空站之前同样一句话:「妳确定要这么做?」

  我的答案也没变。「确定。」

  ❄

  三个联盟都提供了队员,其实也是因为里海要求人员必须平均分配。大西洋联盟的人集合在七号营,我们抵达时,他们已经在宽敞会议室内忙碌走动。

  詹姆斯带我四处参观,顺便介绍大家认识。斯巴达一号的领航员是德籍的海因里希,队医是英国籍的泰伦斯,引擎工程师则是身材苗条的意大利美女柔伊。之后詹姆斯又打开摄影机,开始录像给另外两个联盟的成员,解释我也会参与无人机制作与维修,同时兼具后备指挥官身分。

  影片要靠无人机运送到里海和太平洋。全球通讯网络计划提出了许多次,却也废止许多次,三大联盟找不出可行的作法。之前轨道上的人造卫星遭到光伏电芯数组攻击,再发射难保不会是同样结果,然而天气条件也不允许地面铺线、设置基地台的作法。所有选项都需要大量时间和资源,人类现在却什么都没有。目前三大势力之间的数据传输受限于无人机移动速度,这个状态短期内无法改善。

  我不由得留意到他与新成员之间若有似无的距离,也十分明白原因。或许地球上就只有我能懂。悬在詹姆斯心上的,并非重重险阻的未来,而是难以割舍的过往。

  回到办公室,他关上门之后,拿出无人机设计图。

  「最近要做的无人机,结构与之前和平号发射的攻击机很类似,当然,也做了些升级。」

  「很好。」

  「妳先稍微看个大概,然后我们再讨论怎么做原型机。」詹姆斯搔搔脑袋。「妳想在这边上班,还是在家里弄?」

  我耸肩。「无所谓。你觉得怎样安排好?」

  「我也都可以,但一定要说的话,我自己在这边已经分不开身,光船体和系统设计就占掉所有时间。」

  「在家里做的话,可以节省通勤时间。」

  「同感。我在这边的时候也会更专注些。」

  「那我就在家做。」

  他点点头。「好。」

  我伸手朝身后掩上的门比了比。「感觉是个优秀团队。」

  「的确。」

  「我明白你的心情,詹姆斯。」他听了挑挑眉。「经过和平号那种事情,现在不敢和队员太亲近吧?」

  「妳也是国际太空站出意外之后才上和平号,有过同样的感受?」

  「没错。」

  「会好转吗?」

  「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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