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埃玛

　　死亡数达到一百人。

　　数十人处在生死边缘。

　　一辆拖车上，名叫杰夫的男子开始抽搐。泉美立刻展开急救，但他和之前的病患一样很快就断气。四个士兵揪着床单搬起杰夫，消失在通道深处，目的地是安置遗体的另一辆拖车。

　　泉美扯下面罩往地面一甩。

　　「不行，泉美!快戴上!」我叫着。

　　她闭着眼睛不停颤抖，泪水自眼角滑落。

　　其余医护退到一旁，开始动手整理病床，准备收容下一个病人。

　　「泉美……」我低声安慰。

　　「无所谓。」她回答。「反正大概也感染了。」

　　「不一定吧。」

　　她朝我背后一比，士兵正在堆石头封闭洞口，否则大家都会冻死。「就算现在没事，感染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逐渐缩小的洞口外面风大雪大，已经是暴风雪等级，森林与山壁都被霜白淹没。

　　「山洞里空气流动就只有这么多。」泉美说。

　　「不然妳先走，带几个──」

　　「走去哪里?耶利哥没有能做事的建筑物了。」

　　我心生一计。「迦太基?」

　　她摇头。「恐怕又被暴龙冲撞一次了吧，而且外头有风暴。再来，我们如何肯定这个……病原体，或致病因子，不存在于迦太基呢?当初就是考虑生物威胁性才另觅居住地点，不是吗?」

　　「先把面罩戴起来吧?」我催促。「然后派个人去迦太基调查，如果全毁了……那就留在这里。但如果那边没事，就干脆过去，总不可能比这个山洞更危险，至少有机会让妳避免感染。」

　　泉美怔怔地望着封闭洞口的士兵，好一段时间之后才点点头，戴回面罩。后面又有病人抽搐了，她转身过去帮忙。

　　我走到指挥站，布莱韦坐在折迭椅上瞪着地面，黑眼圈很深。

　　「上校，我们派个人去迦太基看看那边能不能做为避难所，必须找个不受污染的地方给泉美做事。」

　　「好的，市长。」

　　「有联络上耶利哥吗?」

　　「没有，毫无音讯。我想是暴龙群经过的缘故。」

　　「尽快提醒他们别再过来了。如果迦太基的环境允许，他们就过去那里吧。」

　　「明白了，我直接派人带消息去耶利哥。」她回答时，精神显得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