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詹姆斯
少校粗哑而宏亮的嗓音在仓库飨起。「你刚刚说有医生?」
我缓缓转身望向泉美。「是的,这位是田中医师。我自己也有医学背景。」
「好,给你们证明的机会。这里有伤员,要是有人死了,你们就陪葬。」
钱德勒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嘴巴。他应该也识时务,明白阻拦人家救同伴是不智之举。
少校转身,领我们走进仓库深处以组合屋建材搭出的临时居住区,外观看似乐高玩具,以各种零件拼装凑合,中央有扇模块化的门。
他示意我方七个士兵在外头等候,布莱韦对此极为不安。
我们进去之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腐烂、化脓、尸臭各种气味混杂,我忍不住一阵干呕。方才刚进仓库感觉了无生气,居住区内倒是明亮温暖,天花板上装了小型LED照亮通道。房间不大,比中央司令部那边还窄小,但挤了很多人,看得出来是为了方便防守及巡逻、减少暖气电力消耗,刻意缩小使用面积。
一行人穿过弯狭走廊到了临时医疗站,八张小床其中六张躺了穿着军服的人,迷彩衣有些部位被割开处理伤口,手、腿、躯干等等裹着绷带,底下景象又红又黄。
泉美快步走向最近的一人。他与我年纪差不多,脸上有雀斑,一头褐发,腿受了伤。
病床另一侧有位女性,带着蓝色橡胶手套。
「枪伤吗?」泉美问话时还是注视着伤员。
那位小姐马上点头。「嗯,有十个人之前──」她的表情一变,望向门口。少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要她继续说。「我想帮其中两个人取出子弹,但第一个人断气以后,我就不敢了。」
「妳是外科医师吗?」泉美问。
「不是,只是助产士。」
「这里有什么抗生素?」
那小姐带泉美到一个箱子前面打开,从泉美反应就知道里头的东西不够。
「少校,」泉美回头说。「需要用到我们车队带来的药品。」
「我派人去取。但话先说在前头,别找借口,他们若死了,你们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