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子看着那桀骜不驯的红甲少年,感知到对方实力不过如此,也就是寻常小山山神的水准,实在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同僚所说的——连弯都不转直勾勾地扑杀过来。
只是那剑客对于这件事情言之凿凿,高大男子沉吟了下,看到那少年的实力不强,底蕴也寻常,皱了皱眉:“为何不能杀?”
那剑客一拳砸在少年胸膛,砸得那少年将领痛的一时说不出话,额头渗出冷汗,方才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其名霍去病,玉虚门人。”
“玉虚门
高大男子呢喃着这四个字,明白了队友的顾虑——
旁人杀也就杀了,可是玉虚门人,偏偏是玉虚门人,是那位擅长因果之道的十大巅峰门下弟子,此刻以浊气遮掩尚且还行,若是杀了他,那么必然被察觉,会暴露自身,会令自己等人在清世的气息提前暴露。
故而杀不得。
甚至于以浊气污浊其真灵也难以做到,这同样代表着原本真灵的死去,会引动[因果]察觉,这个时候,高大男子真切地感受到了因果和天机这两类概念,为什么会和[命运] 同一个等级
好吧,他我明白了,那其余人呢?”
“这么多,全部都是所谓的玉虚门人吗? !”
他抬眸,凌厉的视线扫过前方,在那少年背后,还有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被一层层的阵法封印,面容沉默,像是一个个狼狈不堪的奴隶,数目足足有数百之多。
他反应过来, 如果只有这一老一少两个,
大不了直接带走,不成气候,可是这里足足数百人,有各类种族,这就足够说是个累赘了,“全部杀了。”
剑客沉默,突而弹出一道剑气,映照左右。
于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少年将领的气机和这数百名衣衫褴褛如同奴隶般的人的气机直接汇合为一股,是唯独人族的兵家战阵,气脉相连之术,剑客木然道:“我已经尝试过了。”
“在抓到他们之后,他就一直和这一-批北海出身的生灵气机共鸣。”
“这是一种奇怪的阵法,对于致命伤害会平摊。”
“而这个家伙的实力其实在这些人里面算是中等偏下,想要杀死他们的话,他会第一个死。 ”
那少年将领冷笑着蔑视着他们。
剑客突然动手,手中的剑重重砸在了那少年将领的头上,在他头上砸出狰狞伤口,然后重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不断地用脚狠狠地砸,踩,让少年伤势越发严重,但是这样的重创居然也不曾打断气机相连。
唯独那数百名北海精锐沉默无言的站着。
有人忍受不住,踏前半步,却被那少年将领抬眸冷眼盯着。于是只能慢慢收回右脚。
“哼!是个刺儿头!”
剑客狠狠一剑鞘抽在少年将领脸上,鲜血飞溅,而少年被打得踉跄,只是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神色阴翳而桀骜,冷笑道:“哟,没吃饭吗?就这么点儿力气? !”
“我家小娘子打我的力气都比你大。”剑客神色铁青。
握着剑柄,恨不得一剑杀了这小子。
最后也只是重重- -脚踹在他胸膛,将那人间顶尖工艺和北海工匠符策制造的铠甲踹出了大片大片的裂隙,整个人朝后飞出,砸在阵法,面色痛苦,-抹红色从少年将领铠甲中间飞出去落
霍去病面色-变,下意识扑过去要抢回来。却被一只脚直接踩住手臂。
高大男子俯身,将他想要夺取回去的东西捡拾起来,看到那是一面旗帜,稍显得深沉的红色,周围镶以黑边,上面 以古朴的方式写着一一个大字—— [汉]。
“还给我!”
霍去病喉中低声怒吼。
"哼,不过是几百个废物,都带着吧。
高大男子冷笑,随手一震,那一面大汉军旗被扔下来,而后在霍去病去抢夺的时候,一脚踩在了这仅存一面的,由当年卫青亲自交给霍去病的大汉军旗上,鞋底带着污血和泥泞,狠狠地碾了碾。
最后带着怒意将霍去病以磅礴的劲气横砸出去,面色阴冷:
“到时候,将他们驱赶在前面,用作诱饵和炮灰。”“区区不过这几百个凡俗,有什么用? !”
拂袖转身,大步离开,旋即过了没有多久,把倏帝老爷子也给扔过来,老爷子骂骂咧咧地,看到那边少年将领,看到那数百名北海锐士沉默无言,将那少年护卫在中间。
这一段时间如果不是霍去病话,他们基本上会被全部杀死。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将领被拷问。
池们有神族血裔,有水族,有凶兽化形,此刻却都静默无声地注视着被放进来倏,甚至于说,是始终带着这样平静压抑着的目光注视着那些浊气神魔。
像是在寒冰之下流动着的熔岩。
只能听到呼吸声,和那层层锁链晃动的细微声音。
无声无息的肃杀之气仿佛水流一样流动着,倏帝缩了缩脖子,正打算干笑着说话,然后看到那边的少年踉踉跄跄起身,把那一面旗帜捡拾起来,抱在怀里,低着头,好一会儿突然道:“老爷子你也是被抓来的?”
“是啊,唉,都怪老不周,那一巴掌实在是不留情 ."
倏帝懊恼着吐槽。
最后看了看自己身上镇压实力的锁链,也只是挫败。
没法子,当年把根基底蕴 份,就只剩下辅助类别的权能[胎化易形]了,这玩意儿和老忽的[炼假还真]联手,还是有几分手段的,可分开来就很鸡肋了。
至少是不擅长强攻的。
NND,要是有老不周那本事,一逼兜一 个全都给拍死。
自己-辈子英咳咳,勉强一辈子英明,看了不知道多少的乐子,这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最后反倒是要变成乐子了.
可最好老不周和忽 都不要发现我。死?
可以!
变成乐子?不可以!
变成乐子然后被老不周和忽嘲笑?
那我哪怕是死了都得爬出来!
少年嘿然笑道:“那要不然我们联手?这帮人看起来是打算要做些什么 ."倏帝迟疑了下,感知到那些浊气神魔都把自己这边当做是炮灰,因为不觉得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也就完全不在意在说些什么,放下心来,咕哝着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怎么来?你有多少人?”
霍去病垂眸,看着手中那被踩得沾染了鲜血和泥泞的战旗。
当年被舅舅递给自己的时候,这战旗如同炎汉一般炽烈如火,当时的他所率领的轻勇骑八百,此刻故人都已经逝去了,当年的记忆只剩下了自己和这- -面古旧的战旗。
而记忆当中,炎汉的辉光,也仅存于此了,他沙哑着声音
道:
“原本是一千折损了些。”“我现在,还有八百轻骑。”
背后本来对于他率军桀骜且不服气的八百北海精锐沉默无声,齐齐踏前半步,军容肃杀之气在沉默中氤氲着,和少年气机相连,沉重空气中,仿佛有赤色的巨龙在他背后升腾。
烈烈炎汉。
“皆可死战。”
倏帝'看着那仿佛真实的煞气,喃喃自语: .胎化易形?”
谁说,胎化易形必须是血肉之躯?
“我好像,有办法了
少年看着战旗,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入怀中靠近心脏的地方。
舅父,大汉的战旗,一定 会飘扬起来的。
在你们这帮腌瓒玩意J L的坟头上!
卫渊揉了揉眉心,把自己手里的书卷收拾整理好,放到了柜子上。
看着外面蓝色的天空,曾经存在的山海裂隙已经尽数抹平了,喝了口旁边的奶茶,咬着纸质的吸管,本来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需要去尝试唤醒蚩尤和刑天的身体,需要去涂山一趟,但是现在都被压下来。
暂时往后面拖了拖。
连烛九阴都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短暂联系不上。所以也没办法把刑天蚩尤的战魂捞出来。
他看着还在鞘中的长安剑。
将自身的杀意,怒意,煞气全部都寄托于其上。
这是非常简单的养剑势的法子,他在大唐的时候就已经极为熟悉,本来是当做杀招的,可是后来发现,西行一路上遇到的什么妖魔鬼怪还是军队强人,在那僧人一根水磨禅杖之下,简直就是是四个大字,众生平等。
后来,后来那和尚没了。
这本来是为了帮那和尚的养剑势的路子本来可以用上了,可是那时候的游侠儿发现放眼天下偌大,竟然也没有什么敌人值得自己用上这一-招,哪怕是所谓的元辰天神,也不过只是一剑的事情。
蓄势养剑,也不过是无趣。
现在卫渊早已经过去了胃口大增的时候,早饭只是豆腐脑,还有油条,茶叶蛋这些简单的,吃早饭的时候,卫渊随意和珏说了一声说自己今天有事情。
不周山那边的讲法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
大荒帝俊自群星之.上来,在天帝山俯瞰外界,回望禹王姒文命,后者现在精神头儿还好,颇有些心念不灭,神魂不死的味道,禹王挑了挑眉,道:“你要出去?””是。”
"去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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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帝俊不置可否,平淡道:“我先要看看成色。”“至于之后姒文命,我要你帮我一件事情。’“帮我去和一人比试厨艺。”
“比试厨艺? !”
禹王一怔,而后大喜,爽朗大笑着:“哈哈哈,终于能够有人欣赏到了老子,咳咳,欣赏到我的厨艺了啊,帝俊,你是个有眼光的!你是这个!”禹王竖起大拇指,而后拇指指了指自己,道:“我跟你说啊。”
“当年这三界八荒无数人族聚落我们都走过了。
“我和阿渊两个人厨艺联手,那叫一个嘎嘎乱杀,吃了的无不倾倒,到处好评啊!”
阿渊的负责好评,我的负责乱杀。阿渊负责做菜,我负责嘎嘎。
帝俊神色冷淡,道:“那么,本座会期待着的。”
袍踏出天帝山,走下天界,走在大荒。
而在这个时候, 不周山老伯赤足迈步,旁边是女娲十肠之-的昭阳,是神色冷淡,刚刚脱困,未曾恢复全盛时期的水神共工,以及失忆的白衣少女,而大荒西极之下,噎鸣也踏出了自己的行宫。
所有诸神的目标,乃至于是大荒众生的目标都是一个————
天柱不周山!
而这个时候,
白发道人走出了博物馆。
PS:今日第.二三 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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