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白可儿想借着这件案子挽回名声,踩着他们家往上爬,到了吴氏嘴里,却成了她的过错?
“不可能!”王氏厉声惊呼,“我们家灵儿干不出这种事,你别冤枉她。”
她的闺女她自个儿知道,绝对不会欺负人,更不会伤害亲人,一定是哪儿搞错了!
王氏的维护,让白灵儿心头的怒火被柔软取代,看,这就是她想要保护的亲人,不问过程,不问缘由,在她受到污蔑时,会第一个站出来,为她说话。
“不是她干的?这贱蹄子有什么事干不出来?难不成是我家可儿故意冤枉她吗?”吴氏大喊道,愤怒的目光狠狠瞪着王氏,似是要吃人。
侍卫手腕一转,凌厉的刀刃贴住吴氏的脖子:“再多说一字,杀!”
犹如实质的杀意,将吴氏笼罩,他真的会杀了她!
对上那双毫无人气的黑眸,她只觉看到了阎王。
侍卫憎恶地将她的衣领提起,凌空一跃,将人狠狠扔到村口,这等泼妇杀了她只会弄脏他的刀。
“好帅哦。”红红双眼冒着红心,为侍卫的举动拍手叫好。
白灵儿也觉得解气,她是晚辈,不能对吴氏动手,可看到有人为她出头,再好不过。
乡亲们面面相觑,这侍卫是什么人?和王家有啥关系?难不成真像白家大媳妇说的那样,是白灵儿在外边勾搭上的姘头?不然,为什么会为王家出头?
“灵儿啊,看不出来你年纪这么小,还颇有几分能耐。”大有媳妇咧开嘴,阴阳怪气地嚷嚷起来。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家灵儿咋啦?”刘氏红了脸,她可容不得旁人对自己的外孙女指指点点。
王氏不安地拽着白灵儿往屋子里走,她得好好问问灵儿,这侍卫究竟是何许人也。
闹剧结束,但留下的风波却远没有散去,吴氏摔得狗吃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冲王家的方向淬了口唾沫,这事没完!
乡亲们眼见没热闹可看,逐渐离开,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刚才的事儿。
王氏关上门后,第一次冲白灵儿动了肝火:“灵儿,你好好说,那人到底是谁?他……他和你……”
“娘,你忘啦,我和十王爷一起合伙开了美容店,那人应当是十王爷的手下,派来保护咱们的。”白灵儿猜出了侍卫的身份,会派人在王家保护他们的,除了莫长歌不会再有旁人。
“又是十王爷?”王氏不仅没安心,反而愈发慌了,“灵儿,你老实告诉娘,你和十王爷之间,有没有别的?”
心咯噔一下,眸光躲闪,避开王氏的目光,讪笑道:“娘,你说哪儿去啦?十王爷是什么人?灵儿又是什么人?我们俩之间清清白白,你别听大伯母瞎说。”
真的是这样吗?
王氏将信将疑,奈何她没能从白灵儿脸上看出些痕迹,也只能信了她。
“总之啊,你以后离十王爷远点,他那样的贵人,不是咱们高攀得起的,最近家里屡屡出事,这店铺我看也别开了
,等宝儿完婚后,咱们老老实实过咱们的小日子。”王氏是真怕了,有钱又怎么样?以前他们家虽然穷,可哪有这么些麻烦?自从有了银子,家里三天两头出事,她只愿亲人平平安安,哪怕日子再苦,也总好过终日提心吊胆啊。
“娘,店不能关。”白灵儿不赞同王氏的决定,“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关门停业?你要是担心大伯母还会来闹事,我明儿就去找知府大人,把这事告诉他!”
有些人不狠狠整治一番,学不会乖。
“算了算了,到底是一家人,撕破了脸只会让旁人看笑话。”王氏只想息事宁人,“以后过年还要碰面的,你大伯母她就是这么个人,不用理她。”
“娘!”白灵儿不高兴地唤道,这不是善良,而是纵容!白家那些人,是不会因为他们的妥协,而收手,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但她也知道,娘性格淳朴,顾及着婆家,就算她说破了嘴,也难说服娘追究这件事儿,索性将话吞下,琢磨着,明天偷偷去镇上告发吴氏。
知府上回下了令,白家人不能再来骚扰他们,这回吴氏明知故犯,她怎会饶了她?
“你娘说得对。”白祁耀也杵着拐杖进了屋,“宝儿成亲那天,他们还得过来,闹得太僵,不是好事,灵儿啊,你还小,有些事忍忍就过去了。”
怎么连爹也这么说?
白灵儿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她喜欢爹娘这份善良,可有时候又痛恨。
“知道啦,不过再有下回,我一定拿扁担把她赶出去。”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白祁耀和王氏忍俊不禁的笑了,这个灵儿!
夜幕降临,白灵儿钻进空间,翻着秘籍,想捣鼓些整人的药粉,防止下回吴氏再上门来滋事。
“主人,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给她下哑药!让她永远说不出话,怎么样?”红红提议道,她讨厌白天的那个泼妇,敢欺负她的主人,找死么?
白白一边啃着萝卜,一边不住点头:“嗯嗯,红红说得对,应该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这样,她才不敢继续骚扰主人。”
“我只是想整治她,没想过要害她。”白灵儿虽然痛恨白家那帮奇葩,但真要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她干不出来。
吴氏做得很过分,但害她身残未免有些过了。
“主人,你真圣母。”红红幽幽嘀咕。
“圣母就圣母吧。”白灵儿苦笑一声,她却不知道,就在不久后,她会打破自己的原则,从圣母化身成魔鬼。
炼了一夜的药,天蒙蒙亮时,白灵儿才退出空间,靠着枕头晕乎乎的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已是正午,王氏在院子里哄着明儿,白祁耀则去了东山头,白宝儿正捧着一本女诫努力辨识着上边的字,摇头晃脑地念着。
这个朝代的待嫁女子,在出嫁前,都会先将女诫熟读好几遍,上边记载着女子该如何相夫教子,墨守成规,是所有女人必读的书籍。
白灵儿却对此不以为然,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迂腐!
“姐。”
白宝儿坐在门槛处,见她出门,笑吟吟地冲她招手。
白灵儿走过去,顺手将女诫夺走,随手翻了翻,摇摇头:“哟,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想着嫁人后的生活?宝儿,你羞不羞啊?”
打趣的话语,可把白宝儿给弄得面红耳赤:“姐!”
“不逗你了,我去找茶花爹,爹的药还得换呢。”白灵儿见好就收,将女诫塞进怀里,拍拍妹妹的脑袋出了门。
这书宝儿还是少看的好,看多了,只会误入歧途!
她可不想自己的妹妹成为一个以夫为天的附属品,将来刘孜若是敢做出对不起宝儿的事,哼,她会要他好看!
正在东山头监督新房搭建工程的刘孜,不知怎的,竟在这大热天里打了个寒颤。
离开王家,白灵儿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轻声叫道:“侍卫大哥,你在吗?”
尾音刚落下,一抹黑影便从旁侧的梯田处飞了过来,旋身落在她身旁。
“好厉害的轻功。”白灵儿赞扬道,脸上挂着甜美的笑,“侍卫大哥,昨儿个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大伯母肯定会大闹一番的。”
“这是奴才的分内事。”侍卫一板一眼地说道,态度恭敬。
主子可是早有吩咐,要把白姑娘当作贵人看待,他怎敢有所怠慢?
“你是十王爷的随从吗?”白灵儿好奇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派你来我家的?”
“回姑娘,自姑娘离开王家村,奴才便被派往此处,日夜保护贵府,主子密令,不容许贵府有任何闪失。”真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看重王家,不过是一处农家罢了,主子竟派遣他十二个时辰守护,侍卫心里隐隐有些委屈,觉得大材小用。
“从那时候你就在了吗?”白灵儿吃了一惊,心里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似感动,又好像有点别的。
“是,姑娘请放心,奴才一直在院外守卫,从未踏入贵府半步。”侍卫误以为白灵儿害怕自己有不轨之举,急忙解释。
难怪阵法没有困住他。
白灵儿眸光忽闪,还想再问些有关莫长歌的事,余光瞥见有人过来,朝侍卫使了个眼色后,后者立即纵身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下,速度快如疾风。
“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么好的武功就好咯。”白灵儿满脸羡慕,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没有轻功,她还有仙术啊,只要打好根基,将来飞天遁地绝对可行。
白白张了张嘴,没舍得在这时候泼她冷水,主人的仙法仅仅是刚入门,想要飞天遁地,没有三五七年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灵儿去了茶花爹家,买了些治腿伤的药,返回王家后,在给白祁耀换药时,偷偷将紫玉膏加在里边,她不敢一次把分量加得太多,怕会引起白祁耀的察觉。
这几天,王家村里的流言还在盛行,许是那天侍卫露了一手,倒是没几个人敢当着王家人的面八卦,只在背后煽风点火,一会儿说白灵儿勾人的手段厉害,一会儿说白祁耀受伤是受了她的牵连,各种狗血剧本层出不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