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失望地嘀咕一句:“感应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的,没办法确定位置。”
不是它能力不够,真的是情况太古怪,前所未见。
不能立即知道灵火的具体位置,这让白灵儿略微有些遗憾,她并没有因此责怪小伙伴,还反过来安慰它:“能知道此处有灵火已经很好啦,别心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嗯嗯。”主人真好。
“白老板?白老板?”张茉雨困惑地瞅着一直盯着窗外的某人,轻声唤了几次。
“啊?”白灵儿这才回神。
“外边有什么稀罕物吗?”她往窗外看了眼,除了来时已见过的风景,并无其它。
白老板先前在看什么?
白灵儿尴尬地咳嗽一声,讪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里的风景很优美,以前在村里没见过,才会想多看几眼,是不是很丢脸?”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那副憨厚纯真的样子,让张茉雨对她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能够坦然说出这种话,着实叫人佩服。
寻常人宁肯打肿脸充胖子,也做不到直面自己的短板。
“不会啊,没有见过想多看几眼,是很正常的,就像我,我从没有离开过京城,一直想着京城外会是怎样的风景。”张茉雨善意地说道,还拿自己举例,只为安慰白灵儿。
她的友善与贴心,反倒让某个撒谎的女人有些心虚和愧疚。
总觉得对她撒谎是一件很有负罪感的事儿。
“不过今日你与紫夜以及贺家千金起冲突,她们许会把这事记下,找机会报复你,你可千万要小心才是。”坦白说,她不认为白老板有做错什么,当时分明是紫夜二人挑衅她,她在情急之下只能出手,但贺家千金是朝廷重臣之女,其母又与庄王妃交好,若是被她记恨,会十分麻烦。
“我知道啦。”白灵儿很感激她的提点,她完全没有必要做这种多余的事。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一刻,白灵儿打从心底将张茉雨归为了朋友。
马车在黄玉斋外停下来,两人依依惜别后,白灵儿遂欢天喜地进了家门,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步伐欢快,只要想到临走时紫夜那张精彩的脸,她就止不住兴奋。
“姐,你回来啦?尚元会好玩吗?”白宝儿在前院晒太阳,见她归来,激动地从躺椅上蹦起,拽着白灵儿的衣袖询问。
“想知道啊?坐下来,我给你慢慢说。”白灵儿拍了拍椅子,她可不能让妹妹累着。
宝儿乖乖坐下,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白祁耀扶着王氏散步而来,还没进院子呢,就听到姐妹俩欢快清脆的笑声,对视一眼后,面上皆是一副欣慰之色。
白灵儿在尚元会上大出风头的事儿,传入不少人耳中,莫长歌听隐卫回禀后,乐得眉开眼笑:“本王就知道,她定有过人风采。”
“……”陌影在暗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谁自白姑娘离城后,就担心到心神不宁,翘首盼望隐卫能早点回来的?是谁!?
“不过,”
莫长歌语调一冷,“贺家千金也同紫夜联手了吗?”
他可没听说这二人有何交情,灵儿更不曾与贺家这位大小姐结怨。
思来想去,除了庄王妃的吩咐,他想不出还有何种解释。
“上官玉在本王府中已住有一段时日,该是时候请她离府了,她一个姑娘家,在本王府中长住,影响其闺誉。”莫长歌笑着说道,“陌影,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请上官玉尽快回庄王府。”
陌影脚下一打滑,吓得不轻。
那位看着纯良好解决,实际上,却是个难缠的主,主子居然把此事交给他去办?不要啊!
“别告诉本王你做不到。”语调明显家中,此话一出,陌影便知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承下来。
主子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能拒绝吗?
当陌影将莫长歌的吩咐转达给上官玉后,她出人预料的爽快答应。
“是臣女未想周到,既是王爷的意思,臣女从命。”上官玉乖巧点头。
陌影心中有些狐疑,自这位住进府,王爷曾明里暗里提过几次让她离去,她却都装作不知,这次怎么一改作风,答应得如此爽快?
想不通的事,他只能搁下,上官玉能答应离府,他也能给主子一个满意的交代,转身刚想出门,谁料,身后竟传来重物落地之声,愕然回头,就看见方才还好端端站着的女子,此时竟倒地晕厥。
莫长歌从下人口中得知上官玉昏迷的消息后,立即下令,请太医过府为其诊治。
“回十王爷,上官姑娘乃是心中积郁,一时血气上涌,怕是要静心调养一段时日,且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来王府为她诊脉的人是钟太医,莫长歌信得过他。
上官玉昏迷,要她搬离王府的事,只能作罢。
但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古怪,时机未免太巧,真的只是意外吗?
“速去庄王妃,将此事通知庄王妃。”人家的女儿在他府中昏迷,于情于理他都该知会一声,最好还能让庄王妃出面,把人给领回去。
可惜,莫长歌注定是要失望的。
庄王妃在得知后,不仅人没来府上,还委托陌影代为转达,要让女儿继续在王府住下,请莫长歌妥善照顾。
“这个庄王妃!她的女儿不会接回府中去自个儿来照料吗?”莫长歌只觉郁闷,他这儿又不是专程收养病患的地方。
但庄王妃已把话说明,即便他再不愿也只能答应。
庄王祖上对朝廷有恩,这事一旦闹大了,只怕父皇会降罪于他。
莫长歌当然无法理解庄王妃的做法,她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女儿打小就爱慕十王爷,作为母亲,她即使再不愿,也想让女儿得到幸福。
哪怕女儿瞧上的,是一个并无实权,且名声败坏的纨绔王爷。
尚元会后,美容店的生意愈发好了,不少人对白灵儿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老板很是钦佩,甚至还有些世家,专程请她过府,想让她教府中未出阁的姑娘学习算数,他日嫁人后,方能打理好后院,操持好内务。
白灵儿
想了想,答应下来,这种既有钱赚,又可以拉拢人脉的事儿,她为啥不做?
“灵儿,药材铺的位置我瞧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入夜,精疲力竭的白灵儿乘坐御史府中的马车回家后,刘孜便找到她,说起了药材铺的事。
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这事你办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我最近真忙得抽不开身啊。”
白日得去店里,下午得去名门望族的府上教数学,晚上还得回空间炼药。
她真想学会分身术,多制造几个自己出来。
“好,”刘孜接下了盘店的重任,见她面露疲倦,忍不住劝道,“你年纪还小,有些事能推脱的就推了吧,近日岳父岳母没少担心你的身体。”
超负荷的工作,会把她累垮的。
“我心里有数,”白灵儿笑道,“说起来,娘就快生了吧?”
“算算日子,该是近期,这事有产婆代为打点,她是十王爷找来的,经验丰富,你也无需太忧心。”刘孜很信任家中的产婆,她来到黄玉斋后,一直尽心做事,是个有能力的。
“哦。”白灵儿眸光一暗,神色有些恹恹的。
刘孜转念一想,就明了了她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
“你与十王爷之间,仍有隔阂吗?”这事本不该由他来过问,只是,他委实见不得白灵儿这般落寞又别扭的表情,再加上近日,莫长歌就跟失踪了似的,未曾再现身。
他不由得把疑问问了出来。
“没啊,你想多了。”白灵儿试图敷衍,她不愿多说二呆的事儿,捂嘴打了个哈欠后,又道,“我累了,没别的事先回房休息,你也早点睡。”
刘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白灵儿果断转身,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长廊深处,徒留下他一人无奈的摇头长叹。
怎么每回提起十王爷,她总是这副逃避的样子呢?
回到卧房,反手将门合上,心烦意乱地在木椅上落座,提壶倒了杯茶水。
“呼”,并没有从内锁上的木窗子被一股晚风吹开,一抹鬼魅般敏捷的身影,在白灵儿身旁落下。
“夜里喝什么凉水?”带着几分轻斥的话语,吓得白灵儿噗地喷出水来。
我擦,他是鬼吗?
她进屋后没来得及点燃油灯,只有窗户外朦胧的月光投射进来,昏暗的光线下,莫长歌那张妖孽般精致的容颜近在咫尺,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深吸口气,平复受惊过度的心情:“十王爷,这里是女儿家的闺房!您不觉得这样子,太失礼了吗?”
她笑得甚是温柔,可话却活像是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白白在空间里害怕的缩了缩兔子脑袋,嘤嘤嘤,它最怕主人这副样子了。
莫长歌弯下腰,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白灵儿有些心跳加速,脸颊像是被火烤着。
他的脸距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近到她甚至能清楚感知到他温热的鼻息。
身体像石头似的僵硬在椅子中,不敢动弹。
真是可爱的反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