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在这时候,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我要投诉你们酒店!”
童惜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搂着一名年轻女子走到前台来邾。
男人气愤的拍着柜台,脸上还鼻青脸肿的,“你们酒店是怎么回事,不是超级五星酒店么?怎么能放神经病住酒店来!”
服务员有些不明所以,但对方气势凌人,她也不敢得罪,只赔着笑脸道:“不好意思,这位客人,因为我是刚刚来接.班的,还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是有哪位客人对您进行***扰了么?犍”
“是,昨晚我住3200,3201的男人突然发疯跑来***扰我们。”男人指着面上的伤,“你自己看看吧,这些伤要怎么处理?要么赔钱,要么把我们昨晚的房费给我退了!”
“3201?”童惜听到这四个数字,不由得多看了男人两眼。
“看什么?”对方被她看得不爽,皱眉,不快的低斥。
童惜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3201的住客刚好是我的朋……是我的客户……”
她改了口,心尖苦涩。
但,下一瞬又继续道:“按理来说,他是不会和你动手的。”
霍天擎不是那种人。
他脾气阴郁,虽是阴晴不定,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他动手的。
“误会?你也不看看我脸上鼻青脸肿的,可能是误会么?”男人一听童惜和对方是认识的,矛头一下子就对准了她,受伤的脸凑过去,“你看看,出手这么重,看起来像误会么?”
童惜微微皱眉,被逼得后退一步。
倒还真是下手不轻。一晚上过去,他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我和我女朋友住3200,他大半夜的跑来敲门坏了我和我女朋友的好事就算了,居然还质问我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我和我女朋友zuo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管得着么?”
童惜微怔。
昨晚……他去敲过3200的门?他是以为……她还在那儿么?
“那人把房间开3201,再看他一脸怨念的样子,肯定是来捉\奸的。说不定,昨晚在我们之前住3200的人是他老婆,偷偷来这儿和人偷\情,他跟着过来的。”男人的女朋友揣测。
“……”童惜囧。
这都什么和什么?她和谁偷\情了?不,应该说……她什么时候成为他老婆了?
“两位,我们经理来了。有什么事和我们经理说吧。”前台工作人员的声音,将童惜的思绪切断了。
经理站在一旁,看到他们二人,道:“不好意思,昨晚的事给二位造成了困扰。两位放心,昨晚的房费我们分文不取。霍先生那儿,我也替他再次和两位道歉。”
经理的态度很好,两人也不好意思再纠缠。赔偿金拿到,房费也不用出,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退了房,两人拎着行李走了。
童惜怔在那,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神,转向经理,“经理,我能问一下,霍先生昨晚为什么会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动手么?”
“你是?”经理打量她。
“啊……我就是昨晚在他们之前先住在3200的客人。”
“原来是你。”经理恍然大悟,不由得多打量了童惜两眼,这才卸下防备,“其实是场误会。霍先生以为房间里住的还是你,去敲门,结果见到一个陌生男人开门,以为对方和你……”
经理说到这,没有再往下,就笑道:“我想,霍先生应该是吃醋了吧。当时太生气,也至于也没有弄清楚情况。”
吃醋?
童惜的心湖,因为经理揣测出来的这两个字,而荡起了一圈圈波痕。
走了神,久久,无法平静。
可是……
转念一想,又冷静了许多。
吃醋,于他来说,还可能么
tang?
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四年前那样的关系……
而且,他已经有了钟爱的女朋友。
苦笑,摇头。
别再自作多情了,只会显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大概,之所以动手,他有他的理由吧!
.............................
a市,晚上。
霍天擎开车回别墅。
“先生,夏小姐已经来了很久了。”
他才一进去,佣人迎上来。
“嗯。”他微微颔首,算是知道了。脱下西服和领带交到手上,绕过门厅,就见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女人。
她气质优雅,干练沉静。
这样的寒冷的冬天,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和一条橘色的过膝群。风衣随手搁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这会儿,她正低头翻着手里的杂志。长卷的发丝,微微垂下,落在杂志上。
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看到他,浅笑,合上杂志。
“我的礼物呢?”
“忘了。”
夏末倒也没有失落的样子,只是无奈,“早猜到了。”
让他霍天擎给一个女人挑礼物,怎么可能?
“跟我上楼吧,还是进书房谈。”他说着率先往楼上走,夏末起身,踩着高跟鞋跟在身后。
“没有我吩咐,你们谁都不要进书房!”霍天擎转而吩咐所有的佣人。
大家纷纷应着。但其实,早就知道这规矩。
夏小姐一来,谁都不能打扰他们。
“先生和夏小姐其实也蛮配的。”
佣人看着那双背影,交头接耳的议论。
“说起来,两个人也交往几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传出好消息呢!”
“谁说先生和夏小姐在交往?”柳妈插了话,问。
“柳妈,这还看不出来么?年轻男人和女人,又都是单身,这么频繁的走动,不是交往是什么?再说了,之前你有见过先生带其他女人进这间别墅?还有啊,每次他们一来就在书房里,我们还都不能随便进去,那……他们在里面做什么,还用得着说么?”
说到最后,小女佣脸上露出暧昧的神情。
柳妈当然是懂的。
“我看,还远不止这些呢!先生睡眠一直很差,但是我发现了,只要夏小姐来这儿一趟,他就能睡着。有爱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呢!”
小女佣议论着。
柳妈再没有说什么。
这几年,心里是挂记着童小姐。看着他们俩一路走来,一路分开,心里是充满遗憾的。
但是,如今先生若是开始了新生活,倒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
当时童小姐离开的最初那段时间,先生的痛苦和折磨,她都看在了眼里。
就是不知道,没有人照顾,没有依靠,独自一人生活在外的童小姐,现在又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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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
书房内。
灯光昏暗。
霍天擎从躺椅上缓缓睁开眼来,良久,神色深沉,叫人难以分辨。
夏末依旧优雅的端坐在他对面,冲他微微一笑,“从刚刚对你的了解来看,你的情绪明显比这四年来要好了许多。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心里囤积了四年的痛苦一下子轻了这么多么?”
他闭唇不语。
他不是个习惯诉说内心的人。直到现在,依旧是。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他依然有所提防。
夏末还记得当时他来找自己时那痛苦到已经无法承受的样子。
<
p>认识他许多年,他是个内心多强大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个人竟然找到她,让一个外人来帮着做心里调节和疏导,可想而知,他正承受的是多大的折磨和痛苦。
后来,她才清楚……
这些痛苦,不过是源于——一往情深。
“其实我很清楚,这么长时间,我对你帮助并不大。你心里的结从来没有打开过。所以,我很好奇你忽然的转变。”夏末看住他的眼,“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是——真正能打开你心结的人回来了?”
提到那个人,霍天擎深沉的目光里,终于有一丝丝光彩。
这才缓缓从躺椅上坐起身,没有出声,只是微微颔首。
夏末心有欣慰。
“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她能回到你身边,我想,我这个心理医生也可以光荣退下了。我为你感到高兴。”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幽幽的开口,说罢,薄唇抿紧。
神色,又恢复了先前那沉郁之态。
看着这样的他,夏末心有感慨。
若非认识这个男人,熟悉这个男人,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那么强大,好似什么都不足以击倒他的男人,在爱情面前,却只是个永远学不会收放自如的学生。
而且……
还是个并不聪明的学生。
“既然如此,你又何不试着放手?每个人治愈伤口的最佳方法,就是忘记。你放过她,才能放过自己。”无论是站在朋友的立场,还是医生的立场上,她给予最直接的建议。
放手?
刚想到这两个字,胸口,便隐隐作痛。他皱着眉,面色冷沉,“你很清楚,若是放得了手,我便不会坐在你面前,任你把我解剖得如此彻底。”
夏末叹口气,“她已经是你心上一根刺,而且,这根刺刺了你四年了。这四年里,你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郁郁寡欢。往后,她能属于你,这根刺会在你心里长成玫瑰,开出花。可是,她若再不属于你,这根刺会刺得你更痛,可能一辈子都再拔不出来。“
他缄默,无话。
这根刺,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确定。
只是……
他很清楚,无论是花,还是刺,不必等以后,现在,就已经拔不出来了!
“我送你走吧。”霍天擎道:“至于礼物……下次再给你带。”
他起身相送。
夏末冲他笑,“我还能期待么?”
他颔首,“当然。”
“那我能不能多问一句。”夏末提过自己的东西,笑着眯眼看他。
“什么?”
“进门的时候,明明有看到你手上提着的东西,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cartier的珠宝——”
“眼神太好可不是一件可爱的事。”霍天擎拉开书房的门。
她笑,“职业毛病。我们关注的总比其他人要多。送给她的?”
“……”他默然不语,算是不置可否。那天,原本是要给夏末挑礼物,可是,在门口遇见她后……就变了……
霍天擎送她到门口。夏末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前,道:“下次的时间我们再约。虽然我很希望能治愈你,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更希望治愈你的会是她。”
他依旧沉默,目送夏末离开。
事实上,他,比谁都希望……
也比谁都清楚,能治愈他的,除却那小东西,再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找到夏末,不过是病急乱投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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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临近入春,莫晚他们团队再没有任何关于霍天擎的消息跟进。
susan一个月打好几次电话给吴余森,但结果都不是很愉快。
童惜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这个项目的人,所以这个项目对她并没有多少影响。
她仍旧埋头做自
己的事,依然很忙。
但是……
莫名的,心就像在哪一天被自己给弄丢了……
身体里,空荡荡的,连整座香港城都在一瞬间空了一般……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在这座空城里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没有方向。
也没有目标。
偶尔,会想起那日在酒店,经理说的‘吃醋’的言论。到现在,她更确信,那不过是经理的胡乱揣测罢了。
他们之间,也许从此,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那一天短暂的相遇,就像一场梦,一个美丽的泡沫。
如今,梦也醒了……
泡沫也碎了……
某日。
“童惜,今天晚上我约了susan他们几个一起去兰桂坊,你也一起去吧。”
沈源坐在推椅上,直接滑了过来,邀约。
童惜的目光还落在面前的电脑上,只道:“你们不是最近都很忙么?还有空出去潇洒。”
“劳逸结合。你也别忙得太过了,看看你,一天比一天瘦,再这么瘦下去你就只剩下骨头了。”沈源很担心她的状态。
这一个多月,她每天都是早早就来公司,很晚才离开,勤奋得有些不正常。
“现在讲究的不都是骨感美么?”
沈源无奈,“健康最美。扯远了——我们说回晚上的事。”
“你们去玩吧,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去了。”童惜婉言拒绝。
因为,往往热闹喧哗后,回到酒店里,等待她的是被更多孤寂吞噬。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她宁可一直独啃孤单。
“……这样啊!”沈源一脸的惋惜。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勉强童惜,从来也就不是他能做的事。
“不管手头上有多少工作,今晚也抽出时间来,和大家出去放松放松吧。”
就在他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莫晚的声音***两人的对话中。
童惜诧异的抬头。
莫晚的手,搭在她肩上,“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迷糊。
沈源叹口气,“童惜,今天是你的生日。”
莫晚无语,“你这日子怎么过的?除了工作,你脑子里还有其他事么,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
童惜还有些恍惚。
原来,从明天开始,她就正式迈入23岁,真正脱离了22岁的年华。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近乎残忍。可是,直到现在,她却还清楚的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和她说过……
——童童,你22岁生日那天,便是我们去民政局登记的那一天。
他那般坚定,那般执着。
——童童,快快长大,别让我等太久……
他那么深情,那么急切。
每一个字,如今都还清晰入耳,甚至,还记得当时的心情,当时的表情。
如今,她也真的长大了,可是,他们之间……
却是再回不去了……
没有谁,会一直在原地等待一个人。
想到就心酸。
“童惜?”见她神色几番变化,莫晚拍了下她的肩。直到她回神,还探寻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童惜理了下鬓边的发丝,敛藏自己刚刚的情绪,故作轻松的笑,“那今晚我做东好了,大家都去吧。晚晚姐,你也去。”
“你生日,我当然得去。不过,得先说好了,糯米团在家,我得早些走才可以。”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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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一行人一起吃过晚饭
,打车往兰桂坊去。
沈源在pandora酒吧订的位置。pandora是清吧,没有喧闹的舞厅和魔魅的人群,但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依旧人满为患。
一行几个人,围坐在一个小圆桌前。圆桌上摆着10多瓶酒。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是豪爽的拿瓶子直接喝的。
真正进入职场之后,这样的场景,童惜是司空见惯了。
同事们聚在一起,往往也是喝到尽兴。最初她不怎么能喝,但是相处久了,渐渐也把一瓶啤酒的酒量练出来了。
但是,也就一瓶。
今天……
却喝得有点多。
“dora,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同事们集体敬酒。
“谢谢。”她不推却,喝下去。冬季,冰凉的液体,从嘴里顺着喉管滑下,说不出的凉。
“23岁,可以谈恋爱咯。”有人笑着调侃。
视线,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沈源。
童惜脑海里,却不受控制的晃过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过去四年,总是在生日的这一天,最想他……
今天,也不例外。
可是,她也知道,也就是从今天起,那个人……真的要忘记了……
“说得没错,我真的可以谈恋爱了!”她举起酒瓶,肆意的和同事们碰着瓶子,醉意朦胧的嬉笑:“祝我生日快乐,也祝我自己——从今天起,重新开始生活……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她说着,喝尽手里的酒。
莫晚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默不作声。沈源倒是担心得厉害,“童惜,别喝了,你要醉了。”
“今天我生日,当然要醉。”都说一醉解千仇。醉了,也就不会再痛了……
沈源还想说什么,莫晚拦了拦他,“还是随她吧,她难得这么疯狂一次。你不是准备了蛋糕么?让服务生拿来,我们切了吧。时间也不早了。”
她最了解童惜。
现下的疯狂,不过是种宣泄。她憋得太久,压抑得太久,若是再不发泄一次,迟早要把自己逼疯。
“那好吧。”沈源扬了扬手,招来waiter,让他推来了生日蛋糕。
气氛,一下子到了一个新高\潮。
大家将酒瓶拂到一旁去,帮着摆蜡烛。
童惜已经有些醉意熏熏。她原是要帮忙,却被大家摁回了椅子里去。
“乖乖当寿星,坐着别动。”
童惜轻笑着。
“这些可都是沈源给你准备的。看你怎么感谢他。”susan边点蜡烛,边低头和她说话。
童惜感激的看一眼对面的沈源。
他也在这会儿抬目,目光恰恰和童惜的对上。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太紧张,他立刻就别开了视线去。
灯光下,那张年轻活力的脸上,漾出一圈红。
童惜笑笑,“谢谢你啊,沈源。”
“别见外了。好了,蜡烛点好了。”沈源收起打火机。
“唱生日歌咯!”
“许愿!dora赶紧许个愿!”
大家拍着手,催促着,好不热闹。
童惜起身,感激的望着这一切,正要闭上眼,许愿之时……
目光,无意识的划过某一处时,脑海里‘嗡——’一声响,有片刻的短路。
繁杂的人群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
不会是别人。
一定是他!
那一瞬,像是着了魔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撇下所有人的祝福,提步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dora,叫你许愿呢,你怎么跑了呀?”
站在她身边的susan将她一把拉住。
“怎么了?”沈源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这一下……
童惜猛地回神,跟着回来的,还有理智。
再定睛朝刚刚那方向看过去,那身影竟然已经不在了。搜寻一圈,无果。
眼神,暗下,再没有一点光彩。
所以……
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么?
看样子,自己真的醉得不轻……
只觉得自己很可笑。摇摇头,“对不起,我刚……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间。现在我们许愿吧。”
“赶紧的。许完愿唱完生日歌,可是有惊喜的哦!”spring笑着撞了下她的肩膀,目光暧昧的从沈源面上流连而过。
童惜的心思完全没有在这,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闭上眼,双手合十。身边是热闹的祝寿歌。
“dora睁开眼!”
愿,许到一半,同事们扬高的声音很激动,将她的思绪打断。
狐疑。
缓缓睁开眼,低头,一束漂亮的玫瑰出现在自己面前。
男孩,正单腿跪在地上。
她怔愣。
意外到了极点。
“童惜,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我一直都在等你愿意恋爱的这一天!”沈源面上全是让人动容的真诚,因为激动,双目闪烁着璀璨的光。
他真是个好男孩!
童惜却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说过自己确实该恋爱了,可是……
“答应!答应!答应!”同事们在一旁起吆喝。
掌声很有节奏。
童惜下意识求助莫晚。莫晚站在她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如果我是你,试试看也无妨。沈源条件很好,各方面也都很优秀。最重要的是——他对你很好,最适合当男朋友或者老公!”
莫晚的话,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上来谈的。
经历了被伤得太深的感情后,感性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
接受?
可是,那对沈源是不是太不公?若是这样当场拒绝,让沈源下不来台,她又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沈源,我……”
再三斟酌后,舔了舔唇,童惜刚要开口。
“誒?vivian,你快看,那是不是霍总?”spring的声音,毫无预兆,打断了童惜的话。
也就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朝spring的方向看过去。
童惜亦是。
那一刻……
她,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就似那暗夜之子,沉静的坐在黑暗角落的沙发里。
目光,似也看向她的方向。
那么沉,那么暗,有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凌厉和阴沉。
两个人,目光对上,她心下一紧。明明只离了不到10米的距离,可是,就好像隔着茫茫人海、悬崖峭壁……
遥不可及……
“还真是他!他什么时候来香港的?你不是说他最近的行程都在国外?”莫晚皱眉,问spring。
spring亦是无辜,“我之前和他的助理谈时,对方确实告诉我没有来香港的打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来了。”
莫晚敛眉,“我过去一趟。”
莫晚说着,就沉步过去了。
“誒,你们快来看,霍总旁边的美女是不是就是他女朋友啊?”
不知道是誰说了这么一句。
童惜的目光,晃动了下。
果不其然……他身边真的正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对方很美,很有气质,正低头和旁边的另一个人在聊着什么,偶尔会侧目冲他笑。
他们,很般配。
天作之合,亦不过如此……
“sosad!我们是没有希望咯!”
“你早就没希望了。我之前和他身边的人悄悄打听过,说是霍总和这个女朋友已经差不多在一起满四年了。迟早要结婚的节奏。”
是喝得太多了么?童惜站在那,只觉得有些晕眩。
原来,四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还在傻傻的走不出来的,一直是她……
“童惜?”
沈源完全没有心思八卦这些,低唤了她一声。他还执着甚至有些傻气的单膝跪在那。
她回神。
笑望着沈源。眼角,却泛出泪光来。
“喂!你们别八卦了,这里才是正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对了,差点忘了!”
一下子,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童惜和沈源身上。
“接受!接受!”
“dora,像沈源这样的痴情种,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要再不接受沈源,我们可都要替他抱不平,和你翻脸了。”
“就是。除非你喜欢女人,否则,赶紧接受了!”
同事们起哄,沈源脸红。
童惜眼眶一红,俯身,捧起那束漂亮的玫瑰。
“……我答应你。”
话一出口,哽咽了。
沈源先是不敢置信。而后,激动得几乎是从地上弹跳而起。
一下子,就将童惜连同着花,搂进怀里去。
童惜整个人僵得像石头,逼着自己,不再去看角落里的人。
缓缓闭上眼,脸逃避似的深埋在沈源肩上。
泪,浸湿了他的衣服。
是错觉吧?
总觉得……
有道视线,从角落里投射而来,锐利得几乎快要把她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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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刚走过去。
一抹身影,乍然出现在她眼里,她皱眉,眼神冷了几个度。
直接转身就走。
可是,才走两步,前路,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拦住。
“让开!”莫晚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不可能!”男人亦冷冷的回她。
她冷笑,“那我就只好报警了!”
说着,毫不犹豫拿出手机来拨警号。男人眉心一凛,夺过她的手机,一下子就甩得远远的。动作粗暴。
莫晚怒不可遏,“陆云深!你混蛋!”
“见到我你就跑,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陆云深毫不示弱的和她对峙。
“见到你我若不跑,我怕我会忍不住扇你。所以,你最好现在就走,别来招惹我!”
她拨开他,就要走。
陆云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拉。
“陆云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算算给我偷生儿子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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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能感觉到一旁霍天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当下就有了几分定论。
“客户已经带给我认识了,如果你有事的话,不用管我,可以先走。”
夏末和他道。
他握着酒杯,不语。目光始终定定的盯着几米开外的那个人,薄
唇掀动,只道:“不急。”
夏末暗自摇头。他真能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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