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了,这什么玩意儿?
我伸头就想细看,可这个时候程星河把我脑袋掰过来了:“你看这个大宅!妈的,比哑巴兰家还气派。”
我从挡风玻璃前看见了一个大门。
江家是个什么人家我们都知道,江辰他们家的九曲引水养龙宅就十分惊人了,这个祖宅,多富丽堂皇也不奇怪,但一瞅这个门楼子,我禁不住还是吃了一惊。
只见那个门楼子的尺寸,简直要赶上城门了。
这种老宅,其实是忌讳开大门的,哪怕是一方首富,门口也不会太大——太大的门口叫狮子开口,家里人的命数镇不住,会泄财招灾,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有资格用这种大门的,那得是大贵之家。
但凡懂风水的,一瞅这个大门,也就知道江家的实力了。
但我回过神来,就继续看那个大树,可现在,那两个白生生的人脚已经不见了——就好像从来也没出现过一样。
我立马去拉程星河,问他树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程星河光顾着看大门,听我问往树上也扫了一眼,说不就是个风水树吗,还能有啥?又不是果树。
奇怪,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我们下了车,我忍不住又看了那个树一眼——说起来,这个树上,居然也缠绕着丝丝的怨气,不过看不太清楚,跟夏天的萤火虫光一样。
我刚想靠近看,忽然就闻到了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硫磺?
顺着这个味道一瞅,只见一个小孩儿蹲在了树下,一只手伸在了树洞里,嚓的一下,火光映出来,把他脸照亮了。
也是熟人——这不摸龙奶奶那个小孙子吗?
他要放火烧这个树?
我立马过去,把他提溜了起来:“不知道掏火尿炕?”
那小孩儿像是要烧树里什么东西呢,正是得趣的时候,被我这么一拉,先是一愣,接着就对我踢蹬了起来:“又是你这个吊丝,有种把我撒开,我让老婆子拾掇你!”
吊丝?这年头的小孩儿脑子里都是啥啊?
这时我还看出来了,这小孩儿灾厄宫起了淡淡的黑气,眼瞅着要倒霉。
程星河一把拉住了我:“七星,你他娘作什么死,摸龙奶奶的孙子都敢得罪?”
那小孩儿趁机从我怀里出来,奔着里面就跑过去了,一边跑一边还冲着我骂,大意是让我等死。
程星河连连叹气,说我吃撑了管这种闲事儿。
我则随手把树洞里的火给灭了,这哪儿是闲事儿,我们是来开会的,真要是着起来,那不都得跟着倒霉。
乌鸡领着我们就往里走,说还是师父高瞻远瞩。
远个毛,我只觉得,这个树不太对劲儿。
走着走着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树一眼,这一瞅,顿时一愣,只见那个树对我微微弯了弯——跟鞠躬一样!
可现在……根本没有风!
白藿香伸手打了我脑袋一下:“这点世面都没见过?那是木精。”
啊,她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世上是有这种东西。
所谓的木精,跟北方传说的保家仙一样,是能镇守家宅的精灵。
只有积年灵木上,才会生出木精,古籍之中也时常有记载,说寺庙大树上,有时候会出现人的踪影,但是只能远观,靠近了就看不到了。
家宅的大树能生出木精,就说明这是个洪福齐天的家族,大大的祥瑞。
这江家,像是什么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简直风头正旺。
不过……木精是主吉祥的,怎么这个大树上,缠着几丝怨气?
算了,江家的事情,关我屁事——我跟江辰的账还没算完呢。
我脑子里就飞快的转了起来——想不到那货现在行气这么霸道,该不会他把老海剩下的行气给弄到手了吧?
真要是这样,一时半会儿还真拾掇不了他,得想想其他办法——不管什么办法,能报仇的就是好办法,我非得给潇湘出这口气不可。
这时程星河就跟乌鸡打听:“听说这个青囊大会,是为了四相局,哎,你有啥独家消息不?”
乌鸡一听这个,顿时面露得色:“那是当然了,最近四相局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天师府那边都快压不住了,咱们行当里,也有不少人对天师府办的事情有意见,所以也想商议一下,一起处理关于四相局的事情。”
他们也要插手?那四相局的事情,就真的越闹越大了——破局,自然也就越来越难了。
这对程星河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由皱起了眉头,嘀咕着这些人真是多管闲事儿。
乌鸡接着说道:“不光是这样,我还听我爷爷说,有人要在会上,公布一个关于四相局的大秘密。”
我跟程星河对看了一眼,大秘密?能是啥大秘密?
乌鸡摆了摆手:“既然是大秘密,当然不能提前走漏风声了,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到了这里,乌鸡电话响了起来,他打完电话,就很抱歉的跟我说,有点事情他得先进去一下,现在到了青囊大会,想必害我的人也不敢动手,让我先排队,一会儿见。
我答应了下来,他就急匆匆的进去了。
一边走,程星河还一边搓手:“这下可真是来对了,你说,那个大秘密,是不是跟真龙穴有关?”
那谁知道,隐隐的,我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瞅着这个华丽却阴暗的大门,跟巨兽的大嘴一样,要吞人。
进了江家的大门,好家伙,只见里面戒备森严,正在挨个查请柬,到了我这,查请柬的人直接把我拦住了,冷冷的说道:“师父不来,徒弟有请柬也没资格进去,请回吧。”
我连忙告诉他,我没师父,这个请柬就是给我的。
这话一出口,检查的和进门的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扫了一眼我没有风水铃,瞅着我的眼神还挺怜悯的:“愣头青,你到底是不是这一行的?青囊大会,邀请的可是风水行,像我们这种精英,几百年来,就没有邀请过一个玄阶,吹牛之前,也不照照镜子。”
确实,这些人全是地阶的功德光。
那个查请柬的也很不耐烦的摆手,示意来几个人把我们撵出去。
程星河一下急了:“是不是真的,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查请柬的却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就凭你们这个品阶,看都不用看——你已经影响其他人进场了,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间,几个武先生出来,就要把我们提溜出去,而那几个嘲笑我们的人,则跟看猴儿似得看着我们。
也特么太看不起人了……我正想说话,忽然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能作证,他这个请柬,确实是真的,让他进去吧。”
一听这个声音,我牙顿时就紧了紧——江辰。
这些人看见了江辰,顿时都是眼前一亮:“这不是江公子吗?”
“令尊最近好不好?”
浓妆艳抹的女人就更别提了,一把推开我,对着江辰就靠了过去:“江公子,听说你对风水很有兴趣,不如今天我陪你一起坐,给你讲讲我们行里的事儿……”
程星河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帮孙子,狗眼看人低。”
江辰还是贵公子的风范,好像从小就是在这种万众仰望的环境下长大的,对这种逢迎早就习惯了,待人接物都特别周全,接着就跟检查的使了使眼色。
检查的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我往里让:“哪儿知道您是江公子的相识啊,难怪玄阶就在应邀之列了……快请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