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内容更是惊心动魄——他判断了哪个时间小树林子没有人,还选了几个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甚至死了埋在什么地方都看好了。
而孙大齐全程点头称是,说就照着江辰的意思办。
我看的也毛骨悚然的,江辰在那个年纪,竟然有条有理布这么周全的局。
这件事情,在那个少年江辰看来,似乎只是在做一个游戏。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看似没脑子的孙大齐,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拍了这么个视频。
他是想着给自己留个后路,还是知道江辰的身份,趁机抓他一个把柄,甚至,可能只是测试一下手机的拍摄水平。
现在孙大齐死了,谁也不知道了。
后来,这也真成了把柄——也成了孙大齐自己的催命符。
江辰是什么人,给孙大齐办事儿应该不难,但是他应该很讨厌别人威胁他,更忌讳世上存在这种证据。
他是所谓的真龙转世,他一辈子不应该有任何的污点。
只要有了污点——他一定会把这个污点彻底解决掉。
我看向了那个戴帽子的——也可能,他正跟这个戴帽子的合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戴帽子的,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江景咬牙切齿,还想说话:“那个手机的内容不知道是不是ps出来的,我跟你们说,我小叔叔家是……”
“那些事儿,跟我们说不着。”调查人员冷冷的说道:“这个江辰,先得跟我们走。”
那些吃瓜群众这才窃窃私语了起来:“江公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我看着也不像,可是人死了,证据都在这呢!”
“江公子家什么背景你知道吧?这事儿要是传出去……”
是啊——这种事儿传出去,比把他打死,还让他难受。
别说他自己,就连他那个显赫的家庭,恐怕也要跟着受到很大的波及。
没办法——谁让他生下来,就在一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呢?
越在这种位置上,出了纰漏,摔的也就越狠。
这下子,不用我收拾他,他那个显赫的老爹,恐怕就不会轻饶了他。
打蛇打七寸,这就是他的七寸,比别的都管用。
江辰表面上还是装成了很配合的表情,可狭长的丹凤眼,看我的眼神,却沉的像是一潭死水。
看得出来,他对我又动了杀心。
哑巴兰别提多激动了:“哥,那货老想着压咱们一头,可算是遭了报应了!”
程星河也悠闲的取出了鱿鱼丝:“这是苍蝇不叮无缝蛋,对吧七星,这下子,牢狱之灾也够他喝一壶了。”
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你他娘才是苍蝇。
只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真为了保护那个孙大齐?鬼才信。
他做事儿,从来都是有目的的,哪怕是他小时候也一样。
可他跟哭丧奶奶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孤老婆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费这么大的心思?
哑巴兰说道:“哥,我看你也别琢磨了——他可能就是心理变态。”
一个天之骄子,心理变态?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个戴帽子的犹豫了一下,这才低声跟我说道:“咱们跟他,已经谈妥了合作,厌胜门从来吐个唾沫是个钉,有些事情,我还得……”
这个“宗家”本来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我立马问道:“你们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合作?”
戴帽子的把声音压的更低了:“关于真龙穴——我们谈好了,要一起进。”
我立马来了精神:“真龙血是……”
可还没问出来,一个人忽然跪在了我面前。
我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张明。
我连忙就把他拉起来了:“不是,你好端端的干啥?”
张明坚持着给我磕了个头才起来:“仙师——我就是想谢谢你,这么多年的噩梦,我做完了!”
原来,自从做了这个事儿,张明的心里就有了阴影。
所以,他长大了之后,才努靠着自己的努力,离开了兴隆宫,离开了马六孙大齐这帮人,他总是梦见那个浑身是洞的老太太。
他是没加害哭丧奶奶,可他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现在,这个脓疮终于挤破了。
张明接着说道:“我怂了这么多年——我害怕江辰,我也害怕马六孙大齐他们——要是不听他们的,他们一定会像欺负其他人一样那么欺负我,现在,我不怕了。”
张明冲着我笑了笑:“我不想怂下去了。”
程星河说道:“唷,七星你又拯救了一个尘世间的迷途小羔羊,功德无量啊!”
张明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现在的笑容,比之前明朗多了。
他转身,跟着警车就要走。
我却一把拉住了他。
他回过头,我答道:“这件事儿之后,你怕是要吃点苦头,不过,你坚持住,你的面相上看,印堂阴霾散开,带了贴紫金气,有贵人相助。”
张明听不太明白,但还是点了点头:“仙师说的,我就信!”
江景气的跳脚,拿出了手机一个劲儿打电话,还用威胁性的眼神看着我。
我倒是不怕——梁子已经结下了,怎么也是你死我活,就看谁头铁了。
而这个时候,孙大齐他妈也过来了,跟张明一样,啪的一下就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把孙大齐他妈给扶起来了:“折寿折寿……”
孙大齐他妈没什么力气,一下就被我扯起来了,但她还是擦着眼泪,说道:“仙师,谢谢你给我家大齐伸冤!”
这倒是让我略感尴尬,也不能算是伸冤吧……其实孙大齐也不干净。
接着,孙大齐他妈就问我,要怎么谢我。
程星河一听,把鱿鱼丝吸溜进去,连忙说道:“这事儿我帮您解决——您应该也知道,要想日子好转,需要做功德……”
孙大齐应该孽事儿没少干,家里的运势也受到了影响,真的拿钱出来做功德,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白藿香在一边暗暗的松了口气。
我就问她,想什么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我在想——要是你的买卖,都跟今天一样这么顺利就好了,不用跟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要拼命。”
这件事儿,还真是有数的比较“安全”的买卖。
白藿香刚说完,跟意识到了自己走嘴一样,脸立刻就红了:“我可不是关心你,我是觉得……”
她不知道说啥好,语无伦次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想起来了水百羽的预言,还有尸解仙那句“死人跳河”。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再一转头,卧槽,那个戴帽子的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跟着江辰走了,继续履行那个什么“合作”了。
江辰跟厌胜门勾搭上,看来也是对那个什么“真龙穴”势在必得啊。
只不过,这段时间,我看他怕是暂时翻腾不起什么大波浪了。也不知道他那个显赫的爹要怎么整治他,可惜买不到门票,不然一定观赏一下。
这个时候,我还想起来了,安宁好像一直没回来,就上水边捏她的寄身符,同时心里寻思了起来,这事儿她算是立了大功了,怎么也得奖励奖励,鼓动一下她的积极性。
请她吃点好的吧?鱼饵?蚯蚓,还是别的啥?
可刚想到了这里,我忽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都捏了寄身符了,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不祥的预感一下更重了——她别是出来什么事儿吧?
水底下——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