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并不算重要,反正迟早是要见上面的,白逸也不追问了,先去湘西回来再说,在去湘西的路上,白逸几乎眼睛都没有闭过,他只是盯着装有七物的背包,生怕有什么闪失,其实他是太多虑了,有七邪的警醒在,有唐三成的一双耳朵在,什么动静也逃不过他们,只是白逸的心就像钱塘江大潮,汹涌地很,根本就睡不着。
有了前面的经历,上到崖棺就是小菜一碟了,如往常一样,先听着上面的动静,以防符羽神降,自己人打自己人,确定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白逸才叫了一声:“符羽!”
符羽盼着这一声好久,现在听到了,有如梦境一般,不敢确认自己是否幻听了,直至白逸又叫了一声,符羽才恍然大悟,从山洞走到中间的台阶上,向下张望,看到白逸三人,不禁激动地无言以对,只因为上次白逸离开时曾说过,下次当他再来的时候,一定是他齐聚七物之时,现在他来了!
看到符羽,白逸激动地冲了上去,拥住了符羽:“我来了,符羽,我不会变成邪尸了,我也不会再长生了,我们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样,白头到老,你姑母没有得到的幸福,我可以给你了。”
“七物,全部找齐了?”符羽抬起头来,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白逸用手轻轻地替她拂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出了崖棺,我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可以维持现在的容貌,又或者,我会像的姑母一样,一出崖棺,就恢复到正常年龄所拥有的样貌,白逸,我害怕,害怕我自己没有这种勇气和你相守在一起,我……已经年老了。”
“解了长生蛊,我也会老的。”白逸笑道:“你想得太多了,到时候我们一对老家伙大眼瞪小眼,度过我们的余生,你不愿意也不可以了。”
唐三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白逸软绵绵地说着情话,这差别也太大了一些,弄得自己都不适应了,眼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之时,唐三成和七邪也不好意思上去打扰,好不容易等到如胶似漆地两人分开,他们才走上前去。
七邪对符羽说道:“七物已经找齐了,现在可以开始解长生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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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符羽轻轻地拂去泪水,突然笑了出来:“有的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你变成了邪尸,可是以后这样的梦不必再做了。”
来到崖洞内,白逸将七物摊在地上,看到黄金甲,符羽的眼睛瞪大了:“真是不可思议,原来黄金甲是指僵尸王的护甲,真难为你们了,居然也取了过来。”
“七物没有问题吧?”这是白逸最后的担心了。
符羽笑了,她的笑容却是像暖阳,轻而易举地就暖了白逸的心,她笑着摇摇头:“没有问题,只是你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一上阵子了,我要将这七物融合在一起,然后才能替你解开长生蛊,还是住在以前的地方,可以吗?”
“好。”白逸仍然有些迫不及待:“需要多长时间?”
他的急切只是让符羽感觉到幸福,她推开了白逸:“好了,你们先带上七物离开吧,最近,我觉得神降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而且我可以提前感觉到,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先祖的所有知识都传授给我了,所以才会这样。”
符羽的话让白逸心生好奇,还想再问,符羽已经连声催促他们离开了,说是马上就要神降,三人也只好无奈地上去,上次睡地的地铺都还在,大家将背包放在上面,盘腿坐下去,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还是七邪开口说道:“长生蛊一解,白逸就不再长生了,以后只余得我和唐三成两个人了。”
这一点,还在兴头上的白逸并没有想过,经七邪一提,他内心也有一种失落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闭紧了嘴巴,不发一言。
唐三成笑道:“这有什么,以前我们没有白逸,还不是一样过了,再说了,看到自己的兄弟能够和心爱的姑娘相守在一起,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口是心非!唐三成说完了,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明明就有些舍不得,你还装!
三人突然无话,各怀心意,是被符羽的呼唤声叫回到状态中来的,三人下去,看到符羽的表情有些异样,白逸问她怎么了,符羽说道:“今天的神降有些奇怪,太快了,最近我感觉越来越快了,或许,神降会慢慢消失吧……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七物呢,交给我吧。”
符羽将七物拿到手上,每一件都拿来用一石块进行研磨,到了黄金甲的时候,反而有些为难了,这黄金甲看上去薄如翼,可是却十分硬,就是用石块砸下去也丝毫没有变形,符羽的样子就有些为难了,还是唐三成灵机一动,建议不要平放,而是竖着,再向下砸,果然如唐三成所想,它越薄,反而越不好下手,七物挨次被放进了瓶子里。
符羽说道:“这七物都是至阴的物件,蛊虫需要花上一些时间来适应它们,至少是一周的时间。”
一周?幸好等了这么久了,七天也不算长,况且,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七天算得了多久?只是难为了唐三成,他成天趴在地上,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过得像猪一样的生活,好不容易熬到七天以后,解开白逸长生蛊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符羽用的蛊虫与上一次的不一样,这是一只金蚕,金蚕只有等级很高的蛊女才可训练出来,是所有毒虫互相竞争淘汰后余留下来的那一只,过程十分残忍,也正因为如此,金蚕才具有所有蛊虫的特点。
金蚕爬上白逸的手背时并没有停留,而是一直沿着胳膊一直爬到白逸的鼻子下面,看它的样子,要钻入到白逸的鼻孔里一般,唐三成别过头,他只是觉得胃里翻腾,快要吐出来了……
幸好,金蚕只是在白逸和鼻孔处稍作停留,并没有钻进去的打算,七邪突然发现,在金蚕所到之处,都有留下金色的痕迹,若隐若现,金蚕没有钻进白逸的鼻孔里,却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白逸的脑子马上麻木了一般,他十分痛苦,不由得蹲下身去,双手抓着自己的膝盖,极力地扼制痛苦,这股痛,说不上来,像无数根针在同时扎着自己的脑袋,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头朝石头上撞过去,七邪身形移动,挡在石头前面,白逸这一撞就撞到了七邪的肚子上,七邪素来硬朗,可是这一下,也让他吃痛万分,不禁叫了一声出来……
符羽见白逸痛苦万分,心中非常不舍,只有别过头去,嘴里念念有词:“快了,快了……”
长生蛊原本是集阴气最重之物而成,要解开它,必然也要经受住不一般的痛苦,白逸额头的青筋完全突起,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有如雨下,纷纷落到地上,地上的烟尘不断地飞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