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陳歌喊破嗓子,白貓也不願意下來,僵持了幾分鐘,陳歌也不強求了。
“這貓有靈性,中午吃飯的時候自己就跑過來了,剛纔一看我收拾揹包,立馬往外竄。”
望着大樹,陳歌有點無奈,揹着包離開了樂園。
打車來到芳華苑小區,此時天色已黑,進入小區的人很少。
“上次來的時候忘了跟高醫生打聽,這座小區修建的時間不算短,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情。”
陳歌在手機裡找到警方給的資料,上面只提到了二號房病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芳華苑小區,並沒有透露那人的具體地址。
“這就不好辦了,警方用編號代替每一個病人,我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只憑一張照片很難有所進展。”
芳華苑在九江屬於中檔偏高的小區,前半部分是六棟老樓,樓層都比較低。後面還有三棟新蓋的高樓,每一棟都超過了二十層,當初王欣一家就住在後面新蓋的高樓裡。
“還是問一下保安吧。”
他來這裡主要是爲了完成磁帶厲鬼的心願,將其僱傭爲恐怖屋員工,這也是今夜的首要任務;不過既然來了,他也會順便調查一下第三病棟二號房的病人。
來到保安室旁邊,陳歌打開手機,找到警方資料裡附帶的那張照片:“麻煩問一下,這個女人你們有沒有印象?”
二號房的病人,五官單個拿出來都可以說很完美,不過拼合在一起,總感覺怪怪的。
保安不僅沒有回答陳歌的問題,反而很警惕的盯着他,那感覺就好像是發現了可疑人員一樣:“你不是小區裡的住戶吧?”
“不是。”陳歌如實回答。
“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了。”保安從屋子裡走出:“如果這個人是我們小區的,我們不會泄露住戶信息;如果她不是,我肯定也不知道有關她的信息。”
陳歌被這保安說的一愣,對方有點不按套路出牌。
“小顧,不要惹事。”屋子裡還有一個六十多歲的保安,他剛脫下制服,換上了便裝,笑呵呵的走出保安亭:“年輕人火氣盛,今天因爲一點小事,他剛被訓了一頓,心情不太好。”
“我心情好得很,老王你趕緊下班吧,這交給我就行。”年輕保安不耐煩的說道。
“交給你,我怕你明天還要挨訓,你小子真是記吃不記打,每次跟人說話都那麼衝。”老王搖頭嘆息:“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們就是保安。多點頭,少說話,不管人家說的對還是錯,都不要去隨便評價。”
“沒事,我倒是挺欣賞他這種性格的,耿直,不做作。”陳歌趕緊開口,他是真覺得這個年輕保安挺有意思的:“這位怎麼稱呼?”
“顧飛宇,你叫他小顧就行,我們這的夜班保安,膽子大,人很好,就是說話不過腦子。”看得出來,老王其實很維護顧飛宇。
“夜班保安?是晚上也要在小區裡巡邏嗎?”陳歌的注意點根本沒在顧飛宇這個人身上,他慢慢將話題朝其他方面引。
“我們保安要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業主的安全。”老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對了,你剛纔是想要找人嗎?給我說名字,我在這幹了十年,大部分住戶都認識。”
“名字我也不知道,不過我這裡有一張她的照片。”陳歌點開圖片,將自己手機遞了過去。
“有照片那就更好辦了。”老王接過手機,低頭向下看去,在視線移動到屏幕上的一剎那,臉上血色全無,差點把陳歌的手機摔到地上。
“你認識她?”陳歌向前走了一步。
老王把手機塞給陳歌,似乎那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這個女人很重要,她涉及到許多東西。”陳歌在考慮要不要藉助李隊的名頭。
“又是這個女人?警察昨天來問過。”顧飛宇是個直腸子,想都沒有直接說了出來。
“那你們是怎麼給警察說的?”陳歌更加的好奇了。
老王伸手攔住顧飛宇,眼神複雜:“這女人是個瘋子,昨天警察來的時候我就跟他們說過了。”
“瘋子?”陳歌站在老王身前:“我看你剛纔反應那麼大,應該對這個女人印象很深。”
“其實也沒什麼。”老王這人處事圓滑老道,說話總是留一半:“照片裡那個女的姓白,不過我一直懷疑她的身份證是僞造的,照片裡的人跟她本人完全不一樣。”
老王眼底藏着一絲畏懼:“我之所以對她印象比較深,是因爲在兩、三年前,她剛搬到芳華苑的時候,老是被人投訴,她的鄰居說她房間裡總有異味傳出,一到晚上還有激烈的爭吵聲。”
“只有這些嗎?”
“一開始的時候還好,物業找到女人,雙方溝通過以後,女人也承認自己做的不對,不僅賠禮道歉,還主動給出經濟賠償,態度非常好。”
“這也看不出她是瘋子啊?”陳歌在心裡整理線索,女人是四年前從第三病棟出來的,三年前搬到了芳華苑小區,兩年前在這裡失蹤。
“往後大概過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她住的那棟樓裡出現了鬧鬼的傳聞,有人說在午夜十二點以後,看見樓道里有白色的影子。”
“還有住戶說,他們在深更半夜聽見自家門外面傳來撓門聲,還有很低很低的女人的聲音,問什麼,家裡有沒有人啊?沒有人我就進來了?”
“這種行爲非常惡劣,已經超過惡作劇的範疇,我們保安隊開始在大樓裡蹲守。”
“可奇怪的是,每次我們進去蹲守的時候,白影和女人的聲音就不會出現,她就好像是在和我們捉迷藏。”
“我們保安身體也不是鐵打的,白天晚上連軸轉,守了兩個星期,很多人都撐不住了,最後只好作罷。”
“往後一個多月,白影和女人的聲音都沒有出現過,我們也放下心來,只不過每天晚上都會安排兩個保安一起進入那棟樓巡視。”
“在第二個月,和我一起值班的兄弟臨時請假,我一個人也不敢進大樓巡視。”
“可偏偏就在那天,我接到了業主的電話,說那個聲音好像又出現了。”
“我拿了警棍,坐上電梯,來到出事的樓層。”
“電梯門剛一打開,我就看到不遠處,有一道白影正趴在某個住戶門口,嘴裡還在低聲唸叨,家裡有沒有人啊?沒有人我就進來了?”
老王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只要想起那段記憶,他都會感到莫名的恐懼。
“那白影就是瘋女人吧?”陳歌能體會到老王當時的心情。
白天上班寫不了,晚上一個人又不敢寫,好糾結,該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