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未卜先知的木头

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在脑海回荡,木头爬上床打坐调息。

那些隐退的黑色雾气被眉心火光吸收,一点一滴的燃烧淬炼。最后化作精纯灵力扩散周身,逐渐融入于骨骼筋脉之中。

而他的修为,似乎有所提升。

虽然是肉眼难辨的提升,可却真实存在。

片刻,木头口吐浊气,缓慢睁开双眼。

眉心火光黯淡闪烁,直至悄然归于平静。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他的头顶上空出现了一只火红色的大鸟。

熊熊烈火的笼罩下,腐蚀世间万物的妖魔之气竟然诡异的节节败退。

除了一昧的被动防御,几乎生不起半点攻击。

“木头,你,你被褥还在外面晒着呢,要不等下再睡?”

得到虎子通知的王辛夷急忙忙的跑进来道:“没事吧?不行我让孙爷爷过来给你把把脉,看看具体情况。”

盘腿端坐的青年男子心平气和道:“刚才有一点点头疼,现在好了。”

“恩,你去忙你的,我这边问题不大。”

“让虎子给我倒杯水就行。”

王辛夷不放心道:“真没事?”

木头轻松道:“死不了,最少撑七个月。”

少女轻啐道:“呸呸呸,乌鸦嘴,大吉大利。”

说完,她扭头寻找虎子去了。

木头舒展双臂,莫名感觉虚弱的身体一下子充满活力。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力气上,又或是原本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如被仙药灌口,强行治愈。

虽然不曾彻底痊愈,但比起早上那会,无疑是好了太多太多。

“水来咯。”

虎子双手捧碗,猫着身子钻进来道:“木头,我跟你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我姐。我答应骆大叔的,做人要言而有信。”

“包括我爸,也不能说。”

“我警告你哎,别出卖我,不然你以后吐血没人管你。”

木头移动下床,接过温水喝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放心,那件事我烂在肚子里。”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的骆大叔知。”

“不过……”

他话音一转,拖长语调,露出狡诈之色道:“你得想个办法让我见见骆大叔,让我瞧瞧这天下第一的剑仙长什么样子。”

虎子激动道:“你相信我了是不是?看出那套剑法的厉害了?”

木头配合道:“老厉害了,我就是看了你练的剑招才头疼欲裂,哇哇的喷血。”

“这叫什么?剑术的最高境界,伤人与无形。”

“幸亏我命大,运气好,侥幸躲过一劫。”

“那什么,下次别在我面前练了,真正的剑仙从不伤害无辜百姓。”

虎子兴奋的又蹦又跳道:“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找骆大叔去。”

跑到门槛处,小家伙脚步一顿,满脸歉意道:“骆大叔此刻应该去山上采药了,晚上行不行?”

木头下地走动道:“可以的。”

虎子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拉着木头询问剑术的厉害之处。

“我练多久才能御剑飞行?”

“像骆大叔那样隔空劈砍木桩需要多久?”

“等我成了剑仙,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一大一小,玩起了你问我答。

大的胡说八道,一本正经。

小的兴高采烈,深信不疑。

聊到中午吃饭,木头口干舌燥,表示自己得休息一会。

虎子气势高涨,冲到院子里嗷嗷乱叫。

手举小树枝,嗖嗖的甩动,恨不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下午,果然没下雨,阳光依然明媚。

吃过午饭后,木头主动要求帮王辛夷清洗昨日新采的草药。

两人坐在井边,时不时的闲聊一番。

扎着麻花辫的少女问道:“木头,你能记起自己多大了吗?”

男子回道:“过年二十。”

王辛夷手一抖,捧腹而笑道:“你你你,别逗了,你这长相,起码比我大七八岁,怎么可能才十九。”

“喂,这么大人了,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

“我又不是虎子,能由着你糊弄。”

木头下意识抚摸脸上的人皮面具,无奈叹气道:“我真的十九岁,比你大一岁。”

王辛夷腮帮鼓动,努力憋着笑道:“我,我不是故意笑话你啊。就你的样子,委实长得有些着急。”

“对了,除年龄之外,你还能想起什么?”

“比如为什么重伤,父母叫什么名字,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同学,朋友,可有印象?”

木头眯眼沉吟,眉头紧皱道:“记忆很模糊,但我记得一个女孩的名字。”

王辛夷眼前一亮,八卦道:“女孩?多大的女孩。”

“漂不漂亮,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知道名字的话,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去镇上派出所,相信一定能帮你找到家人。”

木头轻应道:“她叫灵溪。”

王辛夷追问道:“年龄,家庭住址呢?”

木头拍了拍脑门,心有余悸道:“脑子一费力,立马疼的半死,不敢多想。”

“咦,王叔回来了。”

王辛夷扭头看向院门,不见人影,以为木头在骗她,气鼓鼓的丢下手里的草药道:“你这毛病得改改,撒谎不好。”

“你看虎子,他要是敢撒谎,我爸会罚他跪在外面。”

木头苦笑道:“没撒谎,不信你出去看看。”

虎子听见两人的对话,为了验证木头是否在撒谎,当即溜向院门。

很快,只听男孩惊喜的喊道:“爸,你今天回来的好早。”

“哇,兔子,今晚有兔肉吃嘞。”

“给我给我,我帮您拿。”

王辛夷凌乱了,不可置信,错愕呆滞。

她望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又起身看向院门方位。

瞎猫碰上死耗子?

还是木头能未卜先知?

这一刻,从不迷信的少女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某个始作俑者手脚麻利的将清洗完成的新鲜草药挨个分类。

完整的放一边,根须有伤的放一边。

枝叶破损严重的又单独放在另一边。

“你……”

王辛夷心生震惊,她明明记得自己没教过他这些。

既然如此,他是怎么会的?

不仅会,且如此熟练。

短短的两分钟,将一百多株草药分类,便是她这个老手,也得花十几二十分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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