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要去厕所方便,骆万里死缠烂打,苦口婆心的规劝。
“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辛夷救了你的命,长的也漂亮,哪一点配不上你?”
“喏,你应下这门亲事,既能报恩,又能娶个勤俭持家的好媳妇,何乐而不为呢?”
“爹妈不在没关系,我这个师门长辈可以替你做主。”
“乖,听话,成了一家人,也方便我大侄女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免得外人说闲话,听着闹心。”
骆万里嘴里叼着烟头,极尽无赖本色道:“你点个头,剩下的事交给我,用不着你亲自出面。”
“年轻人脸皮薄,我能理解。”
木头嘲讽道:“你自己想报王家夫妻的恩,别拿我当幌子。”
骆万里老脸一红,以干咳掩饰尴尬道:“是,我承认有这想法。”
“但你反过来想想,你的命是谁救的?”
“人辛夷一天给你熬三次药,亲手喂你喝,敢情喂狗了?”
“瞧你脚上穿的棉鞋,新棉鞋哎,给长厚做的,都没舍得穿呐,就给你套上了。”
“如此深情厚谊,当真不表个态意思意思?”
骆万里开门见山道:“你小子真凰命格,天下少有的富贵。”
“辛夷跟了你,我放心,同时也还了王家的恩情。”
“是我报恩,亦是你在报恩,一举两得的好事,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要不是我年纪大了些,这种好事轮得到你?”
木头黑着脸道:“我是魔,华夏人人得而诛之。你这不是在报恩,是把辛夷往火坑里推。”
骆万里嘿嘿低笑道:“就知道你会拿这个说事,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不妨明着告诉你,你躺在王家的第一天,我就偷偷检查过你的身体。”
“你是魔躯不假,可你命格本相中的那只凤凰一直在帮你压制。”
“不但在压制,还在帮你淬炼妖魔之气。”
“要我看,最多半年,你一准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木头吃惊道:“你看到了?”
骆万里嘚瑟道:“我眼睛亮的很,不瞎。”
木头悲痛道:“徐长老,恩情和感情是两码事,不能一概而论。”
“王家救了我,这是事实,我会尽我所能去报答他们。”
“但你不能让我牺牲色相是不是?”
“强扭的瓜不甜。”
“再则,我这几天多多少少想起了一些事。”
“某些记忆画面告诉我,我是有媳妇的人。”
骆万里吐掉烟头,顺口啐了唾沫道:“少糊弄我,你有媳妇?你媳妇是谁?”
“独占两斗气运的真凰命格,我就不信掌教师兄会随随便便的给你说下亲事。”
木头揉动眉心,眼底有烦躁掠过道:“暂时不敢确定,但感觉上,是她。”
骆万里不依不饶道:“谁,说出来让我开开眼,我倒要看看哪个女人能配得上真凰命格者。”
木头纠结了一会,脱口而出道:“她,她叫灵溪。”
骆万里呆住了,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像特么木雕一样,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木头沉吟道:“那些属于她的画面,我唯一记得她的名字,以及潜意识里的提醒告诉我,我媳妇叫灵溪。”
骆万里一巴掌甩在右脸上,风中错乱道:“灵溪,灵丫头。”
“是了,我早该想到的。”
“灵丫头是昆仑少掌教,是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
“抛开她不为人知的神秘命格,除了她,谁能配得上独占两斗气运的昆仑真凰?”
“掌教师兄最得意的亲传弟子,视若亲生女儿,我的妈哎,我做了什么?”
“破坏灵丫头的姻缘?”
“掌教师兄知道后会不会拿太玄剑把我大卸八块?”
“奇瑞师兄,静月师姐,星阑师兄……”
骆万里打了个寒颤,脸色灰白道:“惨了惨了,星阑师兄最护灵丫头。他那暴脾气,不得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死我?”
“不,不会,以他恶心人的手段,他会拔光我头上仅剩的头发,让我从秃子变成和尚。”
“昆仑长老间接成为佛门弟子,攻击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骆万里鼻头一酸,捂着脸哀嚎道:“造孽哟。”
木头搞不懂对方的胡言乱语,趁机溜进茅房方便。
骆万里蹲在外面心急如焚道:“那个,咱们商量一下?”
“今天的事,你把我当成臭屁放了行不行?”
“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
“以后等你恢复记忆了,更不能提起我帮你说亲的事。”
“灵丫头,星阑师兄,不,只要是昆仑的人,你一个不能说。”
木头只想早点摆脱这只苍蝇,当即应下道:“你滚的越快,我忘得越快。”
骆万里嗖的一声,消失在后院茅房。
下一刻,他出现在厨房里。
“长厚啊,我喝多了,说的那些酒话你别放在心上。”
“那根烂木头,他就是一根地地道道的木头疙瘩,毫无价值。”
“金丝楠木这种富贵和他完全不沾边,辛夷嫁给谁都不能嫁给他。”
“你也别着急,我大侄女的亲事我记着,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正在洗锅刷碗的王长厚郁闷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木头命好,脾气好。辛夷嫁给他不愁吃穿,这辈子掉进福窝里。”
“咋一转眼又变成烂木头了。”
骆万里讪讪解释道:“我早年跟师傅学了点观相算命的本事,这个你知道。”
“恩,也只有你知道,对旁人,我是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
“一般情况下,我看人很准。”
“可这不是有个前提么,不能喝酒。”
“一喝酒就容易出错,男看成女,女看成男。”
“一步之差,差之千里,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
王长厚放下湿漉漉的抹布,关心道:“看走眼了?”
骆万里严肃道:“木头不适合做你王家的女婿,但,你若信我,让辛夷认他当兄长。”
“当年的救命之恩,我还你一场天大的富贵。”
“绝无仅有的造化。”
王长厚狐疑道:“有多富?能在镇上买房不。”
骆万里面露不屑道:“就南阳破镇上的房子?”
王长厚应道:“对。”
骆万里嗤笑道:“那还买什么房,买个镇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