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拥有道火儿专门为她炼制的保命符箓,苏宁是知道的。
但白狐少女同样有底牌防身,且与灵溪斗的旗鼓相当,这让苏宁感到震惊。
震惊的同时,不免暗暗猜测对方的真实身份。
普通妖族,底层的妖王一脉,绝不可能受此重视,能随随便便的祭出武力十七层的全力一击。
可如果眼前的少女出身非凡,又岂会成为她刚才说的妖族叛徒?
苏宁想不通,目光闪烁。静等火浪与黑雾接连碰撞,最后消散于天际。
“我大哥说的没错,你们人类真是坏透了。”
白狐少女“恶人先告状”道:“好好说话不行嘛,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浪费爷爷赐予我的保命之物。”
“不讲道理,毫无人性。”
她泫然欲泣的瘪嘴,一改先前强横姿态道:“欺负我家人不在身边,以多欺少不要脸。”
灵溪嗤笑道:“人与人相处,确实需要以礼相待。”
“但你是人吗?”
“不,你不是人,你所做的那些恶事,本就罪该万死。”
白狐少女反击道:“我就不信你没杀过人,没沾过血。”
灵溪坦言:“我杀过很多人,可我从不像你这般残害无辜。”
“那些香客好心好意的供奉你,无冤无仇,无因果纠葛。”
“你为了一己之私,强行干涉旁人命运。”
“你要是对的,何为错?”
白狐少女强词夺理道:“等价交换,是他们求我的。”
“他们供我香火,向我许愿。”
“我得了好处,自然要投桃报李。”
“再说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少女振振有词道:“好比今天上午来的那对小夫妻,男人不喜欢女人,女人独爱男人。”
“男未婚女未嫁,在我的秘法撮合下,如今儿女双全,过的幸福美满。”
灵溪不予争辩,右手抬起,一枚白色玉石托浮掌心。
白狐少女如临大敌道:“又来?”
灵溪漠然道:“做错了事,总得付出代价。”
“这里不是妖族,没人会惯着你。”
身穿黑袍的青涩少女面色发紧道:“我死了,你也一定活不了。”
“一年,两年,三年,就算你能侥幸活下来,那些与你有关系的,你的亲朋好友,他们全都会因你而死。”
“真的,我没开玩笑。”
她神情严肃,报以临死前的“洒脱。”
灵溪哪受得了这种威胁?当即就要捏碎玉石。
苏宁恰到好处的上前阻止道:“媳妇,看家护院,饭后溜狐。”
“暂且放她一马比现在杀她要好,毕竟,有些事我想问问清楚。”
灵溪傲娇转身道:“溜乌龟都比溜她强。”
苏宁没敢接话,生怕自己会笑出声。
而后,他看向白狐少女,轻柔的嗓音蓦然变得阴沉道:“我问你答,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
“第一件事,桃山村苏家人是不是你抓的?”
少女收起金黄令旗,大方承认道:“是。”
“别你啊她的称呼我,我有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胡名芷盈。”
苏宁口吐浊气,强忍想要出手打人的冲动继续问道:“你和陈玄君什么关系。”
“身为妖王一脉,你没道理受他安排。”
胡芷盈回道:“他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
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含糊不清的答案并不能让苏宁满意,少女支支吾吾的补充道:“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全天下仅此一份,在陈玄君手里。”
“我有求于他,肯定要为他办事。”
苏宁一言点透道:“长生图。”
胡芷盈娇躯轻颤,失声惊呼道:“你怎么知道?”
苏宁找了块干净岩石坐下,平静道:“我不但知道长生图,还知道陈玄君在骗你利用你。”
胡芷盈顿感不屑,不以为然道:“用不着挑拨我与陈玄君的关系,我说了,我和他只是相互合作。”
“本就没有坦诚相对,何来欺骗?”
苏宁正色道:“完整的长生图在我手里,这还不算欺骗?”
黑袍少女又惊又怒道:“你,你撒谎。”
“那么重要的东西,陈玄君怎么可能给你。”
苏宁笑眯眯的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道:“喏,拼图的时候顺便拍的。”
“虽然无法让你直接看出成仙问道的捷径之法,但是真是假,相信你能分辨。”
胡芷盈将信将疑的靠近,俯身观望。
半晌,她失魂落魄的抬头,心神恍惚道:“骗我,他竟然敢骗我?”
“陈玄君,好一个陈四爷。”
“我要杀了他。”
苏宁嘲讽道:“你杀不了他。”
胡芷盈俏脸凝霜道:“爷爷留给我的保命物有三件,方才不过动用了第一件。”
“余下两件,足以将陈玄君挫骨扬灰。”
苏宁不着痕迹的瞥过少女腰间系着的金黄令旗,直言不讳道:“你爷爷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胡芷盈呆滞道:“哪个人?”
苏宁失望道:“我本想从你口中打探关于黄藤酒的消息,不曾想,你竟然连他的存在都不知晓。”
“外界盛传狐族阴险狡诈,在你身上我是一点没看到。”
胡芷盈抓狂道:“你骂我笨?”
苏宁反问道:“被人当猴耍,你不笨?”
少女气的脸色发白,呼吸絮乱道:“黄藤酒是谁,修为多高?”
苏宁从地上捡了根小树枝,随意涂抹道:“一个躲在京都天寿陵园的老不死,武力十七层,算是陈玄君的幕后操-控者。”
胡芷盈动容道:“和我爷爷修为一样。”
苏宁摇头道:“不一样。”
“你爷爷暮气沉沉,大限将至。”
“空有位列巅峰的恐怖实力,却不敢随心所欲的全力以赴。”
“知道为什么吗?”
苏宁自顾说道:“因为一旦伤及根本,他或许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失去了。”
“你要长生图,无非是想找到成仙问道的捷径之法帮你爷爷洗去凡胎肉骨,成就无上仙躯。”
胡芷盈伤感道:“是,爷爷需要长生图,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苏宁丢下小树枝,轻拍手掌道:“如我直言,你爷爷目前的状况根本渡不过雷劫。”
胡芷盈倔强道:“赌了才知道,不然,谁能看得清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