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心神化作雨滴,时刻陪伴着湖底挖宝的苏宁。
而乔晚棠的本尊则撕裂虚空,找到了自创一界猫在床榻上睡觉的闻人司予。
洛神榜排名第一和排名第二的两大绝世尤物见面,气氛一反常态的融洽。
并没有出现外人想象中的争锋相对,以及互相冷嘲热讽的阴阳怪气。
四目相对,孩童模样的闻人司予老气横秋的说道:“哎呀,我早算准了你会来,带着我想要的三气灵鱼过来。”
“苏宁在我手里,他虽然是小世界爬上来的蝼蚁,可毕竟与姜临安有着不为人知的因果牵绊。”
“旁人可以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你绝对不会。”
“以你对姜临安的情根深种,六千年闭界不出的漫长等待,我赌你一定会亲自过来。”
“很不错,我赌赢了。”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爬起,面露期待道:“东西咧?不准备现在给我?”
乔晚棠平静道:“答应我的事你还没有做完。”
闻人司予气愤道:“实话告诉你,化虚术是我自创的上品仙术,除我之外,也只有跟了我八千年的老牛修习了这门能在八百仙界排名前五的保命手段。”
“哪怕是我门下三十六位亲传弟子,我都不曾教过他们。”
“你,你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有意思吗?”
乔晚棠得意道:“你已经答应我了。”
闻人司予懊恼的跳下床道:“我反悔了。”
乔晚棠不说话,玉手轻抬,一尾二十厘米长短的鱼儿在仙力的包裹下奋力挣扎。
红色的鱼鳞,黑色的鱼尾,白色的鱼眼。
随着它的出现,这自成一界的洞天虚空瞬间掀起三股怪气来回纠缠。
红色的魔气,黑色的妖气,白色的仙气。
温度骤然下降,如置冰山雪谷。
乔晚棠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这玩意有多难找你心知肚明,在我得到紫瑶废星界的开采权后,它是我无意间抓到的第一条。”
“确切来说,是临安捕获的。”
“七千年了,在我劳心劳力的精心饲养下,它炼制丹药的效果绝对比你这些年来找到的任何一条三气灵鱼都要强。”
“恩,少说强上五成。”
“五成是什么概念呀,要不你帮我算算?”
笑意玩味,乔晚棠顺势收起灵鱼道:“同为天涯沦落人,我理解你的难处,所以明知你偷偷闯进我的地盘,我也故意当做不知情,任由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钓鱼。”
“我给予你方便,你总要学会投桃报李不是?”
“苏宁,他是我等待六千年的希望。”
“在他无法动用那些毁天灭地的神通之前,我必须为他争取到足够的保命筹码。”
“你自创的化虚术我看上了,要么给,要么走。”
“当然,这尾灵鱼是没你的份咯。”
“自此以后,但凡归我乔晚棠管辖的废弃星界,你永远别想踏入一步。”
“包括念儿,洛尘,与我等交好的那几十方势力,将通通拒你与大门之外。”
闻人司予厉声道:“你威胁我?”
乔晚棠面不改色道:“我在告诉你实情。”
“是,你有真仙十七品的修为,论单打独斗,我暂且不是你的对手。”
“可你有胆子跟我动手吗?”
“闭关的六千年,打我主意的男人多了去了,你见过谁敢擅闯我水韵仙界?”
“段自谦不敢,孤长笑他照样不敢。”
闻人司予光着脚丫在地上行走,气鼓鼓的嘀咕道:“嘚瑟什么,不就是捏着姜临安留下的八式神通嘛。”
“我,我又没想跟你动手。”
乔晚棠正色道:“你考虑清楚,交易的机会只有一次。”
闻人司予无奈长叹,心不甘情不愿道:“一条太少了,换不到化虚术。”
“若非我急需三气灵鱼炼制守心丹,你给我再多的物品也换不到我的保命底牌。”
“如你,你敢将水韵心经借给我研究吗?”
乔晚棠坦诚道:“我确实只有一条三气灵鱼,这东西我用不着,无需对你撒谎。”
闻人司予低头不语,眼中充满狡黠之色。
半晌,她看似让步的说道:“这样,你掌控的三处废弃星界由我寻找五千年。”
“能否找到三气灵鱼全凭天意,你不能拦我随意出入。”
乔晚棠不假思索道:“可。”
闻人司予继续道:“再则,你管辖内的三处小世界得让我溜达一圈。”
“每个小世界一年,我保证不做坏事,不坏你立下的规矩。”
“我……”
气势低落,她喃喃开口道:“我要找个人。”
“守心丹治标不治本,压制不了多少年的。”
“找到她,方能永除后患,填补我失去的那颗心。”
“仙界三万年来唯一有人修炼成功的魅心。”
“我闻人司予的魅心。”
乔晚棠干脆道:“好。”
说罢,她递出三气灵鱼转身离开道:“相比你,我似乎更幸运一些。”
“我的临安回来了,我爱他的那颗心仍然在。”
“不像你,丢了心空剩皮囊,生不如死。”
撕裂的虚空外,乔晚棠早已走远。
闻人司予悲哀的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放肆大笑。
稚嫩的嗓音在洞天世界回荡,带着哭腔痛苦的哽咽着。
“一心许一人,一许许一生。”
“为何,为何你要骗走我的心?”
“你明知道那颗心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她是我修炼的根本。”
“可你偏偏还是那样做了。”
“将我推入万丈深渊,就差尸骨无存。”
“八千年,我停滞真仙十七品八千年。”
“呵,哈哈哈哈……”
她靠着床头,笑到一身仙力絮乱。
笑到可爱的脸蛋无比狰狞,嘴角渗出串联成线的血珠。
“我陪你生死相许,你却拿我渡情关,意在突破真仙十八品。”
“朝文冬,你好狠的心。”
“噗。”
血雾喷洒,她当场昏迷不醒。
……
华夏小世界,不惜亲自带队寻找苏知愿的唐静月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痛。
窒息的疼痛让她不禁驻足弯腰,脸色苍白如纸。
“我怎么了?”
她紧紧捂着胸口,双眼无神,眼角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