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5章 还请宁刺史助我蒙舍诏一臂之力……(求订阅求票)
姚州刺史宁知看着跟前的那几个大箱子,又扫了眼恭敬地垂手而立,满脸讨好之色的蒙舍诏诏主张乐进求。
坐在案几后边抚着长须,沉吟不语。
张乐进求看到宁刺史这样的态度,不禁有些发急。
不过,张乐进求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困境,正是需要朝廷的援助,自己就是来讨援的,可没有发火的资格。
只能耐下性子,等等着这位陷入了沉吟的宁刺史能够想起自己来。
而姚州刺史宁知,此刻却有些犯难,若是过去的话,他宁某人铁定不会理会这些当地诏人相互打打杀杀。
当然,作为他们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宁刺史还是会作出一定的表态,劝劝架,又或者是拱拱火。
总之,不能让这些诏人太过清闲了,毕竟,大唐在姚州只有一个下府的府兵,不足千人。
而他所需要面对的,则是成千上万,哦,甚至是以万来论规模的姚州诸诏。
就像现在,站在跟前点头哈腰笑眯眯的蒙舍诏的诏主张东进求,他治下的蒙舍诏,就有人口近五万之数,兵有两千。
只不过,这些诏兵,跟那久经战阵,常年训练的大唐府兵相比起来,绝对是不堪一击。
可问题是,姚州可不仅仅只有六诏,而只是以六诏为首,这六诏合一,足可以拉出两万青壮充为士卒。
所以,他这位姚州刺史,也很艰难,只能守着姚州这一亩三分田,一个劲地煽风点火。
就是希望这些姚州诸诏相互牵制,不使坐大。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蒙舍诏诏主张东进求,希望自己能够出手相助。
帮助他平定蒙舍诏内一股邪恶而又强大的势力:以细奴逻为首的蒙舍川恶势力集团。
#####
蒙舍川,本是蒙舍诏治下的一个实力强大的部落。
过去,一直都追随于蒙舍诏左右,为蒙舍诏东征西讨,立下了汗马功劳。
细奴逻的亲爹迦独庞更是蒙舍诏第一猛将,在蒙舍诏中,素有威望。
并且在与其他各诏作战之时,每战登先,立下了赫赫之功。
而蒙舍诏可不像朝廷,更像是一个部落联盟,哪个部落出力最多,获得的回报也多。
长此以来,随着迦独庞的玩命打拚,终于让居住于蒙舍川的部落越来越强盛,甚至已经都是到了要跟蒙舍诏分庭抗礼的地步。
而迦独庞之子细奴逻也不是什么时候好鸟,跟他爹一样,也是个有勇有谋之辈。
自打去年,迦独庞重伤不治后,细奴逻就扛起了蒙舍川部落的大旗,继续发展壮大。
原本嘛,张乐进求对于自己麾下部落的强大,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蒙舍诏虽然实力较北部五诏实力更为强大。
但是,北部五诏,却总是喜欢联手对抗蒙舍诏,甚至多次发生冲突。
相互之间,互有胜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迦独庞的部落强大,张乐进求觉得是好事。
可是现在,细奴逻却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当蒙舍诏治下的一个部落首领。
他开始觊觎起了蒙舍诏诏主的位置,采用的办法就是联姻。
细奴逻开始频频遣使前来,为的就是迎娶张乐进求的那才不过十五岁爱女伽蓝。
张乐进求以爱女年纪尚幼为由,拒绝了细奴逻的求婚。
而细奴逻却没有放弃,不但自己派人求亲,还呼朋唤友,让那些诸多交好的部落也帮忙当说客。
随着这个过程,张东进求发现自己身边的不少部落,居然都已经悄悄地投效到了细奴逻那一边。
还有一些部落,虽然还没有倒向细奴逻那边,但也纷纷采取了中立的态度。
作为政治斗争的老司机,张乐进求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细奴逻这厮到底想要什么。
作为蒙舍诏主,张乐进求当然不乐意把自己这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家业,拱手交给手下。
但问题是张乐进求已然年过四旬,却子嗣艰难,至今膝下也才一儿一女,女儿伽蓝是他的掌上明珠。
至于儿子,现如今才不过三岁,想要等到他平平安安的长大来接自己的班。
张乐进求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更何况,细奴逻是何等野心勃勃之辈,不管到时候他是否迎娶了自己女儿,怕是自己稍露疲态。
十有八九,这蒙舍诏的基业就会换人。
为此,张乐进求这才会以前往姚州拜会宁刺史这位名义上的顶头上司的机会。
来向宁刺史求援,希望他能够出手,将那细奴逻拿下,让张氏一脉继续掌控蒙舍诏。
面对着这个情况宁刺史原本是不想管的,毕竟大唐对付这些诸诏的策略就是,你们老老实实的最好。
你们不老实,那就相互争斗,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碰州治,也就是姚州所在。
不然,哪怕是一府之兵收拾不了你们,朝廷也会派大军过来将你们踏平。
但是现在,宁刺史却多了一个顶头上司,他所需要处理的军国大事,正好又与这洱海六诏有很大的干系。
所以,宁刺史沉吟了半天之后,这才朝着张乐进求道。
“张诏主且先坐下,来来来,你且跟本官好好的说一说,需要本官如何帮你。”
#####
看到沉吟苦思良久的宁刺史并没有直接拒绝自己,反倒是朝着自己展露了善意。
早已经是彷徨无计,走投无路了的张乐进求不禁喜出望望,直接就五体投地拜倒在了宁刺史跟前。
“宁刺史大恩大德,我蒙舍诏张氏一族必定铭记于心……”
张乐进求在那姚州刺史府内,足足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这才缓步离开了刺史府。
住进了姚州的一间宅院,这自然是他这位蒙舍诏主早年些采办下的位置。
看到张乐进求回来,几位忠心耿耿的部下赶紧快步上前行礼,眼巴巴地打量着自家诏主。
张乐进求待院门关上之后,那张一直沉肃没有什么时候表情的脸上,这才绽开了一个笑容。
一干部下都是不禁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赶紧追问起了去见那宁刺史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