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巧月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了眼屋内其他剩下的六坊掌柜。
屠滔立即会意,直接将这几人轰出去,屋内只剩下杨巧月带来的人和屠滔。
“苏绣、云锦,秋露白、葡萄果酒,庐山云雾、松萝嫩茶,平价供应给你,你再降低价格,至少织坊、酒坊、茶坊能消耗对方,重新拉回人气。”
“这……若是真能平价供应,不仅仅大姑娘提到的三坊,赌坊、妓坊也能借秋露白,葡萄果酒还有两种贡茶重回人气。”屠滔心虚回道。
他提到这东西心都虚,这些几乎连皇宫都能供应的物品,若真能平价供应,人气绝对比之前更盛。
杨巧月却像说着很平常的东西,并没有多在意,随意点点头。
“如此,屠东家便能集中力量在青瓷坊、肉坊和旅坊,凭你屠家当家的能力能够解决吧?”
“这自然没问题!只是……。”屠滔犹疑着,还是担忧问道,“那些东西真能平价供应吗?”
杨巧月还以为是什么问题,笃定回道:“放心吧,不过苏绣、云锦需要等半月才能有货入京师,其他的已经备好,明日我会让人通知你去运货。”
“好!没问题!”屠滔听到杨巧月肯定的回答,情绪一激动,声调有些嘶哑应道。
“希望屠家别再掉链子,有这种掌柜,能赢才怪!”杨巧月离开前还不忘吐槽。
屠滔明白杨巧月话中意思,他身为屠家掌家人,稳定跻身楚朝京师第三富贾,绝非庸才,自懂该怎么做。
杨巧月没有多嘴屠家的事,她还需要安排物资,便告辞了。
她走后,屠滔立即雷霆手段把原来的三街七坊的掌柜全掉,整顿各坊人手,排查有可能被陆贾两家收买的人全部处理,剩下的人重奖鼓舞士气,准备等待明日杨巧月的通知。
杨巧月离开屠家,回到御雪南庄,让阿茂在附近租一间隐秘的大庄子,只用半年,避人耳目。
这些东西不能让人察觉从哪来的,当天便租了间普通的面积大的旧庄子,在御雪南庄的山脚下。
南庄的人知杨巧月的物资来源是保密的,自然清楚用处,不问、不看、不说三大原则。
杨巧月在下午去了趟旧庄子,花了五十万秒,拿出酱香型高端白酒,胜似秋露白、葡萄果酒、庐山云雾、松萝嫩茶放置在庄内,方便明日通知屠家来取。
按照之前的预估,五十万秒平价差不多是五万两,但实际价值肯定超过十万两,有银子都买不到。
这些量,起码够陆、贾喝一壶,不说破产,伤筋动骨是一定的,如果他们一脑热和屠家硬干的话。
次日,杨巧月跟着杨齐忠去田产地,主要是补充时间,经过昨晚消耗可是去了一半。
她让阿茂下午黄昏安排面生的人去通知屠家,入夜了再去那个庄子取物资,特地叮嘱,那些量是一个月的,一定要让陆、贾两家误以为屠家是耗尽家产在垂死挣扎。
不然走漏风声,对方不跟就满盘皆输。
屠滔自然清楚这一点,他也十分谨慎,此事只有他一人知道。
当他看到这些稀罕的物品时,才知道为什么杨东家那么自信满满,那句即便他们三家合力对付御雪南庄她也并不在意,原来真的不是简单说说。
虽然知道杨巧月在利用屠家打前哨,但他并不在意,要是没有价值,人家凭什么合作。
这些东西杨巧月计价五万两卖给屠家,为了让他有足够的银子对抗陆贾两家,允许他赊账。
屠家和陆、贾两家无声的战斗开始打响。
屠滔拿到酱香型白酒、果酒,庐山云雾、松萝嫩茶之后,立即进行宣传。
原本还没人信,直到第一批愿意尝试的人离开三街八坊,确切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昨日还冷冷清清的三街八坊,权贵子弟、民众纷纷闻声涌来,屠家一改颓败之色,扳回一城。
此刻,陆、贾两家的派人正在外围盯着起死回生的屠家。
“屠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掌柜们没消息传来!”
“被屠滔解决了,赶快将这里的事情回去告诉两位老爷。”
陆家、贾家听到这个消息不以为然,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判断便是,屠家在垂死挣扎,耗费巨大家底在勉强支撑这两日,看他能支撑多久。
杨巧月将事情交代之后,便没有再管,这几日都在城外装土,物资空间时间重新恢复到一百万秒。
半月过去,城内十分热闹,屠家和陆、贾两家正如火如荼斗着。
贾愚和陆家家主终于察觉不太寻常,他们的东西这两日一直在降价,也卖得很好,每天都被一扫而光,而三街八坊的人气并没有受到影响。
一番查证之后才发现,他们降价的东西都是被个人清仓式买走,并没有重伤屠家的人气。
才发现伤敌零蛋,自损一千。
根本无从知道被谁买走的,让他们误以为形势一片大好,半月以来,两家损失数万两拼价格,没有打击屠家的三街八坊,没有引来人气,反而被神秘人捡走便宜。
这扫货的自然是杨巧月安排的陌生面孔,有这么便宜的东西,不捡白不捡。
她把这些便宜货转手运到丹州、苏州府卖,倒一手,一趟白赚上万两。
今日,刚送出一批货,正好苏州船到了。
吕家收到杨巧月的信,就是让外祖母吕家帮忙,她大量需要各类苏绣、云锦,价格按市场价买。
苏州吕家二话没说,直接将原有卖往海外的暂停,全部送入京师,整整几艘船都是。
杨巧月立即通知屠滔去收货,这个不能赊账,虽是平价,但也花了五万两,就是屠家身为第三大富贾也经不住心头滴血。
三街八方已经有六坊恢复如常,甚至比之前还好,剩下两坊依靠人气也能带动。
陆、贾两家意识到他们以为自己是打猎的,现在才发现他们才是被别人盯上的猎物。
骑虎难下,马上年关,朝廷那份又不能少,再不回血,账面怕是要出问题。
贾家的损失比陆家重得多,他的大本营瓷器市场在京师被抢了一半,不仅承受损失,收益还减少一半。
贾愚匆匆来到陆家,面色凝重:“陆东家,此事该如何!”
陆坑眉头紧皱,“凭屠家没这个手笔对付你我两家,屠家背后还有能人!”
“陆兄可知是何人敢与我们两家作对!”贾愚面色阴狠,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