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坐在马车里边,享用着午餐,虽然没有什么食欲,但是许敬宗还是努力地逼着自己将食物吃干抹尽。
许敬宗的饮食十分的规律,特别是自打从程三郎那里虚心地请教过关于养生的问题后。
每天早上一个肉饼一碗鸡蛋羹,一杯羊奶,外加一个水果,或者是蔬菜。
总之,每天的膳食营养荤素搭配,,都既能够保证充足的营养而且还要够全面均衡。
毕竟年纪大了,饮食必须要控制好,不然很容易身体变得虚弱。
自己可是要努力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花甲老人,一定不能虚了。
吃罢了中午饭,许敬宗端起了跟前的茶水开始慢慢地呷着茶水,眉头紧皱。
亲随已经禀报了,那李义府家宅昨天没有出什么妖蛾子。
这让许敬宗不禁概然长叹,看起来,十有八九,报复自己的,应该是过去的仇人。
但是自己过去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点,那帮子家伙,无一不是达官显贵。
过去的自己,好歹也是陛下麾下的老人,虽然没能如同房玄龄等人登高于显位。
但是掌握着编修国史的任务,一样也代表着受到陛下的信重,再加上那个时候,自己暗戳戳的手段,很难有人发现。
可偏偏随着自己编修国史之事暴露,惹得陛下震怒,现如今又成了个残疾。
那些昔日的仇家想要报复自己,莫说往自家府门泼污,就算是往自己身上泼污。
怕是自己除了找程三郎哭诉之外,还真找不到另外一条报复对方的路。
“唉……”许敬宗不禁悠然地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对方报复一下,发泄过就完事。
不然,这种卑劣的手段,隔三岔五给自己来上一下,自己除了忍气吞声又能咋办?
许敬宗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昔日的所作所为,以致于现如今,遇上了此等事情,也只能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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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敬宗呆在车内忧心忡忡地当口,就听到了马车外面传来了一声嚣张地吆喝声。
“好狗不挡道,尔等还不速速移开车马,我家老爷的车驾要过去。”
“???”许敬宗的脸色瞬间一黑,咋?居然敢把许某人当狗,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如此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心腹亲随不某示弱的吼叫声。
“哪来的混帐东西,居然敢这么向我家县丞老爷如此说话,信不信一会就将尔等拘拿进大牢。”
听到了这话,许敬宗嘴角微扬,这才对嘛,心腹亲随,就是需要在该站出来的时候,替主人家站出来狂吠。
总不能自己堂堂许县丞去跟对方的车夫或者亲随互喷口水,互骂垃圾话吧?
维持逼格,这是一位已经失去了一条腿,与远大前途的官场老油子最后地倔强。
然后,许敬宗就听到了一个矜持中偏偏透着浓浓鄙夷的嗓音在车外响了起来。
“县丞?哟,可是那位别号天残老人的许县丞啊?”
“???”许敬宗整个人脑子一乱。神特么的天残老人,老夫什么时候有这么个破别号了。这不就相当于是自暴其短吗?
哦不,虽然上了年纪,可还成日想着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许某人可从来觉得自己短。
只能说是那种自暴缺陷的别号,那得多少年的脑卒中才能够想得到。
“什么人,安敢如此羞辱老夫!”许敬宗厉喝出声,然后抬手一掀车帘,探出了头来。
目光怨毒地看向那辆拦在道路正中的马车,而此刻,面对的马车也已经撩起了车帘。
显露出了那位安坐在马车之中,带着一脸阴恻恻笑意的许侍郎的身形。
而许侍郎也同样看到了许敬宗,这位许侍郎两眼几欲喷火,阴恻恻地道。
“老夫怎么就辱你了?敢做,就要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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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心念电转,自己过去好像没有得罪过这位吧?
自己跟对方也算是打过交道,好歹是同姓,虽不同宗,却没有交恶的理由。
“……许侍郎,下官好像没有得罪过你吧?”
“呵呵,许县丞,看在你我虽不同宗,可好歹同姓的份上。”
“本官就直说了,尔与李义府同流合污,毁坏本官等人之名节,此事,绝难善了。”
听到了这句威胁意味极其浓烈的话语,许敬宗整个人都懵逼一。
“我?许侍郎你等会,下官什么时候跟李义府同流合污毁坏你的名节了?”
“哈,敢做而不敢认,呵呵,你当我等是傻子不成,还天残老人,地缺居士……”
说到了这,许侍郎忍不住并指如剑,虚指向丈许外,一脸无辜的许敬宗。
“本官今日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与李义府,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许侍郎不再多言,直接垂下了车帘,在一众亲随的簇拥之下,扬长而去。
而许敬宗的马车,甚至还被对方的亲随发泄似地掀到了街角。
许敬宗站在陡峭的寒风之中,整个人此刻脑子仍旧是懵的,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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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的心腹亲随,打量着那只杀气腾腾地队伍渐行渐远。
这才转过了头来,朝着面色铁青,眉头深锁的许敬宗小声地道。
“老爷,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明明没有得罪过那位许侍郎。”
许敬宗眼珠子转了半天,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老夫也不清楚,难不成……难不成是李义府那个狗贼,意图要害我?”
“李主薄要加害老爷?这,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那个卑鄙小儿,早就觊觎老夫这县丞之位久矣,一直未能得逞罢了。”
“说不定,他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不然,这位许侍郎,为何杀气腾腾的将老夫与那李义府小儿名字并列?”
说到了这,许敬宗真可谓是气不打一出来。
“都还愣着做甚,赶紧收拾好马车,去李义府主持的工地那边。老夫要当面好好问一问那小子……”
“不对,走,立刻回官衙,老夫要亲自向程洛阳陈情,务必要让程洛阳知晓那李义府小儿的卑鄙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