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向来不胜酒力的刘永诚越想越来气了,当然他不完全是针对叶梦来的,他心里很清楚,叶梦是出于一片好心才说要帮她的,也许并没瞧不的他的意思,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因此他生气的原因主要是冲着不争气的自己而来的。不一会儿,一瓶红酒只剩下最后一杯了。

以前刘永诚喝一瓶啤酒,脸就会红得像猴屁,不过酒量最怎么小,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喝下一瓶啤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红酒的度数比啤酒高不了多少,就是因为心中有气,人一旦不开心,喝起酒来是最容易醉,这就是所谓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当他将最后一杯红酒灌入肚里时,他顿时感觉肚里翻江倒海般,天花板好像在旋转,手中的酒杯一下滑落在地板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他的头也栽在了桌子上。

坐在客厅里的叶梦听到餐厅的响声,以为那个家伙是不是发酒疯了,忙冲了过去,她绝不能让他在此操家,跑过去定睛一看,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居然这么没有用,一瓶红酒就把他酒成“李白”了,一头栽在桌上正在梦游天姥中。

叶梦心想,“这家伙看样子是在跟自己过意不去,喝不得就不要逞能,以为我的酒不要钱吗?红酒是用能调节气氛的,这个家伙却拿它来作出气筒。依我的脾气,真是难得理你!哎,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他现在正处在人生最为失落的时候,没有失去理智就已经不是常人所能比的了。喝点闷酒也不算是坏事,作为他的未来女友,我叶梦不帮他,谁帮他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叶梦好不容易才将他从椅子上架起来,从餐厅到卧室有得绕过客厅,差不多有七米的距离,虽不是太远,但是作为女儿身的她就很难了,她可从来没有干过这钟费力不讨好的体力活。

可能是因为刘永诚这死猪太重了,加之醉了酒的他身体又软得像一条泥鳅,好几次险些从她的手臂间滑到地上,将他扶到卧室门口时,她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全身都渗出汗珠,更糟糕的是当她将他扶到床边时,由于体力不支,脚一软,这下有好戏看了,那家伙不偏不倚地将整个身体都压在她的身上,加上席梦丝又厚又有弹性,两人的身体随着弹性的作用,一起一伏。

叶梦羞得嘴、鼻子、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去了,酒能乱性,这话一点也没有说错,加上气温本来就高,她着的是很薄的睡袍,而他穿得也是不厚的T恤,她的身体已经感应到了刘永诚的身体所发出的每一个信号,她体内的血液沸腾起来。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样任着他来,这的话我不是半夜被鬼压了吗?一旦他说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那我找谁评理去?”她边想道,边用力推了刘永诚几把,但是他那一米七八的身体,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的身上,她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张永诚沉重的鼻息发出阵阵热气,而这些热气如同一团团火焰似的喷向她的颈部,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从口里跳了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着。

其实人在醉了酒的时候头脑比没有醉酒都要清晰,虽然酒性发作用的时候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能进行思维活动,更不代表他没有意识。迷迷糊糊中,刘永诚总感觉自己好像压着一个人,但是他不能自己醒来,直到叶梦大声叫道:“永诚……”

刘永诚突然一怔,她的叫喊声总算把他“李白时代”拉了回来,整个人惊醒过来,当他看清身下压着的人是叶梦时,一个劲儿地张着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明知情境有多么的尴尬,但是一时间不知所措了,叶梦拼命乱推了几把后,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蠢行,于是翻身滚到了一边,他就像哪家少林寺的戒色和尚念南无阿弥陀佛似的,嘴里喃喃地念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叶梦慌乱坐了起来,作了一个深呼吸,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回头看时,刘永诚已经睡得跟死猪一样,而且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好像他的祖宗是“睡山”上的,“我的妈耶,总算是捍住了贞洁!”

待沸腾的血液慢慢地冷却下来,叶梦扭过头看看刘永诚,这家伙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格外红润,惹是投胎做个女人的话,绝对可以与“潘金莲”媲美,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胡茬稍微有些刺手,不过正是那种感觉让她明白了男女之分。

刘永诚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叶梦立即将手缩了回来,他用手在脚上搓了几下,然后又一动不动了。

吓得叶梦的心砰砰直跳,“还好,他全然不知。”

作为一个理性的女人,叶梦在心中设下一道任何男人都难以攻破的防线,但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有时候她在想,哪怕是粉身碎骨,只要能为他破愁解闷,就是用自己的处女之身体作代价,她也心甘情愿。

不过,她明白刘永诚就是刘永诚,他的骨子里总是透出一种与别的男人不一样的东西,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况,他是绝对不会拿女人当玩具。

在别人的眼中,叶梦是一个清高的女人,而且很封建,她把自己的贞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当她面对刘永诚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只要刘永诚需要她,她宁愿为了他做一个“贱”女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刘永诚在晚上七点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当他看见叶梦一身凌乱不堪而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时,他一时间慌了神,以为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是不是把你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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