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寶書化萬卷,飛舞而出,每一頁古書,都化作一種強大的法術。
一出手,便是千般法術,這是何等強橫的天賦能力?
草堂弟子,究竟是怎麼修行的?
即便是黑龍上的葉伏天見到四師兄出手也愣了下,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二師姐看着四師兄抄書,他還曾取笑四師兄何時能夠抄完,如今看來,抄書真的僅僅是抄書嗎?
他又想起了餘生的話,三師兄說抄書是修行,燒飯也是修行,砍柴同樣是修行。
想到五師兄的能力便是火,他不由得有些無言,誰說草堂不教弟子修行?
因材施教,在他們踏上草堂的時候,彷彿就已經開始了修行。
就連吃飯,都是一種修行。
萬卷書中,藏萬般法術,四師兄一出手諸多法術同時誕生,其中不乏一些極強大的法術能力,朝着東華宗的強者捲去,顯然都是從書中所學。
這能力,有些像是法籙,每一頁古書,都是一種法籙。
東華宗強者雖多,但他們哪怕是同時出手,依舊被法術所圍。
“打架這種事,草堂最不怕的就是人多。”雪夜淡淡開口,他依舊站在原地,浩瀚空間的靈氣已經化作一股可怕的風暴,那一頁頁古書就像是風暴中的旋渦,瘋狂的吞噬着靈氣化作法術。
諸人內心無言,草堂弟子只有八人,但如今展露實力的每一個人,都是一夫當關的絕頂人物。
飛舞的一頁頁古書中,有許多頁古書朝着一處方向飄去,那是賀江所在的方向。
看到一頁頁古書飛來,賀江身體爆退。
他只是下等王侯,之前草堂五弟子洛凡便能輕易碾壓他,如今這四弟子更強,他怎麼可能是對手。
雪夜站在虛空,強大的精神力籠罩浩瀚空間,控制着諸多法術的釋放。
法師的根本便是精神力,雪夜能夠在一瞬間釋放諸多法術,其精神力必然異於常人,對法術的控制力,一定是非常強的。
雪夜,他是純法師,不修行武道,他也不需要再將精力花費在武道上,他的法術足夠彌補一切法師的缺點。
那些東華宗之人全部被困於法術之中,瘋狂抵抗,有強勢王侯踏步而出,想要衝向雪夜近身攻伐。
然而雪夜面含笑容,手掌一揮間,又是一頁頁寶書飛舞而出。
只見其中一頁古書化作可怕的龍捲風暴,天地都像是變得昏暗,壓塌一切。
同時,有數頁古書直接融入到龍捲風暴之中,這一剎那,風暴之中出現了火焰、雷霆、金色的利劍,匯聚在駭人的龍捲風暴之中一切朝着前方而去,猶如末日一般。
強大的法師能夠將不同屬性的法術融合在一起釋放,而以雪夜的天賦能力,能夠更好的做到這一點,此刻眼前那融合在一起釋放的法術,足以讓上等王侯人物都爲之心顫。
“退。”上等王侯以下的王侯看到朝着他們涌來的風暴身體急速往後退,卻見風暴席捲而過,其速度簡直駭人,有慘叫聲傳出,有王侯強者被金色利劍刺中身軀,那是從風暴中綻放而出的,鮮血直流,也有強者被雷霆風暴劈中身體,渾身焦黑,長髮豎直,整個人身體都一陣麻木。
賀江他躲在人羣最後面,急速逃離,但那一頁頁古書卻直接追蹤着他,化作了強大的重力,使得天地一沉,賀江的速度也爲之一緩,同時,有可怕的金色繩索嘩啦啦的卷向他的身軀,環繞虛空,將他逃離的方位都全部封鎖。
“你還想逃?”雪夜淡淡開口,他被一頁古書所化的法術包裹着,邁步而出,竟然出現在他釋放的那股風暴之內,隨風暴而行,直接穿過人羣,從東華宗的諸王侯中間走過。
他隨風暴一起,諸王侯退避三舍,無人敢攔。
只是極短的片刻,雪夜便來到了賀江身前,金色的繩索將他的身體牢牢的捆住,這一瞬間賀江臉色慘白。
“放開他。”周圍的東華宗強者又一次聚來,身上氣息狂暴無比,將雪夜的身體圍住。
“你們在逗我嗎?”雪夜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輕佻的目光透着嘲諷之意:“以王侯境欺我草堂小輩,當草堂不存在?”
遠處諸人一陣心顫,草堂四弟子下山,又是一個霸道無比的人物。
他的性格和顧東流不同,顧東流鋒利無比,而雪夜,輕佻中透着傲慢,彷彿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雖性格不同,但卻一樣的驕傲,彷彿這是草堂特有的氣質。
“顧東流,草堂想要將事情鬧大嗎?”虛空中,和顧東流對峙的東華宗強者冰冷開口。
顧東流沒有對他們出手,只是站在那,便有一股恐怖威壓籠罩所有人,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不需要戰鬥。
他站在那,威壓釋放,便是最強的威懾。
顧東流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甚至懶得迴應,高傲的眼眸中盡皆蔑視之意。
東華宗欺餘生和葉伏天的事情,可曾想過會將事情鬧大?
人都打了,自然要付出代價,既然事情已經做過,那麼還需要那麼多廢話做什麼?
雪夜捆着賀江的身體,悠閒的往前邁步,寶書依舊懸浮於空,萬卷書頁隨風而舞,隨時可能爆發出驚人的法術。
他的步伐如同他的人一樣輕佻,渾然沒有在意周圍東華宗的強者。
賀江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身爲東華宗的王侯,自然有自己的驕傲,浩瀚東荒境,除秦王城和書院之外誰敢不給東華宗面子?他走到哪裡,都是高高在上。
然而如今,他被人書院草堂弟子這樣捆着,像是犯人般。
周圍東華宗王侯諸多,卻無人能救他,何等悲哀。
“三師兄,怎麼處置?”雪夜擡頭看了一眼虛空中的白衣身影問道。
頓時,無數道目光看向虛空之上。
怎麼處置?
草堂,難道準備直接在這裡處置東華宗的王侯?
“顧東流,不要爲此事太傷和氣。”秦禹擡頭看向虛空開口說道。
“此話秦太子之前應該對東華宗說。”
顧東流淡淡開口,隨後吐出一道冷漠的聲音:“廢了。”
浩瀚虛空,無數人皆都爲之心顫。
東華宗一位王侯,放在東荒境都是處於極高的位置,誰人敢不給幾分面子?
然而今日,在秦王宮外,顧東流的處置只有兩個字,廢了。
要當場,廢東華宗王侯。
“顧…東…流。”虛空之上,老者聲音陰沉無比,顧東流怎麼敢如此做。
當着天下人的面,廢他東華宗王侯。
“好。”雪夜點頭,隨後掃了一眼賀江。
這一瞬間,賀江只感覺渾身冰涼,看到雪夜那輕佻的眼神,他知道,對方真的敢。
可怕的繩索化作最鋒利的利刃,直接鑽入賀江的身體之中,只一瞬間,賀江悶哼一聲,面如死灰。
何止是敢這麼做,雪夜直接就動手了,沒有任何的遲疑。
賀江的身體冰涼一片,忍不住微微顫慄着,不僅僅是因爲痛苦,還有恐懼。
修行者被廢的命運,甚至可能比死亡更悽慘,真正生不如死。
一位王侯人物,淪爲廢人,活下去,都需要勇氣。
恐怖的力量在體內瘋狂的肆虐,摧毀着他渾身經脈。
“不……”賀江狂吼一聲,他是王侯,東華宗的王侯,他高高在上,可俯瞰無數人。
然而只因爲他對着餘生拍出了一掌,因此便要被廢掉?
他不甘心。
金色之光在顧江的身體上肆虐着,他痛苦的咆哮着,還帶着憤怒不甘的嘶吼。
圍觀的諸人皆都感覺到心驚膽顫,這就是草堂,驕傲的草堂。
沒有人能欺負草堂弟子,東華宗也不行。
東荒境第一宗?那又如何。
即便是那些頂級勢力的強者也心顫不已,這一幕,他們怕是無法忘記了。
此戰之後,誰還敢欺草堂後輩弟子?
草堂曾經用兩次戰鬥戰出了風骨。
今日這是第三戰,依舊將會和前兩戰一樣,傳遍東荒。
東華宗的王侯親眼目睹他們東華宗王侯被廢,卻無能爲力,他們的身體因憤怒而起伏,雙拳緊握,但顧東流和雪夜只有兩人,卻像是千軍萬馬。
草堂弟子如若和其它宗門一樣,僅僅憑藉那幾人,憑什麼有名震天下?
秦禹等秦王朝的人臉色也極爲難看,雖說這件事情沒有直接牽涉到秦王朝,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一些事情,顧東流在王宮之外廢掉賀江,何嘗不是讓他秦王朝難堪。
那位和他齊名的人物,卻比他這秦王朝的太子還要驕傲、冷酷。
至於他所說的話,顧東流也直接無視。
那麼,便拭目以待吧。
這件事,顯然沒有完。
黑龍背上,葉伏天安靜的看着這一幕。
顧東流前往蒼葉國,邀請他入草堂的時候曾對他說過,成爲草堂弟子,東荒境無人敢欺他,極其的驕傲。
如今,顧東流以及四師兄雪夜,也在用行動印證他曾經說過的話語。
東荒境,沒有誰能欺草堂弟子,東荒第一宗和秦王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