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坐着的人回了头,看到是海棠,脸上明显一怔,眉峰动了动,“三妹,怎么是你来了?”
海棠扬扬眉,笑语:“二哥,我为什么不能来?”
叶承谧示意海棠坐下,“我约的是楚亭兄啊。”
“相公几天没有回家,我担心二哥你空等一场,所以自作主张的来了。”海棠不客气地坐下。
叶承谧淡笑着,示意站在一旁的手下给海棠倒了一杯茶,“其实没关系的,我下次再约他好了。”
“说起来,也没见二哥这样约人的,不管人家收没收到信,你都在这里干等,二哥你很闲吗?”海棠装了个样子端着杯子。
“等楚亭兄,二哥我觉得值得。”
“怕是让二哥失望了,三妹给你赔不是。”海棠嘴角扯了一下,“因为信上提到了大哥,所以三妹才会代相公赴约。二哥,你不介意吧?”
叶承谧轻笑着:“怎么会?三妹果然是兄妹情深。”
“二哥曾经说过,咱们都是叶家的人,我不关心还有谁会关心呢?”
“哈哈,三妹说得是。”
海棠敛了笑,正色问道:“二哥,现在可以告诉我,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溺水而死啊,三妹不知道吗?”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讽刺意味。
“二哥,你总说我爱开玩笑。你的玩笑是不是开得大了点?”海棠知道自己被他摆了一道,火着呢?
“玩笑?呵呵,三妹还真是不了解我。”
“是吗?那信上是什么意思?叶承诣之死,你写下这几个字,应该不是为了提醒我们,不要忘记大哥吧?”看着那抹笑自己就火大,真像给他一巴掌。看他还是不是这般笑。
“我只是想约楚亭兄来谈一次。”
“谈什么?上次你们不是已经谈过了吗?”
叶承谧喝了一口茶,“我还想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说服楚亭兄。”
“如果我是相公,只怕这会儿已经生气离开了,哪会有心情和二哥谈。”
“三妹,你应该体谅我,楚亭兄对于这个好像很关心,我又想不到别地法子约他出来。”
小人!“二哥,你想要的答案。我想我能代替相公回答你。我家相公淡泊名利,有个主簿的官儿做,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二哥不要再费心了。”海棠似笑非笑地说着
“哈哈,三妹啊,海棠啊,你是真的了解方楚亭吗?你以为他是太子党,别人就不知道?”
“二哥。你觉得你这汉王党能掩多少人的耳目。”
“汉王,哼。”叶承谧站了起来,走到她身侧,一只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她道:“我为什么不能是汉王党?汉王有什么不好,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皇上都曾有心要立他为太子。汉王文韬武略,那一样不比太子强?”
“强又如何?长幼有序,千百年来亦是如此。”
“长幼有序!又是长幼有序!难道有贤能者就要因为出生的早晚而被埋没吗?”叶承谧有些愤慨,声调都高了几度。
“二哥,世间皇上每朝每代只有一位,有贤能者这天下间不计其数,试问有多少贤能者能坐拥天下?”海棠专注地盯着他。
叶承谧脸上变幻莫测,“为什么?为什么?”失神地笑着后退了一步,“你和大哥的说辞永远是一样地。难道我不是叶家人吗?不是你们的兄弟吗?”
“是。但是一家人说辞并不一定会一致,立场也会有不同。”海棠有一点可怜他。
“叶海棠。你说服不了我,不要企图说服我!哼!当初爹要你嫁与汉王,你死活不肯,非要嫁给他方楚亭,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地。”
“后悔?”海棠笑了,还好没有嫁给汉王,不然后悔的是我。不是说要入宫的吗?怎么又成了嫁给汉王?
“没错!你会后悔,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你们都会后悔!”叶承谧恢复了自然,虽然话说得狠,脸上却淡笑依旧。
“二哥,对于大哥的死,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海棠还是有些不甘心,跑这么远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大哥是溺水而死。”叶承谧神色淡然,如是回答。
海棠微笑着点点头,“很好,既然这里没有我想要的答案,三妹就先行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生聊聊。”起身福了福,转身要走,迎面看到小五脸上杀气腾腾,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叶承谧,好像要扑过去似地。拉着小五的袖子,直接走上了车子。
“夫人,为什么拉着我?”小五不高兴地甩开她的手。
“不然怎样?冲出去杀了他?不要说我们没证据,有证据也不能直接杀了他啊?大明律,犯人命者斩首。杀了他,你怎么办?”
“夫人,叶公子的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报?”
拍了拍小五的手,“大哥在天上看着呢,他不会希望你为了他而丢了性命,咱们尽心就好。”仇杀是不理智的行为,海棠可不赞成。
吴家的车夫抖了抖车绳,马车跑上了回程的路。
长亭里地人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缓缓回过神来,叶海棠,你的杀伤力比从前更甚,几句话就让人差点失去冷静。
“叶棋,传信给那些人,说今天的行动取消。”叶承谧吩咐身边的人。
“少爷,这。”叶棋说话有些吞吐。
“嗯?”一记冷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回少爷,那些人当初接下地是死任务,不管来人是谁,只要不是和您一起离开,便会执行计划。”叶棋为难地回答。
叶承谧突地站了起来,揪过他的领子,“你是说,你当初给他们定的是这样的单?还不赶紧撤了!”
叶棋跪了下来,“来不及了,我根本没有办法联络他们。”
放开他的领子,叶承谧痛苦地闭上眼,叶海棠,你自求多福吧!
改变了历史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重生而来的清淡女子,能不能在这场历史的争斗中,寻找到活下去的机会,在悠远的南北朝,用水墨画地笔触,描绘了一场爱与世地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