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药膳需要一点时间,办公室里等着的周泽最先等到的,居然不是明明,而是莺莺。
“老板?”
白莺莺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
周泽走了出来。
“老板,你在这里做什呢,不在玩游戏啊?”
白莺莺扫了一眼网吧里面,很多屏幕上都在玩吃鸡。
“网咖老板是个厨子,在给我做饭,我等着吃呢。”
周泽当然不可能说他在等煎药吃药,
否则白莺莺再追问吃药治什么病时该怎么回答?
“啊,那许娘娘得伤心死了,他的汁水你也不吃了,
现在连他做的饭你也不吃了。”
白莺莺一副很替同事心疼的样子,但目光很快就看向了吧台。
“你去玩儿吧,等我要走时喊你。”
“好嘞。”
白莺莺马上跑去吧台那边充钱,然后很是开心地去了八十元一个小时的顶配VIP厅。
周泽站在吧台边,随手拿了一包烟,拆开,抽出一根,点燃。
恰巧渠真真从二楼走了下来,看见周泽在拿烟,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吧台里整理东西。
周泽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恶邻,跑人家家里连吃带拿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周泽也不想看这个女孩一直冷冰冰的样子,人家哥哥又是自残又是做药膳的,自己也不能总绷着个脸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
“你哥挺帅的,长得跟李一锋一样。”
网吧声音有点嘈杂,
渠真真听了周泽的话,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周泽,问道:
“长得跟******一样?”
“…………”周泽。
“算是吧,******叔叔也挺帅的。”周泽认下了。
“今天,是我的错,我哥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渠真真叹了口气,“但那个女人敢骂我哥哥,还打了他,我实在是看不过。”
“事实上是这样子的,你们也不算是很普通的人,但如果想过普通人生活的话,在心态上,还是需要调节一下的。”
“那换做你呢?”渠真真看着周泽,“刚刚过去的那个女孩,和你很熟吧?如果现在网吧里有人去骂她打她,你会是什么反应。”
“我会继续抽我的烟。”周泽很平静地说道。
渠真真皱了皱鼻子,对周泽这个人她真的是没办法有什么好感了,当下也不说话了,坐下来整理自己面前的东西。
周泽吐出一口烟圈,看了一眼坐在那边VIP玻璃包厢里的白莺莺。
笑话,
谁敢跑去惹她,骂她,打她,
她会跟你嘤嘤嘤?
直接把你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
周泽可是见过白莺莺本来面目的。
倒是这对兄妹,是真的眼瞎,自己是鬼差看不出来,硬说是盗墓的,白莺莺是一头僵尸她也看不出来。
香味传来,
周泽回过头,
看见明明同学端着一个砂锅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周泽主动上前,问道:“烫不烫手?”
“有点。”明明同学回答道。
渠明明刚打算说“没关系他自己能拿得起,不用周泽帮忙”,
但谁知道周泽下一句话却是:
“那你小心点,别撒出来了,我等了这么久呢。”
“…………”明明。
砂锅上桌,
周围再摆上了一套古色古香的碗筷。
周泽把瓷碗拿在了手中,把玩了一下,欣赏着上面的精致雕纹,道:
“真奢侈,乾隆年间官窑出来的吧?”
“行家呀!”
不愧是做倒斗营生的。
周泽心里呵呵一笑,
他上辈子那个活法,哪有钱有闲工夫玩什么古董啊;
这碗他认识是因为莺莺的陪葬品里就有一对,周泽拿去当的时候,这一对瓷碗就有五十多万了。
“当中医很有钱么?”周泽好奇地问道。
拿这种碗吃饭,一般人还真消受不起,这是托着五十万吃饭啊。
“其实还好,不过现在中医被炒过头了,很多传销方面喜欢拿中医打名头;
而且,真正的中医是需要时间的静养沉淀的,很难速成,所以社会上活动的,真正有水平的中医,真的不多。”
渠明明亲自给周泽盛了一碗,只是汤,没有菜,更没有乱七八糟的补品在里头,汤泽靓丽,汤水清澈,丝毫不觉得油腻。
周泽在事先就已经偷偷喝了一点彼岸花口服液了,这会儿自然是可以慢条斯理地将碗托起,喝了一口。
鲜美,
很鲜美,
而且喝下去之后,
仿佛有一股热流,瞬间涌入自己的肠胃。
又连续喝了几口,
等了一会儿,
只觉得好几股小小的热流在自己四肢百骸位置不断地流淌,到最后,一同向下而去,
汇聚向了不可说的位置。
“呵。”
这效果,
真牛逼,
赶得上伟、、、哥了。
渠明明给周泽盛第二碗,摆在了周泽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有点饱了。”
周泽一边说着一边又端起了碗,
喝了一口后问道:
“你怎么不喝?”
渠明明闻言,
微微一笑,
有点自信,
一切,
尽在不言中。
周泽忽然觉得这汤的味道,没之前那么美味了。
“周先生经常下墓,自然是见闻广阔,不过我有一件事很好奇,通城这片区域,古墓应该很少才对,周先生为何会选择在这块地方落足?”
“你喜欢去嫖的话,难道还得把家买在会所对面?”
渠明明点点头,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如果周先生手中有需要出手的东西,可以送到我这里来,你也看见了,我个人喜欢收藏古董。”
“呵呵。”
周泽也就干脆把这个误会继续下去了,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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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喝好了汤,周泽起身准备告辞,渠明明将周泽送到了网咖门口。
白莺莺还在那里玩,周泽看她玩得正尽兴,也就没喊她,反正离家又不远,就隔着一条街,周泽自己先回了书店。
这会儿,
老道刚刚扫好马路,哦不,是为了创建文明城市做好了贡献收工回来;
不过,在老道身边站着两个穿着城管制服的青年人。
老道夹在二人中间,有些难堪,尤其是见到周泽也正好走回来时,更是有点手足无措。
周泽微微皱眉,
难不成老道中途开小差又去慰失足去了?
但也不对啊,
没见过城管扫黄啊。
“是他么?”一个年轻城管指着周泽问道。
“嗯,哎,不是,不是…………”老道开始解释什么,但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哦,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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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年轻城管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周泽面前,指着周泽的鼻子呵斥道:
“你就是他儿子?”
“…………”周泽。
周泽看向老道。
老道吓得一个激灵,暗道完犊子喽。
“你是怎么当儿子的!
大夏天的,叫老人出来扫马路,万一老人中暑了怎么办,我告诉你,你这是虐待老人!”
周泽舔了舔嘴唇,倒也没急着反驳什么。
“这次是被我们发现了,我不是警察,也不是工商,管不到你,但你要知道一个道理,人在做天在看。
不管老人以前和你的关系怎么样,但你这个做儿子的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称,称一称自己的良心!”
说着,
这名年轻城管还伸手在周泽胸膛位置拍了拍,
“记住了啊,下次我还来,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虐待老人,让老人再在这种大太阳底下扫马路的话,有你好看的。
我可是城管,
城管什么名号,
侬晓得伐?”
年轻城管说这话时还故意装出一脸凶横的模样,还把城管的名头拿出来自污一下以增强威慑力。
“呵呵。”
周泽笑着点点头,取出烟,递给对方一根。
“少跟我套近乎!”
年轻城管根本不接,“对老人好点,知道不?”
说完,他又走到了老道身边,拍着老道的肩膀道:
“老先生,下次你儿子再对你不孝顺,你跟我们说,可以去城管局找我们,我们给你主持公道!”
老道一张脸简直比哭还难看,一边纠结地看了看面前的年轻城管,一边又偷偷地看了看老板的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千恩万谢地把这两个好心城管小伙送走。
两个城管上了旁边的公务车,其中一个在接电话,倒是没急着开走。
老道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周泽旁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老板,听我解释啊,是他们多管闲事主动过来问我的,我就是想找个由头别让他们烦我,谁知道随口一提是儿子让我…………
他们就当真了, шωш ●Tтka n ●¢O
还硬要跟着我回来找我儿…………”
周泽吐出一口烟圈,
看着老道,
喊了声:
“爹?”
“哎哟,哎哟!!!!!!!”
老道吓得直接对着周泽跪了下来,如果不是在这街上,老道都想直接对着周泽磕头了。
娘类,
要遭咧!
完犊子喽!
周泽把烟头丢在了地上,道:“站起来,他们还没走。”
老道只能重新站了起来,但脸色都吓绿了。
“裆里还有符纸吧?”
“没咧,没咧,祖传的符纸,精贵少滴很,上次就用光咧,上次就是最后一张咧。”
周泽直接忽视了老道这句话,
指了指那边城管的公务车道:
“去给他们车后面贴一张符。”
说完,
周泽直接走入了书店。
“车后面贴张符?”
老道疑惑地扭过头看去,没发现什么异样,
但想着老板不可能玩儿自己,
当下取出了自己兜里的牛眼泪,抹了一下,
老道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先前城管公务车后车位置是空空如也的,
但现在,
竟然塞满了惨白的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