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老丁头,不管如何陆明也得腾时间去走这一趟。
晚不如早,第二天他就带上水玉洁,按照丁老头给的地址去了。
陆明对这一带路况并不熟悉,加上山路居多,车走得并不快。
反正也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和水玉洁心里也不急,边走边欣赏着路边风景。
正是仲春时节,草木泛出阵阵绿意来,那油嫩的枝叶亮的发光,甚为润泽。远远看去,惹人怜爱。
高高矮矮的山峦之上树木葱葱,绿意盎然,仿佛披上了一层绿色的衣装。那一片片充满生机的绿让人不由自主升起莫名的喜悦。
山路两侧是一片片的小草,一簇一簇的,青色间夹杂着些许去冬的枯叶。要不了多久茂密的青草就会覆盖裸露的大地。
鸟儿在林间嬉闹着,有几只落在草地上,蹦来蹦去,似乎在啄食,又似在玩耍。
陆明打开车窗,微风里似乎送来泥土的清香,深深呼吸了几口,顿觉一股久违的气息在心头蔓延。
二人感受着浓浓的春意,山野间的宁静便在心头弥漫开来,无限的春光让人心头不自觉的欢快。
汽车继续在山路上行驶着。蜿蜒的山路连绵起伏,柏油路一直通向未知的远方。翻过了一座座山,转过了一道道弯,前面的路依旧崎岖。
近中午时,两人在一个镇甸上停下。
二人准备吃午饭,并顺便打听一下路途。吃饭的时候向店家一打听,敢情只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而已。
简单吃过后,水玉洁说坐车坐的有些累,提议去散散步,活动一下身子。
二人并肩走在一条小路上,沐浴在午后暖暖的阳光下,似乎是母亲的手在轻轻抚摸着身体。
两人信步来到一片树林前,水玉洁蹲下身子,用手拨弄着脚下的小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这样把春把玩在手里,更能体会到春天来临的喜悦。
陆明走到一棵柳树下,随手折下一根柳枝,极熟练地抽出木心,手里只剩下柳皮来,用手揪下一段,做成只有一个音调的小笛子放在嘴里,吹了起来。几声清亮的声音响起,水玉洁听了跳将过来,抢过陆明嘴里的简易笛子,却怎么也吹不响。水玉洁气不过,央求着陆明告诉她诀窍。陆明稍稍一点,她就恍然,原来竟是这么简单。
前方不远处山坡上有几棵松树,植根于石隙间。望将过去,甚为秀美。
“走,到那边坐一会儿。”陆明抓起水玉洁的手说。
水玉洁扔下柳皮笛子,随着陆明的脚步往前走去。
他们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来,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陆明暗暗计算了一下路程,以上午的速度,恐怕还要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看来今天决计是回不去了,不过有水玉洁相伴宿在哪里都是温馨的家。
坐了片刻后,陆明伸伸腰说:“我们还是赶路吧。否则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了。”
水玉洁点点头,回头望了望四野,似乎要把这美好的春光留在心里。
路上,陆明似乎被无限春光所感染,心中甚是轻快,嘴上不觉滑溜了许多,挑逗得水玉洁俏脸红红的,免不了遭粉拳之威。只不过拳头落在他身上犹如弹棉花,受用之极。水玉洁娇嗔着,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淡淡的笑,仿若枝头刚刚绽开的花朵。
陆明深情地凝望了一眼,右手不自觉放在她左手的手背之上。
忽然,陆明得意地哼起小调来,歌词尽是男女风情,和眼下情景极为相似。
水玉洁听着那些露骨的歌词,脸上又腾起一片红云,嗔道:“集中注意力,开好车。心猿意马,你这个司机太不称职了。”
“谁叫身边有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呢,是男人都会痴迷的。”
陆明哈哈一笑,突然抓起她的手,亲了一口。
这时,车正在往西南方向行驶,阳光穿过车窗射进来。一时间,车内春意较之车外更甚。
下午四点左右,他们进入了一个镇子,停下车一打听,距离目的地兰溪村只有三五里。
陆明和水玉洁一商量,今天赶回去是不可能了,不如在此找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拜访丁老头的故人。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旅馆,条件非常简陋,但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就简单凑合了。
见水玉洁以夫妻的名义订了一间房,陆明心中偷偷欢喜,今晚又是一个迷人的夜晚。犹如准备偷腥的猫一样,陆明心里被挠得痒痒的,盼望着黑夜快快到来。
夜,悄悄而过。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起床算了房钱就奔兰溪而去。
车子顺着山路一直走,绕过一个小山就进了一个小村子。在路人的指点下,很容易就找到了巧珍的家。
三间破瓦房,一个篱笆小院。
陆明隔着篱笆在门外叫了一声,一个老婆婆应声出来。
“你们找谁呀?”
“请问您是巧珍吗?”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老婆婆打量着眼前的陌生人,尽管她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有他们这两位亲友。
“大娘,我们是受钉子所托,向您来道歉的。”陆明想推门进入。
“钉子……”老婆婆嘴里念叨了两遍后,突然面色大变,冲他们吼道:“你们给我滚,我不想听。”
“大娘,我……”陆明想解释几句。
不料老婆婆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大吼“快滚,你们再也不要来。”
“大娘,我们是诚心来道歉的。”水玉洁急急道。
“让你们不走。”说罢,老太太拎起身边的一桶水泼了过来。
猝不及防之下,陆明被浇了一身。
没等陆明反应过来,老太太随手拿起一根木棒挥了过来。
水玉洁拉起陆明的手赶紧往后闪。
“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老太太气呼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