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搭顺风车一路回到了镇子上。下了车他就撒腿往岳家墓地跑去。“呼哧哈哧”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从草堆里将麻老五扶了起来。看麻老五这惨像,脸上平添无数个血包,有气无力,眼睛发直,就像是上了岸的鱼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两天水米未进,麻老五几乎虚脱了。忍受口渴饥饿不说,最难受的是草丛里蚊子特别多,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不知吸了多少血。被缚的头一夜痒得他要命,却连挠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任蚊子肆无忌惮吸食,其叫声犹如在向他宣战一般。麻老五恨不得死去,免得受这么大的苦。
小顺子总算机灵了一些,从镇子上过来时给他买了一瓶水和一只鸡。
小顺子解开麻老五身上的绳索,扶着他喝了一大口水。麻老五才缓过一口气来。小顺子撕下一个鸡腿来,猛劲往他嘴里塞。麻老五饿得实在是急眼了,两口就全部填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仅仅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吃完了鸡,麻老五才有了点力气,猛一抬手“啪啪”抽了小顺子两个大嘴巴。
“妈的,你还敢回来,老子揍死你。”麻老五气红了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这么大的苦,更险些丢了命。
“叔,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是人。”小顺子呜呜痛哭了起来。
麻老五抽了这两下几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手臂软了下来,“娘的,傻站着干啥,还不快扶我回家?”
小顺子抹了几把眼睛,急忙搀扶着麻老五起来,架着他摇晃着走了。
将麻老五送到家后,小顺子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着,好吃的好喝的统统放到他的面前。麻老五也懒得说话,大吃大喝起来,等有了力气再收拾这个王八羔子。
小顺子见麻老五吃的满头大汗,拿着一把破扇子使劲摇着,一副忠实的奴才的样子。麻老五正眼也不瞧一下,只顾吃喝。
小顺子奴仆一般在旁小心伺候着。平时他对麻老五多少就敬畏一些,如今做错了事更加惧怕,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只希望麻老五不要计较之前自己对他的背叛。
这两日麻老五已经饿得两眼发黑,现在甩开腮帮子要把肚皮彻底填饱。小顺子给他买的食物全都是他爱吃的,麻老五伸手就抓,嚼得嘴角生津,风卷残云一般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
小顺子也饿了,却不敢动,望着麻老五吃着只能咽唾沫,希望他给自己剩下一点。令他失望的是,麻老五吃完剩下的狗都不会看一眼了。
吃饱喝足,麻老五打了个饱嗝,搓了搓手上的油渍,斜睨了小顺子一眼,猛然起身飞起一脚将小顺子踹翻在地。然后拳脚相加暴风骤雨一般落在小顺子身上。
“你个王八羔子,竟然算计坑害我,揍死你个狗东西,你还敢回来啊?”麻老五咒骂着,手下丝毫不留情。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五叔饶命,饶命啊。”小顺子抱头告饶道。
“五叔手下留情,哎呀,我的腿断了。”小顺子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或许是这句话提醒了麻老五,又或许是他实在打累了,麻老五终于收手。
麻老五仍然不解气,点指着小顺子的鼻子道:“你个狗娘养的,老子就是要打死你。说,你的美人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顺子爬了起来,用手揉着痛处道:“我不是惦记您吗?才回来了。”
“啪啪“麻老五甩手又是两个大嘴巴,“妈的,还跟我撒谎,是不是刚才揍的还不够?”
“别别,我说实话。我……”小顺子支吾着。
“被人家一脚蹬了是不是?没办法了才又想起我来是不是?”麻老五厉声喝道。
“您怎么都知道?”小顺子讪讪道。
“就你这癞蛤蟆还想喜欢那个妞,不是痴心妄想吗?谁看不出来人家那是利用你?你这个笨蛋!”
小顺子面上一红,连声说“是”。
又是打又是骂的,见小顺子唯唯诺诺俯首贴耳的样子,麻老五心中的气消了大半,但他依旧板着面孔问道:“把经过给我说一下。”
小顺子不敢怠慢,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末了,咬牙切齿地说:“叔,咱们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对狗男女,得想想办法把东西夺回来。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切都听您的。就算是您让我跳火坑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麻老五听罢沉思未语,心头怒火再起,心说到了这个地步到哪里去找人?既不知道人家的真实姓名,也不知家在何处,想什么办法都没辙。他瞧着小顺子越发不顺眼,如若不是他临阵倒戈自己怎么会这样?有心再痛扁小顺子一顿,见他那熊样不值得自己动手。
“叔,您见多识广,想个好主意,咱们……”小顺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麻老五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少你娘的拍马屁,你这个狗娘养的搞砸了事情现在让老子想办法补救,老子就是有办法也不会跟你说,今后宁可自己单干也不要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麻老五满脸怒容道。
“五叔别介,我真的知错了,英雄也得有个牵马缀蹬的不是吗?您就把我当个猫啊狗啊什么的,让我咬谁就咬谁。您放心我不会再上恶人的当了。”小顺子突然跪下来半哭着哀求道。
麻老五不想他来这一招,心顿时一软,“行了,起来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指挥。”
“好嘞。”小顺子顿时眉开眼笑。
“那依你说,咱们该怎么办?”麻老无问道。
“这……不如报警吧?”支吾了一会儿小顺子才道。
“猪脑袋!”麻老五痛斥了一句,狠狠在小顺子头上削了一下。
“去,把你家的钱都给我拿来。”麻老五吩咐道。
小顺子一愣没动,不知麻老五想干什么。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啊?”麻老五盯着他道。
“啊,您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小顺子说完转身出门。
麻老五有自己的打算,小顺子这人平素小气的紧,让他出血神仙都难,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他是否听话,顺便放放他的血出出自己的气。如果他表现不好,自己的事就不能再让他添乱,有多远让他滚多远。